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號。
薛小顰今天有兩件事,喜憂參半。喜的是她大姨媽來了,還弄髒了床單。之前她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懷孕了呢,現在好了,可以確定不是了。估計是因為最近老是熬夜導致姨媽不按時報道。姨媽這種東西啊,真是令人揪心,擔心它不來,又討厭它總是來。
確認自己並沒有懷孕之後,薛小顰鬆了口氣,她真是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而且她雖然不討厭小孩子,卻也沒有喜歡到想自己生一個出來養的地步。想想看吶,生孩子可不是母雞下蛋噗的一聲就完了,懷胎十月多麼辛苦不說,生產時的疼痛薛小顰想想電視劇上放的都頭皮發麻。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們高中初中同學都組織了一次聚會,薛小顰去了,最大的發現就是——生完孩子的女人真的老的很快。
當然這也不是一棒子打死,生產對於女性而言真的是傷害極大,有幾個上學時成績優秀老師都誇贊有前途的女同學,因為孩子的事情,沒法升職不說,甚至被迫辭職。自打有了二胎政策,好像大家一窩蜂的都在生生生,還有人到了預產期憋著不生,只為了等那麼幾天的政策實行好省掉罰款。
薛小顰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去年她同學知道她結婚就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要小孩,又跟她說什麼不早點要小孩,等到年紀大了,一是不好生有危險,二是小孩生出來還不聰明——薛小顰聽過就忘。
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生,讓她有種很微妙的錯覺,好像在繼道德綁架後,她又get了一個新詞叫做子宮綁架。
還有薛老媽見天的催催催,薛小顰也很受不了。老二也生了,生完每天視頻聊天的時候都訴苦,說後悔不想生小孩,可是婆婆一直催生,現在生完了一個,打死她都不生二胎了。為此她還跟婆婆吵了一架,好在老公站在她這邊,但直到現在她都還沒跟婆婆和解呢。
薛小顰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霍梁很明顯是不喜歡小孩的,也沒有要小孩的意思,薛小顰也希望不生,可是一想到她老媽那一關就頭疼,要是薛老媽知道他們不打算要小孩,會不會氣得跳樓?
太有可能了。
她歎了口氣,霍梁輕柔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怎麼了?」
凌晨的時候薛小顰來的大姨媽,因為霍梁把她照顧的很好,所以自從結婚以來,薛小顰就再也沒有痛經,即使是在經期也沒什麼不適,也因此,當她凌晨來了姨媽後根本沒有察覺。要不是霍梁怕她踢被子伸手過來摸索,接過一把摸到濕漉漉的東西嚇了他一跳開燈,薛小顰相信自己能睡到天亮。
又是洗澡又是換睡衣再是換床單,忙得停不下來,霍梁又給她泡了紅糖水,等到一切折騰完了都下三點了。薛小顰在霍梁懷裡蹭了蹭,還是沒忍住,又問他:「我好像不是很想生小孩耶。」
「那就不生。」霍先生很自然地說。
「可是我媽那關……」薛小顰歎氣。「她可能以為你腎虛還沒好呢,所以這陣子都沒說什麼,之前剛結婚那會兒她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腦袋都被她念叨的炸了。」
霍梁摸摸她的頭:「生孩子對女性身體損害很大,我不希望你吃苦,也並不想要孩子。」
「可是大家都說應該生……」薛小顰有點失落。「老大老二老三也都說了,女人怎麼能不生孩子,她們雖然沒打算生二胎,但都是要生孩子的。而且我周圍也沒見到過不要孩子的人家,他們會把我們當成異類的。」
「我們以後可以移民。」霍梁認真地考慮了下這個可能性。「國外沒有人認識我們。」
薛小顰抱緊他的腰歎了口氣:「到時再說吧,反正你不想要小孩,我暫時也不想要。」她沒結婚之前從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因為那會兒薛小顰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嫁出去。現在結婚了,她才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成熟,至少沒有成熟到決定一個孩子的未來。
如果他們有一個孩子,那麼要操心的實在是太多了。負擔起一個孩子的成長和未來,把他或她教的正直向上——薛小顰真沒多大信心,她自己都還有點猥瑣呢,怎麼去教育孩子?霍梁就更別說了,面對不認識的人基本上連話都不說,怎麼可能會教育孩子?薛小顰想象了下霍梁面無表情地對著孩子長篇大論的畫面——太美了,她不敢看。
好在大姨媽來了,希望以後每個月都准時。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當初他們為什麼會選擇在光棍節結婚?明天就是結婚周年紀念日,薛小顰覺得霍梁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是不是根本就不記得?
