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兒挽著陸元東的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陸景曜的話,抬頭看了看楊茵茵,希望她能幫她打個圓場。
「等進門了再叫也不急啊。」楊茵茵對陸景曜輕笑兩聲,頓了下,看了看陸家瑛的客廳,奇怪裡面只有陸景曜和陸希睿,開口詢問,「家瑛呢,怎麼都沒見人了。」
陸景曜悠悠地站了起來,先替陸家瑛招待起了楊茵茵這一撥人,視線掃了兩眼王寶兒右
手提著的禮物盒,意味深長地笑了:「苗苗不是要報考美院麼,二姐就讓我帶喬喬過來指點下苗苗,現在正在樓上給苗苗指導一下畫呢。」
「這樣啊……」聽到陸景曜說予喬也在這裡,然後楊茵茵臉上的笑容就有點掛不住了,側頭看了眼陸元東和王寶兒,扯了個笑,「那麼都先坐下吧,難得大家都湊在了一塊。」
「對啊,先坐下吧。」陸景曜對陸元東說,「看得出來好事將近了啊,上次家裡聚會我不在,還沒來跟你說聲恭喜,見面禮也沒準備,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不是。」
「小叔叔太客氣了。陸元東說話的語氣有些淡,看人的目光有點涼,拿起茶桌上保姆剛沏的龍井,「說起來好久沒有看到小叔叔了,聽爺爺的秘書說,你這個星期出國遊玩了?」
「是啊,難得讓自己放鬆幾天。」陸景曜翹起左腿放在右腿上,整個人看起來恣意又悠閒,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然後好不遮掩地開口,「我跟予喬一塊出去的,說起來我跟喬喬也算有緣,正巧她也想出國遊玩,所以我跟喬喬就結為驢友,我們一塊兒去了一趟馬爾代夫。」
「還有我。」不遠處的希睿扭過頭,插了一句。
楊茵茵呵呵笑了兩聲。
陸元東:「……」
男女兩人一塊出遊,怎麼想也不會簡單,偏偏被陸景曜說得正大光明,一時間楊茵茵也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麼,倒是王寶兒把心裡的緊張情緒給穩住了,笑著問:「馬爾代夫很美吧?」
「好漂亮的,那裡還有好多海龜。」陸希睿又跑過來插話說,「我跟予喬姐姐還照了好多照片呢……不過那裡太陽好大,曬得我又黑了。」
陸希睿說完,楊茵茵和王寶兒都笑了起來,只有陸元東依舊默著臉。
另外王寶兒畢竟當過陸希睿的家庭教師,就想從他這裡拉近距離,親切地問希睿:「睿睿很喜歡海龜嗎?」
陸希睿眨了眨眼睛,就要開口的時候,陸景曜打發他跑腿去了:「希睿,你上去看看你予喬姐姐和二姑姑要下來了沒?」
希睿開心抱著二姑姑家的通體黑色的貴賓犬上來了。
——
陸家瑛其實早就聽到楊茵茵和陸元東帶著王寶兒過來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理如此混論的場合,對望了秦予喬一眼,秦予喬倒是比她坦蕩:「陸阿姨,要不你先下樓招呼楊阿姨他們?」
「行啊,那你再指導下苗苗啊。」陸家瑛走出女兒的書房,心裡撲撲亂跳,歡樂得厲害,下樓看到抿嘴輕笑的陸景曜時,腳都有些發軟了。
陸家瑛離去後,小書房裡的杜思苗立馬變得活潑起來,纏著秦予喬問:「予喬姐,你真的要嫁給我的小舅舅嗎?」
秦予喬換了一句話來回答杜思苗的問題:「我現在的確跟陸景曜在交往。」
「只是交往啊。」杜思苗撇了撇嘴。
