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顯示幕上的那張紅撲撲的臉,讓展岩錯愕。
他馬上按開門鍵,一併打開大門,在電梯門口等她。
電梯門一開,他無奈道,「你怎麼一天也不開手機,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
昨天打給她,她不接,今天打了一天就乾脆關機,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躲他。
如果他的追求真的讓她這麼困惑,這麼厭惡,他可以放慢腳步,改變戰術。
哪知道,她卻上前,依靠在他肩膀上,「你找我了?對不起,我手機丟了。」
展岩呆住。
因為,她前所未有的主動。
他在她身上,聞到一股酒氣。
「喝酒怎麼也不找我呢?」嘆氣,嘆氣,他果然被拋棄了。
她打了個酒嗝,「我去相親呢,怎麼能找你一起去?!」那不是存心給人家難堪嗎?
她的答案,讓他諤住,然後,非常不是滋味。
「那,相親成功了沒?」怎麼覺得自己口吻裡,有點醋意?
她抱住他的腰,因為,酒精讓她腿軟到已經有點站不穩。
「我可以到你家喝口水嗎?」她口好乾,全身好熱,好難受。
他哭笑不得,「喝一桶都沒關係。」
於是,乾脆環住她的腰,把她帶進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父母睡得比較早,樓下來了客人,也一無所知。
他去泡茶給她解酒,回到房間時,她已經半躺在他床上。
「起來,喝茶!」真是醉得夠可以了,一點防心也沒有。
她勉強著坐起來,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茶。
「下次喝酒,記得叫我接你。」他叮囑。
一個單身女孩喝醉酒,真的很危險,幸好她夠運氣。
「嗯。」今晚,她特別乖巧。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今晚的相親情況了嗎?」她去相親,他有點不爽。
「我把和人同居過的事情告訴對方了,結果對方馬上嚇跑了。」她放下杯子,又伸手環住他的腰,沉靜依偎。
如果說第一次意外,這一次,他真的是被嚇到了。
她今天,好怪——
「這是幾?」他伸了一個手指在她面前。
「一。」她鬱悶。
「這個呢?」他變成兩個手指。
「二。」她咬牙,當她白痴嗎?
沒醉得很厲害,起碼思維還是清晰的,他鬆了一口氣,放心環抱她。
牆上的影子,他們,就像一對情侶。
「你會不會介意女朋友不是處女?會不會以後以'過去'來刁難她?」突然,她低聲問。
呀,怎麼現在又覺得,她腦袋不清楚?
「不會。」
「不是說,男人都有處女情結?」今天,她喝了點酒,特別多話。
「拜託,每個人都想中彩票,但不是人人都能中獎的啊!」這東西,是的話當然會很喜悅,不是的話,也沒什麼好失落啊。
「我和人同居過。」她先問清楚,不要以後大家彼此怨恨,從現在開始理智勝於一切。
「寧夜,你是真心喜歡對方,真心愛過,不是出去糜爛,對嗎?」他認真的問她。
他一問,她就眼淚劈里啪啦的掉下來,「是的。」她很愛很愛,才會至今一點都不後悔。
「那就行了,別傻了,我介意的話,就不會追你!」他把她的小臉按入自己胸膛。
他不想提那個男人。
他介意的不是她的過去,而是那個男人在她心裡,還有多少位置。
「你別哄騙我。」她在他胸口,悶悶地說。
他笑了,「那你做我女朋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哄騙你。」他會用實際行為證明。
「好。」哪知道,她認真回應了。
他反而整個人都錯愕住,唇微動。
做我女朋友吧,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這樣講,事實上,這一個月裡,他講到成習慣性的纏鬧。
而她,也從來不回應,人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兩個人,詭異的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會不會是錯誤,我也不確定將來我們合不合得來,如果我們之間是一個錯誤,那麼,大家就先將錯就錯?!」如果不踏出這一步,她的人生會一直在原來的那段感情裡,徘徊不去。
這是她考慮了許久的決定,只是他的態度,讓她犯窘。
錯。原來,他只是一個錯。
他還是詭異的一聲不吭。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她真是窘死了。
所以, 他說要追她,肯定是開玩笑吧?早知道她不來了!
