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把頭一轉,做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不理我。
我上去抓住她的臉,一陣撕扯,疼的她哇哇大叫。
沒有人皮面具的痕跡,真的是一個小姑娘。說回來,如果70歲左右的七指還假扮16,7的小女孩,也有點變態。
我內心有些惱怒,這麼小的年紀閱歷尚淺,就是如小花這樣經歷非凡的,16,7的時候也不會過於老練,看來她說的有救他出來的辦法,又說三叔的地下室,可能都是信口胡謅的了,只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對於用這種事情和我開玩笑的人,極度沒有好感。所以我的表情應該是冷了下來。
小花把茶杯放到沙發的扶手上,站起來到檯燈後面,我看到那邊有張桌子,上面有熱水壺,一桶礦泉水,在桌子下面,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一根棍子上綁著很多盒子和天線,應該就手機的基站,我沒見過,但看上去挺像的。棍子是被氣割割斷的,我操看上去是偷來的。
很多電線通到棍子裡,另一段丟在角落裡,連著一台手提電腦。在電腦邊上是各種插線板。
小花給我泡了杯茶,我喝下去後,心中的鬱悶稍微舒緩了一些。
長久我們都沒有說話,氣氛就變的很尷尬,小女孩的臉色也變了,從剛才覺得可以撒潑賣萌的氣氛裡,慢慢的意識到,我們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我冷冷的喝完茶,拿起她的手機,不停的翻動,看到了她給我發的幾條短信。也看到了她發給自己的那一條。我打開她的相冊,看到了不少自拍,以及,我看到了很多拍攝我們剛這個屋子時候的照片。她似乎一直在尾隨我們。
鏡頭的聚焦點大部分都是我,但都是中景拍攝,少數是小花,但都是特寫。
看上去就像是工作照和粉絲照的區別。
我打開她的通訊錄,裡面沒有任何的電話號碼。
「這是侵犯我的隱私,你們怎麼那麼差勁呢?」女孩子呵斥道。
「為什麼用社會男性的要求來要求我們?」小花問道:「我們可不是你的同學或者你的老師。」他看了看身後的桌子。「如果這一切都是你弄的,雖然你不是很講究,但至少你的行動力超過一般人很多,你不是生活在平常人社會裡的人,應該知道我們是怎麼樣的人?」
女孩子氣呼呼的盯著小花,慢慢就臉紅了。我皺起眉頭,看到她咬了咬下唇。
什麼情況?我心說?
「那至少我是女孩子,你們就不能有些紳士風度。」
小花笑了笑,表情忽然冷了下來。
和我的表情變化,是完全不同的狀態,小花垂下眼瞼,低含下巴,再抬起頭的時候,所有的微表情都消失了。身上所有的親和力一下全部都消失了。
「我的感情本身就不太多,僅剩的只夠用在朋友身上,敵人還分性別,那活的太累了。」
小花之前的表情,不管是嚴厲的還是舒緩的,都帶著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讓人放鬆警惕,感覺緩和舒適,這種親和力一消失,整個人的感覺就翻到了反面。說起來並不是太凶悍的表情,只是不再微笑,但是眼角一垂下來,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其實小花是一個極端不好相處的人吧,他把所有自己好的東西都集中起來給了少數幾個人。
女孩子感覺到了氣氛,整個人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小花轉過頭,露出了一個俏皮的表情,意思是,你看,得這麼嚇唬人才行。
再轉回去的時候,表情又變得非常的晦澀。
果然是演戲出生,好他媽能裝,我心說。對那個女孩子說道:「我已經找到你了,按照約定,你也應該告訴我的,說出來。」
女孩子道:「一個人,我說了,你得一個人找到我。」
「是這樣的。」我看著女孩子,指了指她身上的繩子:「你自己蠢我幫不了你。」
女孩子惱怒了,搖動腦袋:「不准說!」
我頭疼,這女孩子絲毫不按常理出牌,她不順著我的思路往下走,這通常是戀愛時期女子的特技,但我並不想傷害她。否則先打斷鼻樑骨,氣氛就不可能通過撒嬌來破壞了。
正琢磨著,忽然邊上的牆壁裡,傳來了一聲空曠的鋼索抽動的聲音,接著,框,框,框由近到遠幾聲巨響。
「又來了。」女孩子臉色一變。
「什麼又來了?」
「那東西又來了。」女孩子噓了幾聲,我們就聽到,一聲悶悶的哀嚎,從牆壁的四處迴蕩著傳了過來。
哀嚎緩緩消失,我看著女孩,看到她臉色發白:「好近。」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掰過來。
「我不知道,它在『內層』,我們在『外層』。它能聽到我們的聲音,在找我們,但它出不來。」女孩子說道。
「什麼你不知道,這地方不是你設計的嗎?」
那女孩子咧嘴看著我們:「誰他娘說是我設計的?我設計的出來嗎?」她壓低聲音:「這地方是魔鬼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