秦予喬笑笑,雖然給杜思苗指導畫只是個幌子,她還是給杜思苗的人物素描畫指出了些問題:「你看這幅畫,其實你神態抓得很好,但是你的基礎功課還是有些不足,你畫人物像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比例,明暗交界線,畫筆該虛的就要虛,該實就實,但是也不能只注重局部,整體效果也很重要,這也就是比例和結構的把握了。」
杜思苗頻頻點頭:「你跟我老師給我找出的問題一樣,但是很難改啊。」
「還是要多練多畫的。」秦予喬笑,想起自己學畫的時候,那時候白天瑜並不同意她畫畫,每天逼著她學習芭蕾和鋼琴,所以她就讓江華報名了美術課,而每次上藝術班時,她就跟江華換了課,讓江華替她去上討厭的芭蕾和鋼琴。
杜思苗問:「予喬姐的專業是美術什麼專業的?」
秦予喬移了移目光:「我大學專業跟美術無關,是Philosophy。」
「哲學?不會吧……」杜思苗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秦予喬,「Philosophy都學些什麼呢,馬克思想?」
秦予喬實誠回答:「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學習了什麼,是我繼父給我選的專業,當時他有個好友正好教這門課,所以就直接讓他收了我當學生。」
「繼父?」杜思苗眨了眨眼睛,其實她對秦予喬瞭解並不多,以為她跟自己一樣,有一個幸福美滿又富貴的家。
秦予喬倒是無所謂這個話題,一句話交代了她最難過的那幾年:「我爸媽在我高中就離婚了,後來我就跟我母親去了英國,之後她跟她工作的地質研究院院長結了婚。」
杜思苗性子也隨了她的母親,軟心柔腸,最容易受到感觸,拉著秦予喬的手:「予喬姐,你不要難過啊。」
「謝謝。」秦予喬低低一笑,語氣悠然,雖然聲音淡淡,卻給人真誠的感覺,「多久的事了啊,怎麼還會去難過。」
——
秦予喬是被陸希睿叫下樓的,想想陸景曜真是好心思,每次用得上希睿的地方立馬指使他跑腿,而希睿呢,也開心做這樣的事,笑眯眯地拉上她的手:「予喬姐姐,爸爸問你好了嗎?」
「你這小鬼真煩人啊。」杜思苗看到陸希睿就喜歡跟他鬥嘴,伸手捏住希睿的臉頰,質問:「為什麼不讓我親你的臉了,以前都讓親的。」
陸希睿躲到秦予喬後面:「你以前哪像現在那麼凶啊。」
秦予喬笑出聲,心情一下子好起來,所以她牽著希睿下樓的時候,臉上掛的笑容還真是非常自然輕鬆的。
「楊阿姨,元東,王小姐。」秦予喬打完招呼,落落大方地在陸景曜的身邊坐下。
「秦小姐。」王寶兒抬頭對秦予喬笑笑。
秦予喬是沒有見過王寶兒的,今天一見,的確是個美人胚子,習慣性打量了下她的穿著,品味也不錯,另外她喜歡王寶兒的鞋,墨綠色鑲鑽高跟,鞋跟大約有12cm,鞋樣看起來精緻輕巧又淡雅大方。
說起來她怎麼那麼喜歡墨綠色呢,她想起給年少時給江華買的墨綠色圍巾。
秦予喬打量王寶兒的時候,王寶兒也打量著秦予喬,秦予喬的外套已經脫掉,裡面是一件米色珍珠風琴領真絲打底衫,下方配著一條正紅色千鳥格短裙,很是優雅迷人,跟秦予喬給人的感覺一樣。
王寶兒低下頭,她之前是有見過秦予喬的,所以再次見面,她真覺得秦予喬像是去整容了似的。或許她真的抽過脂,一個人哪能瘦得那麼快。
這樣一想,王寶兒在秦予喬面前就沒什麼自卑情緒了,她只是家世不如秦予喬而已。
秦予喬下來之後,樓下的氣氛就有點變樣了,其實秦予喬最怕的不是自己會尷尬,而是怕自己給別人帶來尷尬,比如楊茵茵和陸元東。
所以她首先開口:「王小姐的鞋很漂亮啊。」
然後在她一說話,她只感覺後腰的肉猛地被擰了下,抬眸撇了眼陸景曜,從他犯冷的神色裡,秦予喬也有點反應過來剛剛她的話問得實在沒什麼水平,就像一個被甩嫉妒女挑刺新歡話的開場白。
天知道她是真覺得王寶兒的鞋很漂亮,而且兩個不熟的女人,不是先從衣服鞋子之類的話開始進入話題的麼?
