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推開書房門,就聽到徐微雨在跟小弟吵架……通過視頻。
微雨:「我高中那會兒都是平頭,有自信天生麗質就算是剪平頭那也是一帥哥。你這髮型見牙不見眼的,搞得跟髮廊小弟似的。」
小弟:「我的腦袋五十英鎊吶!」
「呵,就你這腦袋也就值五十英鎊了。」
「你什麼意思?」
「你幹嗎要我一再地重複你這腦袋只值五十呢?」
「我不要跟你講話了,你讓我姐來聽!我姐呢?你幹嗎老用她電腦!讓我姐來跟我說!你去死!」
我:「……」
微雨回頭跟我說:「你弟怎麼老罵人啊。」
我:「沒辦法,家教不好。」
微雨:「哪能啊,是他自己不學好!」
小弟在那頭「姐姐姐」地叫,我過去問他:「有什麼事?」
小弟:「再過兩天我回家,要給你帶什麼東西嗎?姐。」
微雨:「你姐的願望我會來實現,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哪涼快哪呆著去。」
小弟:「你才哪涼快哪呆著去!不,你是哪熱哪呆著去,熱死你,最好把你蒸成烤乳豬!」
微雨:「就算烤熟了,品種也不是豬,這是常識問題,你小學畢業了嗎?」
小弟:「你才小學沒畢業!」
我:「你們倆就不能消停會兒?」
微雨嘿嘿樂,「好玩兒。」
小弟:「無恥!」
我:「好吧,你們倆繼續相親相愛吧,我去外面看電視了。」
那小兩口:「……」
小弟跟比他大兩歲的表哥關係很好,每次回家,兩人就會湊一起。一次我走過,看到我那表弟正輕拍著小弟的腦袋,笑得一臉「你懂的」的樣子。結果小弟來了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嘛,我這腦門又不是Touch Screen!」
我那表弟偷偷摸摸說:「不是讓你給我帶那什麼什麼嗎?」
小弟:「什麼啊?」
「嘖,那東西啊。」
「違禁物品?你覺得我能帶著它們上飛機嗎?哥。」
我出聲問:「帶什麼?」
「沒沒沒!表姐,我跟紫浩出去打球了,等會兒來吃飯哈。」
門外表弟對著小弟低聲喝道:「什麼違禁物品?蘋果是違禁物品嗎?!差點被你害死了,你姐夫可是警察。」
小弟:「警察個屁!」後面聽不到了,不過可想而知絕對不是好話就是了。
小弟剛學會駕車,出門,小弟開車,沒開出十米,微雨:「右車道,開右車道!」
小弟:「你吵死了!」
「你不開錯,我當然不會吵,誰讓你太蠢了。」
「我在外面都是開左邊的,還有你才蠢好吧!」
「別說不過就罵人啊,沒品,好好看前面。」
沒過五十米,微雨:「大姐啊,右車道!」
小弟:「姐你妹!」
我:「……」這關係複雜了。
小弟對我喊:「姐啊,你讓他閉嘴吧,煩死了!」
我:「我習慣了。」
倆爺們:「……」
母親買了一隻小狗養,小弟很愛寵物,他回家總是各種寵。早上起來路過他房間,門開著,就看到他在和小狗作交流了,「May I help you?……No? OK, Can you help me?」穿衣服ing……
小弟暑假在家待著,一有空就玩遊戲,於是我母親便問我:「他還有沒有救?」
我還沒說,敞著門的書房裡,小弟喊出話來,「我自己心裡有數的,你們就放心吧!」
晚點我問他:「你有什麼數?」
小弟:「遊戲學習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
晚上跟小弟去遛狗,他一路在跟狗狗作交流,「你晚飯吃飽了嗎?」
狗狗:「嗚汪。」
「沒飽啊,那我叫你多吃點你怎麼不吃?每次都是給了不要事後再叫,我很難做的哪!」
我已經聽得笑出來了。
小弟繼續:「你只要好好跟我混,以後有你發達的時候。」
狗狗:「汪汪!」
小弟:「這就對了!叫一聲老大。」
狗狗:「嗚汪。」
小弟:「好!回頭教你打遊戲哈。」
狗狗:「汪汪汪!」
我:「……」
小弟與朋友聊天,我站他後面看了一會兒,就看到他在說什麼:You mum's(後來才知道是:你媽的)balabala(全英文)。然後對方發:應該是 Your mum……
小弟:「文化差異什麼的最討厭了!」
我上去拍他腦袋,「你說話注意點。」
小弟回頭:「姐哎,我在我們班可是最文明的人了。」
「不信。」
「真的,我從來不說fuck,我就說shit。」
我無語,半斤八兩吧。
跟小弟和徐微雨去超市,雖然次數很少,但每次哦都市驚心動魄。
微雨:「你推車。」
小弟:「你看小爺我是推車的料嗎?」
微雨:「那倒是,好吧,那你坐車裡吧。」
小弟:「你去死去死!」
我推著車果斷先走了。
買水果,小弟:「夏天的時令水果最多了,姐我們多買點吧?」
微雨:「不用自己掏錢的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小弟:「我讓我姐掏錢又不是讓你掏,你廢話那麼多幹嗎!」
微雨:「我跟你姐現在是合法夫妻,財產共有。」
小弟:「我是我姐的合法弟弟!你去死!」
微雨:「你每次讓我去死幹嗎呀,能有點新意不?」
小弟:「姐!!」
我正挑蘋果忙著。
買水產,微雨:「清溪,買蝦吧,我想吃。」
小弟:「我不要吃海鮮,要長痘痘。」
微雨:「你長痘痘關我毛事。」
小弟:「我又沒跟你說!姐,我不要吃海鮮。」
微雨:「我要吃!」
我:「買一份海鮮,一份牛肉,你們各吃各的行了吧?」
小弟、徐微雨差不多異口同聲,「OK,本來就很簡單的事情你非要弄那麼複雜!」
買日用品,微雨:「洗髮露用光了吧,買點?」
小弟:「我只用XXX牌的。」
微雨:「你又不住我家,管你用什麼牌,再說住我家我也不給你買。」
小弟:「我跟我姐說,你非什麼話啊!」又是一番口角。
話說回來,能有吵不盡的話也算是奇蹟了吧?
