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沒有明天一樣,肉慾渴望擺佈著他們,到最後,她不記得是怎麼到旅館,或許是酒精作祟,也或許是那天她神經當機壞死,他們一路從Vanity Fair廁所,延燒到隔壁的商務飯店。
連怎麼踏入房間的都忘了,她只著迷在男人白皙卻精壯的身體所帶來的歡愉,臉不是極品,身體卻如此迷人,讓她不由自主放浪的像個狂歡者,用她的性器和他高揚的凶器在自己身體上,烙印一個又一個記號,這樣,才有活著的感覺。
到底是第幾次?誰都記不清楚,就這樣任由彼此雙手在身上撫摸,或者是刮畫出鮮血淋漓的傷痕,以及深淺不一的紫色,「不一定要進出身體的……」她依稀記得自己帶著水氣的眼睛,對那個男人說著。
『我們到底在跟誰借貸高潮?』她的手輕輕撫上那個怒張的慾望,在頂端輕輕摩娑,不時用指尖繞圓,另一隻手則在兩旁的軟囊上輕輕揉捏,滿意聽見自頭頂上傳來壓抑的悶哼。
「你很有經驗嘛……」不相讓的,男人的手指撩撥著她下身的唇瓣,有些歡愛過度的紅腫刺痛,隨著拉扯和揉捏傳到腦神經末梢,卻夾帶更多淫靡的歡樂,一起在身體裡擴散。
主動吻上那張總是刻薄的嘴,啃咬著直到流下血絲:「當然……」剩下的話在她放肆的臉上墮落又狂妄:「就算是不入流的,我也還是Vanity Fair裡,一個女王嘛……」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兩人在彼此手中得到另一個高潮。
黏膩液體帶著濃重的氣味,將整個房間染的葷腥,還在喘息的兩人卻已經佔據床一邊。
半趴著身體,她像個狩獵的母豹直盯著男人瞧:「不行了?」情慾還在她臉上微笑,嘲弄著兩人狼狽不堪的身體。
而他半點也不遮掩,半躺在床頭挑眉看她:「對一個男人這麼說,可是很失禮的……」站起身,他踩著美麗如女人一般的腳靠近她,「再說,我想這句話,得放在你身上才是。」彷彿要印證這句話,他粗暴的托起那具染滿汗水和體液的身軀,沒有任何前戲,直直進入最深的地方。
「阿……阿……」甜美嗓音沙啞吟叫著,瞬間被充滿的美好,讓她愉悅的更靠近男人,一臉高潮迷離之下,卻伸手探抓住脆弱的囊袋,磨蹭捏弄:「那麼,下一次是誰勝誰負呢?」
隱忍著女人雙手帶來的舒爽,他帶著微笑主導戰役開始:「很快就會知道了……」沒有推開那雙美麗的手,他只是在下一刻開始玩弄起身下那對斑斑紅痕的玉乳,看著腫脹的蕊心在手中再次綻放,而感到有些殘酷的快意。
隨著他的動作,兩人開始另一次的慾望戰爭,忘了時間也忘了一切,直到腦中只有肉體得快樂為止,其它情緒都被拋在地上,和撕扯開的衣服一起被丟棄,就連陽光也照不進這個墮落的房間。
『為什麼會記住這個女人?』
他抽出滿足飽饜的分身,輕輕讓身下的人倒向另一邊,任她雙腿間流溢出混雜著自己和她的混著液體,那種景像真是讓人愉悅,嗅著滿室的刺鼻味道,冷笑著走進浴室。
『大約是她那種帶著絕望和堅持的衝突讓人覺得很美味吧?』
脆弱和放肆在她高潮的臉上綻放,就像是朵鮮艷的花一樣美麗,但是也很虛偽,渾身的刺隨著利刃削過,就什麼也不存在。
剩下的只會是嬌妍的繽紛,可以任人用力一捏,就殘敗無存,真的很像。
有些嘲弄或者是諷刺的,是人都是這樣,不可否認,人都是這樣。
此時此刻,突然想起她的話來……有些難耐的寂寥,或者是帶著螫人的刺痛,他很贊同,卻也打從心裡不贊同。
這樣虛假的女王借貸性愛高潮,用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告訴我,我還存在……」她在暈厥前這樣要求,而他只是冷冷看著,什麼也沒說。
溫水沖刷著黏膩的身體,男人有些愉快,雖然不是最好的身體,但是個美麗的夜晚,氤氳的盥洗室裡,只剩規律水聲,在他身上流淌,帶走那些腥羶情慾。
穿上有些凌亂的衣服,隨手紮起半乾長髮,單框的眼鏡被穩穩掛在斯文臉上,所有情緒被收斂乾淨,看不出他跟剛剛那個放縱的男人有什麼牽扯。
早晨七點,天氣晴朗。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離去,剩下滿間靡爛景象證明這個荒唐的交歡確實存在,並不是一個春意無邊的夢。
『三流的先生,這個夜晚很美好,早晨也很美好,你的味道更不錯,為了不要破壞平衡,再見了!三流女王筆』
扯著薄涼的唇拾起那張放在被子上的MEMO,男人點火燒了,刺鼻的燃燒味,讓他就著這火點了根菸,頭也不回的離開,還帶著最初看到他的時候,那種煙霧繚繞的厭世笑容。
『有時候,廉價也是會有驚喜的嘛……呵!』
《荼靡雪夜》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