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避孕

面對面地看到張綺,想到她剛才嘲諷的話,反射性的,秋公主雙臂一抱,摀住了自己的胸。這個動作剛剛做到一半,她又清醒過來。當下高高地昂起頭,傲慢地盯向張綺。

不過這個時候,張綺哪裡有時間注意她?她只是低下頭,安靜乖巧地藏在蘭陵王懷中。

對上眾女,蘭陵王沉沉地說道:「今日,我只是與我的愛姬玩耍了一番,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再無他事」

他目光如箭,銳利地掃過那幾個宇文月帶來的,剛才還準備衝出去,帶人前來捉姦的婢子。在盯得她們縮成一團後,蘭陵王說道:「進去吧,你們女郎在裡面等著呢。」

幾女早就被他嚇破了膽,聞言連忙應是,戰戰兢兢地進了房間。

打發了那幾婢後,蘭陵王瞟向秋公主三女,正要說什麼,他懷中的張綺軟軟地說道:「她們不會說的。」那阿瑜也想做他的妻子,怎麼會把此事說出去,怎麼會讓那宇文月搶了自己的位置?

蘭陵王蹙眉想了想,朝著三女點了點頭,便這般抱著張綺,大步朝著馬車走去。

目送著兩人遠去的身影,一直安靜地呆在一側的,另一個齊國貴女李映說道:「不過是個私生女」她看向阿瑜和秋公主兩人,認真地說道:「這樣的私生女,在陳地不過一伎妾……便是僥倖學得兩手才藝,難道還能改變蒼天賜給她的卑微命運?」

這種命授於天,富貴天定的觀念,正是當世最流行,貴族們世代誦記,刻在骨子裡的。

因此,這句話一出,剛才張綺帶來地衝擊,迅速地消逝了。秋公主和阿瑜同時平靜下來。瞪著那漸漸不可見的馬車,秋公主冷哼道:「不錯不管她如此囂張,賤民便是賤民」說到這裡,她朝兀自躲在房間中的宇文月等人瞪了一眼,喝道:「不知羞恥的東西,活該我們走——」

馬車駛出了大門。

摟著張綺的蘭陵王,呼吸急促,臉色潮紅,呼出的氣息中帶著淡淡的酒香和另一種花香。

張綺抬頭。

被她生生咬了一口牙印的蘭陵王,正正襟危坐著,他腰挺得筆直,雙眼微閉,一動不動的。要不是那一向嚴肅的俊臉上,被印痕和潮紅填滿了,定然顯得十分威嚴高不可攀著。

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他睜開眼來,見到張綺,長吁了一口氣,臉上表情更是一鬆。

他把張綺重重扯入懷中,沉啞著聲音對外面吩咐道:「走偏靜之處,慢一點行駛」

話音一落,他低頭吻上了張綺的粉唇,感覺到她掙扎了一下,蘭陵王抱緊她的腰肢,低聲道:「別動……我一直忍到現在,甚是難耐。」

說話之際,已扯開了她的腰帶。

張綺感覺到他濃烈的氣息籠罩著自己,不由呼吸也有點亂,她軟軟問道:「被下了藥了?」

「酒裡有一點。」他喉結滾動得厲害,溫熱的唇瓣已從她的唇角,迅速地移向下巴,玉頸,鎖骨,胸口,隨著他一路吻下來,那呼吸越來越急。

張綺好奇了,她昂起頭,迷糊地任由他吻著,嘴裡卻還在問,「有多久了?」

「兩個多時辰。」他的聲音啞得厲害。

被下了藥,居然還能忍兩個時辰?忍了這麼久藥力還沒有退,居然還能給她聞到香味,這是什麼藥,真猛啊。

正在這時,他已胡亂扯下她肚兜,一口咬住她的左乳。張綺嚶嚀一聲,卻還是問道:「她們都在……還有婢子,你為什麼要忍著?」

在張綺的見識中,從來不知道,男人有了衝動,還需忍耐。左右不過多一雙筷子,實在不行可賣可打發還可順手殺了,為什麼還要忍?

蘭陵王兩隻大掌攏著她的雙乳,合在一起一邊舔咬著,一邊不耐煩地哼道:「又不是你,自是得忍」

說到這裡,他實是不耐煩被張綺問來問去的,手一揚,把剛剛扯下的她的中裳塞了一角在她嘴裡。

這個世界安靜了。

他得意地輕吁一聲,覆身壓下了她,將那熱漲得幾令他發狂的玉柱,重重沉入她那細嫩美妙的所在。隨著火熱巨大的物事緊緊塞入,兩人同時滿足地呻吟起來……

馬車回到使者府時,已是一個時辰後。還沒有下車,便聽到外面傳來的喧囂聲,同時,還有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傳來,「噫,這馬車晃得好生厲害……高孝瓘,你說要來拜見我,這就是你的拜見?」

正伏在張綺身上的蘭陵王一怔,他連忙坐起,也不顧自己衣裳大解,一把扯過脫下的外袍把張綺從頭到腳緊緊包住。

果然,他這個動作剛做完,只見車簾一晃,一人已把它掀了開來。

這人肥頭大耳,正是齊國河間王。

河間王一掀開車簾,便探頭看來。可他看到的,只是裸著上身,猶帶紅色的眼眸冷眼看向自己的蘭陵王,至於讓他大為好奇的那個張姬,卻被蘭陵王包得緊緊的,從頭到尾連根頭髮絲也不現。

