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忒會想了,這是茯苓心中唯一的想法。
「陸太太,您說笑了。」
冷笑一聲,陶萱梨續道:「那就是你們這店的待客之道如此好,見了我進來,居然也沒人招呼,你說,這是不是你在挑戰我的耐性麼?」
丫的,終於找到你的語病了,茯苓趕忙兒上去,一副惋惜的樣子說道:「陶小姐,瞧您這摸樣不傻啊?這店裡倆員工,長安招呼我,至於沒人招呼你這事兒,你找你隔壁那位店員問問清楚啊?」
自個兒在這裡當煞神,裝冷酷氣場,還有理了。
那店員也是一顫一顫的,立即就走了上去,恭敬的問道:「陶小姐,您有什麼需要麼?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一瞬間,陶萱梨氣結。
「哼,什麼樣的人就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賊女人和野女人天生配對。」
賊,當然是指當年長安犯罪而入獄的事情,野,則是剝削茯苓這張腹黑毒蛇的嘴巴。
「你丫,賤女人還找不到配對的呢?」
陶萱梨纖長的手一指:「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告你侮辱我?」
「嘿嘿!」茯苓那摸樣頓時樂呵了:「陶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的意思是你身材好,像賤一樣。」說著,還比劃了一下古時候大俠使劍的摸樣:「那賤,天下無敵,那賤,無人可與之比擬,堪稱天下之最,我這是誇獎你,怎麼能說我侮辱你呢?這樣,不好,不好!」
撲哧一聲,長安笑了出來。
被明著罵賤,暗著罵賤,自己卻無話可說,陶萱梨頓時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叫了一聲走,便踩著高跟鞋塔塔的走了。
「哎,如此之氣量,還稱名媛,我看是出了名的被搓扁搓圓吧。」
長安依舊是溫婉的笑:「行了,人都走了,甭擠兌了。」
低歎了一聲,茯苓勸慰的說:「長安啊,不是我說你哈,與陸景生之間該斷了就斷了,俗話不是說,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滿大街都是麼?何必單戀一枝草?」
這話說的雖然幽默,可卻讓長安面上一白:「有些事過去了,我就會讓它過去的,不會多想的。」
拍拍她的肩膀,茯苓打氣般的說:「行了,這就好了不是麼?甭想也甭理那只孔雀。」
說話間,店主已經回來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手裡握著一筆錢,拉住長安的手就把錢塞了進去:「長安啊,你是個不錯的姑娘,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這份工作不適合你,你就上別處吧,離了我這,你興許過的還好些呢。」
這話一出,長安面色更加慘白,茯苓臉上滿是錯愕,挽起袖子就要衝出去找陶萱梨理論。
「那丫的,說她賤,還真對號入座了。」
這事兒不明擺著是陶萱梨做的麼?陶萱梨人一走,店主就進來要把長安辭退。
妹的,要把人往死裡憋啊?
長安驀然拉住她輕輕搖頭:「別去了,就這樣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就怕工作上不允許,這下也就好了。」
店主的臉色也有些尷尬,放下長安的手說:「哎,其實——算了,不說了,這裡我給了你雙倍的工資,你就到別處去吧,那人我也惹不起。」
收拾好了東西,便和茯苓走出了商場,茯苓覺得更不好意思了,本來是給長安捧捧場,接過變成給人收東西走人。
孟茯苓,你就一倒霉催的,不禁催了自己,還催了別人。
「茯苓,這不關你事兒,我每到一個地方上班,她都回來為難我,也不是這麼一兩回了。」
「啥?」茯苓一愣:「她還要不要臉皮?老娘去給你收拾她。」說著,就要走開,長安再次拉住她:「你自己說的甭想甭理,那就按你說的做,行了,和我去一趟醫院。」
「你去醫院幹嘛?」
蒼白再次浮現在她小巧精緻的臉蛋上,眼眸中忽然出現血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掩飾自己心中的蒼涼和悲痛,緩緩的說道:「我懷孕了——」
「陸景生的?」
長安慘淡一笑:「已經一個多月了。」
摀住自己長大的嘴巴,從來不哭的孟小姐卻覺得雙眼濕潤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泊油路上。
「長安,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她才從監獄裡出來不過半月的時間,就已經懷孕了一月,茯苓按住自己的情緒,不敢在多想。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那真是讓人足以毀天滅地的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