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護攻狂魔

  據夜明君觀察,目前五洲主宰都是仙人級別的修為,輝月和青帝相當於大乘期修士,但是主角的奇妙之處就在於越級戰鬥一直是他們的基本操作。

  就算是築基期天人憑藉自身外掛也可以硬拚普通元嬰修士,更別提水無痕這種幾乎等同不死之身的奇異存在,可以說,自天人降臨以來,也就仙洲還在留用過去的等級劃分,其它四洲都是只認人不認修為。

  仙洲各處仙山都設有禁制,分神期以下修士不允許在門派內飛行,以此彰顯上下有別。

  只不過,這樣的規矩天人自然是不放在眼裡,脾氣和善一些的主角還會像徵性地走兩步;暴躁老哥設定的天人是話都沒聽守山弟子說,徑直對著山頂大殿就闖了進去;唯一給了仙洲面子真的全程爬天梯的那位還是背著鋤頭騎著老黃牛的農人打扮,生生就把這仙家入門考驗給演成了上山下鄉。

  這些主角各個一身傲骨,雖為求親而來,但低聲下氣討好女主下屬這樣的選項從來就沒出現在他們的思維裡,把所有阻擋自己之人都踩在腳下抱得美人歸那才是天人們的日常。於是,在主角們面前裝逼的仙洲便只有慘遭碾壓一個下場,仙洲規矩可謂是來一個天人便要被踩上一腳,威風掃地,顔面全無。

  紀陌雖還未見到仙洲主事之人,僅一路所見便可以預測到對方此時怒髮衝冠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

  在炮灰紮堆的地界把主角聚集起來比武招親,真以為所有天人都像夜明君這樣好說話嗎?醒醒吧,花式打臉直接組團在門口就合奏一首打擊樂才是主角的正確打開方式。

  紀陌做了三年白衣祭司心性已經很是平和,裝逼打臉這樣的事完全提不起勁去做,但是,他可捨不得讓夜明君抱著自己走階梯,於是三人便將本就破破爛爛的仙洲規矩又踩了幾腳,一個縮地千里的法術便到了最上方的大殿。

  當三人到達時,大殿內已坐著十幾名天人,紀陌用無厭掃視了一圈,有些是神殿已有資料的老人,也有幾個生面孔,這都是正面拜訪的,也不知暗中潛入的天人還有多少,若讓他們發現了上古神器的存在,只怕很是麻煩。

  比起仙洲的算計,紀陌反倒更擔憂若是夜明君身份曝光,這群見不得寶貝的主角會來搶他的啓明珠。若只是法寶也就設下陷阱由著他們鬥了,但是男朋友,晨星祭司可是誰也不會給的。

  眾人雖是各懷心思,表面卻客氣得很,三人剛到一名墨衣男子便迎了來,對他們拱了拱手便道:「在下彼蒼山木旬真君,奉帝姬之命接引各位。」

  紀陌知道這樣的場面活交給輝月和夜明君絕對是災難,沒有給這兩個活寶開口的機會,果斷撿起自己冷漠神秘的晨星祭司人設,只淡淡回應:「奉朝神殿晨星祭司、輝月祭司以及客卿夜明君,聽聞仙洲帝姬有意尋求道侶,特來恭賀。」

  銀色面具是晨星祭司在外的唯一特徵,輝月的金色長髮和尖耳在這個世界也是極為特殊,木旬真君自然不會懷疑他們身份有假,雖不知夜明君到底是何許人物,依然熱情地接待,只道:「沒想到神殿最神秘的晨星祭司竟會親自趕來,仙洲榮幸之至,三位請上座。」