不說霍梁,就是她也沒決定到底要送霍梁什麼禮物。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她總不能自己身上扎個大蝴蝶結裝進箱子裡送給他吧?
霍梁在床上陪了薛小顰一會兒就起身了,洗漱完畢後先泡了杯紅糖水給薛小顰,然後做早餐。薛小顰倚著個抱枕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視機裡的廣告——什麼只要998,要不她送個大金鏈子給霍梁?
想象一下身姿挺拔英俊高冷的霍先生脖子上戴條大金鏈子的模樣,薛小顰偷偷壞笑兩聲。她捧著紅糖水喝了兩口換了個台,剛好是一個比較喜歡的選秀節目,她停下認真看起來,發現平時覺得很帥的男嘉賓現在都成了土——給霍梁一比,可不都是土麼。
薛小顰哀歎一聲,她現在的眼光可真是太高了,胃口都是被霍梁養刁的,這樣想想,她上初中那會兒特別迷戀的言情小說裡頭,女主角好像總是很討厭男主角拿錢砸她,或是說養她。女主角總是很獨立自主想要出去工作生活,但是被男主角各種鴨霸圈禁——薛小顰想,她就沒那麼大的心思,懶癌晚期的人恨不得天天睡在床上還有錢拿。
喝完滿滿一杯紅糖水,薛小顰吐了下舌跑去漱口,然後被霍梁叫出去吃早餐。她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發現霍梁今天把煎蛋煎成了心形,就好奇地問:「怎麼弄了這麼個造型啊?」
霍梁也坐下來:「不好看嗎?」
「好看。」
「那就好。」他給她夾了一塊蔥油餅,薛小顰低下頭啃起來,小腮幫子不住地鼓啊鼓,吃的很認真很用心。不管霍梁做什麼她都吃的很開心,從來不抱怨也從來不挑剔。同樣的,如果是她做飯的話,霍梁也不抱怨挑剔。
吃到一半手機響了,薛小顰沒仔細看直接接起來,然後她就愣住了立刻掛掉。霍梁看了她一眼,詢問道:「是誰?」
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尚穎。」薛小顰無語至極。「我把她拉黑之後她竟然又換了個號碼打過來。」
霍梁沒說話。
薛小顰覺得很坑爹。因為尚穎好像要賴上她一樣,那天她把她拉黑後就開始換號碼打,薛小顰接一個掛一個拉黑一個,但對方仍然百折不撓,這份頑強的精神真應該好好贊賞,簡直就是有病。她們根本一點都不熟,她也不想幫忙!
於是薛小顰乾脆設置了陌生號碼一概拒接,反正尚穎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兒,想找也找不著。然後吃完飯她瞬間跟小圓吐槽了一下,小圓在那邊嘿嘿直樂,告訴薛小顰方總的父母不承認尚穎,他們之前偷偷回家過一次,被方總父母又趕出來了,尚穎不想離開北京回老家,方總只好帶著她東躲西藏做賊似的。
薛小顰對著兩人之間如何虐戀情深已經喪失了興趣,她趁著霍梁在洗碗,從客廳裡悄悄探頭看了一眼,然後問小圓:「你說明天就是我跟霍先生的結婚紀念日了,我該送他點什麼比較好啊?」
「你自己啊!」小圓理所當然地說,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是太簡單了。
薛小顰翻了個白眼:「怎麼送?扎蝴蝶結嗎?」
「這個可以有。」小圓認真點頭。「再不然的話你可以穿的那個——比較誘惑,性感點兒,男人都喜歡這種嘛!」
薛小顰猶豫了幾秒鍾才說:「……這個,做過了。」
「什麼?!」小圓一驚一乍地喊道,「看不出來啊!你這麼勁爆!」
薛小顰很想解釋所那並非自己的本意,一切都是霍先生折騰出的蛾子,不過她想,就算她實話實說小圓也不會信,因為大家都相信霍梁是高嶺之花神聖不可侵犯,上床做愛都自帶仙氣。而她……從蠢顰被叫污顰,就知道大家有多麼不相信她的人品了,薛小顰的本質是黃色的。
「哎呀,我跟你認真說啦,我該送點什麼?」
「你家霍先生缺什麼呀?」小圓也開始做一個稱職的軍師。
薛小顰努力想了想,回答說:「好像……什麼都不缺。」
「那就是咯。他什麼都不缺,你送啥都不缺,除了你自己還有什麼好送的?」
「送我?!」薛小顰想吐血。「你這建議跟一開始說的那句有什麼區別?」
小圓開始給她盤算:「錢,你家霍先生有。衣服之類的物質,他就算收下也而不會感到驚喜,這可是你們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難道不應該搞點嗨的好終身難忘?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你來點口味重的啊!」