小弟在家(我父母住處),突發奇想想養金魚,我那天不在,微雨在,他就勉為其難讓微雨出門的時候給他帶五條,並且很「公私分明」地先將錢給了微雨。
結果我那天到家,就聽到小弟在那兒說:「賠錢!」
原來是微雨將魚帶回家的路上就死掉了兩條。
小弟:「賠錢啊都死了!」
微雨淡淡說了一句:「投資有風險。」
小弟:「……」
另外三條小弟養到了魚缸裡,養著父母兩條金龍魚的魚缸,然後,那三條小金魚在五分鐘之內被金龍魚吃下了肚子。
微雨:「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你不知道大魚吃小魚嗎?」
小弟快瘋了,「我讓你給我買魚缸你還說養在大缸裡就好了,一起養著要容易活!」
微雨:「隨便說說你也信?我可記得我還說了,金龍魚是跟恐龍一時代的,地球環境好好壞壞,連恐龍都沒能一直茁壯地走過來,滅絕了,它們還活著,可見這種生物有多牛逼了,而你竟然把弱小的小金魚放到它們嘴邊,是你的天真害死了小金魚們啊,太殘忍了。」
「你去死!!」小弟炮灰了房間,響亮地碰上了門!
我看著徐微雨,微雨笑笑,「給他買魚缸了,結果路上摔破了,去找袋子,趕了五十米才在一家小店裡要了只尼龍袋,灌了水回來,就已經死掉了兩條啦。」
這算……無聲的愛嗎?
隔天微雨又給小弟買了一次金魚,附帶魚缸,「錢就不跟你算了,叫聲姐夫就行。」
小弟:「滾!」
微雨:「這孩子。」
小弟開車,速遞依然不快,徐微雨對此依然話很多,他坐後面作睡覺狀說:「我騎自行車都比這速度快。」
小弟:「那你就下去騎自行車啊,又沒讓你坐!」
「那也得有自行車啊,另外,我是躺著的,不是坐著的。」
小弟罵道:「Boring!」
徐微雨:「矮油還會拽英文,老婆求翻譯。」
真心無力。
徐微雨:「顧紫浩,你這名字跟你姐的完全沒聯繫嘛!是因為你生出來的時候很紫嗎?然後東風浩蕩?你是春天出生的?」
小弟:「你才春!」
微雨:「跟你好好說話你也要叫,你到底什麼品種的?」
我:「提醒一下,我跟他同爹媽。」
微雨:「好竹也會初歹筍的嘛。」
小弟:「你才是歹筍!」
我:「小弟你好好開車,徐微雨你少說幾句。」
微雨:「不說話那我唱歌吧?紫MM想聽什麼?」
一路吵到吃飯的地方。
一坐下,微雨點菜,小弟電話響了,接起,都是英文交流,旁邊服務生多看了兩眼,微雨:「別看了,出過點國的就這德行。」
小弟掛斷電話就罵他,「我朋友又聽不懂中文,還有你這傢伙不也去過德國留學嗎?哼,德國,希特勒的故鄉,鄙視。」
微雨看著小弟搖頭,「沒文化真可怕,希特勒的故鄉可不是德國,他是奧地利出生的。」
小弟:「……」
我:「……」被科普了。
我很突兀地在夏天拿到了一項市級什麼什麼獎……然後去領獎前,聽到小弟在問徐微雨:「我姐拿了那什麼獎,你不表示表示?」
微雨:「我昨天晚上用力地表示過了,你沒看到而已。」
我:「……」別說那麼曖昧好吧?昨晚上你就聲嘶力竭地唱了首歌而已!
夏天結束,小弟返校。
徐微雨和小弟依然在遠距離嘴仗。我是傳話筒。
小弟最近對徐微雨的評價是:一臉正氣的邪門歪道。
我轉達,微雨聽後,冷笑:「打不過就惡意誹謗啊,低級。」
小弟聽後,冷哼:「以大欺小,算毛英雄好漢!」
魏鈺庭後,冷嗤:「說過多少次了,老子從來就不是英雄。」
小弟聽後,罵道:「讓他去死吧!」
魏鈺庭後,冷笑:「嘖,詛咒什麼的最沒品了。」
幸好這兩人不住一起,否則一天一吵架,三天一打架是及其可能的。
還有,我是不是有點「壞人」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