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chapter 22

  I live in this little world of mine and am afraid to make it the least less. Lift me into thy world and let me have the freedom gladly to lose my all. ---------------Tagore

  章俊陷入了昏迷中沒醒過來,頭上包滿了紗布,病房裡面只剩下章俊母親一人,她坐在病房邊上,早就不再唉聲嘆氣,只是凝望著沉睡的孩子,臉上的皺紋多了幾條。

  宋楹站在房門前看了一會兒,她多少對那個含辛茹苦的母親有所愧疚,院長和她聊了一會兒,將章俊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宋楹知道他死不了,也總會醒過來,心裡一時又不是個滋味,很難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宋楹走出了辦公室,保暖鞋觸地安靜無聲,她雙手插在兜裡,看見走廊盡頭有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她覺得異常的熟悉,急忙抬頭上前追了幾步,一個轉彎,女人消失在了視線裡。

  廣藏通向泰國的一條通路上埋伏著幾十名緝毒官兵,中途有一個加油站,這個加油站前方後方方圓幾十里不再有加油點,又是路過車倆的必經之路。

  山頂上有一個觀察點,一人拿著望遠鏡左右看著,不一會兒,視線裡出現了一輛天藍色運貨車,加油站小哥面不改色問加多少油,一個面向色厲內荏的中年男人下了車,隨便找了個地方方便一下,叢林中有了響動,車上的男人應該有了警覺,催促著下面的人上車,很快的,車輛在短暫漫無目的的慌張之後試圖粗暴的衝破人群,加油槍在地上拖拉出火花。

  在午夜深山中,槍聲四起,匪徒又開行了一段距離,最後在圍困之中揭開了外套,裡面是亮著紅點的□□。

  綁匪狂笑起來,喊話道,「大不了一起死!」

  孫秉匍匐在草叢裡射擊瞄準,副隊招了招手,衝鋒在前的戰士退到了安全區,車裡的人張狂,他們笑著上了車,準備發動車輛的時候一顆子彈從遠處正中其中一人眉心,血流下來,旁邊那人混亂下來,嘴裡一陣罵罵咧咧的,喊著要同歸於盡,孫秉耳邊心靜則無,再次拉栓,在另一個的腦袋上爆開了花。

  現場安靜了,兩個人被從車上抬下來,拆彈專家適時出現,一切都比想像中順利。

  山上的男人歪了歪脖子,發出卡卡的聲音,他的耳麥裡有人說話,聲音遙遙的傳過來有些失真,些許得意,「計畫成功,達霧已經成功轉移,但是,的確有人盯上了我們。」

  男人輕笑,又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警犬聞了一下,並未發現達霧,士氣低落下來,孫秉朝著山頂看了一下,好像有個人影,那個人影說,「那就陪他們玩玩。」

  孫秉並不是一無所獲,最少收穫了一枚白金戒指,上面神奇的出現了時秉汶的名字,時秉汶將這枚戒指看了又看,逆著燈光的方向,就連戒指上面的刮痕都能清晰可見。

  「這枚戒指怎麼找到的?」

  「在廣藏一個村莊裡,裡面的人大都是移民計畫出來的,我們剛好在那邊落腳,一家人吵的雞飛狗跳,說家裡沒有糧食,要買了它。」

  「他們又是怎麼得到的?」時秉汶的眼神裡滿是疑惑。

  「那一家都是鶴族人,大兒子幾百年不回來一次,戒指是大兒子留下的,但是找不到他人。」

  「你找過了?」

  「找過了。」

  「那就繼續找。」

  孫秉扶額,「好吧,我們再試試。」

  「還有,我給你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有下落嗎?」

  孫秉無奈,搖搖頭說,「官方的資料顯示那個女孩於零五年溺水身亡,當時媒體有報導,我看過照片,死相可怖,全身浮腫糜爛,照片上無法辨認是不是本人。」

  「都是壞消息。」時秉汶兩個指頭拎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紅色盒子,將另一枚戒指也放了進去,他心情不佳,尤其是在和宋楹吵了一架之後,其實說不上吵架,宋楹一個人就能演出整場了。

  「也不算全是壞消息,有一個疑點。」

  時秉汶坐起身來,雙手交握,「你說。」

  「當時那一片區同時失蹤的有兩個女孩,身高差不多,頭髮也一般長,而確定的是一個死了,另一個不明去路,所以,你可以說死的是文利,也可以說死的是另一個叫淑娟的女孩,最終確定是文利是因為她留下了遺書,」孫秉嘖了一聲搖搖頭,用食指在空中繚亂的畫了一下,「你要知道,紅筆寫的,字字句句都是對宋楹的責難,差點就被公開了。」

  時秉汶皺了皺眉,踢了他一腳,「是不是讓你開公司之後你的話就多了?」

  「算了吧,」孫秉笑笑,「公司開的我頭疼,對了,我們什麼時間對打一下,好長時間沒和你動過手,心裡癢吱吱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我都忘了。」

  「有些事學會了就忘不掉,沒時間就沒時間,別一天到晚的給我打哈哈。」

  時秉汶往後靠了靠,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秉汶。」

  「哪兒不一樣了?」他將食指勾勒著下巴,倒是認真的問他。

  「怎麼說呢,以前這些身外物你都不怎麼在乎了,可是現在你看,一天天的,你有什麼時候放下過時祁這個攤子,真的有樂趣嗎?」

  「人總是要長大的。」時秉汶失了神,不知道想到了哪裡。

  「關鍵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突然就長大了。」

  「你呢,什麼時候結婚?」

  孫秉憂愁了,「不是沒找到合適的嗎?」

  他撓了撓額頭,又小聲說,「倒是有一個,不過最近也沒什麼聯繫。」

  沙愈逢過年回老家,家裡的親戚朋友多,多是問她大姑娘什麼時候結婚啊,父母看的著急,便給她張羅著再相幾個親,她也去了,只是每次都有挫敗感,一有挫敗感她就想起了孫秉了,她眼中的孫秉比較高冷,多次約他煩他見他他都不理,所以她也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不爽,覺得男人這麼帥應該很吃香才對,他也老大不小了,終身大事也沒解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性取向有問題。

  孫秉從時秉汶住處出來急衝沖的打了個噴嚏,太響亮,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見了鬼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