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懶的透過窗欞,撒了一地淡淡的金光,兩隻麻雀在窗口上覓食。
千喜慢慢醒來,動了動身子,身下有些火辣辣的,沒睜開眼,臉上就紅了紅,心裡像淌過一汪蜜泉。
往身邊摸了摸,卻摸了個空,神智瞬間清醒。
睜眼一看,身邊哪有他的身影,心裡一涼,難不成,他就走了?
翻身坐起,摸著他昨夜睡過的地方,心裡一抽一抽的痛。
門「吱」的一聲,開了,忙拉高薄被掩住赤著的身子。
見赫子佩端了她洗臉用的銅盆進來,盆裡騰著熱氣。
他見她坐在床上,呆看著她,微笑了笑,「醒了?」反腳踢上房門,把熱水放到洗漱架上。
千喜望著他的身影,輕吁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走了。」
他一邊絞著帕子,一邊回頭看她,神色溫柔,「這幾天,我住這兒,成嗎?如果成的話,我一會兒去客棧取兩身換洗衣裳。」
千喜垂著頭笑了,「換洗衣裳倒是不用取,這兒都有。我閒著沒事的時候,給你做了幾套放這兒呢。」
他心尖尖上頓時塌了下去,「哎」了一聲,拿著熱巾子,走到床邊坐下,「你昨夜又出了些汗,我給你用熱水擦擦,舒服些。」
千喜忙伸了手,去接他手中的巾子,「我自己來罷。」
「我來。」他拿著熱巾的手往旁邊讓了讓,捂上她的頸項,慢慢給她擦拭。
滾熱的巾子擦過的肌膚,被風一吹,絲絲涼涼,十分舒服。
靜靜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彷彿又回到從前的日子。
他手中熱巾,一路往下,揭了她抱在胸前的薄被。
她豐滿挺立的玉乳呈現在他眼前。
他眸子一黯,一低頭,含了她胸前紅蕾,將她摁倒在枕頭上,纏綿了一回,才起身重絞了熱巾,為她渾身上下抹拭乾淨。
「婉娘兩口子也還沒起身,根兒正幫著素心燒火,早飯還有一會兒才做得好,你再瞇會兒。」赫子佩順手將巾子擲回盆中,靠坐在床欄上,將她摟了,半闔著眼,撫著她隆起的小腹,愜意得很,這樣的日子太久違了。
千喜靠在他懷裡,反手抱了他的腰,聽著他有力的心跳,鼻息間儘是她熟悉的味道,「昨天,根兒看了素心就臉紅,這會兒又去幫著人家燒火,會不會對人家有那麼點意思?」
「我看著象,如果真是這樣,倒是好事,我看素心那姑娘也還端莊,也是過得日子的女子,如果能跟了根兒,倒是件好事。」赫子佩將臉埋在她耳鬢,聞著她的髮香。
千喜抬著臉打趣他,「人家素心明明就長得漂亮,到你這兒就只得個端莊,你存著什麼心呢?怕我當你看上了人家,打翻了醋罈子,尋你麻煩?」
赫子佩嘿嘿笑了,咬她的耳朵,「有這麼個意思,昨兒夜裡才饒了我,讓我舒服了兩回,再惱起來,我這日子還怎麼過。」
千喜呸了他一口,臉上滾燙滾燙的,「她長那麼漂亮,你就沒一點想法?」
赫子佩臉色一正,收了笑,掐了她下巴,正視著她,「我說過,這輩子,我就只有你一個,我這心裡也只裝得下你一個,這玩笑不許再開。」
千喜見他動了怒,不敢再逗他,湊上前咬了咬他的唇角,「開個玩笑都不行,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一個。」
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將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抱著她輕輕搖了幾搖,笑著道:「其實我娘子才是最漂亮的,誰都比不上,要不我哪能這麼巴巴的守著你長大。」
千喜忍不住笑,又呸了他一口,「油嘴滑舌,把外面做生意的那套,帶回家來了。」
他也笑,「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在外面,我雖然是見人就誇,但都誇的是真的,絕不會黑說成白,白說成黑。人家不好的地方,我不提,專挑人家好的地方誇。這麼誇起來,人家聽著舒服,我說這也不
千喜更笑的不行,戳了下他的額頭,「那我不好的地方,你說來看看。」
他想了想,道:「不成,說不得,說了,你還不把我轟出門去。」
千喜聽了這話,更想知道,轉了臉看他,「說啊,你看我哪兒不好?」
「不說。」他抱著她接著輕輕的搖。
「別再搖了,我被你晃得頭暈,快說,不說我真轟你出去。」女人最怕丈夫心裡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聽他這麼說,哪能不刨根問底。
「我說了,你轟我出去怎麼辦?還是不說了,說是轟,不說也是轟,不如不說。」赫子佩看著她虎虎的看著他,笑著去咬她的唇。
「你說,說了,我不轟你就是。」千喜別了臉不讓他咬。
赫子佩一本正經的道:「那我可說了?」
「嗯,我聽著。」千喜不覺中,抱在他身後的手,揪緊了他的衣裳。
赫子佩裝模作樣的盯著她,不語。
「你快說啊。」千喜不耐煩的催著。
「我認真的想了半天,沒想出來,等我想出來了,再告訴你。」赫子佩說完「噗」的一聲笑。
千喜這才知道上了他的當,氣得笑,捶了他一拳,「我就這麼好,沒一點缺點?」
赫子佩親了親她,「人哪能沒點缺點,不過咱從小在一塊,小東小西的毛病,早習慣了,感覺不出是缺點,沒有這些小毛病,反而覺得不像你了,只怕還不習慣。」
千喜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將頭靠回他肩膀,「如果吳采蘭他們知道你這幾天住我這兒,會不會對你不利?」
赫子佩輕拍了拍她,「吳采蘭幫太平公主做的一樁買賣砸了,這次損失只怕不少於五萬兩銀子,太平公主大發雷霆,吳采蘭正焦頭爛額,想辦法補救,昨兒連夜趕著去了湘城,哪有精力理會我的事。」
千喜一喜,又是一憂,「那單生意又是你破壞的?」
赫子佩輕「嗯」了一聲。
千喜坐直身,一臉的擔憂,「你讓太平公主破這麼多財,就不怕她知道了治你?」
赫子佩挑了挑眉毛,「那五萬兩已經進了她口袋,只不過是我這兒進的,她又怎麼會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