突然,他有了行動,只是他晚起自己的衣袖。
「小寧,我昨天出了車禍有些擦傷,你要不要幫我上點消毒藥水?」他讓她看自己手肘處的擦傷。
「好!」她急忙接過他手裡遞過來的藥水。
她怕他會痛,不敢沾太多,就著一點紅藥水,仔細地幫他上藥。
而他,也一直仔細地盯著她的動作。
她的手,沒有發抖,力度也控制得非常好。
「好了,過幾分鐘後,你再把衣袖卷下來。」她還蹲下,想挽起他的褲管,「我幫你小腿的傷口也上點藥水,啊——」
話音未完,她就被拉了起來,她沒防備,跌落在他的胸懷。
紅藥水,也散了一地。
唇上灼熱的觸覺,是她最後的思考。
他在吻她,用一種狂熱地姿態,把她壓在被縟中,舌尖探入她的唇腔,撩吮她的唇。
她第一反應,先是愣住。
然後,在他的密密收攏下,才慢慢地闔上目。
她有被震撼到。
他吻她,很深很深,熱烈奔放,和某男完全不一樣。
這種接吻的方式,很陌生,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捲入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在她被吻得快喘不過氣時,他才鬆開她,只是轉移陣地,開始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頸,眷眷纏綿,不離素顏。
他一邊吻她,雙手開始下意識的探索她的身體。
她胸前的柔軟賁起,被盈握住時,她的身體,緊繃到纏了一下。
他馬上感覺到了,清醒過來,急忙坐起來。
「對、對不起——」唉,他怎麼表現得那麼急色,真是的——
但是,他就是好像一口吞了她。
很強烈的慾望,想把她馬上就地正法。
她也慢慢坐起來,他剛才的眼神太火熱,任何女人都無法錯認那樣的涵義。
「其實......可以的......」說完,她默默開始解衣服的扣子。
也許,這樣更好。
她從來都是保守的女人,身體給了他,她就會好好的、專一的愛他,對吧?
今晚過後,她不想再微卑,心存一絲期待地等待誰。
展岩按住她的手,大口大口呼吸,才能冷靜下來,「小寧,你確定你沒喝醉?」
她唇角一勾,露出微笑,「雖然喝了點酒,但是我沒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酒量不錯。」不想那次,這次她是清清楚楚,今晚是和誰要發生關係了。
他盯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體裡,有股火,讓他往前衝,理智,又讓他緩一緩。
「展岩,我對你不是沒有一點感覺也沒有,但是,那種感覺不夠,我需要一點力量,需要一點實質性的東西,拉住我的心。」她深呼吸,鼓起勇氣,五指纏握住他的指,告訴他實話。
他深深凝視她,眸光交會中,看到了她的堅持,她的掙扎,她的痛苦。
他不該攪合進去的,但是,怎麼辦,他已經走入這個局。
他想贏,他想得到。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五指抽離她的指,正在她失望以為他會拒絕時。
「我下樓去買避孕套。」他的房間裡,不曾準備過這樣東西。
一抹笑容,在她的嘴角,帶著赧意展開。
「好......我洗了澡,等你......」剛才那麼猛,突然,她有了微窘與羞赧,頰上的紅暈,絕不單單只是酒精的作用而已。
「嗯......我、剛才洗過了......」
......
故事演到這裡,原本挺美,偏偏那個說去買套的男人,去了一個小時也沒回來。
明明他樓下社區裡就有間便利店,走路來回,根本不會超過五分鐘。
他是用烏龜爬,還是被鎖到電梯裡了?
她簡直鬱悶。
她只好從別窩裡又爬出來,穿好衣服,跳下床,輕手輕腳地開門,想去外面探個究竟。
沒想到,就看到,展岩手裡握著剛買的避孕套,坐在外面的客廳裡發呆。
「你怎麼不進來?」她用口型問,很怕發出一絲聲響吵醒他的父母。
見她一臉惶惶不安,他抬頭望望樓上,好心告訴她,「我家的隔音很好,裝潢的時候做過處理,樓上樓下只要有一道門關上了,任何聲音都聽不到。」
但是,她還是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於是他只能先進臥室。
他關上了門,「我想過了,我還是去客房睡覺吧。」還是等感情再穩定一點,再發生關係吧,他怕她會後悔。
這是他下樓吹了吹冷風後的決定。
「你——」她無語了。
這不是耍她嗎?那她剛才在不安、掙扎、拚命做心理劍術個什麼勁啊!
「你確定?」她眯眼逼近一步。
「我確定!」
他急忙退後一步,整個身體吹了幾十分鐘的冷風,還是覺得很燙,他生怕自己獸性大發,下一秒就收回這艱難的決定了。
他幹嘛擺出一副欠打的黃花閨男樣?