「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王寶兒笑容淺淺,即使坐在沙發上,手依舊挽著陸元東的手,「鞋子是元東送給我的,我也是室友告訴我才知道是香家,都不知道會那麼貴。」
然後秦予喬真知道錯了,心裡檢討起來,雖然她內心坦蕩,在外人看來她和王寶兒總歸是情敵過,可能王寶兒也那麼認為,所以即使很普通的話題也會變得敏感起來。
就在秦予喬不知道如何接口的時候,陸景曜笑著說:「喬喬這人就是喜歡鞋,王小姐別見怪啊,你們這次回國的時候,喬喬一共打包了十多雙鞋回來,如果不是海關還認識S市的陸家,我們差點就被攔下來了。」
剛剛她的話經陸景曜那麼一說,倒是把場面圓了過來,秦予喬抿嘴笑了下,雖然陸景曜這人平時凶了點,關鍵時候還是停靠的住的。抬頭對他眨了下眼睛,然後陸景曜像是來勁了:
「你這個興趣愛好倒是跟五姐一樣,她的鞋都是英國老店定製的,下回你跟她一塊兒去定製一些回來。」
陸景曜當著楊茵茵和陸元東跟秦予喬這樣說話了,基本上也挑明了他跟她的關係,幸好秦予喬早早做好了準備,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楊阿姨,陸阿姨,我跟景曜……在馬爾代夫的時候確定了戀愛關係。」
秦予喬話音剛落,客廳微妙地靜寂了一下,陸元東倏然抬起頭看向秦予喬,秦予喬轉頭看向陸景曜,用眼神示意他,該輪到你說話了。
不過陸景曜只是伸出右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意思讓她別著急。
然後在場所有人一個人打破沉默的是杜思苗:「這不就是馬爾代夫之戀嘛!!!」
「真的嗎?」然後陸家瑛立馬接話,邊想台詞邊開口,「緣分這事還真是奇怪啊,是吧,楊茵茵。」
楊茵茵嘴角含笑,看著秦予喬,心裡擔心予喬可能是為了賭氣跟景曜在一起,只是現在又不好意思問,關切地看著予喬,「喬喬,真的嗎?」
「是真的。」陸景曜替秦予喬回答,臉上掛著不置可否的笑意,他還真沒想到秦予喬那麼大膽地公佈了關係,不過想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奇怪,雖然現在她的性格沉穩許多,但畢竟也是「果果」不是麼,那個熱情又大膽的女孩。
陸景曜視線掃過所有人,面目俊雅,眼底一點點微蘊的笑意,看起來矜持又高貴,而拉著秦予喬的手卻做著親暱的小動作,捏了捏她的手心後對楊茵茵他們說:「予喬跟我結伴去馬爾代夫旅途上相談甚歡,而我又加了把勁,所以她終於被我打動了。」
陸景曜說完,秦予喬立馬臉紅起來,就在這時,希睿也加入了騙人行列:「我是見證人呢。」
「那你有沒有見了什麼不該見的啊?」杜思苗剛說完,立馬吐吐舌頭,立馬認識到自己問錯了話。
陸希睿搖搖頭,小小的年齡像是懂了杜思苗的話:「予喬姐姐都跟我在一起呢,晚上都是跟我睡的。」
其實在陸希睿沒解釋還好,一解釋,原本的玩笑話像是被攤開來講,秦予喬紅著臉招呼希睿過去,將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身前坐著一個人,正好可以擋住她的尷尬。
「呵呵……」陸元東突然笑起來,望著秦予喬,有點吊兒郎當地開口,「我跟喬喬沒成這事,我都快被我媽念叨死了,現在我也稍微可以放一放,從另一面來說,或許我還是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兩個有緣人呢。」
