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她的執著

漸漸的,她開始有了回應,從生澀到熟練,再到……

沈浮被她狠狠地壓倒在滿是血肉的地上,只覺得整個身體好像都被染濕了。但是,這種時候又有誰會在乎呢?她滿頭滿臉鮮血,他也是一樣,誰也別嫌棄誰。

她趴伏在他胸前,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頭,猛獸般叼著他的舌頭不放,兇猛地吸吮著,直到他的舌頭髮了麻都不肯鬆開。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每次稍有暫停,就有人主動繼續。

直到兩人終於停下時,都已經喘到不像話。

沈浮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撫|摸著她的背脊。而她依舊趴在他的身上,耳朵緊貼著他的左胸口,傾聽著那激|烈的跳動聲。

整個天地都是喧鬧而又寂靜的。

天色不知何時已然暗淡了下來。

其他人也早已離開。

橘紅色的夕陽灑落在被染成紅色的大地上,灑落在渾身浴血的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副殘酷而又滿是溫情的畫面。

許久,許久,她才抬起頭,像剛才那樣雙手抓著他的肩頭,深深地看著他:「我是不是一直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她的臉孔上綻放出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容。

「我愛你。」

而後,她再次吻上他。

激|烈的親吻中,沈浮驟然覺得身體一涼,驚訝之下,滿頭黑線,因為她居然又在扒拉他的衣服。

他別過頭,暫且躲過她纏|綿的唇舌,問道:「你做什麼?」

「佔有你。」

沈浮:「……」喂!又反了吧?他抓住她作亂點火的手,「你給我等下!」

「不想等。」

「這裡不行!」接吻也就算了,在這種場景中那啥,也太獵奇了吧?以後壓根無法回憶好麼?

「沒什麼不行的,我現在就要和你結合,我早應該這麼做了。」她一旦犯起了固執,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

可憐的沈先森努力保護著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貞操,激動之下口不擇言:「回去再說行嗎?晚上!晚上再說!」

她的動作頓住,確定似地重複著他的話:「晚上?」

「……嗯,晚上。」

「好吧。」她不太滿足地鬆開他的手。

沈浮鬆了口氣,坐起身:「回去吧。……額,不,先去河邊清洗下吧。」他們兩個,已經完全變成了血人。頭髮上,肌膚上,衣服上,到處都是。這些血都已經完全幹了,遠遠一看,甚是駭人。

但奇妙的是,滿臉血痕的她在他眼中還是那麼漂亮,分毫無損。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兩人很快到了河邊,一起將河水染紅了一片。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河邊找到了兩件乾淨的衣服和洗澡洗衣服用的東西。毫無疑問,這是部落裡的人提前準備好放在這裡的。

沈浮與夜辰背對著分別清洗身體(毫無疑問這是前者的堅持),她輕聲說:「回去後要和他們道歉。」那個時候她差點就控制不住傷害了他們。

「我也要道謝,不是他們架著我,就危險了。」沈浮笑著接道,「對了,你怎麼會來的那麼及時?」

「……一點都不及時。」如果真的及時的話,他根本就不會……

沈浮嘆了口氣,伸出手找到她的手握|住:「都過去了,而且我不是沒事嗎?別想那麼多,否則我會覺得很困擾的。」

「……嗯。」她輕輕點頭。

從早晨起,她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才特意讓他帶上石刀。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不安感也越加強烈,它驅使著她不斷加快狩獵的節奏,很快就完成了原本應該持續一天的狩獵,而後匆匆地趕了回來,再然後……到底還是晚了一點。