聽了這話,薛小顰開始後悔找小圓這個狗頭軍師胡扯八道,對方絕對只是在調戲她!還終身難忘,把自己送給霍梁……「啊!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再見!」
電話那頭的小圓眨巴著眼睛傻呆呆:她說什麼了?她有說什麼嗎?怎麼小顰突然就靈感爆發了?最重要的是,混蛋你想送什麼你告訴我啊,別對我的好奇心視而不見啊!
今天晚上她恐怕是睡不著了。
下午的時候薛小顰說要出門,霍梁說開車送她,被薛小顰強力拒絕。
大概出去了有兩個小時吧,薛小顰回來了,她出去的時候只背了個大包包,回來的時候也是只背了包包,什麼也沒帶。霍梁還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被她瞪回去,立刻轉過頭不看了。
薛小顰回到臥室,悄悄地把東西藏好,看了看感覺藏得不夠嚴實,又換了好幾個地方,最後隔遠了看,覺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霍梁應該不會發現,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出去跟霍梁膩歪了。
因為來了大姨媽,所以只能純睡覺,薛小顰想到明天要做的事情難免有點興奮數不著,霍梁則很奇怪懷裡的小女人在興奮個什麼勁兒。但他沒問,反正問了薛小顰也不會告訴他。
第二天早上,霍梁睜開眼睛時一片漆黑。
他以為是天還沒亮,但很快意識到,並不是天沒亮,而是他的眼睛被人蒙了起來!用的是不透光的黑布,好像還蒙了好幾層,霍梁立刻伸手摸向身邊,懷裡沒人旁邊也沒人,他坐起身喊道:「小顰?小顰?」
「噓——」
聽出這是薛小顰的聲音,霍梁坐在床上沒有聽話的沒有再出聲,循著聲音「看」向薛小顰所在的方向,無聲地詢問她在做什麼。
很快他感覺到床墊微微塌陷,有人單膝跪了上來,香甜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什麼不知道她是誰……霍梁沒反應過來。
「只要你乖乖不動,我保證不會傷害你。」薛小顰笑嘻嘻地說,可高興自己能有一次反守為攻,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回從頭到尾都是她先開始,她要霍梁配合她完成她的「妄想」。「要是不聽話的話,可能會被打屁股哦!」
霍梁被動的抬起雙手,被薛小顰用情趣手銬銬住。看著秀色可餐的霍先生,薛小顰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在床上都熱衷於角色扮演了,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彪悍的女王,每次都做被壓在下面被取悅的那個,今天她也想主動為霍梁做點什麼。
她把他的手摁到身後,把他壓到床上躺好,輕聲問:「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嗎?」
霍先生現在已經明白她想做什麼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要僵硬地搖搖頭。
「那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霍先生仍然搖頭。
薛小顰突然發怒道:「我就知道你不認識我!你連我的臉都記不住!更別說是知道我姓什麼了!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會在電梯裡等你,在上班的時間裡……」
霍先生打斷她說:「我上班的時間是不固定的。」
薛小顰:「閉嘴!」
霍先生立刻閉嘴。
醞釀了下情緒,薛小顰繼續道:「我只想你能看我一眼,或者是我看你一眼,那樣我就很滿足了,可是你怎麼能那樣對我?」
「哪樣對你?」霍先生不解地問。
薛小顰:「……閉嘴。」
哦。
這個家伙……她恨得牙癢癢的,忍不住捶他一下,「從現在開始,我命令你說話你才可以說話,聽到沒有?否則我就把你扒光了丟出去!……喂,你聽到沒有?跟你說話呢!」
「你沒有命令我可以說話。」
薛小顰深刻感受到雞同鴨講是什麼滋味,她覺得霍梁對不起自己!他陷入妄想的時候看她多專業多認真!立刻入戲不說,還要絞盡腦汁的想劇情然後跟他一起演!結果輪到她主場了他就跟個傻子似的!「我命令你回答我,聽到沒有?」
這回霍先生就很給力了:「聽到了。」
為表滿意,薛小顰低下頭親親他:「乖。」
黑布下的眼睛頓時一亮,只要乖就會得到一個吻嗎?
