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番外之隨便寫寫

九月末。

T市淅淅瀝瀝的下過一場又一場秋雨,天氣也因此漸漸冷了下來。臨近傍晚,白日裡喧囂不斷的街道逐漸安靜了下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一片氤氳的薄霧中停在了一家書店門前。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單手推開玻璃大門,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過後,他進了書店。

「歡迎光臨,」 店員韓轉有口無心地說道,一抬頭看見來人,忍不住驚喜地說,「大老板,您回來了?」

大老板——溫行之微微頷首,淡淡一笑道:「小老板在哪兒?」

韓轉甜甜一笑:「跟芽芽一起在二樓待著呢。」

溫行之放下手中的東西,說:「我進去瞧瞧她們。」

這是一家新開的書店,而書店的名義老板,就是溫遠。何為名義老板,此事說來話長。

當時懷孕五個月時溫遠就辭職回家養胎了,在家待到了芽芽一歲多的時候忽然突發奇想要做點兒事情。回到之前朝九晚五的生活狀態有些難度,於是溫遠就考慮著開個小店。初中的時候她就愛跟同班同學去學校附近的書屋看漫畫,上了大學沒事做的時候也愛窩在宿捨裡看看閒書,所以溫遠首先想的就是開個書店。工作幾年,溫遠的積蓄並不多,所以大部分錢都是從溫先生那裡「貸」來的。至於怎麼還,在這裡就不便細說了。

店就開在離易水道房子所在的小區不遠的地方,周遭不僅有好幾個小區,還有一所小學一所初中。客源還算不錯,但終歸也賺不了多少。用溫先生的話說,保本已是她的本事。

店裡是兩層樓的設計,大部分的書都擺在了一樓,二樓算是設給會員的閱讀區,盡頭還有個小吧台,專賣飲料。這是溫行之幫她想的主意,但凡是書店都會有只看不買的人,書架前一看看一天,影響老板生意。所幸就在二樓設了桌椅,讓他們看得更舒服些。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得花錢辦一張會員卡。除了會員卡之外溫行之還給她出了個借書卡的主意,溫遠聽他講生意經,膜拜地簡直五體投地。

今天書店的二樓沒有開放,吧台調制飲料的男孩兒也不在,整一層只角落處開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下,溫遠和溫芽芽小朋友共蓋一條毛毯,睡得正香。

溫行之放慢了腳步走過去,剛剛蹲下,芽芽小朋友就醒了過來。不滿兩歲的小家伙穿了件白色連帽衫,小蘑菇頭因為睡覺顯得有些凌亂,小朋友慢慢坐了起來,似是還沒睡醒,睜著黑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溫行之。

溫行之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她抱了起來,去了一樓。 剛走下最後一個台階,小朋友清醒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喊道:「爸爸!」

小身子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溫行之不由得又緊了緊抱住她的兩只手。

「想爸爸了?」

他親了親她胖嘟嘟的臉頰,問道。小朋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甜又軟地說:「想。」

有了小朋友之後他已經盡量避免長時間地在外出差了,這次也是有個會不得不出席才去的,呆了一周就回來了。小朋友睡得臉頰紅紅的,嘴邊還有口水,溫行之用小毛巾給她擦了擦嘴。小朋友又在爸爸的懷裡扭了一會兒,視線一轉,看見了個袋子,眼睛一亮:「肉肉!」

那是溫行之回來的路上特意轉道一家飯店買回來的香菇豬手。燉的香爛入味,是小朋友的最愛。但那家飯店的主廚並不常在T市,所以也不是時時能吃到。芽芽小朋友吃得多了,一看見袋子就知道裝的是什麼。她眼睛亮亮地看著溫行之,就等著他把她放下來吃肉。溫行之又豈會不知道這小東西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把她放了下來。

他對韓轉說:「看著這小家伙,不能讓她吃太多。」

韓轉笑道:「遵命。」

溫行之回到二樓時溫遠還在無知無覺地睡著,毛毯早滑落了下來,外衣被她那不佳的睡姿給卷了上去,白淨的肚皮露了出來。溫行之挨著她坐下,垂首俯視了一會兒這姑娘的睡顏,才拉過毛毯蓋到了她身上。

碰巧溫遠翻了個身,手隨意往一旁一伸。她還惦記著自家小朋友呢,可怎麼摸也沒摸著,腦子轟地響了一下,溫遠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芽芽呢?」

「樓下吃肉呢。」

一個又輕又淡的聲音回答了她,溫遠看向身邊的人,反應了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的勁兒都沒了。

「你嚇死我了!」

掐了他手臂一下,溫遠無力地枕上他的肩膀。

「睡得那麼甜,難為你還記得芽芽。」

他一邊翻著她丟在一旁的書,一邊用余光掃到她紅紅的耳根。

溫遠哼一聲:「每次帶她來二樓都不開的,我才不會那麼馬虎呢。」

那人給了她屁股一巴掌,算是回答。

一時間無人說話,只有細密的雨水敲打在窗戶上的滴滴答答聲。溫遠閉上眼睛又瞇了會兒才算徹底清醒,她靠在他的懷裡,軟糯地問道:「不是說下午還有會,晚上才能到家的嗎?」

溫行之嗯一聲,將書放回了一旁的小圓桌上,偏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嫌我回來早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此刻她要是畏畏縮縮的話肯定是要被占便宜的,索性豁出去了,溫遠翹起嘴角,抬頭反駁道:「是不是想我跟芽芽,所以迫不及待回來了?」

溫行之原本平靜的眼神不由得深邃了幾分,瞧了她好一會兒,忽的伸手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突然跟他平視,溫遠有些慌:「你幹嗎?芽芽和韓轉還在樓下呢!」

「都說了迫不及待了,我還等什麼?」

說著伸手就去脫她的褲子。

溫遠徹底被嚇到了,雖然知道這人百分之九十是在懲罰她剛剛的「囂張」,但用不用這麼逼真啊親。

溫遠使勁拽住自己的褲子,嚴防失守:「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她沮喪著一張臉,幾乎要哭了 。

溫行之原本是跟她開玩笑的,可被她一鬧,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擺放在她尾椎處的手暗暗使力將她抱進了懷裡,吻了吻臉頰,正要哄她就范的時候,一道清脆,甜軟的童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爸爸!媽媽!」

是芽芽小朋友。

她睜著一雙純淨無比的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兩只小手絞在了一起,乖巧極了。越是這樣溫遠越是尷尬,她知道芽芽一個人是上不來的,肯定是韓轉把她送上來的。這說明什麼?

溫遠把頭埋進某人的肩窩,不肯動。

相比之下溫先生就淡定太多了,他輕輕地拍了拍溫遠的背:「玩夠了就下來,芽芽還在看。」

溫遠簡直想咬人。

也不知道是誰在玩兒?!

某人當時是毫無愧疚感的,他站起身,拍了拍溫遠氣鼓鼓的臉蛋,走過去抱起了芽芽小朋友。小朋友吃的飽飽的,乖乖地摟住了爸爸的脖子,還對溫遠憨憨地笑了笑。

溫遠頓時怒了:這對狡猾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