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的是徐曉銘第二天早就接收到來自鍾涵文的消息,他們已經決定要用徐曉銘提供的療程,這個過程誰都不可以插手,由徐曉銘全程負責。
鑒於徐曉銘現在是秦建宇的員工,他接外單的事情作為老闆的也是默認了,他要是不默認估計以後徐曉銘都會對他有意見了,那個他追老婆的計劃簡單就是個屁啊。
愛老婆就得從支持他的事業愛起,想想他都覺得自己是個丈夫中的楷模了。
就是可惜,這位未來老婆到現在都還沒有開竅。
能接下陸橫軍這個病人,徐曉銘並沒有太興奮或者太誇張感受,他現在擔心的是後面的事情,不過,在上班期間徐曉銘還是認真的上班,該開會的時候還是開會。
今天的會議顯然比平時開的都要重要,不是普通的周會或者例會,而是關於他們即將要面向社會大眾的保健品,不過今天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因為原文靖宣佈之前的研究都要作廢,他們現在要重新研製新的產品。
之前的研究近一年,他們做了多少大家都清楚,現在忽然間要作廢,那不是把他們原來的努力和心血都成了泡沫,誰不沮喪那都是屁話。也許是之前並沒有參與到研究中,徐曉銘什麼話也不說,與其給他們安慰,不如讓他們自己想通,看開點。
會議的開頭讓大家處於沉默之中,除了原文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先說了結果,然後再說原因:「原來的研究項目不是要完全放棄,而且暫時放下,開展新的項目。相信大家都知道恆新那邊最近也找了專家教授來研製新產品,並不是說我們沒有專家教授才放棄之前的產品,而是我們得到最新消息,他們此次打的是中藥的頭銜進行研製。既然需要競爭力,那麼我們就必須拿出有力的競爭產品才行。」
思考了半晌程天雨問道:「中藥產品?就是這兩天傳得很火的那個能美容的燒傷藥膏嗎?」
原文靖用原子筆敲了敲自己面前的草稿紙說道:「嗯,就是那一款,他們現在好像已經開始找藥材供應商大批生產。」
胡強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他們做的就是美容產品而不是保健產品。」
原文靖說道:「既然他們走的是這條路,我們自然也不能跟風,保健品我們繼續做,但是這一次我們做的是中藥性質的,而不是西藥性質的。」
離原文靖最遠的徐曉銘依然沒有發過話,他實在是沒有開會這種概念,以前他要做什麼藥丸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慢慢研製,基本上藥量他都知道放多少,也知道配製出來後的功效。
接下來原文靖給每個人手上發了一份自己熬夜寫出來的方案:「這是個是粗略的,主要是給你們看我們的要推廣客戶的年齡層,而且這一次我們做的是高檔產品,中低檔的我們都不去研究,就朝這個方向走。」
徐曉銘翻開上面的方案,裡面居然提到趙征的名字,徐曉銘問道:「趙征是清心堂的趙老師嗎?」
提了個不相干的問道,原文靖也沒有說道:「嗯就是他,不過據我所知他已經決定跟恆新集團合作了,我們專家邀請名單中可以將他排除。」
恆新集團就是鄧家名下的公司,現在的掌權人正是鄧海泉的母親,鄧海泉基本是在她的手下做事,不過做為恆新集團的太子爺,鄧海泉可謂是權力無限大,這一次的中藥產品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還不知道徐曉銘恆新集團與鼎泰集團之間交鋒激烈的徐曉銘繼續默默地聽著,直到會議結束後,徐曉銘明確了他們接下來的目標,那便是打造他們的新產品。
由於原文靖給出的方案只是粗略的,並沒有具體說明要開發什麼產品,接下來,原文靖希望他們利用兩天的時間將他們心中所想的產品提出來,然後結合大家的意見再進行研發,研發時間必須是越短越好。
這個任務倒是困擾徐曉銘的不是配方,而是他壓根兒就不懂怎麼寫方案,方案這東西看起來真心複雜,據說還要用到高科技電腦。
會議結束後,徐曉銘苦著臉單獨走到原文靖面前小聲地說道:「原組長,我可以提個小小的建議嗎?」
原文靖輕笑道:「怎麼愁眉苦臉的,有什麼事說來聽聽。」
徐曉銘直言道:「我不會使用電腦,可以不寫那個方案麼,不過配方以及功效我可以寫出來的。」
想到徐曉銘的特殊性,原文靖說道:「沒關係,你能寫出我們需要的也沒有問題,我們這裡的都是很開明的人。」
徐曉銘鬆了口氣說道:「謝謝原組長。」
其實,到現在為止,由於徐曉銘沒有做什麼突出的事情,大家都還不知道他的實力,只當他是秦建宇介紹過來的人多加關照罷了,加上他為人單純,大家對他的關照變成了愛護。
多認個弟弟其實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重點是還可以巴結到秦總。
下午的時間大家基本上都沒有怎麼交流,徐曉銘則是對著桌面上的那個方案發呆,他不懂得什麼是市場,什麼是客戶群,越想越多就越容易鑽牛角尖,到下班的時候他是什麼都沒有想出來。
秦建宇說忙也忙,他一點都不輕閒,最後他花了太多時間在徐曉銘身上,周庭已經開始放話,如果他再不認真工作,那麼就等著他後面的那幫人辭職。
所以,在徐曉銘將給陸橫軍治療的事情確立下來後,秦建宇開始忙碌起來,第二天便與周庭出國談生意去了,與國際接軌的生意,秦建宇老早就計劃好,現在自然不會放棄。