河間王抬頭打量著蘭陵王,口裡嘖嘖有聲,「整整讓人侯了三個時辰。孝瓘能耐不小啊。在馬車上都能玩三個時辰,現在還這麼龍虎精神,了得,太了得了。」

在河間王陰陽怪氣的讚美聲中,蘭陵王嘴角一沉,沉聲道:「長恭明明約的是兄長,可喝過酒後出現在長恭面前的,卻是一些婦人……今日,便是兄長不來找長恭,長恭也得上門求見了。」

話一說到這裡,幾乎是突然的,就在馬車中,蘭陵王身子一探,右手閃電般地伸出他五指一伸,竟是緊緊扼住了河間王的頸項他這個動作快如閃電,更重要的是,河間王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己欺凌了十幾年的高長恭,居然敢這麼做頸咽被制,一陣窒息傳來。而就在這時,蘭陵王手臂一提,竟是扼著河間王的咽喉,把他提到了半空中這個動作一出,外面的人縱是剛才沒有看清,現在也明白了。瞬時,河間王帶來的人同時哇哇大叫起來,就在他們撲向馬車時,嗖嗖嗖數聲佩劍出鞘聲傳來,卻是眾黑甲衛同時走出一步,擋在了他們的去路上。

被蘭陵王這樣提著,河間王一張肥臉紫漲紫漲的,舌頭更是半吐著,那雙吊在半空的腿在車外不停地撲楞著。緊接著,一股惡臭從下裳處傳來,哪裡還有半分囂張?

見狀,蘭陵王冷冷一哼,他手一鬆,把河間王的肥胖身子扔到了地上。

把他扔出車外後,蘭陵王百忙中低頭看來,見張綺依然被自己包得緊緊的,這才跳出了馬車。

大步走出馬車,他一腳踩在正掙扎著要爬起的河間王肚腹上,低下頭,對著像條出了水的魚一樣不停翻著想爬起來的河間王,嘴角一扯,殺機森森地說道:「高孝琬,你給我記著了,我高長恭的婚事,自有我自己操心,輪不到你來支配」

他右手一伸,從一侍衛手中接過佩劍後,把那寒光森森的劍鋒指向河間王,冷冷的,一字了句地說道:「可聽到了?」

寒劍加身,隨時會洞穿自己的頸項

要是以前,河間王敢肯定,他高長恭沒那個膽可現在他不敢這麼想了,他覺得眼前的人都瘋了。他戰慄著,在那劍鋒慢慢刺入喉結時,連忙嘎聲叫道:「記著了,我記著了。」

蘭陵王輕哼一聲,放開了河間王,他退後一步,把劍還給侍衛。

沉沉地盯著河間王,蘭陵王又說道:「今日之事,你要是敢胡言亂語半句,高孝琬,你相不相信,我便是殺了你,也沒有半個人會懷疑?」

這點,河間王現在相信了。這裡是周地,高長恭隨便找一個借口,說是遇匪,說是他惹了事被刺殺,齊國的人想查都沒得查處。

看到河間王一張臉又青又白,流下的惡臭熏得張綺都在自己懷裡蹭來蹭去了,蘭陵王這才冷哼一聲,沉聲喝道:「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抱著張綺踏入了寢房。隨著他一走,一眾被黑甲衛壓制的河間王的侍衛們也得到了自由,在一陣忙亂後,他們扶著雙股軟得站不起來的河間王,匆匆離開了院子。

進入房中,蘭陵王便吩咐道:「準備熱湯」

「是。」

他把張綺放了下來。

張綺一得到自由,不顧衣裳盡褪,便扶著他的胸口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起來。

呼吸了一陣,張綺慢慢平靜下來。感覺到他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不由抬起頭,軟乎乎地問道:「郎君看我做甚?」

蘭陵王盯了她一眼,沉吟著說道:「阿綺,你現在不能有孩兒。」蹙眉尋思一會,他朝外面喝道:「去煎一份避子藥來。」

見張綺垂著眸,他想了想,終是溫柔解釋道:「只是現在不能要。」

張綺沒有讓他說下去便恩了一聲,應道:「我知。」

她當然知道,蘭陵王這一次回去便會議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便是懷了孩子,那孩子也留不得。如其到得那時被虎狼藥流下孩子傷了身子,不如現在避一避。

前陣子,他或許是開玩笑,或許是沒有想得那麼深,曾說過她如果有了孩子又當如何。可那話,是當不得真的。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多話,都是當不得真的。這人在世上,能夠把握的,除了你自己,還能有誰?

想到這裡,張綺抬起頭來。

朝著蘭陵王優雅的一笑,她淺淺揚唇,輕喃道:「我知。」

她嫣然一笑,翩躚後退。儘管身無寸縷,那動作間,卻是風流無限。

蘭陵王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退開,不知怎麼的,胸口悶了起來。當下,他轉過身去,大步走入了耳房中,空留下寢房中靜靜屹立的張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