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神秘的Lemon出現了

蕭秩卻邁開那強勁有力大腿,就這麼站在了抱著棉被處於懵懂之中的韓越。

他是站著的,就那麼居高臨下地低頭看她。

她抱著夏日的薄被,仰著頭,紅著臉,狼狽地望著他,一副做賊被人抓包的樣子。

他深邃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灼熱洶湧,就這麼定定地望著韓越。

「你——」

如水月光之下,面目冷峻黑髮披肩的男人將握緊的手插在了牛仔褲口袋裡,乾澀而暗啞的聲音低低響起:「你又偷看我。」

韓越在他那灼熱得彷彿能把人燒起來的目光中,緩緩低下頭,目光往下。

可是卻看到他繃緊的胸膛在劇烈起伏,還有下面那修長有力的雙腿。

客棧裡的床太矮,她坐在床上,他卻站在自己面前,於是那雙結實勻稱的大長腿就越發地充滿了傾軋型的霸氣。

她喉嚨裡幹得厲害,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臉上就像著了火一樣發著燒。

蕭秩只說了一個「你」字,就沒能再往下繼續,他灼熱的視線越發鎖緊了抱著被子的韓越,僵硬地邁起雙腿,來到了床邊。

韓越忽然有點害怕了。

她平時看過動作片,也欺負過蕭秩,甚至會用眼神佔他便宜吃他豆腐,甚至於她還曾經和蕭秩同床共枕做出一副兩小無猜的樣子,她看上去就是這麼大大咧咧。

可是此時此刻,外面的月光太過迷人,眼前的男人全身每一處都散發著性感魅惑的氣息,她大腦中不斷地浮現著的都是動作片,動作片。

蕭秩,他身材那麼高,渾身的肌肉勻稱結實,修長的四肢充滿力道,寬闊的肩膀可以讓所有女人著迷,還有他那性感得可以讓女人眼睛懷孕的臀部。

就是這麼一個他,在她腦中不斷地上演動作片,激烈的,狂野的,不羈的,充滿了汗水和野性的……

韓越整個人簡直是著火了,她甚至感覺到有火苗從小腹那裡一路地往上竄,一直從嗓子眼裡冒出來,她嘴唇動了好幾下,想說話,想尖叫,想喝止,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她抱著棉被彷彿被人放在火上烤的時候,蕭秩輕輕俯首,彎下了腰,伸出了手。

她猛地閉上了眼睛,狠狠地咬著牙。

他要幹什麼?

要在月光之下化身為狼人,將自己吃乾抹淨,一起上演動作片?!

額頭有汗流下,她喘息急促,臉頰猶如燒雲,渾身緊繃到幾乎打顫。

黑暗中,周圍一切動靜都在耳中,男人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在她頭頂響起,甚至他噴薄出的灼燙氣息就在她的發心,引得她頭髮輕輕動著。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不可自抑地想,到底是踢他一腳跑路,還是乖乖地躺倒配合?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蕭秩暗啞的聲音響起來了:「你好好在這裡睡吧。我出去下。」

說著這話時,他的手摸了下她的頭髮。

他的手很燙,隔著頭髮她都能感覺到的熱度。

他的聲線像是一把弓,一把繃緊了的弓,只要稍微再用點力,就能斷了。

韓越陡然睜開雙眼,藉著微弱的月光看過去,卻只看到男人的背影。

狂野的黑髮因為他太過僵硬迅疾的走路而輕輕拂動。

有點悵然若失,又覺得這樣才是對的,韓越望著那個人背影走出門,又輕輕地關上了門,整個人猶如跑完了八百米爆發賽一樣,狠狠地將自己身體摔在了床上。

門外,蕭秩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一根纖細柔軟的黑髮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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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剛才身體繃得太緊了,鬆了口氣的韓越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躺在那裡,盯著木樑架構的屋頂在那裡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夢裡的她走在一個冰冷的台階上,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腳底下踩著的都是刺骨的涼,涼到了心裡,涼得渾身都在發抖。

不過她提著裙子,依舊在往上走。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也不能回頭。

低頭間,在那總是一片黑暗的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手,纖細柔白,很是小巧,並不像是一個成人的,反而像是個小孩子。

小巧略顯稚嫩的手,握著的是純白色的裙子,裙襬逶迤在台階上。

她怔怔地望著那裙子,心想自己並不愛穿白色的裙子啊,從小就不愛的,況且這雙手,也不是自己的。

她正恍惚不知為何時,忽而間心窩那裡泛起尖銳而冰冷的痛,痛得她渾身抽搐。

抬起手來,發現手上都是血,鮮紅的血。

血從她的心窩往下滴,染紅了潔白的裙襬,滴在了華麗而冰冷的台階上。

「啊——」

韓越一聲尖叫,驟然醒來,額頭都是汗,渾身抽搐,心窩劇痛。

她大口喘著氣,卻發現根本沒有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也沒有什麼冰冷的台階,她在一個叫柳鎮的地方,一個古色古香俗起地叫悅來的客棧裡,她睡在溫暖的床上。

這只是一個噩夢罷了。

空調依然開著,不過不知道為何溫度竟然降下來,巧妙地鑲嵌在古雅雕板上的溫度調控器在黑暗中散發出微弱的光亮,上面赫然顯示著二十一度。

怪不得她會覺得冷,她起來,將空調關閉了。

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來一陣轟隆聲,她來到窗外往外看,窗外就是那條貫穿東西的河流,從這個方向,她可以將大半個柳鎮收在眼底。