於是在徐曉銘糾結的時候秦建宇就這樣消失了,當然,這只是身體消失在國外,他還是會定時給徐曉銘電話,美名曰關心,其實是監視。
徐曉銘白天還要去公司,下班後他自然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藥材市場轉,於是他與鍾涵文約好本週六日去採購他們需要的藥材。根據上一次的經驗,徐曉銘已經知道藥材市場裡的藥材並不是那麼齊全,他上面寫的藥材有可能有兩味是比較難找到的。
於是,除了糾結陸橫軍的藥材之外,徐曉銘還要糾結藥方,第一次,他感覺到來到這個世界有種自己無法掌控的無奈。
有了這種無奈,秦建宇這個有意無意的監視電話就成功的安慰了徐曉銘略微受傷的心。
夜晚的秋風帶著特有的涼意吹在徐曉銘的臉上,此時的他正躺在陽台上的躺椅仰望著星空。雖然這個城市受到了污染,但是夜晚還是可以看到星星和月亮,觀看風景還是可以的,不過,現在看風景,耳邊還要放著一台老舊的手機。
徐曉銘現在已經將秦建宇當成自己無話不說的朋友了,今天糾結的事情他是一一都告訴了對方:「秦先生,我對高科技這些東西還真的有點無奈。」
遠在他國拔打著越洋電話一點都不心痛話費的秦建宇心情大好,他說道:「不用著急,有時間我會教教你如何使用的,學習使用電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好。找藥材的事情你可以跟鍾涵文商量,他的人際交往範圍應該不錯,不要擔心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被安慰一翻的徐曉銘舒了口氣說道:「秦先生說得沒錯,是我修練得還不夠好,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他會提醒我。」
秦建宇嘴上雖是笑著,但是心裡卻在說:你那師父如今都不知道在哪裡了,還惦記著,還不如多多想想我呢。
坐在陽台上的徐曉銘自然聽不見秦建宇的心聲,不過他的心裡確實好受不少。
已經結束今天店裡事情的周天剛洗完澡出來就見徐曉銘坐在陽台上打電話,於是他便笑道:「小子,在公司裡結識新女孩子了?這麼晚還在煲電話粥。」
徐曉銘搖頭否認:「沒有呀,我在跟秦先生講電話。」
一聽是秦建宇,周天便快速閉上嘴,徐曉銘跟電話裡的秦建宇說了再見,後者咬了咬牙,這個該死的周天真是個破壞氣氛電燈泡,他要盡快讓徐曉銘住到自己家裡才是正事。
看來,幫徐曉銘開店的事情是不能再延後了。
「你們的電話講完了?」見徐曉銘掛上電話,周天才問道。
徐曉銘點點頭說道:「對啊,秦先生今天出國了。」
周天說道:「那敢情好。對了,跟你說件事,今天下午有人到店裡來打聽你的消息,我不知道那些人有意圖,就沒有理會,對方留了張名片,我給你看看吧。」
通過陽台周天將自己今天收到的名片交給了徐曉銘,後者覺得有點莫名奇妙:「有人打聽我?那人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周天回憶道:「他說他的咳嗽已經有很多年了,想找你治一治,醫藥費隨便你開。」
徐曉銘翻了翻名單眉頭一皺說道:「哦,那我知道。如果他還來找你,到時候你告訴他多喝我們店的藥粥。」
周天小聲說道:「我覺得那傢伙挺有錢的,不趁機宰一宰。」
徐曉銘輕笑道:「周哥你缺錢不?」
周天瞪徐曉銘,接下來就是說一些關於藥粥店的其他事情,沒有再把話題繞到鄧海謹身上。
可惜,徐曉銘不想把話題繞到鄧海謹身上,不代表對方不會自動出現在徐曉銘的面前。
週三下班時,徐曉銘正想到公司對面的公車站坐車回家,查沒想到他還沒有過馬路,他的面前就停下一輛車,後排的車門緩緩打開。
徐曉銘看到了鄧海謹那張笑盈盈的臉。
鄧海謹對他說道:「要找你還真不容易,徐大夫。」
徐曉銘說道:「我們又不熟,你大可不必找我的,浪費您寶貴的時間可不好。」
面對徐曉銘明顯的拒絕之間,鄧海謹軟下來說道:「徐大夫,是這樣,那天晚上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今晚請你吃飯當作是賠禮道歉怎麼樣。」
鄧海謹的車正好賭在路邊,他在等著徐曉銘回答,感覺到後面的車越來越多,鄧海謹輕笑道:「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不會一直堵在這裡,後面的車也會堵著哦。」
徐曉銘說道:「何必強人所難呢。」
鄧海謹聳聳肩。
想到自己的武功,他有自保能力,於是徐曉銘上了鄧海謹的車。
上了車後,鄧海謹滿意的問道:「晚上帶你去吃西餐怎麼樣。」
徐曉銘平淡地說道:「不生不熟血淋淋的食物我是不愛吃的。」
鄧海謹:「……」頓了下他才說道:「那中餐怎麼樣。」
徐曉銘說道:「勉勉強強吧。」
鄧海謹:「……」
然後,徐曉銘主動說道:「既然要去吃飯,現在還不開車麼,堵著道路太不厚道了。」
差點被徐曉銘反客為主的鄧海謹跟司機報了個中餐館的名稱,不過他的臉上倒是輕鬆自如的笑容,不摻雜平日虛偽的面孔。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現在年輕的中醫大夫是這麼難伺候。
待車子啟動後,徐曉銘立刻補充道:「你還得負責送我回家。」
鄧海謹眼裡帶著寵溺地笑容說道:「當然。」
徐曉銘覺得他的笑容怪怪的,不由得摸摸自己的手臂上新長出來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