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三世:七 今生的承諾

  把身體抖如篩糠的桃花兔子交給身邊的太監,讓他抱去找獸醫看看兔子有沒有受傷,江昊清向寶慶公主和柳含煙告罪一聲,一臉寒霜去前院某個廂房,讓人打熱水伺候自己沐浴更衣。他萬萬沒有想到,桃花兔子居然會對他做這樣猥瑣下流的事情。它還以為它是人嗎?它如今只是兔子!就算它還是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情?

  泡在乾淨的水中半晌,他的薄唇吐出兩個字:「孽緣。」他們今生無緣,它怎能強求?

  桃花兔子畢竟受過九死一生的重傷,被柳含煙狠狠扔在青磚地面上,身體受到劇烈震動,內部器官又受傷了。不過由於是兔子,她也不能告訴給她檢查身子的獸醫自己哪裡哪裡痛。獸醫檢查的結果是,問題不大,關在籠子養幾天就沒事了,發情什麼的,找一兩隻公兔子交配交配就能解決。

  江昊清真的把桃花兔子關在了小鐵籠子裡。

  「我問過獸醫,你這幾天正處於發情期,所以,你還是乖乖待在籠子裡休息吧。」江昊清語氣冷漠地說道,「萬物之所以沒有前世的記憶,那是上天仁慈,給予萬物重生,讓萬物過新的生活。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著於前世?乖乖做一隻兔子,我會養你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

  為了斷絕它的念頭,他冷冷道,「你要不要我幫你找一隻公兔子來?」這話一出口,他就感覺格外彆扭,格外生氣。

  桃花的心頓時彷彿被一把鋼刀捅了透心涼,心碎了,身體也麻木了。她呆呆地望著清冷如月、絕美無雙、不染人間半點塵的白衣男子,紅琉璃般的雙眼完全失去了神采。她幾世執著追逐,最後得到的就是他的無心無情?前兩世的耳鬢廝磨恩愛白頭,難道都是鏡花水月?

  桃花,桃花……

  發現桃花兔子突然間失魂落魄,彷彿變成了木雕,雙眼通靈的神采迅速消失,江昊清的心陡然顫抖起來,心神恍惚得說,「桃花,我連累了你,抱歉。你不能放棄,否則我們沒有任何機會了。」他的心尖尖好像被人用剪子剪掉了,疼得連靈魂都痙攣了。

  匆忙忙將籠子打開,江昊清把呆然不動的桃花兔子抱在懷中,喃喃道:「桃花,我的小桃花,對不起……」

  桃花兔子被從來沒有聽到的稱呼喚回神智。現在抱著她的昊清是突然恢復了前兩世的記憶嗎?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什麼撕掉了一些,江昊清的腦中飛快地閃現一些奇怪的影像。

  粉紅衣裙,披帛飄飛的十五六歲美少女和身體籠罩在溫暖光芒中的頎長身影,漂亮的村姑和呵呵傻笑的秀美公子,白衣勝雪的嬌美姑娘和黑衣的冷漠劍士,桃花飛舞雲海茫茫、堂皇宮闕裡,巍峨山巔上, 陰 森樹林中,遼闊鄉野間……

  心神恍惚的江昊清心頭湧起陣陣溫暖和繾綣柔情。良久,他定了定神,撫摸身體溫暖的毛茸茸兔子,憐惜道:「桃花,你受苦了。」吉光片羽的前世記憶無法讓他回想起他們曾經如何海誓山盟生死相隨,不過他完全相信桃花是他前幾世深愛的女子,那時他甯可死也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

  摸著它的兔子腦袋,他道:「這一世,我會守著你我前世的海誓山盟不招惹任何女子,求來生我們成為同類,可以相愛相守。」

  桃花兔子驚愕地仰臉望向他。

  讀懂了它眼中的懷疑,他頷首嚴肅道:「真的,不過你必須克制你今生身體的煩惱,不許再對我做那種事情。」如果是同類,是夫妻恩愛纏綿,如果是人和兔子,那人就是禽獸不如。

  桃花兔子羞赧地地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