因為被霍梁打斷,薛小顰又努力回想了下昨天晚上打的腹稿。她特意出去那兩個小時,一是準備工具,二是畫畫去了。她怕自己忘記,所以把每個想好的步驟都畫下來。之所以不讓霍梁睜開眼睛,一是蒙著眼睛更神秘更刺激,二是他一睜眼就會看到她貼好的畫……不然會忘記流程啊!她這個角色設計的挺復雜的,薛小顰覺得自己得走心,不走心演不好。
於是她看了牆上的畫一眼,小手輕撫霍梁俊美的臉:「我那麼喜歡你,可你眼睛裡總是看不到我,你的心裡只有你的老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哪裡比我好?為什麼你總是看著她,卻不肯看我?」
霍梁在心底回答說:因為你們都是同一個人。
「我昨天又在電梯裡等你了,你還是沒來。」薛小顰把聲音放輕使其顯得更加柔和,但也更加陰森。「於是我在小區門口坐了一會兒,希望能看到你。可是你也沒出現,於是我回到家,打開我的望遠鏡,你知道,那個時候的你在做什麼嗎?」
她輕輕笑了兩聲,有些心酸,又有些自嘲:「你抱著你的妻子在吻她,你怎麼可以對她那麼好?那麼溫柔?你怎麼可以碰她?我和你搭過那麼多次的話,你為什麼都不理會我?你為什麼連我是誰讀不知道?」
她的手從他臉頰滑落,經過結實的胸肌溫柔撫摸:「現在你告訴我,你知道我姓什麼了麼?」
霍梁搖頭沒敢說話。
「我住隔壁呀!」薛小顰怨懟地控訴。「我姓王呀!我和你就隔了一堵牆,我每天沒日沒夜的都在想你,你知道嗎?」
住隔壁只隔一堵牆的話,用望遠鏡你要怎麼看到我?而且我買了兩層樓,根本沒有什麼隔壁的鄰居,你要住也只能住對面大廈。
這話霍梁忍住沒說,雖然有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覺得如果他這麼說了的話,可能會被小妻子打死。
看著霍梁面無表情的臉,薛小顰想他也不知道隔壁老王是什麼意思。於是她只好跳過這一步,直接跟他說:「其實是你的妻子把你交給我的,你們男人都很喜歡玩□□游戲,對麼?我們女人偶爾也會想玩一玩的。」她在霍梁耳邊吹了口氣。「現在你感受到了麼?那個女人根本不知道你愛,也不值得你對她那麼好。她要是真的愛你,怎麼捨得把你交給我?讓我這樣的……」
一雙玉手從霍梁身上劃過,每一寸皮膚都在這雙小手下被撫摸過。薛小顰的聲音輕的像是歎息了:「這樣的……碰你呢?哪個女人不想獨占自己的丈夫?你看,她根本就不夠好,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說完薛小顰笑了一聲:「不過沒關系,你妻子暫時不會回來,現在的時間是屬於你我的。」
她吻了吻他的薄唇,霍梁不由自主地張開唇瓣想要迎接她的小舌,薛小顰卻只是淺嘗輒止,見他似乎有失望之色,才輕笑道:「怎麼,這就忍不住了?你不是最愛你的小妻子麼,怎麼在我面前也可以這樣呢?難道你連我和你的妻子都分不清楚了?」
因為眼睛被蒙上,所以感官變得格外強烈。霍梁甚至可以聽見薛小顰呼吸聲的輕重變化,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她,可一動才想起雙手被銬住了。
「噓……別動,你知道這玩意兒是哪來的?我在你家找到的。沒想到你也喜歡玩這個,早知道的話,我們可以早點湊成一對,因為我也喜歡呀!」薛小顰有失望也有慶幸。「不過好在我們現在認識了,以後就可以一起玩啦!」
霍梁感到自己的睡袍被扒開,他平時睡覺只穿內褲和一件睡袍,睡袍扒開後,漂亮的胸肌瞬間展現。薛小顰愛死他的胸肌了,忍不住上手胡亂摸了兩把揩油,然後說:「每次我都從望遠鏡裡看到她這樣摸你,我也很想這麼做。嗯……手感好棒!」
那語氣,猥瑣的令人汗顏。
霍梁:「……」
「對了,你應該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吧?」薛小顰笑了笑,把自己昨天準備好的小箱子拿出來,送到霍梁手邊,拿著他的手一件一件讓他摸過,霍梁瞪大了眼,薄唇輕啟,可是想到薛小顰沒有讓他說話,就又忍了下來。
那些東西……怎麼……
