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月回到六十四層,剛走出電梯就聽到旁邊樓梯間裡傳來毛蘭蘭的聲音。她悄悄靠了過去,見毛蘭蘭拿著手機小聲說話,臉上還滿是委屈。
「不是說好了讓我陪你一起去埠遠市出差麼?怎麼又變成她了?」
風挽月挑眉,心說原來是在跟崔皇帝通電話呢!這兩個人搞在一起的動作也真是夠快了,看來她是成為別人的跳板了,毛蘭蘭這小姑娘可比當時的她厲害多了。
「就算這是董事長安排的,那你總能申請一下,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毛蘭蘭語氣裡透出幾分不滿。
風挽月環著手臂,嘴角微微勾起,讓她去出差是董事長安排的?呵呵,別扯了。
「好嘛,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崔皇帝似乎在電話那邊發火了,毛蘭蘭趕緊收斂了脾氣,溫言軟語地說了一句,又跟崔皇帝調了幾句情,才掛斷了電話。
毛蘭蘭一轉身,發現風挽月就站在樓梯間入口處直勾勾看著她,臉上還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原本是有些心虛的,可隨後想到有崔嵬為她撐腰,底氣又硬了起來,揚起下巴說:「風總監,你怎麼在這裡?」
風挽月不答反問,「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崔總打電話,說工作的事情,有問題嗎?」
「呵呵。」風挽月譏笑兩聲,小小一個行政組長直接越過行政總監,跑去跟總裁談工作的事情,還真是牛逼呢!她聳聳肩,「沒問題,你現在是崔總的人了,我哪敢有問題?」
說完,她沒再搭理毛蘭蘭,轉身走了。
毛蘭蘭站在原地,握緊手機,心裡七上八下有些擔憂,眼裡閃動著不太確定的光芒。
風挽月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江俊馳的電話就打來了。
線路一接通,江二少爺單刀直入:「你這週末要跟崔嵬去埠遠市出差考察合濟島?」
瞧瞧,消息傳得有多快!
風挽月平靜道:「是的,剛接到消息,董事長也批准了。」
江俊馳質疑道:「崔嵬這個野種怎麼突然間讓你跟他去出差?周雲樓呢?」
「不太清楚。」她只能這麼回答,因為她確實不知道周雲樓要去幹嘛。
江俊馳沉默了幾秒,才說:「你跟他去出差也好,這樣就可以得知合濟島項目的具體情況,然後私下告訴我。我可以想辦法,把他的這個項目搞黃了。」
風挽月:「……」江二少爺真的想打擊崔皇帝想得瘋魔了,難道他不知道合濟島的項目要是黃了,對江氏集團沒有任何好處麼?看來崔皇帝之前對江二少爺的所作所為,真的把江二少爺逼得狗急跳牆了。但凡是能夠打擊到崔皇帝的事,不管對集團有沒有影響,江二少爺都要不予餘力地嘗試。
「挽月。」江俊馳叫她,「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跟崔嵬去出差的時候,每晚都要向我匯報這個項目的事,最好把他的投標書弄到手,然後發給我。」
風挽月沉聲道:「我不確定能不能弄到投標書。」江二少爺現在為了打擊崔皇帝,壓根都不管她的死活了,讓她去弄合濟島項目的投標書,這不是主動找死麼?崔皇帝這個人,沒有觸犯到他的利益,他可能還會手下留情,可一旦觸犯他的利益,那他真是殺人不眨眼的。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把他要做的事情攪黃。
「那你想想辦法,就算拿不到投標書,也可以多蒐集一點信息。」
風挽月只能說:「好吧,我儘量,但是……」
「但是什麼?」
「副總裁,崔嵬好像發現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他用毛蘭蘭來監視我。我懷疑,這一次讓我跟他去埠遠市出差,其實也是為了試探我。」這個時候,風挽月也只好見招拆招。對她不忠,想踩著她上位的人,她也不必手下留情。
江俊馳氣息一沉,憤恨道:「毛蘭蘭果然被崔嵬收買了,這個人不是你提上來的嗎?」
風挽月沉痛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當初是看她能力不錯,又是新人,所以才用她的。」
江俊馳冷哼,「臭婊子,肯定爬上崔嵬的床了。」
風挽月沒吭氣,很多女人都想爬崔嵬的床,這也沒什麼可稀奇的。就連她當初,也是費了諸多功夫,才成功爬上了崔嵬的床。不過,毛蘭蘭比起她來說,爬崔嵬的床就簡單多了,踩著她輕輕鬆鬆就上去了。
「總有辦法對付毛蘭蘭那個賤人。」
結束通話後,風挽月站在窗前,環著雙臂,看著外頭灰濛蒙的天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下班回到家裡,風挽月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明天又要跟崔嵬出差,該怎麼跟小丫頭說呢?
