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琛琛,我的寶貝。

  任景和他打了招呼。

  喻星哲盯著他們看了三個來回,最後他抿著嘴問:「你們是一起的?」

  夜琛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這感覺就像帶著「藍朋友」見家長還穿了情侶裝一樣,要多那個啥就有多那個啥。

  夜琛沒出聲,任景道:「琛琛說你們很早就認識,既然都是朋友,所以就一起來了。」

  琛琛!朋友!

  喻星哲瞬間炸成煙花,他盯著夜琛,薄唇微動,顯然在醞釀狂風暴雨。

  夜琛還是第一次聽任景這麼叫自己……嗯……太太太不好意思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得安撫下喻星哲。

  喻星哲肯定氣炸了,夜琛明白,這道理很好懂,當初顧溪以為他喜歡任景時也快炸了。

  沒什麼別的緣由,就是覺得被隱瞞了十分不滿,將心比心,他們有一天忽然有了結婚對象還不告訴他,他也會原地爆炸。

  夜琛終於開口道:「我們進去吧。」

  三個人每人都帶了助理,一起拄在這兒都快造成交通堵塞了。

  進去?喻星哲只想拿刀砍人!

  好在這時又有人來了,是塞薩爾導演,他是個留著大鬍子的中年男人,有些發福,但看起來很和氣,他笑呵呵道:「都到啦,我好像來晚了。」

  任景說:「我們也剛到。」

  塞薩爾看見了夜琛,眼睛一亮道:「這位是?」

  任景給彼此作了介紹,塞薩爾委婉道:「你們……」

  任景笑得很含蓄,看著夜琛的視線已經快溺死人了,他察覺到夜琛很害羞所以貼心地說道:「我們先進去吧。」

  喻星哲:「!!!」眼睛都他媽的要瞎了!

  不過喻星哲好歹忍住了,雖然他脾氣暴躁,但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少年了,不至於一激就怒,雖然現在一顆心都血淋淋的,可也撐住了,除了面上冷了一些,沒太過分的表現。

  飯局上人不多,而且都和任景很熟,當然和喻星哲也很熟。

  他倆估計以前就認識了,不過也只是朋友的朋友,明面上的接觸,沒有深交。

  他們倒是默契得很,誰都沒有讓夜琛為難。

  任景也沒當著這麼多人「秀恩愛」,喻星哲也不會在這種地方質問夜琛。

  夜琛還挺自在的,在場的都情商一百八,別管夜琛到底是什麼身份,就衝他和任景穿的衣服,他們也都對他和和氣氣周周道道。

  任景沒直白的秀,但一些小細節上卻展現出對夜琛百分百關心。

  似乎他時時刻刻都在留心著夜琛:夜琛視線晃了晃,他都知道他在找黑椒醬,然後遞到他觸手可及之處。

  這些小細節別人注意不到,但喻星哲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吃著牛排彷彿在手撕生牛,別說味道了,簡直是嗓子眼裡噴火!

  喻星哲拿起酒杯,小半杯葡萄酒一飲而盡,可惜了火沒熄,更旺了。

  任景看向他,微笑道:「喻總好酒量。」

  喻星哲說:「比不得任影帝。」

  任景搖頭:「我不行,喝點兒就醉了。」

  喻星哲道:「別這麼謙虛,我可是聽聞任影帝千杯不醉。」

  塞薩爾打趣道:「喻你可別挑釁任,他酒量真的很厲害!」

  喻星哲皮笑肉不笑:「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難得開心,我來開幾瓶好酒吧。」

  他叫來Waiter,點了四瓶六位數的紅酒。

  夜琛心咯噔了一下:「阿哲……」

  喻星哲揚眉看他:「叫哥。」

  夜琛:「……」

  喻星哲又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兒時的稱呼,懶得逗你。」

  這段數也不低,話裡話外的親暱不要太明顯。

  任景面色不變,聲音四平八穩:「既然喻總興致這麼好,那恭敬不如從命。」

  夜琛連忙看向他:「你中午才喝了!」

  任景說:「沒事。」

  夜琛滿眼都是焦急,他是真擔心,中午喝了兩瓶,晚上再拼酒,這是糟蹋身體呢!

  喻星哲心裡酸得要死,嘴上還漫不經心道:「別逞強,不能喝就別喝了。」

  這話意有所指。

  任景也沒說什麼,只抬了抬手,示意Waiter倒酒。

  夜琛:「誒……」

  這倆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火藥味了?

  其他人反而覺得很有趣,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是這樣的:任景和夜琛在談戀愛,蜜裡調油;喻星哲是夜琛的發小,關係很好。這會兒喻星哲大約是「大舅哥」的心態,想要校一校任景。

  喻總:MMP!

  在吃瓜群眾們的起鬨下,晚餐倒是「其樂融融」,最後喻星哲和任景絕對都醉了。

  但是這倆都是「老江湖」,醉了也不顯,都跟沒事人似的。

  可惜散席後,喻總是被助理扶著上的車,任景握著夜琛的手,一上車便把人按在座椅上親了個遍。

  夜琛都快被他親醉了,他小聲叫他:「任、任景……」

  任景百分百醉了,他擁著他,聲音軟得像棉花糖:「琛琛。」

  夜琛被他叫得身體都顫了顫。

  任景又道:「我的寶貝。」

  夜琛夜琛,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他是備受寵愛的。

  琛,有珍寶的意思。

  夜爸夜媽把唯一的兒子當成寶貝,但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把他當成了寶貝,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

  夜琛面色緋紅,心像灌了蜜一樣甜。

  「任景……」他一衝動,都想把那四個字說出來了。

  但任景卻輕聲呢喃了一句:「別離開我。」

  夜琛怔了怔。

  去死系統唏噓了一聲。

  夜琛以為自己聽錯了。

  「任景剛才說了什麼?」

  去死系統道:「求你把他帶回家。」

  夜琛嘴角抽抽:「你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爬上樹。」

  去死:「呵呵。」

  夜琛再看過去,任景已經閉上眼睡著了。

  睡得特別安靜,特別深,可是握著夜琛的手卻非常用力,似乎連睡夢都不能讓他放鬆,好像稍微鬆開一下,這觸手可及的珍寶便只能遙遠相望。

  夜琛心裡一軟,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去死道:「瞧你那慫樣,要親就親。」

  夜琛:「閉嘴!」

  去死又道:「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的隨機任務還沒完成。」

  是了,白天的時候只睡了五十七分鐘,距離一個小時還有三分鐘。

  夜琛小心地讓任景枕在自己腿上。他低頭看著他,眼中嘴角全是笑意。

  別說是三分鐘了,三個小時他也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