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背媳婦那歡快的音樂在寂靜的房內響起,睡得迷迷糊糊的葉雨閉著眼從桌上摸到手機,拿到耳朵邊,「喂,誰呀?」
「我,蕭徹。」
「誰?」人還在半昏迷狀態。
「你的軍人男朋友。」彼端的人笑說。
「喔……啊?蕭徹?」終於完全清醒了。
「是我。」
「大哥,事情都過去半個月了,您老還玩啊?」
「我可沒說過是玩。」
「得得,當真?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就沒見過追女朋友追的這麼不上心的,老大,半個月沒聲兒沒息啊,是個人都得把你給忘了。」
「剛才做什麼呢?打半天才接。」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題移開。
「睡覺。」她下意識地回答。
「又熬夜了?」
「熬夜是常態。」
「最近相親去了?」他問的特漫不經心。
「我家太后一看您那帥氣的手機照,立馬給我解除警報了,還真得謝謝您,現在我暫時算是解脫了。」說到這個葉雨就有精氣神了,還真多虧了這哥們呢,要不現在她還在相親的漫長征途中無法解脫。
「就那麼懷疑我軍人的身份?」
「沒辦法,這年頭騙子多。」
「我找個人給證明一下咋樣?」
「那倒不用。」
「是嗎?」
「給我個地址,我寫封信去,你回一封,順帶來張軍裝照,基本也就搞清事實了。」咱就當交一筆友,也損失不了啥。
「那如果你確定了,咱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怎麼樣?」
葉雨壓根就沒把他的話當真,很順嘴的說,「行啊。」
「那你記下地址。」
「我找下筆……好了,說吧。」
蕭徹把地址報了下。
過了幾天,一封信就落到了剛剛結束訓練的蕭徹手上。
幾個隊友立馬圍了上來,嚷嚷著要看。
蕭徹也沒猶豫,直接當面拆開信,一看,樂了。
「哇靠,電腦打印稿。」有隊友咋呼。
上面除了開頭一句話,就一《說句心裡話》的歌詞。
而那句話寫的是:本來想寄張白紙,後來一想,這也太對不起郵費了,所以直接整首歌詞送你了。
蕭徹不理被搶走的信,專心看信封寄信的地址,這姑娘確實有意思,連信封地址都用打印好的小字條貼上去的,一點兒筆跡不帶留的。
「頭兒,這誰給你來的信啊,這麼另類?」
「女朋友。」蕭徹說的特淡定。
「哇塞,不是吧,頭兒,你幾時有女朋友的?」一個咋呼。
「還是寫這種信的女朋友?」另一個跟著咋呼。
蕭徹回憶似地笑道:「時間長了你們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另類了。」
當晚,蕭徹就回了信,並附軍裝照一張。
沒幾天,又一封信到了。
這次,圍觀的人更多,自上次傳出蕭分隊長有女朋友的事後,基地的人所有的八卦因子都調動起來了。
單調的作訓之餘能讓他們八卦的事太少了,這好不容易有個,自然是無比激動,人人上心。
這次不是電腦打印稿了,一筆行楷,字利落又透著幾分秀氣。
「蕭徹:
對不住啊,我家太后把你那照片從我這搶走了,愣說要壓她辦公桌下面昭告天下,說她閨女終於拐一軍人回家了。我家老頭兒一看,好嘛,立馬拍桌子說也要整一張擱他辦公室,把他桌上我那青春少女的照片換成英挺帥氣的軍人照。其實,他就看你肩上那兩毛一興奮,想顯掰,我都懶地去鄙視他。這就典型的有了女婿忘了閨女,中華民族數千年重男輕女落後思想的現實體現。不就嫌我一丫頭片子,還讀書弄一近視眼,再加死活不肯聽組織的報考警察大學,把他想女承父業的偉大理想給扼殺了麼,至於現在這麼挾怨報復?
我咧,早幹嘛去了,桌上擺我照片擺二十多年,現在這麼著急上火要改朝換代?
綜上所述,麻煩您再多寄幾張過來,甭讓我家老頭跟太后兩人拿電話費不當錢,使勁兒地打我手機,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我這幾天被他們煩的睡眠嚴重不足,距離國寶的境界那是愈來愈近,再這樣下去,我不畫妝人都說我這是流行的煙薰妝,我冤不冤?
……
靠之,我往上一瞅,娘咧,我這揚揚灑灑好幾大頁,這要換成銀子那也不少哇,寫信是真浪費錢啊。
……」
「分隊長,你這女朋友夠逗的啊。」
「就是就是,看這一筆字,是才女。」
「……」
七嘴八舌中……
「你們給我差不多點兒,看看就算了,還想拿走珍藏怎麼著?」蕭徹搶回了信,用力地塞回信封裡。
「隊長,你未來岳父是警察叔叔耶。」
「怎麼,礙著你了?」蕭徹心說:這丫頭是隱晦暗示別來騙她那一套,姐姐我有後台。她那人粗一看,文靜秀氣,近距離一接觸,整一個嬉皮,再細一不琢磨,所有的慧黠都掩在那嬉皮不著四六的腔調中了,有水平。
「不是,就打小對警察叔叔崇拜嚮往,有首歌怎麼唱來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邊去。」幾個人七手八腳將某人清理到外圍去。
「分隊長,說說唄,怎麼追上這種女朋友的?」
「弄張嫂子的照片看看啊。」有人起哄。
「行,下次寫信幫你們要。」
「什麼叫幫我們?」有人誇張地叫,「明明你自己想要才是真的。」
「就是就是……」
於是,幾天又幾天之後,一張休閒照就隨信寄來了。
一時之間,某分隊的人沸騰了,差點兒沒一時失手將相片五馬分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