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不容於世的感情,但是卻藉著專輯的途徑廣而告之,一旦接受了這樣的設定,其實還蠻帶感的嘛!
——當蔣澤晨想通了之後,一切便順利了起來,製作人驚訝地發現他猛然開了竅一般,懂得如何將感情融入在歌裡、而非只是死板地按照旋律唱出來了,當然,之後在失戀的曲目中碰釘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好吧,我懂,你現在正在熱戀期,一下子讓你感受分手失戀的感覺還是比較困難的。」製作人也沒有強求,語重心長地將他拉到一邊試著做啟發,「你可以想想以前有沒有失戀過?那時候失戀的感覺?」
「……應該……沒有?」蔣澤晨猶豫著回答,那天他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被蔣澤涵給打斷了,然後他也沒有失言,運動一結束蔣澤晨就立即昏睡了過去……後來雖然也曾想過,卻也沒有挖出什麼可供參考的回憶,「我覺得,以前分手都是你情我願的好聚好散。」
製作人嘴角微抽,他記得面前的這個年僅二十來歲的青年可是有名的清白無緋聞,竟然其實感情經歷都如此豐富了?果然這些明星的檔案傳聞沒一個靠譜的!
——當然,靠譜不靠譜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需要做的只是讓蔣澤晨成功地帶入感情環境罷了。
「嗯,如果沒有失戀的話,可以想想你的好朋友,或者家人?有沒有人做過什麼事情,讓你覺得很傷心很難過的?」
蔣澤晨沉默了片刻後,默默捂臉點頭——他該死地又想起蔣澤涵來了!
「很好!你就想著他唱吧!」製作人立即一臉喜色地拍了拍蔣澤晨的肩膀,如釋重負。
——於是,蔣澤晨一語成箴,這失戀的歌,他真得也是想著蔣澤涵唱的……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生命中痕跡最重的喜怒哀樂都是蔣澤涵給予他的,蔣澤晨在有些不甘的同時卻又不由得釋然——都把他禍害地那麼慘了,不拿一輩子來賠,顯然說不過去啊!
歌曲的錄製如火如荼,MV的拍攝也很順利,黎舟友情出演,只不過蔣澤涵的歌曲都是現代風格,沒有再嘗試一次黎舟的MV裡那種裝著雞翅膀的奇幻風,蔣澤晨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覺失落還是慶幸……
——當然,黎舟感覺很失落,他沒有能看到蔣澤晨在MV裡裝傻,也沒有完成像蔣澤晨上次那樣在MV裡搶鏡的夙願……
因為是仙俠片,所以《仙逆》這部電影需要很長時間的後期製作剪輯,來完成高質量的特效,雖然拍攝完成了,但是離真正的公映卻仍舊有相當長的距離。蔣澤晨在忙著自己的專輯的同時,也必不可少地開始接新的角色,不過這些比起《仙逆》的那中男配的重量可就差了一些。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有一個演員可以保證自己每次出演的都是重量級角色。
唯一讓蔣澤晨有些興奮的是,他和黎舟都接到了邀請,去參與拍攝一部由國家出資的電影《偉業》,據說是作為建國X0年的國慶獻禮。雖然都是客串的小角色,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但是也未嘗不是國家對於他們的肯定。
——在中國的領土上,能跟政府搭上邊的,終歸都是最高層次的榮耀。
《偉業》這部電影從籌備到拍攝無一不是精益求精,畢竟腦袋上扣著的帽子實在是太大,而且劇組內說是巨星雲集都似乎略微欠了一些,不少已經退役息影的老牌演員都復出,客串了角色,而目前炙手可熱的葉成琛葉影帝在這些前輩們面前,也矮了一大截。
為了讓蔣澤晨、黎舟這幫比較年輕的一代演出那種歷史滄桑的味道,他們專門被丟去了軍隊,學習打靶、鍛鍊身手、磨練吃苦耐勞的精神,雖然不能跟真正的當兵的人相比,卻也把這群唯一經受過的軍事訓練就是學校軍訓的年輕人們折騰地相當淒慘。
