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城門,身後便迎來了馬蹄轟踏聲,櫻檸坐在季蕾身後,禁不住回一望,頓時被身後的陣勢嚇到了,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群,是皇宮內的御林軍。
他們手執長槍,身著紅袍黑甲,氣勢如虹;不愧是慕容珀崇親自訓練的軍隊,只是來捉拿她這麼一個小小的逃妃,何須如此大動干戈。
櫻檸一邊被嚇軟了腳,一邊又在心中埋怨他怎麼忽然轉變性子,這種事不是能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嗎?
「御林軍來了!」櫻檸在身後提醒季蕾。
季蕾未回頭看一眼,只是甩著韁繩,憤力向前。
就在櫻檸擔心不已時,馬蹄聲忽然漸漸消失了,當她狐疑再次回頭觀望時,卻見群馬均調轉頭往城內而去。
她頓時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意思?慕容珀崇是打算放棄她嗎?想到有這個可能心中還是掩不住的泛起了苦澀。
她不願意做慕容珀崇身後第無數個女人,想來或許有無數女人睡過他那張床,禁不住反胃;櫻檸亦是沒有勇氣看著他一步步成長得更加接近那萬人之上的寡傲孤獨,若是這樣自己再也無法走進慕容珀崇內心……
雨,持續下著;黑壓壓霧濛濛的前方,幾乎看不清道路;耳畔除了風聲,她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尹櫻檸!」
忽然的,一聲怒吼傳來,霸氣與火爆的程度,似乎讓整個樹林都震得晃了晃。
如晴天霹靂,驚得她腦海有片刻空白,她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只怕對上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
「蕁王追來了,快馬加鞭!」
在櫻檸六神無主之際,季蕾卻拉住了韁繩,將馬頭調轉。
「你這是做什麼?」
「姑娘可會騎馬?」季蕾扶開額頭濕漉漉的劉海,不答反問。
「不會!你還是趕快送我走吧。」感受到季蕾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鬱殺意,櫻檸立刻警覺。
就在這時,季蕾忽然吹了一聲口哨,從樹林間竄出幾個黑影,她跳下馬對四個黑影命令道:「魏鷹,魏福,你們先行送暮雪姑娘離開。魏光和魏紫,你們和我一起去將蕁王這個狗賊給殺了!」
「等等——等等——」櫻檸驚慌之餘,更顯得震驚。
看這陣仗,季蕾必定是早讓人埋伏在此等候,可是她又是如何料定慕容珀崇會單槍匹馬追來呢?
在櫻檸手忙腳亂時魏鷹和魏福雙雙強行將她架上馬,三人同騎一馬離開。
「放我下來!」櫻檸伸長脖子看著不遠處越來越小的人影,心中慌亂不已。
魏鷹不耐煩的喝道:「暮雪姑娘可否安靜些,我們將軍可是懸著腦袋將你帶出宮的,現下怎能前功盡棄!」櫻檸也是個硬脾氣,聞言,沒好氣的吼道:「你們家將軍根本不是存心帶我出宮的,她是有預謀的,她在利用我!」
「不管是否利用,姑娘都得跟我們走!」魏福一心擔著季蕾的安慰,懶與櫻檸爭口頭之風。
櫻檸不理,又踢又打的十分不安分,魏福只得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看著眼前景物一點點倒退,櫻檸焦急萬分,「要不,你們還是去幫你們將軍吧,我自己騎馬離開,蕁王飛天遁地刀槍不入,武功高強不說,還十分的變態,季蕾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任櫻檸喋喋不休,魏福和魏鷹表現得淡定十足,仿若未聞。
*
慕容珀崇依舊穿著宴會上的那身銀白的袍子,雖然全身已被雨水打濕,卻絲毫不折損他高貴尊崇的氣質;幽亮的眸子好似黑夜中飢渴的野狼,看著十分的懾人。
見季蕾抽刀對持,他眸中寒意更沉,「你是什麼人?」
「殺你的人!」話音一落,季蕾騰空飛起,射出彎刀。
事發突然,慕容珀崇身上未攜帶任何武器,在遣退御林軍時,領頭的將士本想將自己隨身長槍借給他,卻不想被他拒絕。
慕容珀崇認為即便櫻檸想要逃走,也不至於會傷害自己,故而他追上來只是打算將她帶回去,卻沒想到她身邊居然有人會想殺自己……會是她下的命令嗎?若是與她毫無關係,慕容珀崇當真不太相信,他今天勢必要問個清楚。
季蕾長髮飛舞,殺氣如霜,在射出第一把彎刀時,人已握著另一把彎刀上前,且直逼慕容珀崇胸口。
慕容珀崇分神躲避耳旁旋轉的彎刀,又感覺到殺氣接近,只得連連躲避,魏光和魏紫也未閒著,見著空隙兩人飛身而上,直襲要害。
慕容珀崇見他們出手毫不留情,頓時心灰意冷,一提氣,身子猛然一震,一股內力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將突擊的三人震開幾米遠。
季蕾詫異,她記得蕁王明明是不會武功的,當初自己還以身涉險試探過,不過一年多時間他武功盡有如此造詣,這豈是常人能及的;觸到他覆著薄冰的冷漠雙眸時,季蕾心頭一怵,蹶然後退好幾步。
「你不是蕁王!」冷靜後,季蕾收回落地彎刀,語氣篤定。
「你連自己的敵人都不清楚,就敢對朕下手?」慕容珀崇站在寒風中冷笑,那聲音彷彿來至修羅地獄。
季蕾一咬牙,「不管你是誰,今天都得死。」話音一落,對魏光、魏紫暗示一眼,兩人便衝上去對慕容珀崇兩面夾擊,因方纔已被震傷,氣勢也減弱不少。
慕容珀崇手一揚,地面塵土飛起,沙塵濺入眼內,讓兩人雙眼無法視物,卻還是防備的飛舞這手中的武器,想要尋間隙。
慕容珀崇一門心思想著遠去的櫻檸,並無戀戰的打算,如閃電般飛身上前一把掐住季蕾的喉嚨,「都別動!」
這一些列的動作快到讓三人根本無法反應,在季蕾驚愕的目光中,魏光、魏紫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誰?」季蕾聲線顫抖,居然對他產生了畏懼感。
「你們將朕的妃子帶到哪兒去了?」慕容珀崇不答反問,見三人都不吱聲,便回身擊了魏光一掌;魏光頓時氣血翻湧,倒地不起。
「說!」
魏紫扶著魏光心知自家主子是個倔驢頭,硬是逼著她定是不會鬆口的,雖然才短短幾招,他便知蕁王身手不凡,他們三人必定不是蕁王的對手,與其為了一個陌生女子白白送了性命,不如留著命日後打算,於是乾脆心中一橫,道:「暮雪姑娘已被送往廣林城!」
「姑且饒你們一條狗命!」話音一落,慕容珀崇拿起季蕾落下的彎刀將兩人腳經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