  他的態度挑不出半分毛病,輝月和夜明君都是隨意態度,唯有紀陌發現,自己三人被帶到尊客座位時,在座有幾位天人隱隱露出了幾分不滿神色。

  才剛來就想引起奉朝和其它天人的矛盾,這個木旬真君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啊……

  終於在仙洲尋到了一個對手,紀陌不動聲色地喝著茶,正觀察著在場天人,夜明君的傳音便已入耳,「他是天人,大乘期修為。」

  紀陌早已猜到會有天人混入仙洲,如今聽見這消息也不覺意外,只暗道,此地所有迎接之人皆是分神期修士,這木旬真君隱藏修為混入隊伍也不知是抱著何種心思。

  不過,昔日本土修士對天人的獵殺世人皆知,有了這些前車之鑑,但凡是天人就不可能和仙洲一條心,倒也無需太過擔憂。

  然而,就在紀陌琢磨著此地情況的時候,夜明君突然又飄來了一句差些讓晨星祭司打翻茶水的話,「此地總共十六名天人,什麼時候兌現獎勵?」

  「改天再說。」

  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記得出發前的戲語,紀陌面無表情地把茶盞放桌上,回憶起二人關係未定時夜明君天天無償送上門的模樣,只能在內心發出所有人找到男朋友後的共同感慨——呵,男人。

  正如宋喬所言,這兩人只要同處一室,就算隔了張桌子斷袖之氣也是撲面而來,任誰都能看出他們之間有貓膩。此時輝月見他們已經完全無視了自己存在,唯有主動問道:「紀陌,我們要做什麼?」

  如今仙洲天人雲集,紀陌可不敢放任輝月這樣容易被拐的隊友四處亂跑,聽了這話便對他認真囑咐:「你只需負責貌美如花,沒我示意別開口。」

  只可惜,還不待他將輝月安排好,一旁的夜明君便也開始蠢蠢欲動,「我可以出去找神農鼎嗎?」

  現在的夜明君只有一半修為,去尋敵友不明的神農鼎無疑就是賭博,紀陌果斷就拉住了這個一天不皮渾身難受的仙人,「不可以。」

  然而,找宋喬補過課的夜明君可沒過去那麼好對付了,立刻將紀陌的手握住,只笑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聽你的。」

  「這也是宋先生的主意?」

  一聽這話紀陌便推測出了幕後主使,見夜明君微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不讓他得手是消停不了的,內心記住了這個坑爹同行之餘,只快速在仙人手背啄了一口,然後淡淡道,「先調查清楚仙洲情況,別隨意冒險。」

  雖然被紀陌尋到了破綻只以手背應付,夜明君眼眸中反倒笑意更濃,對著他親過的地方輕輕一吻,發現紀陌瞬間有些面熱地別過了頭,這便頗具興致地柔聲道:「他說的不錯,被你誘惑的感覺很有趣。」

  醒醒,剛才分明是你在誘惑我!大庭廣眾之下撩人,你果然是春天到了嗎?

  夜明君本就生得俊朗,如今作出這樣挑逗的動作瞬間便令紀陌心動了起來,好在他還記得這是仙洲,趕緊看了看被他們曖昧互動驚得茶水潑了一地的諸人,總算是恢復了冷靜。

  夜明君歷來不把世俗禮節看在眼裡,也不覺自己喜歡紀陌和他親近有何不對,倒是苦了一眾從未見過斷袖的直男,被他們驚得是連自己該說些什麼都忘了。眼看在場眾人都是呆若木雞,紀陌也只能自己先開了口,「木旬真君,紀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木旬真君倒不是沒見過斷袖,昔日會玩的達官貴人養男寵者不少,可像二人這樣斷得理直氣壯彷彿正常夫妻一般,讓人只覺會因此感到奇怪的自己才是異常的斷袖,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這兩人並不是在刻意忽略旁人視線,而是從一開始就沒在意過他們看法,論心性是當真強悍。

  內心默默感嘆著,木旬真君也緩過了神來,連忙道:「晨星祭司請說。」

  紀陌歷經風浪早已學會不去在意他人非議,仙洲諸人的暗中鄙夷雖被無厭如實映入視野,他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波動,只繼續問:「你們的妖王,單賣嗎?」

