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崔嵬的手撫上她光潔的腳踝

  

  風挽月洗完了澡,穿上睡衣,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走出洗澡房。她穿著拖鞋,從洗澡房走回她和小丫頭住的屋子,要穿過三間教室,由於地面沒有鋪水泥,都是沙石,所以濕漉漉的腳上又沾了些沙子。

  水井就在屋後,她準備再取點水來沖沖腳。

  剛繞到屋子後邊,風挽月就聽到嘩啦一陣水聲。她抬頭循聲看去,便見崔嵬站在水井旁邊洗澡,只穿了條內褲。他提起一桶井水,嘩一聲從頭淋到腳,晶瑩的水珠四處飛濺,不僅打濕了他身上的內褲,也打濕了腳下一片水泥地面。

  水滴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滑落,風挽月幾乎能感受得到那井水刺骨的冰冷,可是他卻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崔嵬背對著她,彎腰拿起一塊香皂,先在短短的頭髮上打上一層香皂,抓出泡沫,又開始往身上打香皂。昏暗的光線下,麥色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光澤,擦過香皂以後油亮油亮的。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牽動身體的肌肉,渾身上下肌理分明,線條性感,肩寬腰窄,像一個倒三角,濕漉漉的內褲緊貼著渾圓緊實的臀部,兩股之間的溝壑在內褲下若隱若現。

  風挽月的臉不受控制地燙了起來,並且一路燙到了耳根。她有點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崔嵬的身體她以前並非沒有見過,可為什麼突然在這種情況下看見他洗澡,她會覺得這麼不自在?她甚至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身體裡竄入一股小火苗,燒得她小腹暖暖的。

  她似乎又被這個男人給勾引了,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井邊洗澡,她就能產生一種對性的渴望。這或許是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做過,或許是因為她和這個男人曾經無數次的翻雲覆雨,她熟悉他的每一寸身體,知道他的堅硬與剛強。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確定自己對他的身體產生了慾望,她有點……想做愛了,而且是跟他做愛。

  風挽月甩了甩頭,覺得這種想法著實有點瘋狂,她怎麼會想跟崔嵬做愛呢?他曾經強迫她,蹂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啊!可是,現在的崔嵬分明已經不是過去的崔嵬了,他是一個全新的人,對她很好,對女兒也很好,除了偶爾有點呆傻,像個弱智,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了。

  忽然之間,她腦子裡又生出了更加瘋狂的念頭,如果他永遠都不恢復記憶,永遠都像現在這樣,那該多好!

  崔嵬已經將全身都塗滿了香皂,放下香皂的時候,身體轉動了九十度。

  風挽月看到了他的側面,由於臉上也塗滿了香皂,他緊閉著眼睛,兩手抬起,先抓抓頭髮,抓抓臉,又抓抓身上。腹部肌肉的線條暴露在她眼前,還有內褲裡那一團的鼓囊,從側面看去,那一團鼓囊顯得特別巨大。

  崔嵬仍然閉著眼,由上往下搓著身體,然後他將右手伸進了自己的內褲裡,在裡面抓了抓,又搓了搓,最後才彎下腰搓洗自己的腿腳。

  風挽月一直站在旁邊,雙腳似乎定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腹部,艱難地嚥了口唾液。不行,她太邪惡了,崔嵬現在的思想還是個孩子,她怎麼能目奸一個孩子呢?

  崔嵬搓完了,再抬起一桶井水,從頭淋到腳。臉上泡沫沖乾淨之後,他才睜開眼,看到了風挽月,疑惑道:「你……」

  「哦,我想提點井水沖沖腳來著。看到你在洗澡,就想等你洗完澡,呵呵。」風挽月笑著解釋,可是笑容有點假。

  崔嵬沒說什麼,直接將一個黑桶扔進井裡,又提了一桶井水上來,「你過來沖腳吧!」

  她走過去,正要彎腰,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我幫你。」他蹲下身,將黑桶微微傾斜,冰涼的井水緩緩流出,淋在她的腳背上。

  風挽月感受到了井水的溫度,真的很冷,他怎麼能用這麼冷的水洗澡呢?難道他一點也不怕冷嗎?

