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弟,你怎麼在這兒?」葉雨一貫是喜歡稱呼許家輝二代弟的,而許小弟也接受這個戲謔的稱呼,所以便這麼一直叫了下來。
「我跟家人來參加親戚的喜宴,走錯樓層了,沒想到會碰到姐姐你。」
王倩雙眼放光,「弟弟,來,來了就是緣分,就在我們這裡吃吧,一會兒讓你葉姐姐領你回去就成了。」
「一看你丫就是白雪公主裡的惡毒女巫婆,捏顆蘋果就想拐人啊?德性?」葉雨把丟人的死黨拽回來。
程嵐笑嘻嘻地問二代,「弟弟,啥時候認我們家葉雨當姐的啊,她可不是好人。」
王晶瑩用力點頭,「對呀對呀,弟弟你年幼無知這是上了賊船了啊,不過,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
「姐姐你們真漂亮。」許二代的嘴十分甜。
小正太賣萌神馬的最可恥了!
葉雨表示她不認識這孩子,這孩子現在的三觀跟剛在軍屬訓練營認識他的時候差遠了。
陳鵬飛趴到李顥肩上,以一種深惡痛絕地語氣道:「哥最恨小正太神馬的了,哥一直不能有個合法身份都是因為他們。」
李顥平板地安慰他,「淡定。」
「淡定個鬼啊淡定,換你你能淡定得了嗎?」哥還沒死呢,看到她對人家各種類型的正太各種垂涎,哥生氣多正常啊,可哥一跟她生氣,這就要吵架,然後冷戰,然後……總之就是始終也走不到民政局去就對了。
哥恨正太!
葉雨一巴掌拍在正太頭上,「說吧,弟弟,你賴這兒不走想幹嗎?」
許家輝抱住她一隻胳膊搖啊搖,「姐,走,跟我一塊去樓上喝喜酒唄。」
「姐認識上面誰呀就去喝喜酒?」
「我啊,還有我堂哥,還有……」
葉雨又拍他一巴掌,難道上面是大院系統裡的?那怎麼跑這酒樓來了?直接八一廳不得了。
也對,八一廳太正經嚴肅,還是酒樓熱鬧喜慶些,再說了八一廳一幫橄欖綠看著眼暈。
「姐,跟我上去吧,好不好?」
「小弟弟,不許這麼光明正大地撬牆角中了,姐姐我今天大婚啊,你葉姐姐做為娘家人是要撐場子的,你把她拉走了,一會有人砸場子誰給我撐腰?」
「沒事,有事你叫大堂經理。」
「……」
這孩子是個人才!
「我把葉姐姐借走了啊。」小正太拉著人就往外跑。
王倩手捂心口,痛心疾首,「丫個混蛋葉雨,又禍害一祖國幼苗,姐這心啊瓦涼瓦涼的。」
程嵐道:「姐才瓦涼呢,竟然在結婚典禮上讓別人把葉雨給撬走了,這也忒不給面子了。」
白晶瑩總結陳詞,「上面的世界不是咱們的世界,讓葉雨去折磨他們吧,淡定。」
「滾。」異口同聲地譴責,「能有點同胞愛嗎?」
「不能。」
邊上的三個男人一看,趕緊上去阻止她們可能繼續的互掐。
另一邊,被人拽著竄喜宴廳的葉雨心情就不那麼舒爽了。
「二代弟啊,你不能這麼強買強賣吧,我誰都不認識我跟你進去白吃白喝的,這得多強大的心理才能辦到啊。」
「葉姐姐,你別謙虛,這點心理對你太小兒科了。」
「你是沒伴兒拉我做陪的吧。」
「人艱不拆。」
「不拆你拆誰啊,知道下面是我死黨在結婚不,你硬拽我出來,她們秋後算賬可狠著呢。」
「姐,你就當陪弟弟嘛。」
「誰領你來的?」
「我堂哥。」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跟人家一大老爺們來喝什麼喜酒?知道人家都什麼人啊你就來湊熱鬧?」