  沒想到他會冒出這麼句話,木旬真君的神色很是疑惑,「這是何意?」

  既已開了口,紀陌便無意兜圈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輕輕握住夜明君的手,語氣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你所見,我與這位仙君情投意合已定終身,自然不能誤了帝姬,我們來仙洲只是對妖王有些興趣。」

  這是紀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言明二人關係,他本不是張揚的性子,奈何仙洲之人方才看向夜明君的鄙夷視線太過刺眼,讓紀陌只覺不一巴掌扇回去簡直對不起自己白衣祭司的身份。

  此話一出連夜明君都很是意外,公開出櫃的紀陌倒還是那個淡然態度,只在心中暗暗想著,

  原就該這樣,談個戀愛還需看旁人眼色遮遮掩掩,他歷來隨性而為的羲皇啓明珠受不得這樣的委屈。

  仙洲原還準備了許多條件要說與天人聽,誰知還沒開口這個看似平和的晨星祭司竟就拆了臺。人家都不想娶,你們娘家再提什麼要求可就是笑話了。此時全盤計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打斷,木旬真君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只沈聲道:「晨星祭司是說你們奉朝看不上我仙洲帝姬?」

  「仙洲既已攻破妖洲,也該知道妖王歷來稱我為父親,你們拿他送人,可曾問過我的意見?」

  對方言語裡的威脅很明顯,然而紀陌的態度卻更是強硬,他和任青崖的關係在妖洲不是秘密,如今以此發作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眼看木旬真君被這突然翻臉震得啞口無言,紀陌卻只冷冷一笑,

  他可不是靠臉坐上白衣祭司之位的,世人怎麼看他全然無所謂,但是,誰敢鄙視他的夜明君,就別怪他把這人按在地上摩擦。

  仙洲的招親還沒開始便被紀陌逼上兩難之境,木旬真君完全不明白這資料上並不好戰的晨星祭司怎會如此強勢,正在思考對策,一旁圍觀的天人卻是坐不住了。

  只見一名懷抱白貓的錦衣公子眸中閃過一絲深意,這便佯作驚異道:「感情你們也是衝著鹿來的?」

  這些天人本就沒幾個是真心為招親而來,對他們會湊熱鬧紀陌也不意外,只淡淡問:「閣下是?」

  面對他的問題,那錦衣公子摸了摸懷中白貓,眉目雖是溫和,隱隱卻可見淩雲之氣,「在下龍兮,生來愛好收集奇珍異獸,妖王乃是天下僅有一隻的珍獸,自然該入本公子寶庫。」

  東海龍王龍兮,聲稱和女人聊天還不如擼貓,為了收寵物能推翻一個王朝的鏟屎官主角。

  只一個名字紀陌便認出了對方身份,就設定來看,這人還真可能是為妖王來的。

  然而,還不待他們交流,原本趴在桌上睡得正酣的一名玄衣男子便睡眼朦朧地直起了身子,

  「怎麼你們都要搶妖王?我這個人只有奪人所愛這一個癖好,既然如此,這頭鹿鄙人是非要搶到手不可了。」

  邪盜無跡,做事亦正亦邪,生平愛好就是和別人搶東西,連追的女主都全是人妻,當初邪道流主角的代表人物。

  紀陌原還沒認出這人,他這一開口倒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雖是如此,他卻沒有再開口,只鎮定地瞧著一眾天人,看看還有誰想搞事情。

  果然,很快那牽著牛蹲在墻角的農人也憨笑著應了一聲,「俺沒見過城裡人比武招親來瞧瞧熱鬧,能獵隻鹿回去就好了。」

  天人就沒有不搞事的,這些人原本為何而來誰也不知,但是落仙洲面子這樣的事完全勾起了主角們的興趣,此時沈穩一些的天人雖未如他們這般開口火上澆油,各個也是一臉坐等看戲的悠哉神色,生生就把仙洲策劃許久的比武招親變成了大家集體要鹿不要人的鬧劇。

