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
幾聲爆響,細碎閃亮的彩紙紛紛揚揚散落在空氣中。
這間屋子完全就是一個與末日、與鬼洞格格不入的世界,奶酪、酒水,牛排、各種香味讓十幾人幾乎同一時間嚥了嚥唾沫。
門內的世界是宛如天堂,長條形的餐桌上擺放著宴會的甜點、酒水,特別顯眼的是主位正中心的一部紅色電話座機、一本黑色的小冊子,令這一切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十七人全部都走進房間之後,入口的門無聲無息的消失了,牆上毫無痕跡,似乎一直就是那樣。
這是?
夏七夕看清這一切,視線流轉電話與黑色的小冊子中間,出乎意料的她總覺得那個黑色的冊子看起來有些眼熟。
類似閃光燈的那種光線再次一閃,等眾人的視線恢復時,已經分開落座那長形餐桌前的位子上,夏七夕距離紅色電話最近,是第一個位置,可她自己剛剛分明就沒有動……
近距離接觸餐桌後,香味撲鼻,飢餓如病毒傳染一般。
「好餓~~」已經很多人開始喊著,可偏偏無法開座位。
「這……些東西能不能吃啊?」一個女子臉色蠟黃,頭髮枯竭的如稻草,眼睛裡泛起了淚花,她末日之後她只喝過引導者給的稀釋的【能量飲料】,如今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看見香噴噴的食物卻害怕裡面含有砒霜的那種感覺是無法言喻的,她一拍桌子「不管了!」
她猛的喝了一杯飲料潤潤喉,呆愣三秒,又一把抓起牛排開始啃了起來,油亮的嘴唇、咂嘴的聲音……
有人帶頭就有人尾隨,一些人已經在餐桌上開始大吃大喝起來,吳媚兒偏愛紅酒,端起高腳杯微微晃了晃,爽快的抿了一口。
夏七夕身子不安的蹭了幾下,才拿起刀叉又放下,如多動症一樣翻翻找找,反正她不餓。
不止她,溫乾龍、薛舒默幾人,都是喝過正宗的【c級能量飲料】的人,一路下來就算會覺得身心疲憊,仍舊感覺不餓。
【幸運輪盤】並不常見,幸運輪盤旋轉到正宗的能量飲料也不常見,所以,可以理解那些人的飢餓。
總算,夏七夕看見餐盤下壓著一張紙寫著幾個字。
「你們吃的是你們自己」
什麼意思?
吃自己的東西?
這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這些人帶來的啊,心裡這麼反駁的同時也是浮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薛舒默把玩著餐具,不時朝夏七夕那邊看幾眼,見她推開餐盤發現了紙條,他立馬也推來餐具——
「吃的什麼,損失什麼?」薛舒默沉思幾秒,猛然間,一把丟到勺子,一左一右的扯住兩個人,正要往嘴裡塞奶酪的溫乾龍和已經幾杯紅酒已經下肚的石妍。
吳媚兒就坐在夏七夕對面,見夏七夕薛舒默都翻出紙張來,她連忙放下酒杯挪開自己的餐盤,一張小紙條露出。
「你將——損失一些……血、液、?!」她喃喃念出這幾個字,頓時面色變得雪白。
也就是下一刻,她感覺身體傳出的一陣陣眩暈,宛如一個重症失血過多的患者,體力缺乏的同時還多了幾分恐懼。
一推把酒杯餐具掃到地上,夏七夕拍著桌子,急切的大呼「不能吃!這個不能吃!!!」
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讓一些人停下了往嘴裡塞食物的動作。
之前吃下東西后的滿足感,頓時化作催命的利器,幾個人臉色蒼白如紙,比較嚴重的幾個人身子直接軟到,宛如被人抽去了頸椎骨,只剩一團肉泥,而剛開始帶頭的那個女子不知何時趴在餐桌上,早已沒了呼吸。
死亡人數:6人
石妍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溫乾龍只是切割斷了牛排,他無所畏懼的一聲低喝:「【液化】」
「沒用?!……嘶嘶,好痛!!」
【液化、固化】——無效。
這個屋子,不許人使用初級能力的?!不過隨即想想,這肯定是必然的,這個屋子中設置的難度關卡就是如此,若是可以自由使用能力的話,難度關卡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進入這屋子之前,還有人質疑會留下誰,不曾想大部分人都中招。
「叮鈴鈴~~~」電話鈴聲乍一響,夏七夕心裡一突。
她試著動了一下,卻發現剛剛的禁錮似乎已經消失了,走了幾步到紅色的電話前鈴聲仍舊在響,伸手在半空僵了片刻,還是伸手拿起話筒放在耳邊上。
「哈嘍!哈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進耳朵,似乎是擔心這邊無人答話,在兩遍都沒有回應的情況下,對面仍舊不厭其煩的在打著招呼。
跟復讀機一般。
從進入遊樂場後發生的一切,讓她怔然;一時間沒有聽出這是誰的聲音,長時間的神情緊繃,聽到電話中傳出的聲音讓她猶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野貓般毛髮豎起,爪牙裂目:「你是誰?」
「啊咧……還是人有活著的?我以為人都死光了,呸呸!不好意思啊,這麼說好像有些不吉利,我還是問些別的吧!?」
「吶吶……現在,也就是你那裡,還有幾個活的?」能一句話把人的情緒全部都帶入其中的人,定是無比誇張的引導者無疑。
「什麼意思?」夏七夕反問。
幾個活的?引導者一定是知道這裡會損失不少人吧,夏七夕臉色鐵青,心裡有一股火苗被點燃並迅速燃燒,總覺得引導者除了透露些信息之外,就如一個路人般冷眼旁觀,不憐惜、不顧人性命。
「莫上蕩?」夏七夕開口。
「呀,猜對啦!你怎麼知道是我?」對方驚訝又驚喜的語氣,「你智腦分機號碼多少,我查查是哪個寶貝……」
也是,地球那麼多人,激活智腦系統的人想必也不在少數,誰會記得只有一面之緣的……新生兒,夏七夕心裡有些諷刺,這個末日莫名其妙。
「你打電話,定是有事要說吧,——說重點!」夏七夕相信,莫上蕩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來這裡,肯定是有他自己目的或者其他。
安靜的聽著話筒裡面的講解,夏七夕臉色不停變幻,桌子下方一眾人也是仔細的盯著她的表情。
夏七夕開口道:「真的什麼都可以?」
莫上蕩掛掉電話後,白色的手套摸著下巴,怎麼總覺得剛剛接電話的小寶貝聲音有些耳熟吶?
掛掉電話,夏七夕來不及翻看黑色小冊子,桌子下方吳媚兒開口道:「妹子,看你行動自如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隱藏的真深啊!」
白面紅唇,身材苗條,穿著更是低的不能再低,胸前波濤洶湧,腰肢又細的盈手一握,對這個吳媚兒,夏七夕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從她之前的對聶京的奉承到最後的反目,就可以看出——
這是一個毒蠍子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