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一結束,一對新人便直奔機場趕赴他們的蜜月旅行地。
看著好友跟丈夫幸福地開始蜜月之旅,葉雨心裡也是高興的。
蕭徹摟著她的肩膀說:「等我有空,咱們也出去旅行。」
「好。」這種承諾對軍人來說基本就是空頭支票,誰認真誰就輸了,不過,他有這份心總是好的。
「天兒還早,咱們接下來進行什麼項目活動?」某中校擺出一副一切行動聽指揮的架式。
葉雨想了想,說:「咱們去買錄音機吧。」
「啊?」現在買這個的可不多。
「走了,胎教現在就要抓緊了,寶寶對爸爸的聲音感覺比較靈敏,我要把你的聲音錄下來沒事的時候就放給他們聽,這樣他們以後才不會對你感到陌生。」
蕭徹感動地摟緊了妻子,「媳婦……」
「還要多買錄音磁帶。」
「要錄很多嗎?」
「有備無患。」
然後兩口子開車去商場買錄音機和磁帶。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小床?」在買好錄音機和磁帶後,蕭徹突然想到了未來家庭住戶的睡覺問題,遂提議。
葉雨表示贊同,「是該看一看,即便是上下床,也得買有品味兒的,要不將來他們會說我們讓他們提前享受學校住宿的待遇了。」
「確實。」
於是,夫妻兩個轉戰商場的傢俱部,認真仔細地挑選上下床。
最終由中校同志拍板認定了兩架純木製的床,刷卡付款,然後他們回家等送貨。
傍晚的時候,上下床終於在蕭家落戶生根,並被提前鋪好一應被褥床單,但是還是看著像——學生宿舍。
葉雨撫額,歎道:「這個印象看來是沒辦法改變了,就這麼將就吧。」
中校也歎氣,「也只能這樣了。」
「趕緊地,你在家時間有限,抓緊你有限的時間把主要任務完成了,去把軍人相關條例背一遍,再把警察相關條例念一遍去。」
「呃?」
葉雨拍他,「傻什麼呢,這叫提前胎教,反正他們將來免不了要被太外公和外公荼毒,咱們先提前讓他們適應下吧。」
某中校張口結舌,半晌才把嘴閉上,「你還真打算讓他們公檢法和海陸空去啊。」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他們一定會遇上的問題,有個緩衝期總歸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
中校深以為然,媳婦的擔心實在是很接地氣,很現實。
「可,我爸那邊。」
葉雨大聲歎氣,「你知道我最痛恨經濟類的東西了,你別逼我發飆啊,我絕對絕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找經濟類東西荼毒自己的。」
「媳婦你辛苦了。」這兩大家子哪邊都不好對付,他一直覺得媳婦挺神奇的,跟他爸竟然能相得得意外融洽。
「趕緊背條例去,我給你準備熱水去。」
「我自己來。」
「不用,我這點活兒還是能幹的。」
某中校準爸爸聽老婆的話認真地背錄條例去了。
為了不打擾中校同志錄磁帶的硬性任務,葉雨負責了燒晚飯。
吃到媳婦做的飯時,中校表示忒幸福了,「還是媳婦做的飯有家的味道。」
「在家裡做飯都有家的味道。」葉雨很破壞氣氛地說。
「不是,」蕭徹很認真,「用心做出的飯才會有家的味道。」
「行,不跟你抬槓,首長說的話都是對的,成了吧。」
「首長夫人說的話才都是對的,咱家你是首長。」末了,中校同志很沒原則地巴結諂媚。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趕緊吃飯,吃完了接著錄音去。」
「保證完成任務。」
「我很看好你哦,同志。」葉雨嘻嘻笑。
飯後,蕭徹搶著洗碗收拾善後,然後抱了妻子回床上去錄條例。
葉雨現在沾床就想睡,在蕭徹努力錄條例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跟周公約會下棋去了。
蕭徹臨睡前又灌了幾杯水下去,明天他的任務還不少,走之前一定要完成媳婦交待的任務,這可關係他家的幾個寶貝未來的人生基礎。
第二天,蕭徹一大早就起來了,先把家收拾一遍,做好早飯,然後繼續錄胎教磁帶。
等到□點的時候才喊媳婦起床吃飯。
「幾點了啊?」甫自睡夢中醒來的葉雨聲音糯糯的,還帶著一點點的撒嬌,把中校同志的心撓得癢癢的。
「八點多了,吃完早飯我陪你逛超市去。」
「哦。」葉雨腦子還有點迷糊,任他將自己從床上弄下來,到衛生間洗了把才算完全清醒過來,看了眼依在門邊的某人,忍不住瞪了一眼過去,「沒事幹了,盯著我做什麼?」
「我媳婦好看啊。」
「呸。」
「真好看。」他媳婦不戴那副黑框大眼鏡的時候比平時漂亮得多了,那雙又大又水靈的丹鳳眼熠熠生輝,讓她整個人都明麗起來。
這一刻,蕭徹突然悟了,他媳婦喜歡那副古老又笨重的鏡框是有原因的,她收斂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耀眼奪目,披上了文靜秀氣的外衣,將十分的容貌降成了七分,低調而內斂。
葉雨洗漱完,出去吃飯,路過門口的時候忍不住拿腳踩了他一記,「出什麼神呢,吃飯去。」
「好咧。」
吃完飯,蕭徹收拾了一下,然後換衣服。
葉雨訝然,「又穿軍裝啊?」