  木旬真君自然知道他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此時只能試著沈聲壓制住眾人哄鬧的氣氛,「難道就沒有哪位英雄為帝姬而來嗎?」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關鍵時刻一道堅定的聲音就傳了來,「有啊!我就是,只要你們帝姬比這個妖精漂亮,我就娶她!」

  對現在的木旬真君而言,只要天人沒團結一致那便是最好的消息,立刻驚喜地循聲望去,只是除了輝月竟不見任何人影,心中暗道莫非是個隱匿氣息的強者,這便恭敬地問:「閣下為何不顯出真身?」

  然而,希望出現不到一刻便已破碎,只見輝月認真地將抱著的罈子舉了起來,只囑咐道:「他在這裡,你們當做好事,將就一下讓帝姬抱著這罈子走個流程,這樣他也就可以瞑目了。」

  木旬真君之前便令仙洲諸人沒有自己指示斷不能開口,奈何這骨灰罈子太過驚人,一旁的長老終於忍不住了,立刻怒道:「胡鬧,這和冥婚有什麼區別?」

  但是天人又有哪個是能以常理應付的,只見輝月眉頭一皺,這便不滿道:「做人要誠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還沒嚥氣怎麼能算冥婚?」

  眼看長老差些被這話氣得背過氣來,木旬真君知道今日這些天人是打定主意要掃仙洲顔面,再多做口舌之爭無非是自取其辱,連忙就止住了想要發怒的同行之人,只平靜地向眾人宣告:「不論各位為何而來,今日先去客房好生休息,明日彼蒼山以武會友,勝者方可會見我洲帝姬。到時不論各位要人要鹿,還請和帝姬當面分辯。」

  他言畢也不待天人們回應,只留了些普通弟子招待,帶著長老們便退出了大殿。昔日收留之恩他已盡力去報,至於這群天人如何處理,那是仙洲和李仙兒該擔憂的問題。

  木旬真君走得爽快,一眾天人見沒熱鬧可看也就各自散了,只有那龍兮仍用手指逗弄著懷中白貓,對紀陌頗具深意地笑了笑,「看來仙洲是想把咱們當猴耍,只不知最後是誰耍誰?」

  此話一出,門旁農人便是一臉傻氣地接道:「耍猴好看,人多熱鬧!」

  湊熱鬧這樣的事邪盜怎會錯過,立刻便是笑道:「有趣,偏巧和人對著幹是鄙人最近開發出的新愛好,明日看來可以過足一年的癮。」

  紀陌早知天人沒幾個好相與的角色,此時見三人都是話中有話,這便試探道:「各位皆是妙人,玉京如今海棠開得正好,若是有空,不妨來賞花喝茶,莫負春光。」

  能快速抓住機會和紀陌一起逼迫仙洲退卻的天人都不傻,他言語裡的合作之意三人皆已聽懂,農人回覆得最快,故作憨態地撓了撓頭,「城裡人都是猴精,俺一個人可不敢進城。」

  明白他這是在尋同行之人,龍兮稍作思慮便道:「聽聞神殿的鴿子養得極好,本公子倒想去瞧瞧。」

  這二人言語間已是同意與奉朝結盟,倒是邪盜依舊堅持自己特立獨行的設定,起身便飛出了大殿,「既然你們都去,那我就不去了,再會!」

  這由仙洲人一個鄙視眼神引發的慘案最終落幕,紀陌也帶著夜明君和輝月向歇腳處走去,見周圍沒了外人,輝月這才眨著眼睛對他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仙洲召集天人定是不懷好意,我們既來了便不能順著他們的計畫走,方才我和那三人以妖王為名義試圖攪亂比武,誰知那木旬真君卻是忍了脾氣把我們都交由李仙兒對付,看來這背後還隱藏著什麼陷阱。」

  紀陌知道以輝月的智慧,要理解眾人的暗中交鋒實在是為難他,此時明言解答完,只若有所思地琢磨道,

  「仙洲的心思不難猜,總歸離不開權勢之爭,我在意的是,李仙兒是什麼想法?她和神農鼎又是什麼關係?」

  對神農鼎最具發言權的便是夜明君,此時一聽這話便肯定答道:「反正不可能是戀人關係。」

  廢話,我和珠子談戀愛就夠詭異了,人家一個少女難道還和青銅鼎談情說愛不成?

