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十看著牆壁上阮言希寫下的一串密碼,在看懂之後不由真心感嘆:「阮言希,你好帥啊。」
「謝謝,但我說過比起口頭上的讚揚,我更喜歡……」阮言希偏頭看著木十,眼裡帶著笑,嘴角揚起,表情是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流氓腔(木十定義),身體一歪,作勢就要往木十身上靠去。
木十斜了他一眼,隨機彎腰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小耳朵,然後往阮言希手裡一塞,接著掏出手機打電話,一系列動作做得流暢無比,根本不給阮言希反抗的機會。
阮言希下意識地接過小耳朵,小耳朵仰起臉看著他,咯咯地笑了。吃豆腐不成的阮言希只能黑著臉看著木十打電話。
「喂,高凌塵,阮言希有一些發現。」木十停頓了一下,聽高凌塵說完後道:「嗯,好的,我們馬上去局裡。」
「補充一下,僅僅是在解密碼的時候。」木十抬腳往房間外面走,「走吧,密碼天才。」
***
「所以死者留下了一個用四方形密碼加密過的信息……」蔣齊在聽完木十詳細的解密,消化了一下才開口。
阮言希鄙夷地掃了他一眼,糾正他:「四方密碼。」
對密碼完全不瞭解的蔣齊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好吧,然後你解密以後得出了『黑桃』這個信息?」
阮言希揚了揚下巴。
下一秒,蔣齊又質疑起來,「萬一只是一個巧合呢?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密碼啊加密信息。」
「巧合?」阮言希皺眉斜睨他,語氣極快給人一種壓迫感,「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能和任何人說,不能自救,不能求救,在他別無選擇只能自殺的那一天留下了遺書和密鑰,這是他最後一刻留給世人的信息,一個精心設計的密碼,你卻要讓用巧合來否定它?」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蔣齊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一下子說話都結巴了,「只是覺得太……玄乎了啊,如果他要留信息直接寫出來不就好了,幹嘛還用這種方式來加密。」
阮言希雙手環胸,語氣依舊不怎麼客氣,「你覺得如果他直接在紙上寫著『黑桃』這兩個字,我們還能看到?他不能讓威脅他生命的人發現他留下的線索,就用了遺書來隱藏加密信息,兇手想要別人認為張翔是自殺的,所以並沒有毀掉遺書,而是留下來作為張翔自殺的證據。」
而一旁的木十指著桌子上放的照片,「還有,用右手割腕和滑鼠擺放的位置,我覺得都是張翔刻意這麼做的,為了引起警方的懷疑。」如今細想來確實存在著這種可能性。
蔣齊抓了抓頭髮,「所以那個黑桃是什麼意思呢?總不可能兇手就叫黑桃吧。」
高凌塵推斷:「可能是兇手的代號。」
木十翻著網頁,「黑桃可以代表軍人、和平還有男人。」
「和平就算了,難道兇手是個男軍人?」蔣齊結合了一下。
她繼續道:「另外,黑桃Q代表雅典娜,黑桃K代表大衛,黑桃J代表霍吉爾。」
聽了毫無思路。
「各位,我們還有不到30個小時了。」這也就意味著已經過了十八個小時,但是如今他們知道的信息卻還是很少。
四人對於黑桃這個死者最後留下的信息的破解毫無進展,鑒於時間緊張,高凌塵提議分開行動,他這裡繼續對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列出可能對死者晟敏好造成威脅的人,而阮言希和木十繼續研究黑桃背後的意思。
***
一面牆壁已經被寫滿了東西,阮言希在另一面牆壁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黑桃。
在圖案的一邊,從上到下寫著:
利刃
男人
和平
軍人
女神
國王
侍衛
阮言希看著那些黑桃的含義最後搖了搖頭,扔了筆,赤著腳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雙手抓著頭髮,嘴裡大聲說著話,看上去有些神經質,「我知道我就要死了,那個人一定要我死,我別無選擇,逃脫不了,沒法求救。而我今天就要自殺了,一定要留下一些信息,我要讓別人找出威脅我的那個人,所以我設計了密碼,密鑰在本子上,加密信息隱藏在遺書裡,那麼我留下的什麼樣的信息呢?」他抱著頭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置身於死者那個時候的感受。
「兇手的名字?」他隨機否定了,「不,或許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那麼代號?我從何而知他的代號,他給我發過短信,打過電話,寄過信?」
木十看著手上的資料,回答他:「從死者手機刪上並沒有找到奇怪的短信,近期也沒有什麼陌生電話打入,信件也沒有,我還查了郵箱,也沒有。」
阮言希腳一頓,停了下來,接著轉身往回走,「或許他到了我的家裡,說不定我們見過面,他站在我面前,說不定我可以看到他的長相。」阮言希微微眯起眼睛,語速變慢,「還有身體上特殊的……某樣東西。」
木十抬眼看他,前說了出來,「紋身?」
顯然他們兩個想到的是同一樣東西,「如果是一個黑桃的紋身。現在是冬天,露在外面的肌膚有臉、頸部還有手,這樣我才能注……。」
「等等。」木十猛地打斷阮言希的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紋身。」
阮言希這時候當然不介意木十打斷他的話,相反,看到木十的表情後,他忙問:「木十,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木十垂眼想了一下,抬頭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聯,但之前我聽我哥說過一個案子,是一個連環殺手,直到今天還沒有破案,這個兇手每次在被害者家裡實施殺人之後,都會留下用來紋身的工具,工具的旁邊是被害人家裡的一樣東西,那時候警方認為,兇手每次殺人之後都會留在那裡,就像選擇一樣紀念品,然後把這樣東西紋在自己的身上。」
「那他最近的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阮言希對這個案子沒有什麼印象。
木十記得清清楚楚,「十年前,他一共殺了十個人,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之後就像人間消失一樣,再也沒有作案。」這是當時十分轟動的案子,兇手的殘忍,現場的慘狀,還有留在犯罪現場的紋身工具,當時所有警力都在追查這個案子,可就是沒有找到那個兇手。
「十年前?怪不得我不知道,那幾年我在國外。平均三天殺一個人,犯罪速度非常快。」而在這麼快速的作案中,他還能很好的隱藏自己,尋找下一個目標,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木十補充道:「有些被害者的死亡時間間隔只有一天,而且那些人都是被折磨至死的,死者身上的某些傷痕是……」
阮言希猜到了,「他們自己弄的。」
木十點頭,「兇手先讓他們自己自殘,最後由自己結束他們的生命。」
「虐待狂,實足的虐待狂,他最享受的就是這個過程,作為一個觀賞者,看著他們在恐懼絶望中自殘。」接著阮言希想到了至關重要的東西,「對了,那些被紋在兇手身上的東西是哪些?」
「我硬盤裡有這個案子的資料。」
木十打開電腦,把這個案件的資料找了出來,把現場的圖片一張一張給阮言希看。
看了7、8張之後,當一張照片跳出來的時候,阮言希突然喊停,他指著照片中的那樣東西,問木十,「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圖案很眼熟?」
這是一個打火機,上面映著黑色的圖案,兩團火焰之中赫然是一個黑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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