「得把你這軍嫂的印記打得牢牢的,告訴某些人這是軍婚別想來破壞。」
「切。」
果然,一身常服的蕭徹陪著媳婦去逛超市很扎眼,這樣一個筆挺帥氣英威的年輕中校軍官,那真的回頭率滿高的。
中校同志大包小包地拎著購物袋,葉雨就扶著腰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你買這麼多幹什麼啊,你一回部隊我恐怕就得回大院陪外公去。」國寶這活計真心不怎麼好當。
「拿大院吃去。」中校很乾脆。
「那你直接放車裡好了。」
「家裡我提一點兒上去,其他我都給你放車裡,到時候你也不用費勁兒。」
「行。」只要不讓她勞動怎樣都行。
回到家,葉雨跟零食奮鬥,蕭徹繼續跟錄音機奮鬥。
接下來空閒時間都是在這樣的狀態中度過的,當然中校同志的手邊一直備著溫開水。
等到他歸隊離家的時候嗓子還是沙啞了,他媳婦絕對是故意的,她竟然讓他把整個刑法給念了一遍,就差把憲法也整一遍了。
一回到基地,跟大隊長一打招呼,大隊長驚訝了,「嗓子怎麼了?」
某中校一抹臉,苦大仇深地說:「別提了,我媳婦讓我背了一天多的條例,軍人和警察的,我連刑法都念了一遍。」
「你媳婦讓你受二次教育呢?」大隊長打趣。
「我媳婦說留著搞胎教呢,趁著我在家,能壓搾一點就壓搾一點,過這村兒就沒這店了,我一邊錄音一邊喝水,可嗓子還是這樣了。」
大隊長哈哈大笑,「你媳婦很有遠見嘛,還真打算公檢法和海陸空挑一樣啊。」
「她說這是家族傳統,必須繼續發揚光大。」
「你還別說,這家族傳統是值得發揚。」
「那是。」蕭徹得瑟地說。
大隊長直接給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別得瑟了,趕緊先去把材料準備準備吧。」
「是,大隊長同志。」
「這小子——」大隊長笑著看他一溜煙地跑掉。
而另一頭,家裡又只剩下了葉雨一個人,她聽著錄音機裡那道熟悉清亮的聲音,躺在沙發上跟電視遙控較勁兒。
又只剩她了,這次好歹還把某人的音兒給留下來做伴兒了,要不還真感覺有點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覺得現在特別容易傷春悲秋的,感情線彷彿突然變得細膩起來一樣。
手機響的時候,先開始專心跟搖控較勁兒的葉雨並沒有聽到,後來才突然醒悟過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葉雨慢吞吞地起身到餐桌上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趕緊接電話。
「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一個人在家忙什麼呢?」電話一接通,程嵐就忍不住轟過來。
「看電視廣告呢,聲音一時太嘈雜,所以沒聽到你*的召喚。」
「在家悶不?」
「還好。」
「出來喝杯茶吧。」
「你改到茶館修身養性了?」
「姐這不是配合你的身體狀況嗎?」
「我家中校委託你們了?」丫沒事竟然會想工她喝下午茶,天生異象啊。
「你家那位真是二十四孝老公啊,臨走前,估計除了小白都打到招呼了。」
「我這輩子估計也就現在能享受這樣的級別待遇了,真沒啥好值得炫耀的。」
「你丫這還不夠炫耀的啊,去參加個婚禮愣把人新郎倌的風頭給壓了下去,這男人帶出去真是不丟份兒,倍有面子。」
「優質也不頂用,想帶他出去溜溜都得天時地利人和了才能辦到,缺一樣都不行。」
「倒也是,」程嵐頓了一下,「但你也差不多點,肚子都這樣了就讓親人解放軍少操點心。」
「你這純屬於倒打一耙啊,我本來挺老實在家宅著,是你打電話來說要邀請我出去喝茶的,我這還沒答應呢,你又說我折騰,咱倆到底誰在折騰?」
「你丫多美啊,不用看老闆臉色,姐可還得上班呢,萬惡的資本家們。」程嵐的語氣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那天看上你的男人貌似也是資本家隊伍裡的。」
「丫快別跟姐提那混蛋。」
「什麼情況?」
「一夜情這種事他個大男人愣非拽著姐負責,這世界到底是腫麼了?」
「玄幻了唄。」
「正經點,姐煩著呢。」
「煩個毛線,他要你負責,你就負責唄,好歹也是資本家呢,該揩的油揩揩,該拿的拿,該要的要,分手的時候不定你就擠身資本家行列了呢,不說少奮鬥三十年吧,三五年的總跑不了不是。」
「你還是我姐們麼?這種嗖主意你也好意思說出來?」
「姐要不是你姐們,能這麼昧著良心教唆你搜刮別人私人財物嗎?」
程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仔細想想,特麼地確實像你說的,是這麼個道理啊,姐又不是去當三,先負一段時間責,看情況再決定後續發展,先把好處撈足才是正經。」
「賓果。」
「姐原本多麼正直善良純情的人啊,跟你丫混久了怎麼就變得這麼猥瑣不道德呢?」
「滾。」
「要我負責的資本家來了。」
「趕緊撈好處去,你乾兒子等著你將來包大紅包呢。」
「收到,姐先掛了。」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