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沉沉,那夕陽已西沉至不見,但最後一絲餘光仍將天邊的流雲映得流光溢彩,暗金與明紅交錯輝映,絲絲蔓延於天際,美得別有一分壯麗風采。夜月色席地坐在御苑湖畔的桃花樹下,似乎在看著這夕陽西下的壯美景色,實際上神思早已雲遊天外,一任那片片桃紅飄落於她的髮際裙間,妝點出三分嫵媚,七分嬌柔。
她坐在這裡已有兩個時辰了,中午自御書房離開後,她連午膳也未用,換下了朝服便到處亂逛。她不敢呆在室內,在那樣封閉的空間內,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可是她不能哭,她剛下了決心要盡全力一拼,若哭了,這口氣也許就散了,那拚命提起的勇氣也許就會消失,這是絕對不可以的。所以她走了出來,她需要站在陽光下,呼吸新鮮的空氣,抬起頭向著陽光,感受它的溫暖。這是前世蘇再晴的習慣,每次她覺得傷心委屈時就會這樣做,彷彿陽光會化解她的哀傷,給她無盡的勇氣,讓她再次堅強的面對一切。
隨意走了許久,停下腳步時她發現自己站在初次見到蕭淩天的桃花樹下,心中不禁暗暗苦笑。這雙腳似乎擁有自己的意志,總會帶她來到一些特別的地方,比如正乾宮的門前,比如這棵樹下。這就是自己的潛意識吧,不論自己是不是逃避,那心思總是絲絲縷縷地纏繞著指向一個人——蕭淩天。
那桃花已開到了極致,一樹的緋紅好似籠著輕煙薄霧的一團火焰,竟有了幾分狂妄之氣。夜月色怔怔的看著這桃花樹,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輕嘆一聲,靠著這樹緩緩的坐了下來。
她到處亂走的時候,滄海和月明帶著十幾個宮人一直在後邊跟著。滄海和月明是天子的隨侍太監女官,中午時雖不在御書房內,但也看得出來攝政王和女帝之間有事發生。他們自是不便多問,看出女帝心情不好,便一直跟著女帝。現在見女帝靠著樹坐下了,便立刻跪倒在地,無非就是請女帝用膳,請女帝早些回宮之類,夜月色幾次要他們回去也沒用,心中本就氣惱,此刻索性不再理他們,任他們跪在那裡,她只做看不見。
在樹下的這兩個時辰,她覺得心好像是空空的,似乎千頭萬緒的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過,神思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覺的竟過了許久。蕭淩天來時,看到的便是夜月色在樹下發呆的情形。
此時已到了掌燈時分,蕭淩天身前兩名宮女提著金柄琉璃罩的宮燈,於漸漸深沉的夜色中緩緩前行。他下午時就得報,說是女帝沒用午膳,正一個人坐在御花園。他命著自己冷靜,不要去想她,潛心批閱奏摺,但心中總是浮躁平靜不得。到了晚膳時知道夜月色連晚膳也沒用,終於長嘆一聲,起身前去看她。
來到御花園,看到呆坐樹下的女孩子和那跪的一地的人,忽然覺得這場面好熟悉。從宮女手中接過一隻宮燈,揮手阻止了他們的問安,將他們摒退,他來到夜月色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柔聲道:
「陛下,在想什麼?」
夜月色抬頭時才發覺他的到來。看著眼前這男子俊美的不可思議的容顏,她不禁又一陣恍然,剛想對他微笑,忽然又想起今日中午時的事。那應該算是吵架吧,剛吵過架他怎麼就有用這麼溫柔的眼光看她?她都還沒消氣呢,不禁微微撅起了嘴。
「殿下管我做什麼,我們現在正在吵架呢。」
「吵架?」他詫異的挑起了眉,看著她無意中流露的小女兒嬌態,一時間只覺得心中滿是憐愛,忘了許多事,只想逗她笑一笑。「我是個男人,從來沒吵過架,我也不會吵架。」
「那今天中午算什麼?」她下巴微抬,好像要挑釁的樣子,但因她年紀小,反倒顯得格外可愛。
「只是一點小小的分歧而已。」
「小小的?」她覺得火一下子上來了,不行,她得保持冷靜,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蕭淩天勾引到手,絕不能在他面前失了風度。
「哼!」狠狠地咬了下唇,她決定從他面前離開,不然她可能會失控。想到失控,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在御書房她做過的事,臉上飛起了一絲紅暈。
手忙腳亂的從地上起身,該死的,這裙子也太長了。忽然,蕭淩天伸手抓住了她寬大的衣袖用力一扯,便把她帶入懷中。她出其不意被他抱個滿懷,一驚之下剛要掙扎,就被他溫暖而有力的大手緊緊箝制住。
「別動,乖,別動。」他輕聲安撫她,他此時已坐在地上將夜月色抱在懷中。看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緋紅的面頰,竟漸漸被迷了神智。
夜月色眼看著他一隻手擁著自己,另一隻手慢慢的探入她的發間,輕輕的摩擦著她的如水秀髮,眼神竟似有一絲迷離。太近了,他們額頭相抵,彼此氣息糾纏,她又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那淡淡的香也迷離了她的心神。