「這都是我為你準備的哦!」薛小顰興奮難耐,「不過不巧的是我今天來了大姨媽,沒辦法跟你水乳交融,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我的好,讓你以後都離不開我!」
半個小時後,霍梁粗喘,卻仍然咬著牙不肯說話,他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俊臉潮紅,雙手握拳。薛小顰故意問他:「你的小妻子好像馬上就要回來了耶,我是不是趕緊離開?畢竟這事兒,你懂的,大家心照不宣,但還是別看見彼此比較好。」
那手銬是情趣專用,薛小顰掙不開,對霍梁來說卻不算什麼。他身體緊繃,突然就抓住了薛小顰,將她固定不動。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沒說話,此刻他終於入戲了,請求薛小顰:「別、別走……」
「哎呀,你是叫我別走?」薛小顰故作驚訝。「那要是你老婆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沒關系……沒關系……別走,別走。」霍梁喘息著說。
薛小顰笑了:「那你告訴我,以後你老婆要是不在家,我能過來找你嗎?」
「我的鑰匙,就放在玄關的鞋櫃上,我的手機密碼大門密碼還有保險箱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怎麼會是我的生日?」薛小顰驚訝。「難道你一直暗戀我?」
這會兒讓霍梁說什麼都成了:「是……」
「暗戀我為什麼娶了別的女人?」薛小顰表示傷心。「難道你是想讓我嫉妒?」
「是……」
薛小顰頭一次看見這樣的霍梁,他從沒有這樣孱弱而順從過,讓她有種自己幹翻老天的感覺。這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容易悲劇……十分鍾後,霍梁一把掐住薛小顰的藥把她提到自己懷裡,單手扯下黑布,還帶著潮紅的英俊面容上——那種表情,薛小顰覺得,應該叫做羞憤交加。她越看越樂呵,能的要上天了,結果下一秒霍梁就把她翻過去摁在了腿上,薛小顰心底一涼感覺不好,連忙告饒:「別別別——不許打屁股!我又沒做錯什麼!人家還有大姨媽呢!」
霍梁停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很明顯是譴責的。薛小顰吐了吐舌頭,趕緊討好的摟住霍梁的脖子:「老公對不起啦,人家只是想送你個周年禮物嘛,你喜歡嗎?」說著她曖昧地看著他,拋了個媚眼。
霍梁保持面癱,然後耳根有些紅。薛小顰看見了,笑嘻嘻地去摸他耳朵,被他躲開了,兩只不安分的小爪子被他抓住放到身後,咬牙切齒地說:「你等著……等到那個過去……」
薛小顰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今天她就是得瑟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說,這個禮物你喜不喜歡?」
霍梁看了她一眼,別開視線,沒說話。
沒說話就是默認了。薛小顰頓時高興起來,捧著霍梁的臉吧唧親了一口,跳下床開始把牆上的畫刺啦刺啦撕下來揉成團,霍梁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裡竟然也沒注意到。
作為資深h漫畫手,薛小顰對自己今天的實踐經驗感到非常滿意。她偷笑兩聲,把紙團丟掉,霍梁卻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摟到懷裡,聲音沙啞:「小顰。」
「嗯?」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禮物?」
霍梁眼神柔軟:「你去書房,打開書櫃的第二個玻璃門就知道了。」