  崔嵬的手撫上她光潔的腳踝,輕輕搓洗,聲音顯得有些低糜,「你的腳……小小的,很秀氣。」

  明明水很冷,她卻好似被燙了一下,急忙後退了兩步,「那個,腳上只是有點沙,沖一沖就可以了,我先回房睡覺,你也早點睡。」

  崔嵬站在原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江州市夜店。

  入耳儘是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光線昏暗,到處都充斥著慾望的氣息。

  馮瑩穿著暴露的短裙,坐在吧檯前,跟吧檯裡的酒保調情,「小沈,跟著我難道不好嗎?何必在這裡辛苦賣酒?」

  吧檯裡的酒保英俊而斯文,不像個酒保,倒像個讀書人。聽到這話,酒保只是淺淺一笑,「馮姐,以您擁有的財富,想找什麼男人沒有呢?」

  「可我就是喜歡你啊!」馮瑩湊上去,使勁擠著胸前兩團肥肉,「以前你跟著我不是挺好的嗎?我也沒有虧待你吧!」

  酒保用毛巾擦著高腳杯,眼底閃過一道光芒,笑著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嘛,年輕的時候玩一玩不要緊,年紀大了,還是應該回歸正軌。就算現在有再多的錢,不加以規劃利用的話,也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馮瑩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這話裡意有所指,她如果聽不出來,就是個白痴了。馮瑩氣憤地拍了一下吧檯,罵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酒保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

  「哎喲,是誰惹咱們馮姐生氣了?」一道流裡流氣的男聲插了進來。

  馮瑩轉過頭,便看到柴傑走了過來。她揚起下巴,一臉輕蔑道:「你來幹什麼?」

  柴傑討好道:「當然是來看看我日思夜想的馮姐啊!」

  馮瑩冷哼,「你不去傍你的江大小姐嗎?想我幹什麼?我又沒有那個江大小姐有錢。」

  「馮姐快別說了,我那真是眼瞎了。」柴傑去摸馮瑩肥胖的手,「俗話說得好,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眼瞎過呢?馮姐,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呵呵。」馮瑩笑得格外得意,又去看那名酒保,卻見酒保只是專心地擦高腳杯,不由得又有些氣惱。

  這時,一道嬌斥聲傳進幾人耳朵裡,「柴傑,你這個畜生!你居然背叛我!」

  不用懷疑,落魄小公舉江依娜來了。

  「喲喲喲,瞧瞧這是誰來了。」馮瑩笑得格外惡意,「這不是江家大小姐嗎?誒,你爸和你哥非法集資判了多少年啊?你伯父死了吧?」

  酒保聞言掀起眼皮,看了江依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依娜氣紅了眼,憤怒地瞪著柴傑,「我找了你這麼久,你一直對我避而不見,就為了跟這個肥婆娘在一起?你還是不是我男朋友?」

  馮瑩一下綠了臉,罵道:「有種再說一遍!」

  「馮姐別生氣。」柴傑立即安撫馮瑩,隨後指著江依娜,惡言相向:「臭婊子你罵什麼?你以為你還是江家大小姐嗎?誰不知道江氏集團早就是別人的天下,你不過就是一隻喪家犬,就算鬧到公安局,還會有誰來保你?」

  酒保搖搖頭,好整以暇地嘆道:「嘖嘖,真是個可悲的大小姐。」

  江依娜愣住了,淚水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呆呆道:「你剛剛罵我什麼?」

  柴傑走到江依娜面前,抬高下巴說:「我罵你是臭婊子,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被人強姦都能爽的女人,不是婊子是什麼?」

  江依娜揚手一巴掌甩在柴傑臉上。

  柴傑怒了,抬手就要打她,手腕卻被人抓住了。柴傑轉過頭,怒視抓住他的酒保,罵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酒保不冷不熱道:「打女人太沒風度,要鬧事的話,別在我店裡。出門之後,你們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江依娜緩緩轉過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酒保,眼裡閃動著淚光。

  馮瑩起身,走過來拍拍柴傑的肩,親暱地說:「柴傑,我們走吧!」

  柴傑大喜過望,忙不迭甩開酒保的手,「哼」了一聲,挽住馮瑩的手,「馮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當然是……去酒店咯!」馮瑩丟給江依娜一個挑釁的眼神,又把目光轉到酒保身上,冷笑一聲,說了一句:「不識好歹的東西。」

  酒保聳肩,滿不在乎地笑笑。

  柴傑跟著馮瑩正要離開夜店,江依娜又急忙拉住柴傑的手,哭著說:「柴傑,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我們以前那麼好,你還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的。」

