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在汀南時她的小巧的黑色蕾絲內褲的觸感,一手就能完全抓住,還有她臉微紅著氣憤的樣子,可愛的不行。
「我去洗澡了。」安潯不看他,拿了東西轉身進入浴室。
司羽靠在浴室門外的牆上,仰著頭看著臥室牆上泛著暖黃光芒的燈,不一會兒便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聲音不大,嘩嘩啦啦的,讓人心癢難耐。
安潯沒看時間,就覺得自己似乎洗了很久,總之也有意磨蹭,這晚的司羽,看起來有點危險,她有點心緒不寧,說不上是好是壞的感覺,總之這種情緒多半是因為他。
雖然平時他看起來也挺危險。
出去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司羽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房間的色調還是昏暗的,電視中散發出的白色光線照的他週身通亮,穿著黑色工裝褲的長腿舒展搭在腳墊上,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這樣的他有點性感。
見安潯出來,他開玩笑道,「好久不見。」
安潯擦著頭髮走過去,一派自然又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去吧。」
司羽起身,待她慢慢走近,挑起她身前的幾縷髮絲,放到鼻尖輕嗅,看著她卻一句話不說。
安潯說要看電視順勢坐到沙發上,看了看茶几上的遙控器想問他怎麼用,抬眼便看到他正背對著自己解襯衫扣子,安潯喂了一聲,他邊將襯衫脫下邊回身,「嗯?」
「幹嘛在這脫?」安潯問他。
司羽輕笑,手上的動作也不見停,他扯下黑色的工裝褲,隨意道,「又不是沒見過。」
說話間安潯見他手指已經勾住底褲邊緣,忙扭頭去看電視。
她發現他有個小動作,喜歡用手指勾東西,以前脫衣服的時候也是那樣,指頭勾住,彎曲手指就扯下了褲子,剛才也是用手指勾下她手腕上的皮筋,奇怪又迷人的小動作。
他還是在外面脫光了才走進浴室的,安潯假裝自己在認真看電視,看的目不轉睛。
男人和女人在一些事的速度上,永遠不能同日而語,甚至差異日益巨大。
比如出門,比如洗澡。
司羽洗完的時候,安潯覺得可能就是她洗把臉的時間。
本以為他還會光著,都沒敢正眼看他,結果直到他走近才發現,他是穿了浴袍的,頭髮濕漉漉的並沒有吹乾。
司羽居高臨下看著窩在沙發上的安潯,問,「你要出門嗎?」
安潯搖頭,「不啊。」
「穿這麼整齊幹什麼?」司羽說著坐到她旁邊。
她趁他洗澡的空檔穿上了襯衫和牛仔褲。
安潯睜著大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這是我的睡衣。」
司羽笑,不和她在這個問題糾結,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看的什麼?」
「不知道,一個日本電影,聽不懂說什麼。」
司羽跟著看了兩眼,似乎很有和她閒聊的興致,「喜歡日本電影嗎?」
「有幾個挺喜歡的,」安潯看著他額前一縷髮的髮梢處慢慢聚集成了水滴,水滴搖搖欲墜,最終落到他浴袍上,小小的一塊氤氳染開。
糾結要不要拿毛巾幫他擦頭髮。
「比如?」
「《情書》、《千與千尋》。」安潯拿了毛巾,站起身輕輕幫他擦著頭髮。
「確實是小女孩喜歡的。」司羽說完,接著又淡淡道,「我從來不讓別人碰我頭髮,除了你。」
安潯仔細的擦了幾下,覺得不會再滴水了便將毛巾放到一邊,用手將他潮濕的髮絲縷順些,坐回到沙發上,「除了我?」
其實安潯心裡想的是為什麼他每句話都能讓她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雀躍又心動呢。
司羽竟還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才一本正經的對她說,「可能因為喜歡你。」
他說的隨意又自然,安潯心卻突的一跳,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明確表白,有點緊張,有點麻酥酥的……
果然跟他比道行還是淺。
不過安潯最拿手的是故作鎮定,不然這種氛圍下他們會很容易朝不可控制方向發展。
於是她把話題扯回日本電影上,「其實我最初對日本電影的印象並不好。」
「因為AV?」電視畫鏡頭轉換色調暗了下來,司羽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朦朧又迷人,「我恰恰和你相反。」
安潯:「……」
這人!
狗屁潔癖!