電梯門一開,喜宴廳門口兩戰士站崗。
「這你也能認錯?你當門口那倆是假的嗎?」還真是現佈置一八一廳啊。
許家輝撓撓頭,「我在上面待得壓抑這不才下去晃啊,不經意看到姐姐你了,我這才覺得今天出來還是有收穫的。」
「你個小屁孩兒。」
門口戰士看到許家輝笑了笑,又狐疑地看跟他一起的葉雨。
「甭看了,這是軍嫂,丈夫是中校。」
「嫂子好。」統一問好。
「好。」
門一打開,臥,滿眼的橄欖綠,不對,他三軍齊整啊,海陸空全活兒。那肩膀上的槓槓星星,就沒個低的,難怪門口杵倆戰士,這是得站個崗放個哨的。
「這是大院哪個級別的啊?」葉雨虛心求教。
「據說是個老大難的少將,現在終於是解決個人問題了,這不首長部下的就來一堆啊。」二代很感慨地說。
葉雨直接一巴掌蓋他後腦勺上,多大點兒人就這麼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找抽呢。
「我外公沒來吧?」
「沒,還不到那級別。少將輩份還低點兒,就是銜兒高了點。」對這裡頭的事,二代門清兒。
萬綠叢中本來只有一點紅,現在葉雨一進來,又多一點,大傢伙的目光立馬齊刷刷射過來。
葉雨覺得鴨梨山大。
許家輝這個熊孩子,字正腔圓地大聲說:「別亂打主意,這有主兒的,中校家的。」
「陳團,你媳婦?」
被叫陳團的那人一腳踹過去,「胡勒勒什麼,肖老家的。」踹完了不靠譜的戰友,他對著小正太一瞪眼,「多大的人了,連話兒也說不清楚。」
「你怪我幹什麼?誰叫你也才混兩槓兩星。」二代頗看不起堂兄。
「你……你是那個徒手制服暴徒救了一車人的姑娘。」新娘子定定地看了葉雨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納尼?
葉雨跟小正太面面相覷。
姐,你不是不認識麼?
新娘怎麼認識我?
新娘激動了,一下撥開身邊礙事的丈夫,撲到葉雨身前,抓著她的手,激動地道:「你忘了,五年前在西藏公路上,那伙持槍恐怖分子……」
靠,那事啊……她真不想想起來,好不容易拗到一個自由的暑假,去西藏自助旅行,結果老天黑心黑肝黑肺的,楞就讓那車遇到了□武裝份子,邪□就!
「別提醒我,我好好一個暑假自助旅行啊,都敗壞到那幫傢伙身上了,我不打他們我打誰呀我。」打死打殘了也不要緊,讓他們武裝,讓他們□,讓他們破壞她旅行。
「你不知道啊,我當時就在車上,你是我救命恩人啊,我一直想找到你,可是你什麼都沒留下,不好找。」
「不用找我,真不用,我可不想去跟警察做筆錄,麻煩死了。」萬一給她記個黑檔什麼的,這說得清麼?
「那時我就想你一定是特種兵,要不也不能那麼厲害。」
「我真不是。」葉雨解釋得很蒼白。
「不可能,除了特種兵有不了那樣的身手。」新娘堅持。
葉雨問二代,「我很像特種兵嗎?」
「動手的時候很像。」二代十二分誠實。
陳團也附和了一聲,「很像。」
新郎倌踢踢陳團,「聽這話的意思,這是那霸王花軍嫂。」
「嗯。」
「居然看到真人了,聽說警備司令部全團的尖兵沒降住人一個,鬧了個大笑話,回頭就加強訓練去了。」
「現在還天天練呢。」陳團補充說明。
毫無徵兆地攻擊劈面而來。
葉雨第一時間推開二代,利落地就閃了開去。
軍人的素質那沒說的,立馬就清空了場地,一點兒沒礙著他們打鬥。
拳腳生風,半點折扣沒打。
什麼情況這?
