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翰星眼裡同伴的代表居然是武器或者能力,樹枝上的【儲存氣泡囊】佔滿了她整個眼球,真是個痴情的種子啊,之前不就是因為想要護好容月才離開的嗎,一隻巴掌似乎代表得到是【觸摸之手】,還有薛舒默的烈焰拳套如果實一般沉甸甸的掛在枝頭……
森林很大。
怕錯過同伴的花樹,夏七夕只好漫步其中。
這裡的每一棵花樹就是一個人的魂樹,各種各樣的,形態各異,刺激著她的視線,她恍若走在一個科幻世界中,所見到的刷新了她以往的認知。
陰間的奈何橋吶,望鄉台吶,怎麼會是一片大樹?森林管理居然是一個胖胖的婦女,在夏七夕漫步的時間中,花姐一直站在入口處朝那片白茫茫的霧氣中張望,似乎期待著什麼。
「——這是白浩的花樹?」
她只是挨個尋找著,再次遇見一顆給她熟悉感覺的花樹,這顆樹上掛著女性粉粉的內衣,遊戲光碟、手游控制盤,甚至還有充氣娃娃、與翰星表達不同的是這樹上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外,粗大的樹枝把一群長著同伴臉樹疙瘩捧在樹冠中間,溫乾龍、翰星、杜鵑……
白浩得到花樹沒有葉子,全是細密的絲線順滑的從上頭垂落而下,夏七夕靠近,那些細密的絲線似乎能感覺出她身上的氣息,蕩漾起來,如同無聲的白色瀑布。
還是找到杜鵑和溫乾龍、薛舒默的花樹要緊,夏七夕輕撫走開,卻在細密的白線中,發現樹上有個冒著黑煙的陶瓷藥罐。
「那是什麼?」白浩對藥物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偏好。
「是藥罐啊!七夕,你要相信這裡的花樹代表的就是他本人,若是這裡有藥罐子,說明他身體有恙,就算現在沒有體現出來,那麼以後等體現出來後將會很致命!」智腦細細道來,無比有耐心,升級之後不再冷嘲熱諷,反倒如一個慈愛的長輩,有問必答。
夏七夕皺眉,顯然沒有想到此處,更沒有聽見智腦稱呼她的是『七夕』而不是喊的宿主、或者種子選手夏七夕。
白浩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就是十足的興奮,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既然這裡可以把倒下的花樹重載,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吧藥罐子取下來!
【我想……這個你理解錯了,花樹重載說的不是你,只有花姐才有那個能力的,把藥罐子抵下來也是花姐才有那個能力的!」
夏七夕突地想起什麼,又回頭檢查了下翰星的花樹,確認無病之外才停在白浩跟前,朝白霧那頭躺在吊床上的花姐開口:「花姐,我想取下藥罐子!」
「可以!」花姐回答很乾脆,一個翻身試圖坐起,奈何做了試了幾次才緩緩爬起來。
等她走到夏七夕跟前站定,搓著手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花姐跟你說個大實話,你目前的身體基因跟我做交易我也不會要價太高:把藥罐子取下來,用十年壽命來換,想要把花樹重載一百年一換!」
三個人的命,加上白浩的病,這就需要三百一十年,她有這麼多壽命嗎?
「你有!」花姐搶著回答。
她不知道夏七夕怎麼進入的這裡,但該說的她還是要說:「60歲以下死亡的我勸你不要重載花樹了,不要問我原因問了我也不會說,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把白浩上面的藥罐子戳下來後,夏七夕又找到了容月的樹,除了樹幹外大半部分的樹冠都被儲存旗袍囊覆蓋,這大概是一種自我保護,但透過氣泡囊依稀可以看見裡面的樹枝上,許多人魚金髮碧眼拿著海螺,那臉赫然是翰星的樣子,清脆的曲調,真不愧是情侶啊,某些方向還真的近乎一樣。
不知走了多久,她覺得腳底有些疼,地面都是地刺,戳的她腳底一片血紅,她弓著腳背,儘量用腳尖和腳後跟行走,但尖利的腳刺依舊把她戳的血肉模糊,雖然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是痛覺的如實的反應到他的大腦。
讓她堅持的是這篇地刺的盡頭,有兩顆花樹並排在一起倒在地面,根須處的泥土還是新的,一顆樹有些誇張,粗大的樹幹捧著一件不停變換的衣服,護的小心翼翼,整棵樹黏黏糊糊都快要融化了,四處都是嘴,哼哼唧唧的痛哭,就如上面掛著一個蜂窩,她一靠近花樹之上的嗡嗡聲更明顯了。
「乾龍?」她蹲下身子。
溫乾龍的魂樹身側的花樹是一棵全身是刺,鋒利尖銳的刺有半米長,刺頭泛著紅光,完全就像是沙漠中被無限放大的仙人掌,這氣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夏七夕的視線落在花樹樹幹上,上面每個紋路都組成:七夕、七夕……
……
外面,夏七夕正呆滯的坐在油燈鏡子前,四周的情景已經變了,幾扇窗戶、地面全部被灑了厚厚的白灰,所有人降低聲音不敢大口吸氣,哪怕有一處地邊白灰稍微浮動,或者露出腳印,屋子內的人就會全部衝出這個房間。
那些東西也是一種投射體類似的磁場波動,行動的時候還是會影響四周的環境,但一般很少人會察覺,哪怕那東西此刻就在你身後對著你的脖子呼氣,你也是感覺不到的……如今,這樣,是聶京做出最好的對策。
夏七夕神色呆滯,身旁豎著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人,正是聶京。
「她這是怎麼了?」聶京問。
關羽眯了眯眼:「不知道!」
「她這是怎麼了?」聶京面無表情,再度開口時聲音更冷。
「她……」
身側浮起一個小小的漩渦,被捆綁著蹲在地面的關羽眼睛半眯,「聶京,聶隊長,你一個男人總是和女人較勁讓我鄙視,即使你問出了答案,也沒有資格進去!」
地面漩渦更大,以一種小型龍捲風的面積颳起來,粉末頓時鑽入聶京和其餘人的眼睛,「誰?!」
「啪!」門被突地撞開,衝進來幾抹黑影。
聶京半眯著眼看著那溫乾龍、薛舒默和杜鵑等人,眼睛騰然瞪大:「怎麼回事?——廣播中分明播報過你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