陸元東這話點破了她和他原先的關係,其實這沒什麼,只是當著王寶兒面說出來,總歸有些不顧及王寶兒的心情,秦予喬扯了下嘴角。
「這個就叫什麼呢。」杜思苗轉了轉眼珠子,是一個天生調節氣氛的高手,笑嘻嘻對楊茵茵說:「大舅媽,你之前拉錯了姻緣線,不過錯點鴛鴦找對郎,寶兒姐姐找了元東哥哥,予喬姐呢,跟小舅舅成了一對,我呢,就要多一個大表嫂和小舅媽了,真是兩全其美啊。」
兩全其美,還真是很全很美,杜思苗說完話,大家都配合地笑了起來,秦予喬看了眼楊茵茵,知道她還在糾結什麼,想了下,還是開口了:「楊阿姨,其實我跟元東相親的時候就覺得彼此更適合做朋友,但是都怕家長責罰,所以就協商假裝交往了一段時間,因為沒來記得告訴你和舅舅,害的你們都誤會了元東……我真的很抱歉,現在趁著機會,我跟你倒個歉啊,你能原諒我嗎?」
楊茵茵:「……」
陸元東:「……」
王寶兒:「……」
連陸家瑛都震驚了,陸景曜忍不住笑起來,秦予喬這話說得真漂亮,他承認經秦予喬那麼一說,楊茵茵不會愧疚於她,以後她嫁到陸家也能相處地自然和諧,只是她能不能不要一口「元東」一口「元東」的,她也不覺得親暱過了頭?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台階,楊茵茵不可能不下:「你們這些孩子,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阿姨我就那麼霸道嗎?」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我們就要接受這個兩全其美。」陸家瑛也開心起來,心中的結也解了一半,「我這幾天剛讓人從國外訂了一張新麻將桌,喬喬,寶兒,晚上就陪我這個犯了麻將癮的人玩一玩吧?」
王寶兒抬頭望了眼元東:「我不會玩呢。」
「沒事兒,讓元東教你。」陸家瑛爽朗地笑了下,然後拿秦予喬當例子,「上次予喬也不會玩,老六教了一會,後來我看她也摸出了些門道呢。」
「秦小姐是聰明人,我腦子笨,怕學不起來。」王寶兒笑笑,說。
心裡哎呦一聲,陸家瑛也責備起自己沒腦子了,她提什麼上次啊,上次秦予喬還是楊茵茵的準兒媳婦呢,乾笑兩聲,看了眼元東的臉色,但是沒什麼,可能真像秦予喬說的,兩人的確是性格不合適,更適合做朋友。
陸家瑛讓保姆先去準備,轉過頭開口:「麻將桌在後面的起居室,我們就去那裡吧。」
王寶兒還是有點不敢上場的樣子,楊茵茵什麼都看在眼裡,柔聲開口:「沒事,都是一家人,就是玩玩,輸了錢讓元東出就好。」
陸元東也開口:「還有我呢。」
——
陸家瑛從國外訂來的歐式全自動實木麻將桌,還配套了四張紅柳桉木精做的歐式椅子,陸景曜替秦予喬把椅子拉開,自己就坐在邊上的雕花圓凳上。
就在這時,陸希睿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滿臉笑容地把椅子放在秦予喬的邊上:「予喬姐姐,我也來教你啊。」
大家都被陸希睿逗樂了,楊茵茵看著這一幕,心裡也釋然很多,扭頭看了眼自己兒子和王寶兒,也是男才女貌很登對,只是遺憾畢竟還是有的,只是世間安得兩全法啊。
「誰做莊啊?」陸元東開口。
陸景曜笑看了王寶兒一眼,說:「王小姐不是不會玩麼,新手手氣都好,所以就你們坐莊吧。」
陸元東無所謂。