薛小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去了,三分鍾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喜:「老公我愛你!」
是她一直想要卻有錢也買不到的限量珍藏版漫畫啊!竟然一本都不缺!全是嶄新的!薛小顰感動地快哭了!她立刻跑回臥室抱住霍梁親了一口,覺得自己的「禮物」真是被比成了渣渣。
結婚周年的午餐是一年來兩個人頭一次一起做飯,薛小顰買了蛋糕,最後吃得少用得多,都用在霍梁身上。
許願的時候她在心裡請求:我希望跟霍梁共同度過接下來的更多結婚周年紀念。
霍梁閉上眼,在心裡請求:永遠不要失去她。
然後薛小顰撲哧一聲笑了,撲進霍梁懷裡說:「晚上要回娘家吃飯哦,爸爸媽媽他們做好飯等著我們。」
「好。」
薛小顰摸摸霍先生失落的頭毛。「不要不開心啦,爸爸媽媽很喜歡你的。」
「我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喜歡是另外一回事。
薛小顰也不能強求霍梁怎麼做,不能接受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情感,這是霍梁的選擇,也是命中注定。但是在她爸媽面前,霍梁表現的絕對能稱得上數一數二,她爸媽就算再細心也瞧不出來。而且薛小顰很確定,她爸媽在霍梁心裡的地位僅次於她。
「吃完飯陪他們聊會兒天就回來。」薛小顰親親他的手指,「今天我洗碗。」
霍先生實力拒絕:「不行。」
「有洗碗機啦!」
有洗碗機也不行。
仔細一想,薛小顰已經一年沒洗過碗了,霍梁從來不讓她做家務。但是她堅持要幫忙,所以最後只好霍梁洗好一只碗遞給她,薛小顰用布擦乾放到消毒櫃裡。
等午覺的時候回到臥室,薛小顰發現自己的小工具箱不見了,她立刻去問霍梁:「老公,我的那個呢?」
「哪個?」
「就是……就是……一些用具。」那可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雖然沒能全部都用上,但是她取了好多經,這理論知識以後肯定能派上用場。
「我收起來了。」霍梁看她。
看霍梁那眼神,分明是想用到她身上,薛小顰瞪大了眼,「你收哪裡去了?」
霍梁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薛小顰再三威脅他也不說。
最後薛小顰妥協。
午覺醒來收拾下換衣服開車回薛小顰娘家,薛老媽薛爸爸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給他們慶祝,薛小顰很開心,霍梁坐在一家人中間,也覺得很開心。他溫柔地凝視著薛小顰,看到她笑,他就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都美好的不可思議。
薛家的習慣是開著電視吃飯,時不時交換下意見,偶爾引發爭論。
現在放的一款事實訪談的真心話節目,上去的都是些普通人,把他們一直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借由節目說出來,後悔、遺憾、內疚……等種種感情,節目組也很樂忠於為他們找到對方,然後進行調節或是評判。
薛老媽平時愛看這個,這節目一開始還挺好,但自打換了個嘴皮子利索的主持人之後就不合薛老媽的胃口了。這個主持人自視甚高,言談間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壓制對方。比如有一期節目,一對女兒被女婿殺害的中年夫妻,本來是想求助社會為女兒討個公道,但主持人卻並不站在他們這邊,甚至責怪這對夫婦沒有盡到父母應盡的責任,如果他們再關心女兒的婚姻一點,如果一開始女婿只是因為生氣不小心打了女兒一巴掌的時候,他們老兩口是去調和,而不是讓女兒離婚,那麼女婿還會因為怕妻子離開而失手將妻子掐死嗎?
最後他還總結道:留下四歲稚子,身為母親你何其殘忍,讓你的丈夫受牢獄之災,身為妻子你何其不賢,叫二老為你痛苦難過,你何其不孝!
