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孫言言跟著任重到了海南,盛凜已經提前到了海南,孫言言特意查了盛凜所住的酒店,幫任重也訂在了那一間,正好可以方便見面。
任重與海南這邊的一個公司進行合作,開會期間不需要孫言言的陪同,孫言言自然是打電話讓盛凜作陪。
盛凜因為提前來了幾天,對一些好吃好看的地方都有了一些瞭解,孫言言央求他一起,他自然不會拒絕。
「嘗嘗海南的椰子,味道很好。」盛凜挎著相機,在一家當地的水果店挑了椰子,又叫店主幫忙開了,插入吸管遞給孫言言。
孫言言勾著頭髮放在耳後,接過椰子,吸了一口,味道很醇正,熱帶的水果,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熱情。孫言言剛才是親眼看著水果店老闆的兒子爬到樹上把椰子打下來的,她還擔心椰子會碎裂,沒想到在柔軟的沙灘上,堅硬的椰子果皮完全抵禦住了下墜的衝力,而且椰子汁味道還很好。
兩人一人捧著一個椰子吸著,雖然太陽很毒,但是也有細碎的涼風吹過,倒是減少了一些燥熱。
孫言言穿著一條波西米亞風情的長裙,戴著寬寬大大的帽子,腳下踩著一雙平底的夾腳涼鞋,感受著熱沙在腳邊流動的痕跡,覺得十分愜意。
兩人喝完椰子汁之後,在海邊走著,看著各種穿著比基尼的美女以及穿著花短褲的男人,都有一種釋放的感覺。
盛凜舉著相機照下這美好的一幕,有時候孫言言蹲下身子撿貝殼的姿態,他也會拍下來。不可否認,孫言言是個美麗的女人,因為完全沒有注意到盛凜的偷拍,每個舉止都顯得很自然,風吹過,她會不自覺地兜住帽子。海水劃到腳邊的時候,她會提起裙角,看著他拍照的時候,她也會柔柔地看著,盡顯一個女人的柔美姿態。
盛凜嘆息,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凜哥哥,這個好看麼?」
樹蔭下面有一些當地人自己製作的手工藝品,擺在地上,任遊客選購,孫言言正蹲在小攤上面,拿著一串貝殼手鏈問盛凜。
盛凜點了點頭,孫言言一口氣買了幾條,當做紀念品,回去了還可以送人。
「給。」孫言言挑出一樣東西遞給盛凜。
盛凜看著類似貝殼的物件,有些哭笑不得,若他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或許還會對這些小玩意感興趣,現在他都三十了,這種東西實在不適合他。
孫言言看出了盛凜的窘迫,笑道:「我特地選的吊墜,可以吊在鑰匙扣上,或者手機上。」
盛凜有些為難,但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我給Boss也買了一個,放心,又不醜。」孫言言指了指手裡的一堆東西,「知道你不會戴手鏈,所以才買的吊墜,如果嫌不好看,就扔了吧。」
「挺好看的。」孫言言都這麼說了,盛凜怎麼可能說出扔了的話,趕緊拿出鑰匙扣,把貝殼吊墜掛在了上面。
孫言言看到這一幕,免不了開懷一笑。
二人並肩走著,孫言言垂眸看他翻看照片的動作,照片裡面有不少當地的黎族少女,看起來十分清爽宜人,她旁敲側擊道,「凜哥哥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盛凜一怔,看了看孫言言閃著光的眼睛,說道:「小姑娘這麼八卦。」
「說說看嘛。」
「沒有什麼喜歡的類型,只要看著美就成。」
「哦……」,孫言言聲音拖得長長的,男人原來都是這樣,外貌協會。
「你那是什麼眼神?」盛凜無奈地撫額,敲了敲她的頭,「每個人對美的定義不同,就像是我拍的照片一樣,我會覺得一個在路邊賣椰子的小姑娘是美,一個皺著眉扎頭髮的黎族婦女是美,甚至是打著赤膊的黎族漢子是美。端看每個人的定義。」
真是有夠迂腐的,孫言言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我是問你喜歡女孩子的類型,不是探討什麼是美。」
「闔眼緣最重要吧。」盛凜收起相機,看了看手錶,「走,吃飯去。」
孫言言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是窩囊,不就是問盛凜有沒有女朋友麼,至於弄得那麼迂迴麼?完全不像自己的個性了,她決定了,一點要在接下來的幾天,將心動化為行動。如果他沒有女朋友,自己直接表白,順便蓋個戳,如果有,那一定是她問的方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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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任重和海南這邊的公司談妥協議,為了慶祝兩邊的友好合作,海南這邊的公司辦了個小小的酒宴,邀請RC公司抵達海南的所有成員。
任重這次來海南除了帶上孫言言這個秘書之外,還帶了兩個經理,經理又有助手,人還真不算少,那邊更是主辦方,雖說是小酒宴,但人還是挺多的。
