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吳桐費極心思打扮,從頭到腳,從妝容到耳環配飾都仔仔細細挑選。
她心裡的惴惴不安是從未有過的,厲仲謀對他父親隻字不提,甚至連他父親姓甚名誰都沒有告知,只令她越發緊張。
厲仲謀一般起的比她早,這回一睜眼,手往身旁一探,竟不是意料中的溫香軟玉抱滿懷,不禁眉頭一低。
吳桐這時手拿兩套衣服回來,見他醒了,趕緊上前求教:「穿哪件好?」
她陷入選擇障礙,一件是精簡式樣套裝,吳桐嫌衣服顏色不好,另一件,又嫌過艷。
厲仲謀斜躺著,上下打量她一輪,吳桐見他沒什麼表情,也不知他到底中意哪件。
他一手支頭,另一手招呼她再走近些,靠的夠近時,厲仲謀的手指聊賴地劃過衣料,下一秒,猛的改變方向,緊緊抓住吳桐小臂。
厲仲謀順勢一扯,吳桐驚呼一聲倒在床上,他已經整個人籠罩在她的上方,嘴上有笑,眼睛卻冷:「不穿最好。」
本來他這副表情,定要引得這女人懷疑,可現在她完全沒工夫管其他,面對他麻利地扒拉她睡袍腰帶的手,她徒留應接不暇的羞赧。
見她氣喘吁吁,面紅耳赤,厲仲謀低頭就咬。她唇上不是很疼,但是酥到了骨頭裡,要躲,可稍一偏頭,就被他捏著下巴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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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仲謀一臉「你耐我何」的無賴樣子,她死咬著唇,不讓他探舌進去,他竟捏著她鼻子不讓她呼吸,幾乎要窒息的她張開嘴貪婪的呼吸,終於被他得逞了去。
厲仲謀再抬眸時,她的長髮凌亂的鋪了一枕,眼睫毛撲閃的顫著,嘴唇被他咬的嫣紅似血,拳頭軟軟砸在他的肩頭,不留半點可抗力。
厲仲謀心情終於有所好轉,大發慈悲放過她,表情變幻著,不期然的就由戲謔變成凜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會面,你做平常打扮就好。」
吳桐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他的話,實際上卻也是似是而非。她一直以為,父子間的關係再差,也不至於會如此,更何況,厲仲謀要帶她去見他……
她還在猶疑,厲仲謀舔一舔她嘴巴,看看她瑩白修長的腿,拉她起來。她的裙擺已翻到大腿以上,厲仲謀為她拉好:「我去晨跑,做好早餐等我回來。」
這女人廚藝實在是不精,可他已經炒了管家,也不想再有閒雜人等在眼前晃,只得勉強自己這兩天吃她做的東西。
厲仲謀有空暇時若被煩心事纏擾,無法用忙碌來紓壓,往往會選擇去晨跑,腦子抽空,四肢機械運動,暫時拋卻一切。
當他晨跑歸來,自己的新婚妻子已經穿戴一新,坐在餐桌前吃土司。
這個時刻,天空漸顯晴朗,初升的暖陽融融地漾在她臉上,他愛極她耳垂上那枚精巧的珍珠耳環,當她側頭看他時,珠圓玉潤的光潤得厲仲謀的眼鋒一挑,他不禁抬步走近。
吳桐正要起身,被他按住雙肩坐回去。厲仲謀雙手環過她肩膀,就著她的手咬一口培根土司,嘴唇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耳郭。
她癢的一笑,他便是神情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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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身上是那件打著細密折潤的太陽裙,看起來十分隨意,回首一笑的眸子裡閃爍著狡慧的神情。
趁他走神,吳桐脫出空隙溜下餐桌,走到料理台搾果汁,他為自己的失態垂首低笑一聲,緊接著分毫不讓跟過去,在她旁側俯下身,貼著她的後背。
吳桐被他擠得無路可退,手裡的草莓還沒放進搾汁機,就被他搶先吃進嘴裡。
他順勢咬著她的指尖不放,吳桐指尖微痛,眼光混亂了,他輕輕巧巧將她轉身,唇貼近,轉瞬便是一記深長熱吻。
他滿嘴的草莓味,十分可口,滋味銷魂,吳桐神思飄遠了,一時之間變被動為主動,勾著他的脖頸,吸著他的唇,吮著他的舌,品嚐他的味道。
厲仲謀見她少有的主動,低聲笑,紅色的汁水順著她唇角溢出,流淌到她的下巴,厲仲謀順著流向一路下吻,快要伏到她鎖骨處,她才醒過神來,雙手按在他肩上,有了推力。
厲仲謀停下,轉瞬將她抱上料理檯面。
他啃咬她的鎖骨,抬頭看定她:「童童一般早上幾點醒?」
吳桐身體酥麻,神經被狠狠撩撥,這種時候他問這個問題,她可以裝作不懂,可他眼中亟待疏洩的慾望,她要視而不見,太難。
她也十分想要他。
吳桐耐著性子回答他:「8點。」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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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她又被他帶進了情動的漩渦。
厲仲謀吻著她,直到她意亂情迷,他貼著她的唇再輾轉片刻,改而額頭相抵。他抬腕看表:「現在是……七點,我們還有一小時時間。」
吳桐睜眼就見他手正往下方探去。
要在這裡?
「別……」吳桐一張口,就有另一個草莓送進她的嘴裡,草莓汁在齒間流溢,被他舌尖捲著帶走,兩個人都變得香噴噴。
她雙腿之間站著這個男人,嘴裡儘是甜膩滋味,他的身體生機勃勃,抵著她。
「進屋……」
他戀戀不捨,不願挪地。
吳桐幾乎要融化在這寂靜卻處處是欲情聲音的空間中,她的手臂向後撐住身體,遲疑著該不該放任,這時他已經撩開她的裙擺——
「你們在做什麼?」
這一聲帶著濃濃睡意的糯音,如同傾盆大雨,醍醐灌頂,瞬間澆熄這火熱的欲。
吳桐恍若聽見身體某處「滋」的一聲,燙的她猛一掀手,把果盤掃到地上。
色澤繽紛的水果在地毯上錯落有致地蹦躂著,吳桐倏地跳下料理台,腳尖不期然踢在厲仲謀腿心最硬.挺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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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仲謀痛的一聲悶哼,已衝到牙關的痛呼聲被生生嚥下。他忍的辛苦,手用力撐著料理台,指節僵白。
吳桐見他表情慘淡,心一驚,要去關切,可她一偏頭就見童童正站在餐桌旁,嘴上叼著片土司,萬分好奇地盯著他們。
她站在原地隱約無措,厲仲謀咬緊牙關緩了許久,終於能夠挺直背脊。
他一步一步,看似莊重實則艱難無比地走到餐桌旁,在兒子面前停了停,手掌覆在童童發頂寵愛地揉了揉,一個字沒說,逕直繞過孩子,走進臥室。
童童小手扒拉著桌沿,吊起眼睛望著吳桐,十分無辜:「媽咪,爹地他怎麼了?」
……
……
下午兩點,吳桐從公司出來,厲仲謀的車已經候在那裡。林建岳竟也在車上,這一點吳桐倒是沒有料到。
「吳小姐……」被厲仲謀一瞥,林建嶽立即改口,「厲太,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