  默默腹誹著仙人腦子裡的言情選項,紀陌只能冷漠地給他鼓掌,「哦,你說的真有道理。」

  這全然沒誠意的聲音當然瞞不過夜明君,對他無奈地眨了眨眼,仙人這便解釋道:「百藥神農鼎乃農皇象徵,他化形的模樣也和農皇素日形象一致,是年過六十的老者。」

  「輝月,給常相傳信,叫他的化身查一查李仙兒身邊可曾出現過老年人。」

  神農鼎還能化作人形倒是個值得註意的消息,紀陌果斷就借此將電燈泡支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悄悄牽住了夜明君的手,保持著表面鎮定的模樣,只道:「仙君,這山上的景色還不錯,我們一起逛逛?」

  這樣明顯的約會請求夜明君豈會拒絕,當即就一把抱了上去,看著紀陌乖乖靠在自己懷裡完全沒掙紮的樣子,再想想方才此人對待仙洲的迫人氣勢,仙人頗覺有趣,這便伸手戳了戳紀陌面頰,只好奇道:「你剛才用刺紮人的樣子倒挺兇。」

  「胡說什麼,我又不是刺蝟。」

  紀陌對夜明君奇怪的思維差不多已習慣,此時隨口回了一句便任由他撫摸自己面頰,只是想起那些仙洲長老的眼神,仍是忍不住輕聲道,

  「仙君,即便和我在一起你也不需融入凡人生活,怎麼高興便怎麼做,莫讓旁人欺負了你。」

  人世之中兩個男子在一起終究被視作異常,在神殿和玉京還好,沒人敢對白衣祭司指指點點,一旦出了自己的地盤,終歸免不了閒言碎語。

  紀陌雖不喜夜明君被人議論,但更不願仙人因此束手束腳,他早已不顧自己聲名,只要夜明君能過得高興就好。

  夜明君不論身處何地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紀陌斷不能容忍他因為和自己在一起便被人鄙夷,若是仙洲之人始終不識擡舉,那他就把這裡也變成自己地盤,讓所有人閉嘴。

  人類的糾葛夜明君尚且無法理解,他並不在意旁人的咒駡或讚揚,反正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百年後塵歸塵土歸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雖是如此,他卻很喜歡紀陌護著自己的樣子,只要看著這樣的紀陌便很高興,此時仙人發現找不到什麼言語回應,果斷就將吻落在對方的唇上,見紀陌被這樣突然的親密行為驚得一顫,只湊在他耳邊輕輕道:「你說的,我可以隨性而為。」

  「你的學習能力真該用在正經地方。」

  雖是如此抱怨著,紀陌卻是放軟了身子完全靠近了他的懷裡,嗅著戀人的氣息,這便輕聲嘆道,

  「夜明君,就算你的同類已站在對立面,你也不是獨自一人,我會一直陪著你。」

  夜明君為何要急著去找神農鼎,紀陌多少能猜到幾分,此時對仙人內心的迷茫唯有以陪伴安慰。

  這一刻,感應到懷中之人對自己滿心的關懷,夜明君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何人類總想尋找伴侶,只是多了一人陪伴而已,生活卻是和過去截然不同。

  這是一種新奇又美好的感覺,羲皇啓明珠只體驗了一次便為之沈迷,此時亦只能抱緊這個人,發自內心地回應,

  「有你就夠了,在你身邊我便不會寂寞。」

  【小劇場】

  紀陌:雖然夜明君很皮,但是除了我誰敢駡他一句,別怪我下手無情。

  輝月:放開我,我不要吃狗糧!

  宋喬:淡定,身為神殿的單身狗,你要學會在狗糧海洋中暢遊。

  輝月(驚恐):不,我需要對象,快給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