  馮瑩翻個白眼,冷笑道:「他是愛你的錢一生一世,你現在沒有錢,當然也就沒有愛咯!」

  「你腦殘嗎?放開我!」柴傑不耐煩地甩開手。

  江依娜哭喊起來:「你別走,柴傑你別走,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別離開我了。」

  酒保站在旁邊,擰著眉,表情有些不屑,「何必呢?把自己搞得那麼沒有尊嚴。」

  柴傑擁著馮瑩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依娜沒能喚回男友,悲痛地掩面哭泣。

  酒保環著手,有些厭煩地說:「你能不能別在這裡哭?店裡還有這麼多客人,我還要做生意呢!」

  江依娜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哭得不能自已。

  「走走走,出去外面,你想怎麼哭就怎麼哭。」酒保拽著江依娜往外走。

  江依娜一邊哭,一邊被迫跟著他往外走。

  酒保把她丟出店外,沒好氣地說:「女人活到你這個份兒上真是個悲劇,我看你還不如掃大街的大媽。你要是覺得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乾脆拿跟繩子上吊死了得了。」

  江依娜抬起頭,滿臉淚水地看著他,啞聲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連柴傑也不是真心喜歡我,我就一個犯賤的女人,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說得對,我應該去死。」

  酒保一愣,沒反應過來她這話裡的意思。

  江依娜突然轉過身,朝著馬路衝去。

  「喂!」酒保臉色大變,急忙沖上去拉住她,將她拽了回來。

  力道太大,江依娜腦袋撞進他懷裡,搖晃了兩下,兩眼一閉,軟軟地滑了下去。

  

  醒過來的時候,江依娜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普通的公寓臥室裡,窗戶開著,微風吹進來,浮動輕薄的窗簾。

  這是哪裡?昨晚她在酒吧外面,被那個酒保刺激了,情緒衝動之下想去尋死,然後忽然撞了一下,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依娜臉色大變,連忙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應該是沒有被人侵犯。

  她下床穿好鞋,走出臥室,看到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就是昨晚那個酒保。

  「是你?」她語氣訝異。

  酒保瞥了她一眼,冷漠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江依娜低下頭,囁嚅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回來?」

  他仍是不冷不熱的語氣,「不然把你扔在大街上?」

  江依娜揪著自己的褲子,低聲說:「謝謝你,那……我就走了。」

  「就這麼走了?」他掀起眼皮,「我收留了你一個晚上,你說聲謝謝就走了。」

  江依娜連忙護住自己的胸口,緊張道:「那你想怎麼樣?」

  他翻個大白眼,一臉輕蔑地說:「想太多,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他敲敲茶几,又說:「我昨晚把你從酒吧背回來,又讓你睡了我的床,你難道不該付我報酬嗎?」

  「啊?」江依娜一下愣了。

  「啊什麼啊?給錢吶!勞務費和住宿費,一共五百。」他直接向她伸出手。

  江依娜摸了摸褲兜,裡面只有三百多塊錢了,「我……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多可笑,堂堂江小公舉現在居然連五百塊都拿不出來。

  「那你有多少?」

  江依娜摸出錢,數了數,「三百五。」

  酒保站起身,走過來從她手裡一把奪過錢,揣在自己兜裡,「給你打七折,正好三百五。」

  「哎……」江依娜欲言又止,「你全部拿走了,我就、就一點錢都沒有了。」

  他揚了揚眉,調笑道:「你不是江氏集團的大小姐嗎?怎麼會一點錢都沒有呢?」

  江依娜羞慚地低下頭,兩隻手緊緊揪在一起,「我、我……」

  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像你們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富二代,花著家裡錢,開豪車,住別墅,不是炫富就撞車,會落到這個地步,也純屬活該了。」

  江依娜又開始掉眼淚,一邊哭一邊說:「你是不是還想說,像我這種人,活著都是污染空氣?」

  他一下有些無言了,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得了得了,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江依娜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又用力擤鼻涕。

  他又露出嫌惡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江依娜稍稍控制住情緒,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我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連回家都回不去了。」其實那也不是什麼家,只是一個出租屋而已。

  酒保又把她的三百五拿出來,還給她五十,「給你,拿著打車回家,夠意思了吧!」

  江依娜捏著手裡的五十塊錢,又遞給他四十,「既然你這麼想賺錢,那我再給你四十塊,你能陪我說說話嗎?」

  酒保瞪眼,「嘿,你倒是會啊!這五十是我可憐你才還給你的,你竟然又拿四十來收買我,還讓我陪你說話,我就值四十嗎?」

  江依娜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求你了,我真的沒錢。這幾個月以來,我心裡好難過,但是沒有一個人肯聽我說話,就連我男朋友……他也離開我。」