「當然,我雖然看過,但並不表示接受得了和別的女人弄的渾身黏糊糊的在床上翻滾。」司羽像是能看懂安潯想法一樣,說完那話又加了這麼一句。
安潯臉紅著瞪他,終於忍不住,「司羽你的禮貌你的教養都是用來騙別人的,你其實就是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司羽聽她說完,微微一愣,隨即低低的笑起來,笑的肩膀都聳個不停,然後他伸手抱過她,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指把玩著她頰邊的髮絲,「好吧,一本正經的小安潯,我們這次好好聊天。」
安潯頭抵在他肩膀上,嘁了聲,「你才一本正經。」
說完之後,頓了頓又道,「你一點都不正經。」
「那和我說說,你做過什麼『膽大包天』的事。」他輕笑著將她的手握進掌中,心想,安非的女王大人多數時候就是個小女生。
他喜歡這種落差。
安潯忽略他故意加重的『膽大包天』四個字,坐直身子看著他,「我和安非一起偷偷抽過煙?」
「幾歲?」
「十五歲。」
司羽輕笑,「壞女孩,還有呢?」
應該是氛圍太容易讓她放鬆,安潯想了想,「他問我好不好奇接吻的感覺。」
司羽皺眉,「然後呢?」
安潯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眼睛都笑彎了,「我踢了他一腳,然後告訴我爸安非在臥室抽菸呢,結果我爸把他叫到書房教育了兩個多小時,媽媽停了他一個月零用錢。」
司羽滿眼笑意,「幹得漂亮。」
「所以他一直很怕我。」安潯有點小得意。
司羽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安潯發覺,「怎麼了?」
他像故意引誘般,慢慢的低低的問,「還想不想抽菸?」
安潯眨巴眨巴眼睛,還沒說話,便見他伸手將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夾克拿了過來,然後從左側兜裡掏出一盒香菸,銀色盒子上面印著Treasurer,他手指熟練的彈開盒蓋,從中抽了一支含進嘴裡,又摸了打火機出來,側頭點燃。
安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心咚咚的跳著,她覺得,自己對司羽的瞭解一直受第一印象左右,他的陽光,他的紳士都是表面,真實的他性感,神秘又撩人。
平時的司羽讓人喜歡,現在的司羽,讓人上癮。
「從不知道你抽菸。」她說。
「不在女士面前抽。」他隨口解釋著,然後將那支菸從口中拿開,抬眼眸光閃閃的看向安潯,隨即湊上前手托著她脖頸便吻了上去。
嘴中含著的煙霧全都一下一下渡給了她。
安潯推拒他的唇舌,扭頭輕咳一聲,眼睛水潤的看著他,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你會教壞我的。」
他笑,煙霧繚繞中,只聽他說,「還有更壞的。」
感覺到他微微前傾,將煙按進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回手抓住她的手腕,再次低頭吻了上去。
帶著濃濃的菸草香,讓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安潯微仰著頭,髮絲垂到他腿上,有幾縷直接越過浴袍一下一下隨著她的晃動瘙癢著他腿上的感官。
癢到了心尖上。
安潯感覺到他放開了自己的手腕,手掌從後面移到胸前,不輕不重的隔著兩層衣物揉捏著,她渾身無力,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推拒還是更像邀請,總之有些意亂情迷。
再然後他又慢慢將造次的手移到腰部,想要從襯衫下襬鑽進去,一下,兩下都沒成功,伸手一摸發現她的襯衫塞進了高腰鉛筆褲中,因為褲子太緊身,他無法將襯衫完全抽出。
手進不去,有點傻眼。
坐在他身上的安潯咯咯笑起來,司羽無奈,伸手抱緊了她,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讓我摸摸。」
安潯搖頭。
「那你摸我好不好?安安。」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將本就鬆垮的浴袍帶子挑開。
安潯不敢摸,看都不看,他也並不強求,只一下一下親吻她的臉頰。
電視啪的一聲關掉了,安潯感覺好像是自己亂動的腿壓到了遙控器,突然的安靜,讓他在自己耳邊的輕微喘息聲更加明顯,似乎還伴有壓抑的停頓,突然就心軟了。
安潯將臉埋在他懷裡,手指向下探去。
窗外有隱約的汽笛聲,似乎還有聽不太清晰的歡呼聲,安潯扭頭看去,霓虹閃爍中似乎看到了大片雪花。
下雪了。
室內的溫度像是要達到沸點,安潯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炎熱的夜晚,她和安非窩在他房間的陽台上偷偷抽菸,那種有點慌張,有點興奮的感覺放到此刻,被無限放大,甚至還生出些不管不顧的放縱。
直到那支菸燒到她的手心,燙熱的感覺讓她猛然清醒。
傳入耳中的喘息聲變的更大,還有他輕輕的一聲一聲叫著安安,叫著寶寶的聲音,那樣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