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正吃著零食,回著蘇暢的微信,門鈴就響了,蘇芒一邊起身一邊問道:「誰啊?」
她穿著睡衣,捧著一袋麵包乾邊吃邊開門,只見鄭楚手裡提著一些蔬菜水果站在門口,她一把搶過蘇芒手裡的麵包乾:「以後這些零食少吃,小心生個小怪物出來,今天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居家好男人。」
說著,他就已經進門開始自顧自忙活了起來。
蘇芒一路看著鄭楚進來,把茶几上的零食收進垃圾桶裡,抄起廚房裡的菜刀開始施展廚藝,她嘴裡的麵包乾還沒嚥下去,就瞪著眼睛看他問: 「你這是要幹嗎?」
鄭楚一攤手笑道:「男保姆啊,你不是聘我了嘛,月底記得給我發工資,別用公司獎金打發我啊。我查過了,現在我這種規格的至少一月8000,不過我不是全職的,也就偶爾來給你做做飯,一月5000也是能接受的。」
蘇芒叉著腰:「你掉錢眼兒裡了?入戲倒挺快。」
鄭楚開始做飯,蘇芒走過去趴到廚房吧台上說:「哎,男保姆,現在我們的僱傭關係已經很明確了,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姑姑,我們不約。」鄭楚頭也不回地說。
蘇芒立刻躥到前面,豎著眉毛說:「捲鋪蓋走!」
「約約約!」鄭楚立刻一副狗腿子的樣子。
蘇芒掰著手指頭:「第一……」
鄭楚接茬:「不許洩露你懷孕的消息。」
蘇芒一愣,又說:「第二……」
鄭楚又接:「不許打聽你的私人問題。」
蘇芒瞪著眼睛:「第三……」
鄭楚再接:「不許公私不分!」
蘇芒嗤笑道:「行啊,都清楚嘛,經常跟人約是吧?」
「你那點小九九都寫臉上了。」鄭楚將剛炒好的菜倒進盤子裡,得意地說。
蘇芒一邊抽筷子,一邊翻白眼:「切,別以為做幾頓飯,我就會在工作上放過你!」
說話間,外面的門鈴又響了,蘇芒跑過去開門,一看竟然是蘇暢。蘇暢提著一袋子營養品,還不等蘇芒說話,鄭楚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二人幾乎同時問道:「你怎麼在這?」
蘇暢皺眉問蘇芒:「姐,這傢伙怎麼在你家?」
「他來給我做飯的,是我男傭……」蘇芒尷尬地一笑。
蘇暢怒火滿腔地看著鄭楚問:「做飯?男傭?你不是果果的男朋友嗎?現在又來追我姐,想腳踩兩隻船啊?你這個渣男!」
「什麼?」蘇芒一怔。
鄭楚忙說:「不是,你們聽我解釋,我真不是唐果果的男朋友。那天是因為……」
蘇芒接過話茬說:「蘇暢,你還想著唐果果,嫌緋聞鬧得不夠大是不是?想成名想瘋了吧你!我鄭重警告你,離唐果果遠點,以後不許和她糾纏不清,再鬧出事情我肯定不會再認你這個弟弟!」
「姐,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你先讓這個渣男滾出去。」蘇暢說。
鄭楚一臉茫然,隨後不滿地說:「你姐懷著身孕,你可別氣著她,再說了,我是她請來的保姆,你憑什麼趕我出去?」
「你說什麼?姐……你……你懷孕了?」蘇暢的眼珠子都要掉在蘇芒身上了。
蘇芒一愣,立刻慌張地摀住了鄭楚的嘴巴:「你這個大嘴巴!你違約!」
還不等解釋,蘇芒就要拿鄭楚開刀,嚇得他一溜煙儿地跑了。他一路小跑到自己家,衝進去把門關上,靠在門背後深呼了一口氣……
屋內,為了應付蘇暢的窮追不捨,蘇芒靈機一動,將話題引到了蘇暢跟唐果果的緋聞上。
「蘇暢,別說我,你先說說,你跟唐果果到底怎麼回事?」
蘇暢抱著蘇芒的胳膊撒嬌:「姐,我真的是認真的,你就成全我吧。」
蘇芒根本不為所動,瞪了蘇暢一眼,說:「就算你認真,她喜歡你麼?別做夢了蘇暢,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鄭楚窩在家,給唐明打電話,聊了兩句,同樣說起了果果。
鄭楚問道:「果果跟蘇暢的新聞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
那邊的唐明則是滿口無奈:「鬧那麼大,想不看到都難。為了這事我今天差點跟她吵起來。」
「唉,果果為了擺脫蘇暢的糾纏,讓我假裝她的男朋友,結果,你知道蘇暢是誰嗎?我那個鄰居兼上司——蘇芒的弟弟!」鄭楚嘆了口氣,隨後對唐明說道。
唐明更是大吃一驚:「什麼?他居然是蘇芒的弟弟,看著可不像啊,他跟蘇芒那種雷厲風行的性格可是截然不同。我猜你是在蘇芒家撞到蘇暢,被他誤會你腳踩兩隻船了吧。」
「唉……別說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霉!」鄭楚煩躁地繞著頭。
掛了鄭楚的電話,唐明起身去查房,順便給嚴曉秋的父親進行會診,還同眾專家一起研究了一下嚴父的病情。會診之後,唐明將嚴曉秋叫了出來。嚴曉秋面色凝重地問:「唐醫生,你單獨叫我來,是有什麼不方便在我爸面前說的嗎?沒關係,你就直說吧,我能承受。」
