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幾位大臣吞吞吐吐:「皇上,左將軍雖然戰功赫赫,可畢竟是個女人,把炎朝軍隊重托於她,是不是太冒險……」
幕容炎滿臉的無所謂:「要麼給你?」
群臣驚駭:「臣不敢。」
他開始慢條斯理地批著折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躬身出去了。左相薜景成看著右相的那幫黨羽,哼,小皇子滿月酒還沒過呢,就想著為自己爭權麼!!
王公公等著眾人都散盡了,小心地道:「皇上,今天還是去皇后那兒麼?」
幕容炎擱了筆:「嗯,去看看她。」
姜碧蘭是有些忐忑不安的,那時候她對左蒼狼還沒有什麼印象。最開始她還可以對幕容炎擺擺臉色、拿拿架子,而她自信她手中的幕容炎還是那個為了她連家國天下都可以犧牲的男人。
她甚至有自信讓他一輩子都是。但是……哄著懷裡的嬰兒,她有些後悔初時拿捏他太狠了,以至於他連個衣角都沒碰上,弄得如今想嫁禍給他都沒辦法。
但是她至始至終沒有提不要這個孩子,她太瞭解幕容炎了,他就是喜歡至純至善的女人。姜碧蘭,幕容若已經去向難辨了,終於是和幕容炎在一起了。好好把握,你若失寵,你的家族,你的孩子,你自己將會是什麼下場。
幕容炎在她那兒坐了半宿,她讓奶娘把小皇子帶下去,靜靜地看他。對坐半晌,她突然道炎,蘭兒為你跳支舞吧。
這是他的特許,在無人處無禮。
他輕點頭,這些天他也感到姜碧蘭對他的態度親暱很多,如果這個孩子可以讓你回心轉意留在我身邊,那麼幕容炎便對他視如己出如何——雖然這實在是很嘲諷。
從鳳棲宮出來,夜已深了。王公公顫微微地打著宮燈:「皇上,這是?」
「去趟南清宮。」
「可是這麼晚了,左將軍想必已經歇下了……」
幕容炎笑得邪肆:「本皇不去,她如何能歇下。」
「……」想及左蒼狼以前的身份,於是王公公也略微明白了。閉上嘴在往前面帶路。
左蒼狼還沒有歇下,她的貼身侍女左薇薇驚聞皇上深夜駕臨,微有些擔心地望了望燭火未息的內室,正要進去通稟,幕容炎擺手制止了她。
已進初冬,天氣略帶了寒意,好在左蒼狼在邊關呆慣了,這皇城的氣候已經好了太多。他進來時她在擁著錦被發呆,剛一回頭他已經制止了她準備起身的動作。
從外面帶來的寒氣還未消散,他將手伸入被子裡,她低哼了一聲,那手帶著涼意在她身上肆意胡來。
於是她的臉上染上紅暈,不敢亂動,目光亮晶晶的如順從的小狗一樣看他。幕容炎也有些控制不住,竟然有點小別勝新婚的錯覺。
這宮中他也因著勢力關係立了幾位妃子,但平時礙著姜碧蘭,他很少寵幸她們。只有在她這裡是全無負擔的。
幕容炎進入她的身體時還耐著性子:「有沒有想我?」她忍受著他近乎粗爆的動作,紅著臉點頭,幕容炎不喜歡,低頭道:「說話!」於是她把臉埋進他胸前,悶悶地道有。
他便笑,笑得她一眼也不敢看。
他發洩在她身體裡的時候,左蒼狼突然很想他能抱抱她,他只是極快地整好裝出去了。左蒼狼於是繼續擁著錦被發呆,這冬日怎麼突然這麼冷呢。
左薇薇一直在外面候著,幕容炎一走,她倒是立刻打了熱水進來,想是伺候主子慣了的。左蒼狼很抱歉地對她笑,她不習慣麻煩別人。
左薇薇卻是理所當然地樣子,幫她褪了衣裙,泡在熱水裡。只是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印痕讓她都皺眉,有的地方都破皮了,這皇上在床上當真是一點輕重都沒有啊。
收拾了床鋪,幫她清洗了扶到床上,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話,默默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的御書房,王公公正在打點獎賞的單冊,突然想起什麼,問:「皇上,左將軍凱歸,這單子上是不是再加些什麼?」他本是七竅玲瓏的人兒,看著幕容炎那麼晚去找左蒼狼原以為他對她也是有幾分情義的。
卻不知幕容炎只是懶懶的揮手:「你看著辦吧。」於是王公公這樣的人也不懂了:「主上,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麼到了你這兒,連左將軍這樣的女子都愣是服服貼貼的呢。也不見您對她怎麼好啊,您說廢后,她默默地就認了,您說讓她搬出去,她默默地就搬了,您讓回來,她默默地就給回來了。」
話是帶了幾分拍馬,只是也是事實。
「以前餵過狗嗎?」
「這……奴才以前也餵過。」
「餵狗有餵狗的技巧,你不能餵得太飽了,這樣子牠侍寵生嬌,懶洋洋地不做事,但你又不能太餓著牠,不然它容易一受誘惑就跟別人跑了。關鍵不在於你一直對牠多好,而在於你每一次對牠的好都讓牠難忘。」
這番理論,王公公一直沒有明白,幕容炎也是在很多年以後才明白自己那時候揮霍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