推開門,就看到那單薄而蒼白的人斜靠著坐在門口。傍晚的夕陽光輝穿過空隙,灑在他的臉上,朦朧了他消瘦的輪廓,卻也將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襯了出來——那雙眼睛中只有自己。
微微顫抖著的睫毛下,望向他的黑色瞳眸極其脆弱,帶著令人心動的乞憐,似乎略一用力,就會讓對方的精神乃至身體都支離破碎。
不由想起對方曾經滿是活力的耀眼模樣,蔣澤涵心中更顯憐惜,不過無論那人是什麼樣子的,他都一樣深愛著他。
蔣澤涵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感覺每當看到這個乖巧順服的身影,他一天的疲憊都會消散全無,滿心溢滿了溫暖的愜意,覺得世間至高的幸福也莫過於此。
關上門,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蔣澤涵抬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小晨真乖,一直在等哥哥嗎?」
蔣澤晨的眼眸顫了顫,似乎是為了避開光線般垂下視線,默然不語。蔣澤涵並不以為忤,只是環住他的肩膀,細碎地輕吻著他的面頰,「餓了嗎?哥哥給你去做飯好不好?想要吃什麼?」
蔣澤晨仍舊沉默著,而蔣澤涵似乎也並沒有打算等待他的回答,只是逕自安排著晚餐,「桂花糯米藕,蓮子雞丁……哦,還有西湖醋魚,你最愛吃的,如何?」
抬起手,撫過蔣澤晨纖細脖頸上的漂亮精緻的頸環,隨後將扣在頸環上的細長的鎖鏈摘下來,隨意放到一邊,蔣澤涵小心翼翼地將蔣澤晨扶起來,像是對待易碎的玻璃那般,卻沒想到對方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便一個踉蹌,幸好蔣澤涵手疾眼快,才沒有讓他重新跌坐在地。
「怎麼了?腿麻了嗎?」蔣澤涵急切地問道,熟練地撐著蔣澤晨的身體,一隻手想要幫他揉捏按摩腿部,卻被對方伸手擋住。
「……抱歉,今天工作有點多,回來的晚了,竟然讓你等到連腿都麻了,你的身體一向不好,平時在家裡還是稍稍活動一下比較好,不要總是坐著……」飽含歉意地輕聲說著,蔣澤涵體貼小意,而蔣澤晨則只是輕輕推了推他,似乎有幾分催促的意味,卻並不在乎自己一動就針扎般疼痛的雙腿。
「看來小晨是餓極了?好了,哥哥知道了,現在就去做飯,好不好?」蔣澤涵輕笑了一聲,一手扶住蔣澤晨的腰部,一手勾住他的腿彎,略一用力就將他橫著抱了起來,根本不管懷中那人無力的推拒掙扎,笑著向屋內走去,「小晨你又輕了,今晚可要多吃一點才行,不然我真的會擔心你身體的健康的。」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反抗根本沒有作用,蔣澤晨有些頹然地放鬆了身體,胳膊鬆鬆地搭在蔣澤涵的肩膀上,垂下視線,有些急促地輕輕喘息著。
將蔣澤晨放在餐桌邊的椅子上,憐愛地撫了撫他的胸口,幫他順著氣息,蔣澤涵等到他的呼吸終於平復之後又吻了吻他的額頭,這才戀戀不捨地直起身,走進來廚房。
幾年之前,在蔣澤晨出車禍的第二天,蔣澤涵便辭退了家中的鐘點工,每天親自給他做飯。從最開始對照著菜譜、認真地一點一點衡量著火候和調味,才能勉強做出可以入口的飯菜,直到現在可以隨心所欲地揮動著鍋鏟便能變出色香味俱全的佳餚,蔣澤涵的廚藝可謂突飛猛進——他一向是聰明的,而且執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只要他希望、願意、想要,那麼便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沒有他無法得到的東西。
——無論是什麼……
很快,一桌子的菜便被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蔣澤涵挨在蔣澤晨的身邊坐下,細心地為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隨後拿起筷子,將飯菜夾到他的碗裡,隨即輕笑著側頭,看著盯著面前的飯菜卻沒有動作的蔣澤晨,「小晨,怎麼不吃?又在撒嬌,想讓哥哥餵你嗎?」
蔣澤晨的目光閃了閃,最終還是有些遲緩地抬起手,拿起重量極輕的竹筷,小心地夾起碗裡的飯菜。
他的動作很是無力,甚至稱得上笨拙,每次夾上兩三次才能夾起一點兒,還經常在放到嘴邊之前掉回碗裡。
蔣澤涵並不催促他,溫柔而耐心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有時候也會夾一些他一直夾不起來的菜配著米飯餵給他吃,細緻體貼至極。
吃了幾口,等到胃部不再糾結地難受,蔣澤晨便停下了筷子。
「還沒有吃多少呢,就夠了嗎?」蔣澤涵皺起眉,有些不悅地說道,蔣澤晨抬起眼看了看他,隨後又移開了目光,神色淡漠到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晨,不要這樣不開心啊,只是不能演戲了罷了,哥哥還是會一直對你很好的。」嘆了口氣,摟住蔣澤晨的肩膀,蔣澤涵輕輕揉著他的頭髮,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你什麼都不用做,哥哥就會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這樣不好嗎?開心一點吧,不然你的身體受不了的,你看,你又瘦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哥哥可怎麼辦呢?」