他撫摸她秀髮的手指此刻轉移了陣地,在她的紅唇上流連不去。溫熱的手指在唇上反覆摩擦的感覺讓她心驚,她嚅嚅的想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痛不痛?」他的聲音好輕柔,又帶著深深的寵溺,他的氣息那樣近,她覺得自己快昏了頭了。
「又在玩哥哥和妹妹的遊戲嗎?」她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兄妹之間不會做這個。」他就像夢囈一般呢喃著 ,尾音消失在她的紅唇之間。他終於深深的含住她玫瑰花一般嬌美的唇,細細品味。
與中午時粗暴的吻不同,這一次,他是溫柔的掠奪。一點點的侵佔,慢慢的進攻,靈巧的舌沿著她雙唇的輪廓不斷描繪,一點點的撬開她的貝齒,終於進入她溫暖濕潤的口中,與她小巧的舌糾纏。
好甜美,他深深沉醉於其中,不顧一切的想要更多,更深的進入,更多的香甜。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沿著她柔美的身體曲線遊走,這個女孩子快讓他發瘋了。
夜月色幾曾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早就被他吻的神魂顛倒,青澀的回應著他,身子化成了一汪春水,大腦已不能思考。良久,一陣夜風吹來,終於讓她恢復了幾分神智。
她覺得胸口酥酥麻麻的痛,凝神一看,原來蕭淩天早已將她放平在草地上。他已放開了她的唇,沿著雪白的脖頸一路向下,此刻他正一隻手扶著她的背,一隻手攬著她的腰,雙唇正在她白嫩的胸前流連不去。他解開了她的衣襟,十五歲的少女胸部已嬌美的隆起,兩朵粉紅的茱萸在夏夜的涼風中挺立。蕭淩天含住右胸的乳尖不斷廝磨,彷彿那是無上的美味在請他品嚐。他輕輕的舔咬,偶爾吮吸,帶給她一陣陣觸電般的快感。
她知道這不行,必須馬上停止。但是她渾身無力,手指頭都無法動一下。她嚶嚀著發出一聲哭泣般的呻吟:
「不要。」
蕭淩天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全身的慾望都在叫囂著要宣洩,眼前這甚者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他不停的索要,不斷的追尋,被她的美深深迷惑。直到他聽到她的那一聲破碎的哭泣。
「不要。」
他猛地放開她坐直了身體,因為強行壓制慾望和懊惱而大口的喘息著。他簡直是瘋了,怎麼會失控到如此程度,竟差點在這草地上要了她。眼光掃向躺在地上喘息的夜月色,她甚至無力掩起衣襟,白玉般的胸膛呈現在他的眼前,差點給他的自制力以毀滅性的打擊。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咬到出了血,才終於控制住自己。上前兩步,將她扶在懷中,用顫抖的手指為她系好衣裳,然後將她輕輕抱住,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
「對不起,對不起。不會再這樣了,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別怕,好麼?」
夜月色在他懷裡點點頭,她不是怕,只是有點害羞和懊惱。在古代發生這樣的事,會說是男人欺負了女人,但是用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所以她並不怪蕭淩天。只是突然進展到這一步她沒有心理準備。雖說她立志要勾引蕭淩天,但蕭淩天也未免太配合了吧。
蕭淩天替她整好衣服,甚至還為她理了理頭髮。看她儀容基本整潔,便拍拍她的背。
「回去吧,你午膳晚膳都沒吃,回去吃點東西早點睡。」
她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忽然想起選皇夫的事,現在並不是好時機,但看他好像對自己有點內疚,不如趁此機會探探他的口風。
「殿下,皇夫的事……」
「以後再說。」他看著她,眼神中有一種堅決,「先回去吧。」
看來他並沒有放棄這個想法,夜月色心頭有一把火起,一言不發轉身離去。蕭淩天看在眼裡,也覺得有些棘手,事情遠比夜月色想的要複雜。可是他的身子現在快要著火了,還是先解決這個問題吧。
深夜的正乾宮中,蕭淩天壓抑的喘息聲微不可聞。終於他的身體一陣劇烈的抖動,他在手中釋放了自己。步下床走入浴室,他在心中嘲笑自己,自從他真正成為一個男人以後,他從來沒有靠自己解決過慾望。可是今天,他誰也不想要,那些女人的身體對他沒有一絲吸引,他只想著那個女孩子的嬌態就進入了高潮,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淪陷的這麼深了?
想起皇夫的事,他不相信自己會讓別的男人碰她,只要一想到他就會想殺人,那麼,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