作為男人,不管什麼酒宴、晚宴,一套西裝都可以搞定,孫言言可愁壞了,這次團隊中就她一個人是女人,而她這次藉機出來就是為了玩,順帶跟盛凜培養感情,所以帶的多是應景的長裙,實在找不出一套禮服之類的,再說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買禮服,這不是折騰她麼。
最後孫言言索性破罐子破摔,挑了一件還算得體的長裙,又搭了在海南當地買的小項鏈,把長髮挽上去,露出細白的脖子,又在手上戴了跟貝殼手鏈,照了照鏡子,頗有當地風情,但願不會出醜,孫言言暗自祈禱。
任重到孫言言所在的房間時,著實驚豔了一把,她穿著長裙,露出如天鵝般的頸項,鎖骨的形狀十分美好,配上一串當地的項鏈,顯得脖子修長而白皙,手腕上戴著與脖子上交相輝映的手串,整體的感覺是既不算太古板,又不會太跳脫。
他這幾天和海南公司這邊開會,壓根就沒見著孫言言,這時陡然看到,倒是有種懷念的感覺。
任重走進孫言言的房間,問道:「可以走了麼?」
孫言言還真沒想到任重會來接她,她本來打算收拾妥當之後直奔到盛凜那裡去的,不過想了想,整個團隊就她一個女的,任重又沒有女伴,她似乎必須兼職一下女伴,沒辦法,她放棄去折騰盛凜了。
想了想,前幾天幫任重買了一個貝殼吊墜,還沒送給他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孫言言打開抽屜,拿出吊墜,遞給任重,說道:「送給你,如果不喜歡可以扔掉。」
任重皺著眉看著手裡的物件,這種東西路邊到處都有,如果是平常他一定看不上,但這個是孫言言送的,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細碎的光芒,「這是定情信物?」
「噗……」,孫言言正喝著水,被他這樣犀利的語言嗆地喉頭一緊,水就直接噴了出來。她趕緊拿紙巾擦嘴,解釋道:「Boss,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
任重收了東西,也不跟她耍嘴皮子,將吊墜房間西裝內側的口袋,彎著胳膊,示意她挽上。
孫言言從善如流地把爪子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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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現場並不華麗,是按照露天來佈置的,樹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霓虹燈,長桌上擺著各種紅酒以及果點,整個現場有種與民同樂的氣氛。
孫言言看著周圍人的打扮,暗自慶幸自己這身打扮還算得體。她四下瞄了瞄,在外圍瞧見了盛凜,正想跟盛凜打聲招呼,誰知道主辦方已經開始說話了,她只得按捺著。
開場詞說完,男士各自帶著自己的舞伴跳舞,孫言言想脫身都有點難,因為任重直接勾住了她的腰,跟她跳舞。
舞曲的音樂很舒緩,兩個人各自搭在各自的肩上,挪動著腳步。
任重明顯地看出孫言言的心不在焉,低著頭在她耳邊問道:「你在找誰?」
孫言言不咸不淡地說道:「盛凜。」
剛說完,腰部就一疼,「嘶,你輕點,再用力我就報工傷。」
「你要我說幾遍,Saeran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們在一起五年了!」任重氣得牙癢癢,難道他的話這麼不可信。
「除非他親口對我說。」孫言言直接無視他的怒氣。
任重原本以為剛才她送東西給自己,代表著她的心思轉到他這邊來了,沒想到她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索性懶得搭理她了。
一舞畢,孫言言立馬提著裙襬,走到盛凜旁邊,咳嗽了兩聲,「先生,我可以請你跳支舞麼?」
「小滑頭。」盛凜嘴角帶著一種對待孩子的寵溺。
音樂隨之響起,孫言言搭在盛凜的肩頭,覺得心跳得極快,她長吐了一口氣,暗戀真是有利於血液循環,「凜哥哥,你有沒有女朋友?」
「問這個做什麼?」盛凜沒有直接回答。
「你覺得我怎麼樣?」到底是女孩子,多少有點忐忑。
「小言言長大了,比小時候更漂亮了。」
「那你覺得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話才說道一半,孫言言就發現盛凜已經鬆了孫言言的手,快步走到外圍的地方,把一個女人抱在懷裡。
她聽見盛凜激動地喊,「Cathy,你回來了。」
任重緩緩地走過來,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孫言言,指了指,說道:「我沒有騙你。」
孫言言悲憤地盯著相擁的二人,悲傷地仰頭,形成四十五度角,有沒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啊,正要向暗戀對像表白之際,竟然碰到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