「新手手氣好,好像真這樣。」陸家瑛插話,「上次予喬抓的牌,老六幫忙打,清一色碰碰和莊家海底撈月,一下子就贏了我們好幾萬呢。」
陸家瑛剛說完,又沉默了,她只要坐在麻將桌上,腦子就有點興奮,跟苗苗一樣亂說話了。
陸元東扯了個笑,起居室暖氣比客廳還要足些,王寶兒脫下外套,他伸手幫忙遞給杜家保姆。
秦予喬剛剛說了那段騙人的話,心裡也舒暢好多,當麻將桌自動發好牌,她還真認真地琢磨起來牌,就在這時,希睿靠在她身上:「予喬姐姐,你先整整牌啊。」
——
可能新手真運氣好,王寶兒開頭還贏了不少,不過之後陸景曜替他打,一盤「天和加槓上花」基本將她和希睿輸掉的錢贏了回來,之後連贏了了兩場。
陸景曜最賤的地方是贏了錢立馬收手,站起來說:「思苗,你來玩吧,睿睿有些困了,我們要回去了。」
陸希睿哪有困,正精神地算著牌,望瞭望予喬姐姐,屁股從板凳挪開,站起來告別:「大伯母,二姑姑,元東哥哥和王老師,我們要先回去了。」
「老六真是的,每次贏了錢立馬開溜。」陸家瑛忍不住責罵起來。
「二姑,我跟寶兒也先回去了。」陸元東也開口說。
可憐陸家瑛麻將癮還沒有消,對楊茵茵說:「大嫂,你可要再陪我玩玩,我再把隔壁的李太太和陳太太叫過來,我們再湊一桌。」
楊茵茵的確還有些話跟陸家瑛說,點了下頭,對陸元東說:「東東,你先送寶兒回去,我讓晚上再讓司機來接我。」
「好。」陸元東點頭,然後笑著對陸景曜說:「小叔叔,一塊走吧。」
陸景曜頷首,秦予喬穿外套的時候給她拿了下包。陸希睿在麻將桌上表現不好,讓予喬姐姐輸了兩篇,有點小自責和小失意。
穿上大紅色大衣外套的秦予喬牽上希睿的手:「睿睿才七歲呢,等你長大了,肯定比你爸爸厲害。」
自己的小心思被秦予喬看出來了,希睿更是臉紅。
陸景曜心情不錯,走出外面的時候開口對陸元東說:「有空也帶王小姐來去我那裡玩玩,這次予喬買了不少紀念品回來,也有你們的,可惜今天沒帶來。」
聽泉山莊的風還是挺大的,風將外面五人的衣服吹得沙沙作響,陸元東斜睨了秦予喬一眼:「謝謝了。」
秦予喬有點愣神,反應過來陸元東是對她說謝謝,因為有點冷,手也自然地挽上陸景曜,笑著說:「沒什麼,都是小東西。」
「謝謝。」王寶兒也說了謝謝,然後對秦予喬說,「那我和元東就先上車了。」
然後各自上了車,因為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車,秦予喬從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雷克薩斯,輕吐出一口郁氣,背靠在車背,從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下,裡面躺著一個未接電話,是白天瑜打來的。
她終於從考察回來了。
下山路過去就是S市的四明路,來到十字路口的時候,陸元東闖了個紅燈超車了陸景曜。
剛下過小雨,靜默的車內似乎只有車壓過濕潤的馬路上發出的沙沙聲,陸元東打來了車內音樂,是一首英國的鄉間小調,靡靡軟軟,倒是格外動聽。
陸元東靜默的開著車,紅燈一瞬而過,紅光打過晦暗的車內,就在這裡,王寶兒彎□子,大著膽子爬來到陸元東的大腿,趴在他的胯|下。
陸元東沒有拒絕王寶兒給他的「盛宴」,腳很自然地踩著剎車放慢了車速,一邊安靜地開著車,一邊享受王寶兒給他的感官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