  他「嘁」了聲,不屑道:「你自己瞎怪誰啊?」他神情微微一動,又說:「奉勸你一句,別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他現在找的那個女人,是我們店裡的常客,都不知道搞過多少男人了,誰知道有沒有病。」

  「哦。」她望著他,「那你願意跟我說說話嗎?」

  他撇撇嘴,看似不耐煩,又有些無奈,擺擺手說:「得得得,你想說什麼,沙發上坐著說吧!反正我今晚不上班。」

  江依娜欣喜不已,「謝謝你。」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江依娜正要開口說話,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嚕聲。她捂著肚子,表情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我有點餓,你有吃的嗎?」

  酒保再次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你還把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啊,還要我伺候你?」

  「對不起。」她只會道歉,「那我就先去買點吃的再回來,你能等我一下嗎?」

  「哎呀算了算了。」他十分煩躁地站起身,「反正也快中午了,你等著。」

  十五分鐘後,酒保從廚房端了兩碗雜醬麵出來,遞給她一碗,「吃吧!」

  江依娜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他還會願意煮麵給她吃,「謝謝。」她接過碗和筷子,拌了拌,低頭吃麵。炸醬麵的味道很好,比外面賣的面好吃多了,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想不到你做的炸醬麵這麼好,我以前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會下廚的。」

  酒保嗤笑一聲,沒搭理她,繼續吃麵條。

  兩人吃完了面條。

  酒保努努嘴,「去洗碗。」

  江依娜一臉尷尬,「我、我不會洗碗。」

  酒保瞪了她一眼,拿著兩個髒碗就走了,「連兩個碗都不會洗,真是白長這麼大了。」

  江依娜慚愧地垂下腦袋。

  過了一會兒,酒保回到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水喝,說道:「你不是想說話嗎?說吧!」

  江依娜舔舔嘴唇,「我能喝口水嗎?」

  他皺眉,將杯子推給她,「屁事多。」

  江依娜喝了水,才緩緩開始說道:「以前爸爸和伯父給我很多錢花,我什麼都不缺,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可是……」

  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把自己的故事講完,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酒保無語地看著她,「就你那點屁事,也值得哭成這樣?哎呀我去,這眼淚鼻涕能不能停停?噁心死我了。」他趕緊拿紙巾給她。

  江依娜邊哭邊說:「你怎麼聽完了一點也不同情我啊?」

  酒保好笑地說:「你有哪一點值得我同情了?」

  「你……」江依娜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你太冷血了。」

  「你想聽聽我這個局外人的看法嗎?」

  江依娜點點頭。

  「好,我說給你聽啊!」酒保看著她,「首先,你以前很有錢對吧!但是你卻過得渾渾噩噩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學,什麼也不做,你放任自己吃喝玩樂。家庭條件好的年輕人比比皆是,努力上進的人也不少,而你呢?你過的是什麼生活?混吃等死!我看你不是什麼都不缺,你完全就是缺心眼。」

  江依娜癟著嘴。

  「其次,你跟你前男友柴傑的事,你是不是自己犯賤?被人強姦兩次,居然不報警,居然還愛上了,你是抖M吧?」

  「抖M是什麼意思?」

  他大罵:「就是受虐狂!我特麼看到傻逼就想罵人,嘿我這個暴脾氣!」

  江依娜縮縮脖子。

  「還有啊!你哥和你爸非法集資,犯了罪,坐牢那是應該的,懂嗎?非法集資坑了那麼多老百姓的錢,很多都是血汗錢啊!不槍斃已經算好了。」

  江依娜黯然地垂下頭。

  「最後,你家裡出事了,就剩下你一個人。可你不是奮發圖強,不是努力向上,而是整天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總想著別人來同情你,幫助你,憑什麼呢?這個世界上,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別人憑什麼來同情幫助你?你有什麼值得別人同情和幫助嗎?」

  江依娜被他罵得有點懵,眼裡閃動著淚光,「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你首先應該學會養活自己,而不是總靠你堂哥接濟!你想當一個惹人討厭的女人嗎?」

  她連忙搖頭。

  「那就對了,你得學習,得工作。只有當你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成績時,才能獲得別人的尊敬,明白嗎?」

  她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謝謝你,今天願意跟我說什麼多話。」

  酒保搖頭嗤笑,「被我罵還謝謝我,真是個抖M。」

  「我叫江依娜,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他瞥她一眼,淡漠道:「沈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