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已經發黃氧化,軟骨腐爛之後,有一些頭骨的區塊脫落了,但是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骨片上面的圓孔,每個有一分錢硬幣那麼大,沿著耳側一路打上來,最多的有七個,最少的一個兩個,和我們在楊大廣墓看到的屍體一摸一樣,這些孔打的十分的整齊,看上去整個頭骨就像一個樂器一樣。
從骨頭的黃色和屍體的服裝來看,應該就是當時在這裡的特務部隊,到現在應該還不到60年,所以保存的情況還算完好,孔的氧化和頭骨一致,說明是他們生前就打上去的。
我心中咂舌,看了看劉喪,就去摸他的頭骨,他一下躲開:「死開,你有病啊。」
「頭骨上打洞真能聽的清楚點麼?」我自言自語,心說為什麼在這裡的人,在60年前就有打洞的,特務的目的不是顛覆政權麼,難道這些特務在這裡的目的,也是聽雷?此時劉喪忽然看到了什麼,一下爬上木床,木床早就腐化,他一腳上去木板就酥爛了,走了幾步木床就爛成渣渣,他把牆角的屍骨全部都撥弄到一邊,我們就看到牆角有一個記號。
我湊上去,確定是張家的記號,刻上應該就在半個月內,印記還很新。記號是一個方向號,指向了一個方位。我掏出手機默默拍了下來,劉喪就喃喃道:「偶像的脾氣也真怪,這他媽誰找的到。」
我這一次不得不同意劉喪的說法,但嘴上還是蕩了一下:「那現在還不是找到了?」
「這符號什麼意思?」
「不告訴你。」我看了看四周,悶油瓶為什麼要把記號留在這麼隱秘的地方,雖然我知道他的記號都是非常隱蔽的,但如果是要給我和胖子留,這也有點太看的起我們了。
但是這個記號肯定是留給我們的,我心中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性是,他在上面也做了提示,提示我們樹下有東西,但是那個提示可能被人毀掉了。
劉喪也沒有追問,他走了幾步抖爛木頭屑,手電往下照的時候,嗯了一聲。我也低頭看,就看到在木板下面,竟然有金屬的光澤,劉喪拿了一塊上來,發現是老金條。
我們撥掉木頭碎片,就看到木板下全是老金條,劉喪的眼睛都直了。
我拿了幾條,爬到地面上,丟給坎肩,荒郊野外,這種地方,黃金是最沒用的。劉喪也只拿了幾根,兩根敲擊著。坎肩和白蛇就要爬下去,被我叫住了,告訴他們人救回來這個坑都是他們的,現在拿了金子連走都走不動。
悶油瓶的方位非常清晰,我在指南針上做了標記,一行人就繼續出發,我們在中段走的實在不行了,雙膝發軟——因為地面上全是落葉和淤泥,是軟的——就坐了下來休息1個小時。
坎肩和白蛇直接打上了瞌睡,我非常能熬,就一個人看著天,此時天幾乎全暗,月亮非常亮,照的山谷霜白如玉,瘴氣回土,冷的讓人骨疼。
劉喪也沒有睡,整個山谷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音,靜的異樣詭異。他沒什麼好聽的,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我就問他道:「你這麼追星,有意思麼?」
劉喪有點驚訝我忽然和他聊天,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的時候,有個人和你一樣,但是知道的比你多,你肯定得跟隨。我覺得我很像他,我只能用他的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
「哦,你和他比算個屁。」我心中隨口跟出,但是沒有說出口,我覺得沒有必要在大家這麼累的時候吵架,於是我轉口道:「你和他比還是差了很多。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他的生活未必你能承受的。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
「你不崇拜他麼?你不想成為他這樣的人麼?」劉喪看著手裡的老金子,嘆了口氣:「當然我知道你做不到。你只是個凡人。」
我苦笑,心中暗罵:「你個傻逼,老子得空把你在林子裡埋了,還要尿上一泡尿。」忽然劉喪坐了起來,我剛想正面剛他,他擺手,用唇語:「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