不過,也許大多男人們骨子裡天生就有種對力量和鐵血的嚮往,雖然身體疲勞,但是蔣澤晨等人的精神卻很不錯,閒暇的時候糾纏著軍人們練習打靶射擊,摸一摸各種真槍實彈,簡直不亦樂乎。
「現在,哥也能說哥是會開槍的人了!萬一遇到末日喪屍什麼的,咱也不怕了!」蔣澤晨戀戀不捨地摸著手裡的槍,惋惜的要死,「你說,咱們國家怎麼不能像是外國資本主義國度那樣平民都可以持槍呢?我真想帶回家裡藏起來!」
「第一,就你這半把刷子,就算是有槍,喪屍來了你也跑不掉。第二,國家不讓平民持槍,就是害怕你這種被熱血沖昏頭腦的中二青年一時神經錯亂。」黎舟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他對於槍支的熱忱沒有蔣澤晨那樣高昂,伸手將蔣澤晨手裡的槍奪下來,小心放到回收的地方,然後抓著他悶頭往前走,「第三,咱們現在該去食堂了,再晚了就要餓肚子了,你以為軍隊食堂跟便利店一樣24小時營業啊?!」
覺得興奮激動了,自然就需要炫耀,而蔣澤晨炫耀的第一目標則是李紹明,連蔣澤涵和宋岳都要靠後站——因為跟他們炫耀沒有成就感。
當收到蔣澤晨穿著軍裝端著槍的拉風造型後,李紹明頓時羨慕地要死,連連讚美軍裝和槍絕對是男人的裝逼利器,就連蔣澤晨這奶油小生的身板和面孔,搭配上這兩件利器,都硬生生透出來了颯爽和銳利。
——當然,這份颯爽和銳利是仁智見仁智者見智的,起碼在蔣澤涵看到這張照片之後,只是回覆了意味深長的四個字「制服誘惑」。接到短信後,蔣澤晨黑著臉迅速將短信刪除了,他覺得他完全沒有必要配合蔣澤涵的妄想,玷污身上的這一身軍裝——難得他剛剛被培養起來的軍隊、國家榮耀感啊魂淡!
當談到持槍夢的時候,李紹明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告訴蔣澤晨他老爸和幾個叔叔手裡就有真槍,隨後又惋惜地表示他們不讓他碰,最終還堅定地發宏遠,說自己一定也要像他們那樣拿到自己的槍!
蔣澤晨默默看著自己對面走過的一列軍人,覺得這樣在軍營裡談論如此違法亂紀的事兒,有些過於生猛了……
因為要服從組織安排,所以蔣澤晨等人都是丟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前去接受「再教育」的,幸好在去軍營之前蔣澤晨已經完成了專輯的錄製工作,手裡的戲份也結束了,沒有給其他人造成什麼麻煩,只不過學校的課程又耽誤了下來,幸好有國家做後盾,蔣澤晨無所畏懼。
從軍營裡被放出來的時候,蔣澤晨整個人黑瘦了一圈,的確多了種……咳,戰爭時代的滄桑感,看得蔣澤涵心疼地要死,卻又偏偏沒有什麼辦法。
被磨礪掉了之前養成的嬌生慣養,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的幹練和雷厲風行,蔣澤涵發現自己的弟弟再一次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成長了,欣慰與失落摻雜在心頭,讓他有些感慨萬千。
一路詢問著他在軍隊中的情況,雖然在軍營裡通訊並沒有被切斷,但是無論是通過短信還是電話,都不如面對面來得更加直觀。
蔣澤晨說著在軍隊裡怎麼吃苦,說著自己學到了多少東西,說著訓練嚴厲私底下卻老實地像塊木頭的團長,說著跟自己差不多年齡所以相處地比較愉快的新兵們,直到驅車回到了家,進了家門,蔣澤涵才堵住了自家弟弟滔滔不絕的嘴,將他抵在了剛剛關閉的門上。
將近兩個月未見,蔣澤涵的求索有些激烈,讓蔣澤晨覺得自己的雙唇都被吮吸地有些發疼,良久,蔣澤涵才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望進蔣澤晨的眼眸深處,無聲勝有聲。
蔣澤晨抿了抿雙唇,緩緩露出笑容,隨後摟住蔣澤涵的脖子貼到了他的身上,微微嘆息,「感覺真好……」
「感覺真好?」蔣澤涵訝然,調侃地輕笑起來,「我的吻技進步了?我以為這麼久不練,應當退步了才是。」
「誰跟你說這個了!」蔣澤晨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我是說回家的感覺真好!」
