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陸。「赫子佩輕拍了拍她的肩,」本來,我想著以後生個孩子姓陸的,不過這次一生就生了兩,也不用等下次了。如果以後咱不生也就算了,如果你當還要生,再得個兒子,也姓陸。「
千喜雖然是穿來的,並非陸氏夫妻親生,但是與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是深過親子。
在這年代又生活了這些年,深深體會得到在他們心裡,傳宗接代的渴望心情。聽赫子佩這麼安排,打心眼裡喜歡,握了他的手,「我代我爹娘謝謝你了。「
赫子佩笑著去逗懷裡的孩子。
二人正樂著,陸氏在門外敲門,喚道:「千喜。「
千喜衝著門口揚了揚聲,「娘,進來吧,沒事。「
陸氏推門進來,赫子佩抱著之然轉身衝著陸氏笑道:「娘………「
話剛出口,見陸氏神色不對,收了笑,「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千喜也望了過來,見陸氏一臉彆扭,心裡『咯登』了一下,「娘,怎麼了?」
陸氏強自笑了笑,從赫子佩懷裡抱過孩子,「來了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說是姓吳,給千喜送賀禮來的,千喜才生了孩子,我怕撞了風,沒往這屋裡讓,叫婉娘引著去了堂屋。子佩,你過去看看吧。」
赫子佩看了看千喜,皺了皺眉,又坐回床邊,「我不過去了,有婉娘陪著坐會兒,盡盡心意,一會兒送走就行了。」
千喜也沒了聲音,只是抱著懷裡的孩子看,心裡像裝了顆石頭,咯得慌。
陸氏臉沉了沉,「子佩,咱鄉里人,講得就是個厚道,來了就是客,咱也不能失了禮,婉娘雖然跟千喜好得跟姐姐一樣,但終究是外人。人家上了門,咱面都不露一個,就是咱的不是,說出去也不好聽,千喜這樣是見不了客了,所以你還是去見見,就算要打發,也要你好聲好氣的去打發,不能讓人說三道四。」
千喜雖然不願意他出去,但娘開了口,也不好說什麼,推了推他,「去吧,娘說的對。」
赫子佩肚子裡點了一把火,當著陸氏又不敢發,起了身,「我出去看看。」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千喜一眼。
見千喜眼巴巴的瞅著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對堂屋那人更是煩到極點。
陸氏等他出去,板著臉,拉了根板凳在床邊坐下,盯著千喜,「你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千喜垂著頭,沒說話,心裡堵得慌。
這時候千喜身子還虛,陸氏也不能讓她多費心神,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氣,「我就問你一句,那女的是不是赫子佩在外面弄的小的?」
千喜將雪晴往身邊一放,撐著身子,慢慢躺倒下去,「娘,你就別問了,過些天,我身子好些,再給你說。」
陸氏見她這樣,心裡很不是味道,將子然也放到她身邊,「你先睡會兒,等雞湯好了,我給你端來。」
起身出去,帶上房門。
千喜望著身邊兩個熟睡的孩子,咬緊了唇,暗罵了句,不要臉在,還好意思來這兒。雖然不是赫子佩招來的,但怎麼想,怎麼不是個味道。
婉娘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瞪著吳采蘭,也不給她倒茶,冷言冷語道:「吳小姐果然是與眾不同,居然還有臉往這兒來。你做這麼多陰損的事,也不怕報應。」
吳采蘭臉色變了變,覺得她不過是千喜織布的,平時雖然跟千喜穿著一條褲子,但終究是個下人,撇了嘴角不搭理她。
婉娘哪願意陪著她,不過是被陸氏打發來的,又不敢起開,見她不理,也懶得再費口舌,守著她乾坐。
直到赫子佩進來,才站起身,冷著臉出去了,前腳出門,後腳就被陸氏揪著進了屋問話。
吳采蘭見了赫子佩,也有些意外,不是說他外出未歸嗎?怎麼會在這兒?愣了愣,即時換了個臉色,起身笑道:「我早想過來看看妹妹,但家裡人說沒這麼快生,來了也是添亂,所以拖到現在才過來,不想來的還正是時候。」取了備好的長命金鎖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孩子。」
赫子佩明知她是有意來給千喜添堵的,但這大喜的日子,不便在這兒說些不吉利的話,淡淡的睨了眼桌上的長命鎖,不鹹不淡的道:「她可受不起這麼貴重的禮,你還是回去吧。」
吳采蘭見了他,就沒指望得好臉色,「我想看看妹妹和孩子。」
赫子佩不知千喜現在心裡堵成什麼樣子,不想在這兒浪費口舌,又不敢動靜過大驚動陸氏,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來做什麼,可惜我回來了,讓你白跑一趟。你現在最好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起來,離千喜遠些。她也不想見你,你乘早走吧。」
吳采蘭作出個委屈相,「我是真心來探望妹妹的,我與她早晚是一家人,又怎麼能有別的想法,你誤會了。」
赫子佩氣得吸了口冷氣,光是宮裡澆水的那擔子事,如果不是千喜聰明,就夠千喜受的,拉下了臉,「她跟你成不了一家人,你在別人面前裝可以,到了我這兒,省省。我忙,不陪了。」對著外面揚了聲音,「送客。」
吳采蘭知道坐不住了,只得向他福了福,走向門口。
赫子佩伸手攔住,她以為他要留她,臉上頓時放了光,「你…………」
「你忘了東西。」赫子佩瞟了眼桌上的金鎖。
吳采蘭臉僵住了,收了笑,「留給孩子的。」
赫子佩臉黑了下去,「你這不是給他增壽,是給他減壽。」
吳采蘭臉皮再厚,聽了這話也掛不住了,抓了桌上的長命金鎖氣沖沖的衝出院門,上了轎子,又揭了轎簾,將金鎖從窗戶上摔了出去。
素心對她也是極不喜歡的,見她出去,『匡當』一聲便關了院門。
吳采蘭氣得發抖,小聲罵道「潑婦也養不出什麼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