風嘟嘟小盆友見媽媽回來了,也沒有熱情地上來迎接,只是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尹大媽在廚房炒菜。
母女兩個在客廳裡相對無言。
風挽月走到小丫頭身邊坐下,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嘟嘟,媽媽這周本來想帶你和姨婆去旅遊,不過公司又派了我去出差,所以……」
小丫頭陡然轉頭,憤恨地瞪著她,大大的眼睛裡一下就盈滿了淚水。
風挽月趕緊解釋:「媽媽真的沒有辦法,是公司裡的安排。嘟嘟,你體諒一下,媽媽下個週末再陪你去玩好不好?」
小丫頭一下扔掉遙控,跳到沙發上,衝她大哭道:「你要是不想陪我,你就別答應我啊!你明明都答應了,現在又找藉口騙我,上週就騙,這周又騙。你還是大人呢,說出的話跟放狗屁一樣,你算什麼大人啊!」
小丫頭又罵髒話了,風挽月卻無言以對。
「反正你不喜歡我,你也不陪我,你乾脆把我送去福利院好了,我不要你養我了。」小丫頭越說越傷心,哭聲也越來越大。
「嘟嘟……」風挽月想去抱她。
「去你媽的,別碰我!」小丫頭尖銳地大哭大叫,「你愛出差就出差,在你心裡,上班永遠比我更重要。以後別來找我,也別來抱我,我不想見到你!」
說完,她掉頭跑進自己的房間裡,重重摔上房門。
尹大媽聽到摔門聲嚇了一跳,拿著鍋鏟跑出來,滿臉詫異,「怎麼回事啊?」
風挽月垂著頭,幽幽道:「我明天又得出差,嘟嘟很生氣。」
尹大媽無言嘆氣,轉身回了廚房。
一整個晚上,風嘟嘟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管尹大媽怎麼敲門,她都不肯出來。最後實在沒辦法,尹大媽把飯菜端來,小丫頭才在房間裡吃了晚飯。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丫頭也沒走出房間。
風挽月離開家之前,都沒有見到女兒一面,小丫頭是真的不想見到她了。
從江州市到埠遠市,走高速車程需要三個多小時。
風挽月和崔嵬一起坐在後排座,一路上均是沉默不語。
司機認真開車,崔嵬閉目養神,也不吭氣。
車裡的氣氛沉悶,只有輕柔的音樂緩緩流淌在車廂裡。
風挽月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那些飛速掠過的景象,怔怔出神。小丫頭人不大,脾氣還挺大,該怎麼樣才能讓小丫頭消氣呢?都說母女沒有隔夜仇,可小丫頭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隔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原諒她啊!
再過十天半個月,小丫頭也該放暑假了。如果她請個公休假,是不是可以帶著家人去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一趟?那樣的話,小丫頭總不可能再生氣了吧!
崔嵬懶洋洋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呢?你孩子的爹不理你了,煩惱怎麼哄好他?」
風挽月心頭一沉,暗罵一句,賤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些男人的心理一個個都賤得很,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們男人玩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可女人要是跟其他男人睡過了,那就是髒,婊子賤人,不可接受。
莫一江現在不跟她聯絡,八成就是嫌她跟過崔嵬了。她精心計畫了這麼久,就是希望引莫一江上鉤,讓莫一江和馮瑩翻臉,這個崔皇帝倒好,一張照片把她的計畫全都毀了。偏偏她還對這個始作俑者毫無辦法,只能忍氣吞聲。
當然,風挽月不能否認,崔皇帝之所以會這麼幹,那是因為她也利用他刺激了莫一江。
崔皇帝不傻,她要跟他鬥智鬥勇無疑是以卵擊石,而她唯一的籌碼只有他對她的那點不甘心,興許還有一點習慣和興趣,畢竟她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短。
可是,一旦他的熱情耗盡,徹底拋棄她這顆棋子的話,那她的處境就會變得特別危險。
想到這些,風挽月的心情又越發沉重,連眉頭都皺起來了。
這群臭男人,一個個口蜜腹劍,陰險狡詐,沒一個好東西!