唐明輕笑:「你誤會了,叔叔的病情不算太嚴重,幸好發現得早,只要手術順利,避免並發症,基本上就沒問題了。況且心臟搭橋手術一直是我的強項,叔叔由我主治,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嚴曉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太好了,我還以為……」
「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剛才就是看叔叔太緊張,讓他回去休息罷了。你好像瘦了,不照顧好自己怎麼照顧他啊?」唐明輕輕地拍了拍嚴曉秋的肩膀。
嚴曉秋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對了,我給你帶來了這個。」
只見嚴曉秋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串手串。
「這叫做崖柏手串,很多注重養生的長輩都戴這個。下次回家你可以帶給你爸。雖然不太值錢,但老人家最看重心意。」嚴曉秋遞過去說。
唐明沒接:「這怎麼好意思呢?」
嚴曉秋大方一笑:「剛才有些人還說是朋友不用客氣呢。」
唐明一怔,隨後接過首飾盒,也笑了:「行,那我就收下了。」
晚上,唐明下班走進醫院的車庫,一按遙控,不遠處車燈閃,他邁開步子走過去,不時地回頭看,寂靜無人的地下車庫中總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唐明感到疑惑,皺緊眉頭,不禁加快了步伐。
他越走越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剛一回頭,身後突然衝上來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刀砍向唐明,唐明及時反應過來躲了一下,但胳膊上還是被砍了一刀。
唐明驚慌捂著流血的傷口,問道:「你是誰?」
男人提刀說道:「你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就是個庸醫!殺人犯!」說完男人又欲揮刀上前。
兩人爭執一番,從男人的話中唐明才知道此人是一個病患的兒子,他父親已經過世了。不過他一口咬定唐明誤診,要取唐明性命。
男人撲上來跟唐明扭打在一起,唐明一拳將男人打倒在地,男人見打不過唐明,轉身就跑。唐明趕緊追了出去,正好跟醫院門口的嚴曉秋撞上,嚴曉秋摔倒,手裡的湯灑了一地。男人卻已經跑遠。
唐明沒有繼續追,而是緊張地問道:「曉秋!你沒事吧?」
嚴曉秋搖搖頭,倒是關心唐明的傷口,詢問一番過後,唐明稱不追了,嚴曉秋見他傷得嚴重,拉著他進了醫院。
回到辦公室後,唐明並未叫其他的大夫來,似乎怕惹什麼事端,好在只是流血多,傷口並不深。
嚴曉秋幫唐明消毒傷口,然後上藥、包紮,細碎的頭髮不時飄到眼前,唐明無意識地伸出手去幫她把碎髮別到耳後。嚴曉秋愣了愣,抬頭盯著唐明,唐明這才發覺自己做了多麼曖昧的動作,尷尬的起身:「好了,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嚴曉秋笑笑,默默收拾消毒用品。
唐明也向嚴曉秋說明了事情的原委,那男人的父親在他的手下做過搭橋手術,明明都已經成功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轉入普通病房的當天就死了。他兒子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不管院方怎麼解釋,一口認為是唐明的錯。
說完之後,唐明才覺得壓在心中的一口氣,通了許多。
「算了,不是我的問題,也不能硬扣頂帽子在我頭上吧,不提他了,今天最可惜的就是你的湯了。」唐明說。
嚴曉秋笑笑:「沒關係,不過今晚我爸怕是吃不上我熬的粥了,我回去給他重新做。」
唐明起身,拉住嚴曉秋說:「哎,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萬一剛才那人還在附近就糟了。這樣吧,你跟我來。」
於是,唐明帶著嚴曉秋去醫院的餐廳又重新做了一次湯,兩人還談了很多,唐明趴在桌子上,看著嚴曉秋說道:「我看你又要上班又要來醫院挺累的,你看,能不能讓我幫忙照顧叔叔,一來是感謝你今天出手相助,二來,我也很久沒有體驗過照顧親人的感覺了。」
嚴曉秋則猶豫了半天才說:「其實,你可以回家照顧你爸的。」
唐明搖了搖頭:「你不明白,我爸那個人太強勢,你永遠不可能跟他打親情牌,即便是打了,我也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