這一期節目播出,主持人被罵成了篩子,同時也紅了。越紅他越是變本加厲,總之他的宗旨就是:勸和不勸分,勸女不勸男。不僅如此,他還號召女性回歸家庭,不要和男性惡意競爭,主張男主外女主內等等等等。
薛老媽特別惡心這個主持人,但她又總是看這個節目,所以經常是邊罵邊看,看完了就打電話就節目組罵,這還不夠,她還特意申請了一個微博賬號,更新了一千多條,全是直播期間邊看邊罵的,久而久之竟然也成了這個主持人黑子中的大大。
如今米分絲數已經過萬的薛老媽,吃飯時又準備好了手機,準備隨時開罵。在市井生活了幾十年又跳了好幾年廣場舞從小一張嘴不饒人的薛老媽,罵人的話是從不重復,張嘴就來,不帶髒字還特別損,很多人都說看大大罵人漲姿勢。
今天這期節目就沒什麼槽點了,大概就是一個中年美婦上來說很愧疚曾經拋棄的兒子,現在不知道對方過得好不好,想要找到對方,彌補他。
電視裡的女人雖然面上已經有了皺紋,但仍然能夠看得出年輕時的美貌。她擦著眼淚,哭得非常動人,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的,就連死不要臉的主持人都被她哭得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女人用手帕擦著眼淚說:「……我們也曾去過美國找他,可是一開始的那個地址不對,房東說他早就搬走了。後來我們輾轉找到他的學校,他的導師說他回國了,我們又立刻回老家想找到他,可他從來沒有回去過,也沒有人見過他……」
抽泣聲十分感人,薛小顰已經看到台下有不少心思敏感的女觀眾跟著一起抹眼淚。
「我作為一個媽媽,真的只想找到我的兒子,我真的非常想念他,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我不該拋下他……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找到我的兒子,好嗎?」
薛老媽嗤之以鼻:「呸,都二十幾年了,一直不聞不問突然就想起找兒子了,肯定有問題!該不會是她得了什麼絕症需要捐個腎啊肝啊心臟啊之類的,捨不得她後來生的兒子,所以就想找大兒子吧?」
不過沒有證據薛老媽什麼也沒說。她一般只罵主持人,除非嘉賓惡心到一定地步,否則她是不會說什麼的。
很快的,電視上公布了女人失散二十三年兒子的信息。可惜的是女人沒有照片也沒有任何尋找的依據,只有一個名字。
這時候插播了一條廣告,薛老媽趁機吐槽:「什麼沒有照片,我就不信一個小孩五歲前一張照片都沒有!就算沒照片,也總該有什麼信物吧?她也沒有,這真是做媽的?」說完她對薛小顰說。「我家小顰幼兒園時穿的小皮鞋小裙子還有連環畫我都給好好收藏著呢,天氣好了還拿出來曬曬,捨不得弄壞,這個做媽的,她那大兒子也太倒霉。」說完喝了口湯。
很快廣告結束,從女人滿面眼淚開始重播了幾分鍾,然後打出了大兒子的名字。
而那個名字叫做——霍梁。
當這名字在電視上出現的時候,薛老媽薛爸爸薛小顰都驚呆了,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梁,霍梁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樣,對薛小顰說:「這個太辣,你不能吃。」
薛小顰剛夾了一筷子辣子雞,被霍梁截走。她大姨媽還在,在這期間霍梁是不許她吃辛辣食物的。
不對,重點不是辣子雞,而是……「那個人……」
霍梁淡淡地點了下頭:「是我母親。」
「她——」薛小顰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怎麼有臉這麼做?!」
薛小顰覺得不寒而栗,幸好對方只知道一個名字,而全國上下叫霍梁的人肯定不止一個。讓薛小顰無法接受的是,那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對霍梁?她竟然把去美國找霍梁時,霍梁的同學導師對霍梁的評價和形容都說了出來!一個母親!要靠別人口中對自己兒子的形容來,以此為依據來找孩子!如果她知道更多,是不是都要在電視上披露給全中國的人知道?黃金時間又是xx電視台,她知道會有多少人看嗎?!如果霍梁真的被人找到,她預料得到會給霍梁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沒事。」餐桌下,霍梁輕輕拍了拍薛小顰的腿,示意她別太激動,還有長輩在現場。
薛老媽跟薛爸爸目瞪口呆地看著霍梁,薛爸爸筷子上夾了個花生米,還沒來得及送到嘴裡啪的一聲就掉了下去,砸在盤子上,咕嚕嚕轉了幾圈,跌到了地上。
薛老媽的手還在打字,微博頁面剛剛刷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