「嘖嘖。」崔嵬咋舌,伸手去撫她的額頭,「有什麼煩惱的事,怎麼還皺眉了呢?真醜!」
風挽月沒吱聲,心說我有什麼煩惱不都是你給我帶來的麼?逼她來出差,害得小丫頭跟她生氣;把照片拿給莫美男看,害得莫美男嫌棄她也不跟她聯繫。他倒是爽快了,拖著她跑來埠遠市,到了晚上還不得上上上啊?她能逃脫他的魔掌才怪了。
崔嵬見她板著臉,倒是更樂了,把她拖到自己身邊,一把抱住她,還鉗住她的下巴,「小賤人還跟我耍起脾氣來了?」
風挽月推開他,坐直身子。
「去哪兒呢?回來!」他又把她拉回來扣住,低頭在她馨香的發間嗅了一下,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說……今晚我們用什麼姿勢做比較好呢?」
他的呼吸噴在她頸間,灼熱無比,燒得她渾身發燙髮軟。這個賤男人調情的手段一套一套的,真不是個好傢伙。
司機對這兩人之間的行徑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毫無反應,繼續專注地開車。
風挽月臉頰駝紅,猶然保持鎮定,推開他的肩膀,不讓他靠近自己,「崔總,馬上就快到埠遠了,您這樣把我的襯衣壓皺了,晚上怎麼跟市領導吃飯?」
崔嵬的神情變得有些冷,鬆開她的同時,也順便整了整自己的襯衣和領帶,漠然道:「你明知道莫一江很可能嫌棄你了,怎麼還是這麼不識時務呢?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這可不像是你的個性。」
「崔總以為我是什麼個性?愛財如命?那倒也是。」風挽月點點頭,平靜一笑,又道:「不管怎麼樣,莫一江都是我女兒的爸爸,這是一個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崔嵬「嘶」了口氣,乜眼看她,「我就不信撕不破你這張假皮。」
半個小時後,他們下了高速。
埠遠市區也有江氏旗下的夢詩酒店,既然是出差,那肯定安排住在自家公司的酒店了。
崔嵬自然住豪華套房。
至於風挽月和司機,兩個打工仔當然只能住普通的房間了。
三人下榻夢詩酒店,這家門店的經理巴巴趕過來,見了崔嵬一面,把門店的情況謹慎小心地向崔皇帝匯報一番。
崔皇帝聽完之後點點頭,隨便指示了一番,就讓門店經理走人了。
三人稍作休息,確定了晚上跟埠遠市幾個領導吃飯的時間地點,整頓好之後出門。
如今嚴打嚴查,官商酒場上的風氣肅清不少。像夢詩這類酒店的餐廳原來都需要提前預定,現在卻幾乎沒什麼客人來吃飯了。不少針對高端客戶的豪華餐廳紛紛關門大吉,就算沒有關門,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譬如某江南餐飲連鎖。
儘管如此,酒桌文化卻是無法禁止的。高檔餐廳的生意不行,路邊小飯館的生意反而好了起來,特別是口味比較好的小飯館,一到飯點,店外就停滿了車。
崔嵬和幾個領導的飯局就設在這種小飯店裡。
當然不是崔嵬不肯花錢去大飯店吃飯,而是領導顧忌太多,不肯移駕,只答應來小飯店吃飯,而且飯桌上喝的白酒,也從過去幾千塊一瓶的茅台五糧液驟然直降為百十塊錢一瓶的普通酒。
中國的酒桌文化其實就是那麼回事,胡吃海喝吹牛逼,談古論今瞎bb,大家稱兄道弟你一杯我一杯,許多事情就這麼談成了。
崔嵬是為了合濟島的投標項目而來,前期工作做好,跟領導關係熟絡,把領導伺候舒服了,該說的就會說,不該說的也不能說。有些明面上不能說的事情,私底下就可以打暗語慢慢說。
總之,這個項目得成。不管過程怎麼樣,結果必須只有一個。
當然其他的競爭對手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要搞點關係,所以拼到最後,就看誰家的工作做得最棒了,反正這裡邊學問大了去。
風挽月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應酬,不過陪廳局級領導吃飯倒還是頭一次,以前她最高不過跟處級領導吃過飯。女人嘛,該吃吃,該喝喝,該賠笑就賠笑,該敬酒就敬酒。
領導說,美女唱首歌吧!
