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第四案·失蹤者(4)

  在房間裡找了很久,周文斌的父親才找到了被兒子藏起來的那些照片,每張照片都被擺在相框裡,這些照片是周文斌從出生到高中畢業時不同階段拍的。

  阮言希把照片攤在地上,然後坐下來擺成金字塔形,一共十七張照片,阮言希扭回頭看著背後的牆壁,突然又站起來,把牆壁上的裝飾畫全都取下來,他快速地掃了一眼牆壁上的痕跡,「少了一張。」

  高凌塵蹲下來,問,「什麼,」

  「照片少了一張。」阮言希轉過身,「照片確定只有這些嗎?」

  周文斌的父親點頭很肯定地道:「是的,擺在一個箱子裡,找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阮言希摸了摸下巴,推斷道:「那問題就出在這張照片上,你們還記得是哪張照片嗎?」

  「我看看。」周文斌的父親低著頭湊近看這些照片,來回看了半天,最後有些苦惱地搖頭,「因為很久沒有看這些照片了,我實在想不起來。」然後他又讓周文斌的母親過來看,她同樣搖頭。

  「這可怎麼辦啊?」周文斌的母親急了,覺得尋找兒子的一條線索就因為他們而斷了,眼淚不禁又流了下來。

  木十忙安慰他們,「叔叔阿姨,你們別急,人一旦著急就更加想不起來,這樣,我們把照片重新掛在牆壁上,這樣有利於讓你們回憶起來。」

  周文斌的父母覺得木十的提議非常好,連忙點頭道:「好好。」

  木十問:「你們是按照年齡排列的嗎?」

  周文斌母親指著牆壁道:「沒錯,最下面那張是他剛出生時拍的照片。」

  周文斌父親也道:「最上面是他高中畢業拍的照片。」

  木十把照片掛了上去,「現在就確定兩張了。」

  「然後是這張,接下來是這張……」就這樣周文斌的父母按照年齡還有自己的記憶把十七張照片都掛在了牆上。

  結果恰好空出了一張照片的位置。

  周文斌母親看著這個空位無助地搖頭,「我還是不確定這張照片是什麼時間段拍的。」

  「夏天的。」阮言希突然開了口。

  高凌塵:「什麼?」

  阮言希指著這些照片道:「這上面的照片拍攝於一年四季,每個季節都有,第一次爬行、走路、騎自行車、去遊樂場、放風箏、看書、落葉、溜冰、滑雪……每一張照片都能體現它所拍攝時的季節,都是周文斌成長中的片段,但夏天,是這裡展現得最不突出的一個季節,你們帶周文斌去游泳過嗎?」

  短暫的停頓後,周文斌的父親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啊!我想起來了,是這張,原本應該有一張他穿著泳褲在沙灘上拍的照片!」

  周文斌的母親這時也想了起來,激動道:「對!就是少了這張照片。」

  阮言希問:「是他幾歲的時候拍的?」

  周文斌的父親趕緊道:「在,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一年暑假,我們帶他去藍海沙灘時拍的。」

  ***

  從周文斌的家裡出來,三人坐在車上,高凌塵開著車,「看來周文斌是因為這張照片才把那些照片都藏起來的,可為什麼會因為一張在沙灘上拍的照片呢?」

  木十用沒有什麼起伏的語調道:「因為穿的太少。」

  高凌塵聽了被嗆了一下。

  木十說的,阮言希現在基本無條件認可,「木十說的對啊,那張的確是周文斌所有照片上穿的最少的。」

  高凌塵皺眉,「就因為這個原因?那這又和他失蹤有什麼聯繫?」

  木十繼續瞎猜,「或許他的身材特別好,身材好的男人的確吸引人啊。」

  「……」

  阮言希也瞥了她一眼。

  木十順毛,「肯定沒你身材好。」

  阮言希馬上舒心了。

  高凌塵把他們送回了家,下車時對他們道:「技術科的人正在查看旅館周圍的監控,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們。」

  阮言希下了車背對著高凌塵擺了擺手。

  木十走在他的旁邊,「這個案子你現在有沒有思路?」

  「周文斌這個人肯定有問題。」阮言希開門走進去,鼻子嗅了嗅,聞到了肉香,摸著肚子,「啊,肚子餓了。」

  木十已經判斷出了這盤肉是什麼肉了,「是紅燒肉啊。」

  看到吃的,兩人馬上把案子拋到了腦後。

  尤巫把紅燒肉端了出來,身上還穿著圍裙,「回來得正好,午飯我做好了。」

  吃飯時,尤巫想到早上看的監控視頻中那個憑空消失的人,便問他們:「那個男人你們找到了嗎?」

  知道阮言希懶得回答,木十道:「沒有,確實失蹤了。」

  尤巫感嘆了一句,「那簡直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啊。」

  木十點頭,繼續吃肉。

  ***

  到了晚上,周文斌依舊沒有回家,沒有打電話給家人,而周文斌父母也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旅館周圍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周文斌,警局已經出動部分警力在旅館周圍尋找周文斌,結果一無所獲。

  「如果這是一起普通綁架勒索案,那麼作案者通常會在實施綁架後幾小時內就會打電話給被綁架者的家人索要贖金,因為時間一長,家人肯定會報警,這樣作案者被警察抓獲的概率就會很高。」

  阮言希歪著腦袋,「所以這次肯定不是。」

  木十摸著辛巴的毛,「如果綁架他的人不是為了錢,會不會這張照片的相框裡藏著什麼東西。」

  「嗯,有可能。」阮言希閉著眼睛,頭一晃一晃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木十實在看不下去了,「你要睡覺了?」

  「嗯,睡覺。」阮言希嘀咕了一句,頭往後仰,平躺在床上。

  木十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回你自己房間去。」

  回答她的是阮言希平緩的呼吸聲。

  「……」

  好不容易把阮言希趕回了自己的房間,木十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書就關燈睡覺。

  凌晨一點,小洋房的所有人包括兩隻動物都在睡夢中。

  「嗷!嗷!」

  突然響起的老虎的吼叫聲讓木十驚醒,她睜開眼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隨手拿起了一根棒球棒,快速走到門口,慢慢轉著把手,緩緩打開了門。

  門外一個黑影。

  木十揮起棒球棒就朝黑影打去。

  黑影叫了一聲:「木十。」

  木十放下棒球棒,「阮言希?」

  燈一下子亮起,上身赤裸著的阮言希就站在她的面前。

  木十眨了眨眼,「怎麼回事?」

  旁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次回來的是同樣上半身赤裸的尤巫。

  木十來回看著兩人,心想還真是兄弟。

  尤巫喘著氣,緊張的情況下似乎也沒覺得冷,「人逃走了,剛才有人爬窗進了我的房間,小可愛聽到動靜就吼了兩聲,結果那人也被嚇跑了,我追了一段路,沒看到人,但是,我在外面的地上找到了這個。」尤巫攤開手,手帕上裡面赫然是一把刀。

  阮言希看著刀輕笑,「嘖,看來是來殺人的,只是這目標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