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上發出窸窣的聲音,齊小震黑著臉撫開擋在眼前的樹枝草木,從來都是笑瞇瞇見人的齊小震此刻非常鬱悶,連找到了佟大首長,也沒見喜笑顏看,一張臉馬的老長。
「首長好!」士兵恭敬的立正行禮。
佟卓謙點了點頭:「任務完成沒有?」
「全滅了。」齊小震答道。
「很好。」說罷,拉過茯苓的手,就往外走:「此次那群毒梟的目的不可能這麼簡單,他們運到科亞部落的軍事飛機,居然只是半成品。」
齊小震臉色依舊難看問道:「首長,你咋知道?」
佟爺冷哼一聲不說話。
要是他不知道的話才怪,那東西要不是半成品,說不定這會兒他和孟茯苓早就到了京都了,還至於落在這窮地方麼?
「立刻安排直升機送我們回京都,茯苓需要立刻入院治療。」
此時此刻腿還軟著得孟小姐無比鬱悶,身下沒穿內褲的感覺真不好受,偏偏旁邊這位始作俑者,還一副正兒八經發放命令的樣子,想起自己身上攜帶的病毒,孟小姐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要是被孟老爺和孟太太知道,會不會氣死?
親愛的毒梟門,你們的飛機既然是殘次品,那麼應該病毒也是殘次品吧?
齊小震悶著心神往前走,還在氣著剛才發生的事兒,佟爺冷不丁兒的冒出一句話來,頓時把他下了個冷汗直流。
「齊小震,你今兒是吃了藥咋的?把臉給誰看?」
「首長,我——」支吾半天,紅了臉頰,齊小震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看著佟爺逐漸冷冽的臉色,心一橫,一咬牙,狠狠的說道。
「**他大爺的,剛才路過那邊叢林的時候,風一吹,一條東西落在我腦袋上,首長,你知道麼?我一拿下來看,恨不得昏死過去,***竟然是一條內褲,是內褲就算了,還是婆娘家的,是婆娘家的就算了,居然還是穿過,我日他大爺的,誰沒事兒做忒缺德了,把這東西亂扔啥?」
那方終於說出自己的抱怨,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裡順了一口氣兒。
而這方,孟小姐的臉色瞬間爆紅,彷彿下一刻就要擠出血水來,而佟爺嘛,臉色自然不是好看的,因為那條內褲就是他扔的。
佟爺溫柔的問:「小震,你很想操他大爺麼?」
那溫柔的彷彿要滴出水的臉色,讓齊小震虎軀一震,立馬聯想到了那條內褲和始作俑者。
老大和嫂子,這剛一見面不久,兩人就獨處,不是天雷勾地火麼?
這樹林裡,方圓百十里沒有人家。
這內褲也不可能時人家從飛機上扔下來的,飛機不開窗啊。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那條內褲是——
佟家嫂子的。
一瞬間,齊小震怒氣散去,只餘一片傻笑,那眼中蘊含著欽佩和討好:「老大,您消消氣,不知道是您啊。」
「嗯。」佟爺冷聲應到。
「老大啊,別說你扔一條,你就是扔一百條,我也接著,還收藏呢。」
佟爺眸色一變,冷冷的看著他。
齊小震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嫂子的內褲,他能收藏麼?
「老大,您老就放過我吧。」
「行。」佟爺答應的爽快,看向懷中羞的快要暈過去的小女人輕笑:「這裡離京都挺近的,你就自個兒走回去吧。」
齊小震瞬間差點要暈倒。
近?這裡坐火車還不到,坐汽車沒站,坐飛機,航班不來,非得要軍事或者私人的飛機經過審批才來的了,更何況,飛機還要飛行幾天幾夜才到。
自個兒走回去?等他走回去的時候,他老爹老娘得入土了,他孩子已經從某個女人的肚子裡鑽出來了,可惜不是他的,這得走多少年啊?
「別介,別介,老大,你可不能這樣!」趕忙兒追上準備要上飛機的佟爺,齊小震無比幽怨的道歉:「老大,我錯了還不行麼?」
「嗯。」輕應了一聲,轉身抱著茯苓就進了飛機,撇下齊小震。
「認錯了好,認錯了,就趕緊兒啟程吧,大部隊可不等你。」說完,關上艙門,絕塵而去,留下孤零零的齊小震。
茯苓的頭又開始暈暈的了,抱住他的身子,輕聲道:「佟爺,真給小震給撂這裡?」
「他自個兒知道回去,你甭擔心。」
想起方才齊小震說的那些話,茯苓臉色又開始紅潤起來:「佟卓謙,下回你可別做這事情了。」
佟爺不懂:「啥事兒?」
「就那事兒。」
「哪兒事兒?」
「佟卓謙,你丫去死吧。」
俯身抱住她纖細的腰身,佟爺笑:「老子死了,你可得守寡。」
「我又沒嫁你,守個屁寡。」
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抱住茯苓的手不禁使了勁,佟卓謙說道:「回去,把你病毒清了,我們就結婚。」
心裡頓時暖洋洋的,嘴角洋溢出笑容,茯苓回抱著著這個對自己又寵又嚴厲的男人:「要是病毒清不了了。」
「屁話!」佟卓謙打斷她的話,看著她又開始昏沉的神色,在她耳邊輕聲的呼氣:「沒清,我倆也結婚。」
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了,她不管貧窮富貴,不論健康與否,這個男人都願意和她在一起,茯苓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角揚起笑容,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感覺,比當老鴇好。
而且,好一萬倍。
她的氣息愈發低沉,佟卓謙的雙眼不禁冒上一絲猩紅,催促著駕駛員:「操!開快一點,她快堅持不住了。」
「是,首長。」
飛機的速度逐漸快了起來,佟卓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茯苓。
他的心裡有些不敢想像,要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不在了,他該如何?
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驚倒了,逐漸的思慮一番,想著這個從一個無比傻逼的相遇開始,所認識的女人,她不做作,偶爾有些膽小,偶爾有些喜歡出風頭,對於惡勢力不低頭,對於他呢?該強則強,該弱則弱,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茯苓的臉色逐漸蒼白,他的瞳孔裡面倒映著她清純美艷的小臉,不禁在心裡低聲道。
死丫頭,給老子堅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