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韓警官最終脫離了生命危險,從手術室從來後被轉入重症監護病房,但是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一直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候的蔣齊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蔣齊馬上打電話給高凌塵說了韓警官的情況。
「隊長,韓警官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等他醒來就好了,那我現在回警局吧。」
高凌塵回答:「不用,你還是守在那裡,如果韓警官醒過來馬上通知我們。」
蔣齊道:「我知道了,隊長。」
高凌塵掛了電話,對正從審訊室走出來的阮言希道:「韓警官已經脫離危險了。」
「那就好。」阮言希心想:如果他死了那就死無對證了,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這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高凌塵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沉默不語。
阮言希靠在牆壁上,腿微微往前伸,看著前方開口道:「你現在壓力很大吧。」
「等韓警官醒來之後,只要拿到他的筆錄,這個案子基本就會定案了。」高凌塵直起身,從阮言希的前面走過,留下一句話:「所以,如果你想要改變的話,儘快。」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可能拖太久。
阮言希垂下眼,輕聲道:「當然。」
高凌塵獨自一人走到樓梯口,站在窗口看著外面車流不息的馬路和人行道上光禿禿的樹木,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他的手放在一支菸上,抽出一半時,他的手停了下來,嘆了口氣,他又把那支菸按了回去。
***
因為接到秦翼的電話,從警局出來,走了一段路後,阮言希打車再次來到秦翼的家裡,一開門,阮言希發現秦翼的裝扮和之前一模一樣,就是黑眼圈更加深了,下巴上的鬍渣也越加多了。
阮言希一進門先遞上了一杯咖啡。
秦翼看到咖啡一下子捏住鼻子,「哦!天!別再讓我喝咖啡了,我現在聞到咖啡的味道,就是看到咖啡這兩個字我都覺得噁心了,天知道我這幾天喝了多少罐咖啡了。」
阮言希表示理解,彎腰把咖啡放在了門口。
秦翼吐槽完之後,提到了正事上,領著阮言希到了隱藏著的房間裡,「不過總算還有些發現,我一開始一直在苦惱為什麼找不到他們兩個人的碰過面的畫面,後來我發現他們兩個人的確沒有碰過面,但是他們有好多次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但是前後相隔了一個小時。」
阮言希問:「每次的地方一樣嗎?」
秦翼搖頭,把所有的監控畫面一個個放給阮言希看,「每次都不一樣,但巧合的是都是在這兩個人屍體被發現的犯罪現場附近,而且都是相當偏僻的地方,我研究過那些地方,是一些隱秘的賭場、小店和棋牌室,我覺得他們似乎在暗地裡做些什麼非法交易。」
阮言希身體前傾看著屏幕,大腦快速地運轉著,很快,他說出了兩個字:「毒品。」
秦翼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是毒品?」不理解他是怎麼確定的。
「韓義德之前是緝毒警察。」阮言希只是說了這麼一個信息。
秦翼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這三個人其實都有關係,可如果他們兩個是販毒的,那他們兩個和韓義德不就是對立的關係嗎?」
阮言希嘴角溢出一聲冷笑,「可如果有一天這個緝毒警察沒有抵抗住金錢的誘惑呢?」
秦翼這下徹底理解了阮言希的意思,「就是說韓義德沒有去抓他們,反而為他們做了掩護,甚至可能加入了他們。」
阮言希慢慢直起身,「這個案子我之前想得太複雜了,因為我把木十放進了這個案子裡,現在把木十抽開,我做了一個假設,首先鄭真殺了王遠龍,而後韓義德又殺了鄭真,最後韓義德開槍自殺,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鄭真和韓義德用了點手段陷害木十。」
「就是說可能原本鄭真就是要殺王遠龍的,而韓義德本來就準備要殺了鄭真。」秦翼邊說邊皺起了眉頭,「那我還是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陷害木十啊?」
阮言希用手指輕輕扣著桌面,「因為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人,控制了鄭真和韓義德,通過他們來完成他陷害木十的目的。」
秦翼看著阮言希道:「所以我們現在要揪出那個人,那怎麼辦?」
阮言希:「如果按照計劃的話現在韓義德應該已經中彈身亡了,可他現在卻被救活了,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留下了唯一的活口,這就是突破口。」阮言希突然話題一轉,「對了,那幾個地方……」
秦翼晃了晃手機,「我已經順便匿名舉報了。」
阮言希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你現在去哪?醫院?韓義德還沒醒呢。」阮言希扭頭看他,秦翼指了指一台電腦,「醫院的監控。」
阮言希回過頭繼續往外走,「韓義德沒死,你覺得那個人會放任他活著不管嗎?」
***
蔣齊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聽到腳步聲後,抬頭看到走過來的阮言希很是意外,「你來這裡這裡幹什麼?」
阮言希坐在離他兩個隔開兩個位子的地方,「放心,我不是來殺人滅口的。」
「我又沒這麼說。」蔣齊說著別過臉去,然後馬上又轉頭看向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阮言希身體向後靠在後面的牆壁上,「做和你一樣的事情。」
然後兩人無話。
到了當天晚上,韓義德終於醒了過來,之後被轉入普通病房。
蔣齊等醫生檢查完韓義德的情況,在門口攔住他,「不好意思,醫生,裡面的病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回答道:「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阮言希插了一句,「那現在可以說話嗎?」
醫生:「這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不建議長時間的談話,因為現在病人還比較虛弱,怕會影響他的恢復。」
蔣齊對醫生笑著點點頭,「謝謝你醫生。」
阮言希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韓義德,他睜開眼,眼裡是無法掩飾的緊張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