蔣澤涵側頭看著自己弟弟埋在自己頸間的側臉,還有那微微泛紅的耳廓,但笑不語。
「以前沒有怎麼覺得,突然一下子離開這麼久,就挺想念的……我大概是真的把這裡當成是家了。」蔣澤晨輕聲說道。
「你不是把這裡當成是家,你是把有我在的地方當成是家。這跟房子、裝修都沒關係,所謂的家,最重要的是在於人。」蔣澤涵將手指插入蔣澤晨的黑髮,貼住他的後腦,揉了揉,「因為有我在,所以這才是你的家。」
「大言不慚什麼的你真是夠了!難得想要感性一回你總是搗亂,不跟你說了!」推開蔣澤涵,蔣澤晨有些炸毛,扭頭繼續往屋裡走,卻被蔣澤涵從身後抱住。
「你可以暫時不說,但是做還是要做的。」輕笑著將身高略遜於自己的蔣澤晨抱起,讓他的雙腳離地,蔣澤涵的語氣一本正經地曖昧,「你讓我獨守空閨這麼久,難道不該一慰我相思之苦?」
蔣澤晨微微掙紮了一下,隨後變被動為主動——他也積攢了不少,正需要被人「安慰」呢。
離開軍營後,各種工作再次兜頭襲來,蔣澤晨一方面要上學補習落下的功課,一方面要參與專輯的收尾和宣傳,另一方面還要開始著手《偉業》的劇本研究和拍攝,與此同時,《仙逆》也基本上完成了後期製作,放出了預告片,開始了真正的宣傳工作。
預告片中,男女主角當然是重中之重,而蔣澤晨飾演的角色也在其中佔據了幾個鏡頭,並且這個角色並未在短暫而濃縮了各種精華的預告片中泯然眾人,反而引起了相當廣泛的主意。一來是因為蔣澤晨的角色正是前期最為囂張跋扈、風華正茂的階段,無論觀眾的感觀如何,一旦氣場展開,便讓人完全無法忽視,二來,畫面中與他對比的則是在那個階段顯得相當落魄的葉成琛,欺負葉影帝的畫面可謂是獨樹一幟,「名垂青史」,一時間,有不少人都開玩笑地詢問他欺壓葉影帝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其實,蔣澤晨覺得,當他跟葉成琛攤牌,然後看對方一臉失策的便秘模樣才是最爽的,只可惜,這樣的感想無法與人分享。
《仙逆》的上映定在了八月暑期檔,為了宣傳,身為男配角的蔣澤晨與身為男主角的葉成琛自然少不了在各種談話、娛樂節目上合作,被要求談論一些拍攝中的趣聞,比如被欺壓什麼的……
面對這種情況,葉成琛顯然是老油子了,一副愛護後輩的前輩摸樣,將拍攝中的事情說得趣味連連、令人捧腹,卻讓人找不到可以深挖當做爆點的新聞。而蔣澤晨仍舊掛著一張乖巧後輩的面孔,必要的時候附和幾句,與葉成琛配合得相當和諧。
「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無論是身份、性格還是默契都很相配。」某次從節目組離開後,葉成琛走在蔣澤晨身側,輕聲開口。
蔣澤晨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只是你覺得罷了。」
「你覺得你哥哥能護你一輩子?」 葉成琛掃了一眼不遠處停車等待的蔣澤涵。
「我覺得他能,而且能不能,跟你這個外人也沒關係。」蔣澤晨輕哼一聲,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跋扈的性格展露無遺。
「其實,我覺得你一直很像你飾演的那個角色,被寵愛迷了眼,飛揚跋扈到什麼都不顧及。」 葉成琛停下腳步,「你有沒有想過當寵愛不再,像是小師弟那樣不得不一個人面對困難坎坷的時候,你該怎麼辦?」
「你難道只看到了我演得飛揚跋扈?其實,我覺得後期他的迷茫無措和振作努力,我也演繹地入木三分。」蔣澤晨輕笑,「那麼你為何認為我只是前期的小師弟,而沒有經歷過被拋棄的挫折呢?」
蔣澤晨的眼睛黑白分明,帶著似乎看透一切的透徹,讓葉成琛微微一愣。
不過,沒等他繼續說什麼,蔣澤晨便已經轉身離開,快步走到了蔣澤涵的身邊。
「在說什麼?」瞥了一眼仍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葉成琛,蔣澤涵的眼中微顯陰鬱。
「沒什麼意義的廢話罷了,我都快忘了。」蔣澤晨輕輕聳了聳肩膀,笑得滿不在乎。
——挑撥離間的做法用途廣泛,只可惜,也是要看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