甭管什麼情況,這徒手搏鬥精彩!
最後葉雨一個折梅手反縛住那人的手,一腳就踩在了他的右腿上。
「姐,真下狠手啊。」被制住的軍人慘叫。
「誰你姐啊,是你姐你能這麼不講情面出招這麼狠?」
「姐你誰呀,我這麼狠你都能比我還狠,我不狠我早出洋相了。」
「知道出洋相你還出手?」
「我不這麼些年一直沒再跟姐你切磋過麼,這碰上了就手癢。」
「你到底誰呀?」葉雨困惑死了。
一堆軍人竊笑,喊人半天姐,人愣不知道誰,這笑話鬧大了。
「你當年也一直喊我二代啊。」
「二代我喊多了,誰知道你是甲乙丙丁裡的哪個。」
「姐你太沒心沒肺了,好歹你當年背著我跑了一百多里路回團部去啊。」
「啊,你就那個倒霉催的二代啊,野外生存頭一晚就高燒幾十度不退,跟林妹妹似的,偏塊頭兒還大,知不知道姐背你那身板負重跑一百多里是個什麼概念?」
「我知道啊,我一直記著姐呢。」
「那就上來就偷襲?這是記著好呢,還是記恨呢?」
「嘿,姐,你當軍嫂了啊。」
「怎麼地?」
「早知道你嫁軍人,我娶你呀,我不行,我哥也成啊。」
「你當姐是滯銷貨,賣不出去是不是?」
「沒有沒有,走,姐,咱一邊敘敘舊去,幾年沒見過你了,您還這麼英姿颯爽的。」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我跟妹子先說會兒話,你們大老爺們別來摻和。」新娘一把拽開解放軍同志,自己貼上去。
陳團小聲對新郎倌說:「首長,趕緊地吧,據說這姑娘氣場很詭異邪乎,瞧見我弟了沒,已經被帶歪了。」
「別呀,嫂子,我這好不容易碰上我姐也不容易。」
許二代弟弟惆悵地撓頭,「早知道我就跟姐在下面喝喜酒了,在這裡正太果斷不受歡迎啊。」
其他紛紛交換著小道消息,軍人也八卦的。
最後,大家確定了,這就是XX軍區警備司令部裡傳說中的霸王花軍嫂啊。
還有一部分也確定了,這就是那XX軍區家屬訓練營裡的神秘大殺器啊,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妹子,這麼說,你沒辦婚禮啊。」
「嗯,他部隊上忙。」
「再忙,也不能連個婚禮都不給你辦啊,這得多委屈。」
「有時間就辦,沒時間就算了唄,沒什麼當緊的。」
「妹子你這想法不對,怎麼我們也得要個婚禮,我就跟我家的說沒婚禮就別指望我嫁他。」
「……」軍嫂威武。
剛出手的二代那邊綜合完消息,又湊了過來,「姐,你生了四胞胎啊?」
「怎麼了?」
「我靠,姐,你怎麼就沒嫁到我們家啊,這得省多少勁啊。」某二代簡直想撓牆。
「滾。」葉雨一腳就踹過去。
「姐,這樣,咱認個干親,認個干親啊,到時候把四個小傢伙往我家老頭他們跟前一擺,解決大問題了。」
葉雨沒轍兒地看向陳團,「他沒事吧,確定腦子沒問題?」
「姐,我正常著呢,你住X大院,我們就住X大院,離得近,你就領四個外甥隨便去溜躂一下就解決大問題了。」
「誰家的,趕緊領走,你們還要部隊形象不?」
同志們表示:部隊在你眼裡還有形象啊?聽說你刷戰士跟刷怪似的,刷了一群又一群的,偏還有人上趕子給你送菜。
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