他緊握了下她的手,笑著岔開話題:「我們也許真的心有靈犀,其實我今天也有類似的預感,是因為契約嗎?」

「也許吧。」

「好了,快洗吧,天色快黑了,小心著涼。」

「嗯。」

大概是因為部落的戰士經常會經理渾身浴血的場面,部落中的洗澡用品出乎意料地好用。一頓搓搓後,沈浮身上不僅再沒有任何血腥味,還有一股類似於青草的氣息。

而夜辰身上的血顯然比他要多出不少。

穿上衣服後,他蹲在河邊,低著頭清洗起兩人的衣服,憑藉這件事努力忽視掉耳邊不時響起的水聲,也不去看那河中的倒影。

除此之外,還有件事也讓他覺得有些困擾。

那就是部落沒有穿內|褲的習慣……也就是說,他們所準備的衣服裡肯定是沒有這件衣物的。沈浮貼身穿著卡拉獸皮褲,總覺得下半身涼颼颼空蕩蕩的,非常之不適應。

她也……

晚上……

他輕咳了聲,摸了摸隱約又有些發熱的鼻子,努力將精神集中在眼前的衣服上。

在他差不多洗完衣服後,她也清理完了身體。

兩人一起回到了部落中,才一進去就被噓寒問暖的人圍上了,好一頓問候。道歉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這一堆一堆的的熱情給融化了。

兩人懷中抱著一堆又一堆的東西,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推回了屋中。

相對而視,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溫暖。

兩人於是用這些「慰問品」做了晚餐,味道自然很好,不過沈先森的注意力顯然沒有集中在這上面,而是飄向了若干時間之後。

雖說她吃東西時表情看來很是專注,但是他不會天真到認為她已經忘記那個「承諾」。

話又說回來,她都不緊張,他一個男人緊張個什麼勁啊?

角色又反了吧?

不管樂不樂意,時間總會流逝,該來的也總會來。

「不熄滅火堆嗎?」

「我想看著你。」

「……」好吧。

如之前一樣急切的親吻中,兩人一點點地褪去了對方和自己的衣物,擁抱著倒在草床之上,滾燙的肌膚緊密相貼。

她的臉上露出幸福而滿足的神色,緊抱著他閉上雙眸,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等下!

中間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才剛蓄勢待發就慘遭放鴿子的沈先森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呆了片刻,伸出手推了推緊貼著他而睡的女性:「夜辰?」

她睜開雙眸,眼神有些朦朧:「嗯?」

「不是要……結合嗎?」

「不是已經結合過了嗎?」

「……啥?」

她露出了然的神色:「是要再來一次嗎?」

「……」別說「再來一次」,「第一次」都完全沒有好嗎?

而後,他震驚地看著她抱住自己蹭了蹭,再次露出一副「一切搞定」的饜足表情,閉上眼睡大覺。

沈浮:「……」她所謂的結合就是兩人一起脫光了抱住蹭蹭嗎?

喂!

別開玩笑了!

絕對不是這樣的好麼?

他伸出手絕望地扶額,半天都沒弄清楚這到底算是個什麼情況。

他這絕壁是被坑了吧?

絕壁吧!!!

喜歡的女人毫無防備躺在自己身邊,光滑如絲的身體與自己緊貼在一起,他還什麼都不做?這已經不是柳下惠,而是徹頭徹尾的太監了!

「烈火」焚身的沈浮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手才剛剛動作了起來,就被她抓住。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長老說過,年輕人太過縱慾會傷身,別鬧了,明晚再來好嗎?」

沈浮:「……」他還壓根沒機會縱慾好嗎?憋著和被打斷更傷身好嗎?

說完,她坐起身拾撿起衣服,快速穿上,又將他的衣服遞給他,說道:「穿好衣服就睡覺吧。」

沈浮:「……」睡個鬼的覺啊!

她想了想,又說:「再不老實睡覺,我就打暈你哦。」

沈浮:「……」他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相信她的鬼話了!

而且,這種時候他能睡著才真的叫怪事吧?他忍了又忍,可心中的那把火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只要稍微一走神,腦中就會出現她剛才的樣子。

淺麥色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粉……

漆黑如夜的雙眸氤氳一片……

紅|潤的嘴唇中發出低低的喘|息……

受不了!

既然她這個點完火就跑還自以為已經滅了火的「壞姑娘」不搭理他,他也只能自己解決了。

沈先森注視著身邊那睡著正香、卻只能看不能摸的戀人,一臉苦逼地將手往下伸去,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

然後……

只覺得脖子一痛,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夜辰收回手,注視著他的容顏,困擾地想:他對這種事不是一直很冷淡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果然其他人說的沒錯,男人一旦打開了某個枷鎖就會變成另一種生物?

不過……

算了。

她嘴角微勾起一個笑容,湊近親了親他的唇,抱著他心滿意足地閉眼睡覺。

只要他還在,怎樣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