那她就扯著嗓子來首《小蘋果》,唱得好賴無所謂,關鍵是氛圍得讓人開心愉快。女人只要在酒桌上奉行三個字:放得開,那就可以大殺四方。
至於耍流氓佔便宜這類事,以前非常流行,現在不行了。拍拍肩膀,喝個小酒兒神馬的還湊合,要是搞得太離譜的話,害怕被舉報啊!萬一哪個狡詐之徒偷偷拿出手機,照片一拍,微博一發,得,那就進去了。
一場飯局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除了司機沒喝酒,風挽月和崔嵬都差不多喝了小半瓶白的。
領導那邊喝得也差不多,走路略微有些搖晃,紛紛表示不再進行下半場,於是就散了各回各家,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明天再談。
司機開車帶著風挽月和崔嵬回酒店,路上崔嵬就抱著她,開始啃她的脖子。
風挽月喝了酒,腦子有點暈,四肢也使不上勁,推了老半天沒推開。
到了酒店要注意影響,崔嵬又把她放開,各自正經八百地回房間。
挨到晚上十點左右,崔嵬一個電話打給她,「你上來?還是我下去?」
風挽月一副哀怨的口吻,「崔總,您不能這樣對我。」
「別他媽裝可憐,又不是沒幹過,你自己也爽快。你不上來我就下去,順便帶著高清相機下去,你是想拍捆綁式的,還是想拍滴蠟式的?」
風挽月只覺得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答應去他的豪華套房。崔皇帝說得對,又不是沒幹過,她自己也能爽快,反正莫美男也知道了,多一次少一次就這麼回事兒。
最關鍵的是,他的套房裡有手提電腦,那上頭絕對有關於合濟島這個項目的重要資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去崔皇帝的套房之前,風挽月先到衛生間吐了一回,把胃裡還沒消化的白酒全吐掉,以免身體吸收太多酒精傷害肝臟。這種嘔吐真是難受得要命,彷彿連胃都要吐出來了。
她吃了安體普解酒的藥,刷牙洗澡,然後先給江俊馳打電話,匯報今晚跟領導吃飯的情況,撿一些不太重要的情報告訴江俊馳,以免江俊馳真的拿到關鍵信息洩露出去,壞了合濟島這個項目。
接著,她又給莫一江打了通電話。
等待音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通了電話,可是卻沒人說話。
顯然,莫美男很介意風挽月和崔嵬上過床的事,也不打算先開口。
風挽月幽幽一嘆,說道:「一江,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和崔總的事情了,你要是嫌棄我,我也不怪你。」
莫一江呼吸漸漸粗重,似痛心,又似憤怒地說道:「挽月,你一直瞞著我,欺騙我!你這是在作踐你自己!」
操蛋,跟別的男人上床就是作踐自己,跟他莫一江上床就不是作踐自己了?
風挽月澀然道:「我沒有辦法……那時候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卻要養活我們的女兒,我只能出去工作賺錢。」她刻意強調「我們的」三個字,「你知道在這座城市裡生活有多困難嗎?我想讓女兒過更好的生活,上更好的學校,我只能答應他的條件。」
莫一江無言,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風挽月深吸一口氣,醞釀出哀傷的情緒,啞聲道:「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出口?自從遇到你以後,我也在試著離開他,可是他總是不放過我。一江,我真的沒有辦法。」
莫一江冷聲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他還能勉強你不成?」
風挽月知道這些說辭無法打動莫一江,他或許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感情,但是他身為男人的尊嚴更重要。於是,風挽月傷感道:「他是不能勉強我,可是一江,難道你忘了嗎,是你要我利用美色,幫你去崔嵬那裡打探合濟島的消息啊!」
「我……」莫一江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這兩天,他帶著我來埠遠市出差,跟幾個領導吃了飯。」她狀似不經意地說著,「明天或許還要乘船出海,去合濟島那邊看看具體情況。一江,你要是覺得我這麼做都是錯的,那我明天就向他提出辭職,我再也不跟他聯絡了,你能原諒我嗎?」
她說得無比真摯,就差低聲下氣地祈求他的原諒了。
「不!」莫一江急忙喊道,「你暫時不要辭職。」
風挽月眼裡閃過一道冷光,嘴角揚起一抹涼涼的譏笑。
果然,這個男人始終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只要能拿到項目,就算讓她去陪其他男人睡覺,他肯定也是願意的,多麼卑劣的心理。
莫一江換了一副溫柔的語氣說道:「挽月,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你為了嘟嘟,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不會怪你的。」
風挽月眼裡的冷意更深,莫美男啊莫美男,一聽到她還有利用價值,立馬換了一副口吻,男人怎麼能這麼虛偽薄情呢?搭配他那張俊美的相貌,莫美男真是把衣冠禽獸、斯文敗類這些詞語演繹到極致了。
莫一江接下來又說了許多,無非是勸她繼續留下,從崔嵬那裡替他打探合濟島的消息,最好能設法弄到投標書。
又是投標書。
江二少爺也想要崔皇帝的投標書。
看來她還非得想個辦法搞到崔皇帝的投標書了。
可是,這兩個男人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就相信她一定會幫他們去對付崔嵬呢?
他們憑什麼認為自己比崔皇帝更優秀,更能夠吸引她呢?
憑臉嗎?還是憑男性魅力,個人能力?
崔皇帝是不如莫美男俊俏,可人家長得也不差,屬於成熟型男那款,專門秒殺熟女。其他方面,無論是憑什麼,崔皇帝都妥妥ko他們啊!就連床上能力,弱雞型的江二少爺和莫美男也肯定不是腱子肉崔皇帝的對手吶!
結束通話後,風挽月離開房間,去了崔嵬住的豪華套房。才剛進房間,她就被他抵在了牆上,灼熱而急促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
「小賤人,你來得真是太晚了。」說完,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