雷聲轟鳴後,雨滴開始落下來,辟裡啪啦的,很是急促。

韓越從旁邊桌子上抽出一個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不免想著,下雨了,不知道蕭秩那個傢伙跑哪裡去了。

幸好,他身上是帶著碧靈玉的,倒是不怕出事。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鑰匙□□鎖中的聲音,緊接著卡嚓一聲輕微的響動,鎖被打開了,然後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韓越嘆了口氣:「外面雨大吧,你被淋了嗎?」

說著這話,她回過神來,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身後的人已經猶如鬼魅一般來到了她伸手,並箍住了她的嘴巴。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不是蕭秩!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怎麼,等你的情郎呢?可惜我不是。」

這個聲音桀桀的,就好像帶著沙土的鏟子滑過鐵器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的齒冷。

韓越是知道自己妹妹身手的,剛才這個人瞬間靠近自己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是自己妹妹可以比的!

所以這個時候,她呼喚掙扎都是沒用的。

於是她什麼都沒說,拚命咬著牙,讓自己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溫熱的氣息掠過她的耳邊,引起她驚悚的反感,可是對方卻依舊在笑:「小姐,我並不想傷害你,可是我要碧靈玉,來,乖一點,把它交給我好不好?」

韓越小聲「唔唔唔」,示意自己想說話。

男人笑:「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要乖,你必須相信,如果你想報警尖叫,我會在0.01秒內堵住你的嘴巴,甚至可能讓你永遠不能發出聲音。」

韓越拚命點頭,她自然是信的,不敢不信!

男人緩慢地,一根一根手指頭地放開了摀住她嘴巴的手。

韓越喘著氣快速地說:「你找錯了人了,碧靈玉不在我這裡,在蕭秩那裡!」

男人的拇指輕輕按在她下唇。

他的手指略顯粗糙,滑過她嬌嫩的下唇,激起了她下意識地一股顫慄。

那拇指卻尚嫌不足,輕輕地繼續摩挲她的下唇,彷彿情人間的挑逗:「你叫越越是吧?越越,來,告訴我,碧靈玉在哪裡……」

略顯溫熱的氣息就在她耳邊縈繞,讓她一個激靈。

韓越瞪著眼睛直直地望著窗外的雨。

電閃雷鳴,雨水淅瀝,整個古鎮在這一場夜雨中猶如一個哭泣的新娘。

蕭秩呢,蕭秩呢,跑哪裡去了!

為什麼,這個男人分明要碧靈玉,卻這麼緩慢地挑逗著自己,敢情這還是個色魔?!

男人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輕笑,在她耳邊暗啞地道:「原來蕭秩喜歡你這一款的。」

韓越簡直是想哭,不懂就不要亂說好不好,人家蕭秩喜歡女王陛下那一款的,喜歡任小姐那一款的!

不過她沒敢說,只是諂媚地點頭:「是啊是啊,你不要傷害我,不然蕭秩來了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嗤笑,笑得嘲諷而肆意:「笨女人。」

韓越對於被罵笨這個事兒絲毫不在意,並且迅速拉蕭秩下水:「我覺得蕭秩更笨!」

男人充滿興趣地問:「為什麼?」

韓越努力地讓自己放鬆,拚命讓自己笑出來:「蕭秩簡直是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我覺得他才最笨呢!是吧?」

男人聽到這話,按壓住韓越的拇指陡然用力箍住了她的下巴,一時之間下巴生疼。

韓越下巴疼得厲害,不過心裡卻很是高興:「看來你真是了。」

神秘的,那個將他們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原來是這樣的!

男人陰冷危險的聲音在韓越耳邊響起:「信不信,我直接掐死你。」

韓越卻得意洋洋:「你怎麼會掐死我呢,你掐死我,就沒有辦法用我來要挾蕭秩,要挾我妹妹了,是不是?」

男人沉默了下,這下子不怒反笑了:「原來你是這麼一個傻貨!」

韓越挑眉:「既然我都已經落到了你手裡,你幹嘛不讓我看看你呢?也許我見到你後就一見鍾情,直接背叛我妹妹和蕭秩投奔你的懷抱了是吧?」

男人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這傻話,騙鬼去吧!」

韓越卻更加來了興致:「我覺得咱兩好像老朋友,我一定認識你的吧?」

她這話剛說完,一個尖銳冰冷的東西已經抵在了她的腰際,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覺到那東西透體的森寒。

這是一把刀。

韓越的聲音一下子變了:「你要殺了我啊?你敢嗎?你不是應該留著我嗎?」

男人的手輕輕往裡面抵了一分,韓越的後腰刺痛。

她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這種疼痛太過熟悉,倒是有點像剛才的夢裡那種痛,那種血從心口流下來的痛。

男人壓低聲音在韓越耳邊,低聲說:「像你這樣的傻女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只是好心給你個警告。」

韓越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拖著哭腔說:「你別殺我——」

男人低哼:「知道怕了?」

誰知道他這話剛說完,原本面對著窗戶的韓越忽然脫離了她的手,直接往外撲過去。外面就是窗戶,窗戶是開著的,那種仿古的木質窗櫺,並沒有護欄。

她的速度太快了,甚至快到了男人伸手去抓的時候,卻覺得她像一條滑溜溜的魚,就這麼竄出了他的手掌心,直接跳出了窗外。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下面護城河水波蕩漾。

韓越直直地撲向了護城河,一邊撲一邊大聲尖叫:「蕭秩!」

她話音剛落,男人便感到耳邊一陣冷風撲來,一個迅疾凌厲的人影攜帶著千鈞之勢向他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