蔣澤涵的聲音哀婉而祈求,握著蔣澤晨肩膀的手也微微用力,蔣澤晨顫了一下,最終還是再次拿起了筷子,食不知味地一口一口將飯菜填進胃裡。
「這樣才乖啊,小晨。」蔣澤涵的表情終於和緩了起來,嘴角也微微帶上了笑意,「哥哥真是不懂小晨為什麼這麼喜歡拍戲,演藝圈有什麼好的呢?那麼骯髒、混亂,還要跟人虛與委蛇——和那些根本上不來檯面的演員們傳緋聞什麼的,實在是太委屈小晨了……哥哥很討厭看見你在電視上和其他人親近,而且久而久之小晨你都分不清戲裡戲外了,還因為那些人頂撞哥哥、欺騙哥哥……」
蔣澤晨手一抖,剛剛夾起的藕片掉回了碗裡,他抬起頭看向蔣澤涵,表情有些焦急不安,微微張了張口,喉嚨裡擠出一絲模糊的響動,最終卻還是有些黯然地閉上了嘴巴。
蔣澤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溫柔著捋順著蔣澤晨的頭髮,看著他繼續沉默地吃著飯,等到差不多了,才起身走回廚房,將一直溫在鍋裡的湯端了出來。
「來,小晨,今天是肉桂雞肝湯。」將碗端起,放在蔣澤晨唇邊,蔣澤涵看著他瑟縮了一下,用著難以言喻的厭惡驚恐眼神看著面前香味濃郁的湯,嘴角輕輕挑了挑,聲音低了幾度,「小晨……」
蔣澤晨身子微顫,急促而不安地掃了蔣澤涵一眼,連忙張開口,硬灌似的把湯喝了下去。
他喝得太急了,甚至不小心嗆了一下,湯從嘴角溢出,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打濕了單薄的襯衣,甚至滴到了褲子上。
蔣澤涵連忙將碗拿開,拍著連連咳嗽的蔣澤晨的背部不斷安撫,看著還剩下大半碗的湯,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小晨今晚不想喝,就算了。」
蔣澤晨鬆了口氣,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慶幸,隨後再次被蔣澤涵抱了起來,走進了浴室。
將蔣澤晨放在浴室內的椅子上,蔣澤涵挽起衣袖,開始放水,直到合適溫度的水積攢了一浴缸後,才轉身,脫下自己的衣服,也將蔣澤晨的衣服褪了下來。
脫了衣服之後的蔣澤晨看起來更顯瘦弱,無力地依偎在他的懷裡,乖巧地讓人心軟,蔣澤涵抱起他,一同進了浴缸。溫暖的水流包裹住兩人的身體,讓蔣澤涵溢出一聲輕嘆,隨後一邊輕吻著蔣澤晨的面頰,一邊用毛巾撩起溫水,輕柔地擦拭著他的身體。
肌膚緊貼在一起,觸感美妙到難以言喻,雙手游弋在光滑柔韌的身體之上,讓蔣澤涵體內的慾火微動。
手指沿著蔣澤晨的脊背下滑,一直沒入水中,略略刺探著入口,蔣澤晨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卻並未反抗掙扎,只是那突然的緊繃仍舊讓蔣澤涵感受到了。
「……抱歉,小晨,我忘記了,你的身體不好,太頻繁的做愛對你傷害有些大,是哥哥的不對,你不要緊張。」柔聲安慰著,蔣澤涵的手指從那危險的地方移開,轉而環過他的腰部,握住他的一隻手腕。
無力的手腕被蔣澤涵以無可抵抗的力量牽著,放到了那炙熱而堅硬的器官之上,蔣澤晨像是被燙到一般微微掙紮了一下,便很快馴服了下來,有些麻木地被蔣澤涵帶著,在那器官上磨蹭著。耳聽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蔣澤涵呼吸漸沉,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面頰與耳側,引得蔣澤晨輕輕顫抖,被調教地敏感的身體也逐漸燥熱了起來。
「我愛你,小晨,我愛你……」蔣澤涵呢喃著,幾近沉迷,隨著情慾逐漸攀升,他摟著蔣澤晨的手臂越收越緊,讓那柔韌纖細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緊密地沒有一絲的空隙。
耳邊魔魅的低語讓蔣澤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和痛苦,隨即眼眸微閃,輕輕張口,終於吐出幾個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字音。
「我也愛你……哥哥……」
蔣澤涵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輕笑了起來,嗓音溫柔至極,卻隱藏著冰冷與危險,「小晨,又想要像上次那樣用甜言蜜語騙得我放鬆警惕,然後逃出去嗎?不可能的吆,小晨,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你逃不掉——就算你逃掉了,我也絕對會把你抓回來……絕對。」
蔣澤晨沒有回答,只是有些絕望地合上眼睛,任憑蔣澤涵握著他的手,加大了摩挲著性器力道和速度,隨即輕吼了一聲,噴出白濁的液體。
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蔣澤涵摟著懷中年輕的身體,輕輕蹭了蹭他的面頰,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小晨,你只能再待我身邊,只能看著我一個人,只能聽我說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