「如果我說,我偏要呢?」人都有逆反心理,何況是喝了酒的女人,就想看看他能掙扎到哪裡。
她發現,自己現在超想欺負他。
「唉,別這樣啦!」他坐在床邊,捂頭。
討厭,他要控制不住了。
她緊挨著他坐下,把玩著他的衣領,一併順著他的鎖骨,輕輕碰觸。
「你真的,不想要?」用很輕、很輕,故意帶點沙啞的聲音,問。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性格里,居然還有惡作劇的一面。
他咬牙,翻身,終於狠狠又吻住她。
媽的,不忍了,他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她在心底狂笑到不行,第一次發現,他好可愛。
她的衣服被扒掉迫不及待,一件不剩,然後,他的衣服也是。
「你別這麼急。」今晚,她肯定是喝多了,居然這樣也能笑得出來。
事實上,她現在只想笑,不想做。
「我能不急嗎?快被你逼瘋了!」他喘氣。
不行,第一次不能這麼急,一定得好好表現,給她留個好印象。
「那......要不要再瘋一點?」她把自己的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摸,想繼續逗他。
也許,這就是平等的感情吧,總是能肆無忌憚,沒有負擔,不用討好誰,不用擔心會惹誰生氣,遭來冷漠。
他大口喘氣,極力克制,「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奸了你!」
「是嗎?」她的手,還在逐漸往下移——
其實,她的膽子只在這裡。
她的手,才剛接近到他火熱慾望的邊緣地帶。
「要命,小寧——」他悶哼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一片空白,有股酥麻的快慰猛然竄上全身的神經。
因為,她的大腿上,已經黏上一大片乳白色溫熱液體。
氣氛,頓時又變得詭異起來。
「結束了?」她不敢相信。
剛才一分鐘?半分鐘?還是幾秒?是哪裡斷章了嗎?
「是。」
他立即將自己的臉,埋進枕被,羞恥到無臉見人。
他射了,媽的,他居然真的就這樣射了。
連他自己也被打擊到了!
她還是一愣一愣。
所以,他們剛才這樣算做了嗎?
「你......也、太快了吧......」她小心翼翼道。
他將自己的臉埋得更深了,然後她聽到「咕咕」聲,她好不容易才聽清楚,他說讓他冷靜一下。
「要、帶你去看男科嗎?——」作為朋友,她憂心忡忡。
「......」
「別難過了,其實,我也有點性冷感,我們配剛剛好。」她很同情地拍拍他肩膀。
「......」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我們睡覺。」她將燈關掉,就怕多說一句話,就會傷到他的自尊。
原本,她不打算晚上住在這裡的,但是看來,她得先再待一會兒。
「…...」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後——
「你不許說出去,你說出去,我就從這裡28樓跳下去!」他悲憤難當。
他受傷啊,他受傷啊,他受傷!早知道如此,平時他就該先演練一下!
她嗤嗤,她知道她不該,但是,她居然還是狂笑出聲,笑到自己也覺得很失禮,只能拿枕頭壓住自己的臉,悶住自己的嘴。
失戀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找回真正歡愉的心情。
黑暗裡,他陰惻惻地望著她,好像一副準備把她毀屍滅跡的樣子。
她笑完了,擦乾了眼淚。
「放心吧,我口風很緊,不會這麼拆你的台......更不會去天涯發帖求助的......」老天,她自己太幽默了,又想笑了,摀住臉,她肩膀又一抖一抖。
「......」她再笑,他不要和她交往了。
太傷自尊了!男人就靠這方面來維繫驕傲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當回閃電俠而已嘛......」她不笑了,她要認真安慰他。
閃電俠?他嚴重被刺激到了!
翻身,他狠狠騎上她,「我會讓你收回這三個字!」士可殺,不可辱。
即使,如此惡狠狠,但是,他吻上她的方式,還是很溫柔。
「你——」她笑容凝住了。
因為,頂著她腿部的堅硬,那麼明顯。
恢復期這麼快?
她全身瞬間都僵硬了,耳際、頸畔一一留下他啜吮的痕跡。
然後,他慢慢地滑下,吮住她渾圓上那粉紅色的蕾花。
她大驚,渾身輕顫了起來。
他耐心十足的輕輕地咬,重重地吮,她整個人顫個不停,因為——
「騙人,說自己性冷感,原來這麼敏感。」他笑了,嗆她。
得意,第一天就成功抓到她的敏感點了。
她整個人又僵了僵。
「別緊張。」她大片雪白的肌膚,都留下了他的痕跡,她的每寸肌膚,他都在輕輕撩逗著。
她緊張到呼吸都困難了,明明她經驗豐富,但是,怎麼會如此緊張。
也許是因為,真的要做了吧,她的人生,要留下第二個男人的痕跡。
用腿格開她的腿,她的唇還在她的脖子,胸前的賁起上戀戀不去,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緊張無措。
她在害怕?
「啊——」她驚叫。
下面,有什麼東西挺了進來。
「別怕,只是我的手指。」他還在吻她,輕聲哄慰。
進進出出,深深淺淺撩撥著她,喘氣,喘氣,直到她變得酥軟,喘氣明顯變了調。
直到,他能感覺到,自己在她體內的那根手指,已經全濕了。
不再猶豫,退出,用自己的壯碩,深入她的體內。
她冷抽一口氣,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疼痛,現在的她,全身上下暖呼呼的,泛著醉人暈紅——
難道,真的是喝多了?
知道她可以了,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位,已經融入她的體內,於是把她的雙腿纏上自己的腰際,一波接著一波激烈拍擊著,層層堆疊,抵死纏綿......
這次,他決心好好表現,不讓某人投降討饒,誓不甘休。
於是。
一室的春色。
綿長。激烈而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