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音走到後台,幫他們拿話劇要用的道具。
剛想撩開門前掛的紅布簾,就聽見一句,「為什麼是周啟棠啊。」
她的手頓住,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冉夢將食指豎在唇上,「噓,你小點聲。」
她壓低了聲音,「喜歡就是喜歡,哪有為什麼,再說了你不覺得他很帥嘛!」
姜心不可置否,「但是你不覺得他也很可怕嗎!」
冉夢反駁,「我不覺得呀。」
她又說,「比起他,沈佑白那樣的才可怕吧,氣壓超低的,你一年跟他說上幾句話了?」
作為沈佑白擁護者的姜心,切了她一聲,「欣賞角度不同,不與為謀。」
冉夢無所謂的擺擺手,得意的挑眉,「反正我已經找人給他塞了紙條,約他天台見。」
陸音發誓,她只是好奇,才會不由自主的走上樓梯。
因為如果隨便是誰向周啟棠表示好感,他都會有所回應的話,周啟棠就不會淪落到,被她害成,今天這個下場。
一步步靠近天台,然後光線刺眼。
但是她沒料到,會看見他和一個女生,姿勢曖昧的抱在一起。
陸音呆住了瞬間,就即刻移開視線,順便轉身奔下樓梯。
一鼓作氣下樓的途中,是否遇到了來告白的冉夢,她也不記清了。
可後來,周啟棠沒有任何解釋。她不問。
兩人的關係像拉起的弓弦,越綳越緊。她壓抑胸中的怒火,隨著時間流逝,旺盛到熄滅。弓弩在力竭之後,一箭刺穿了心臟。
陸音站在寒冬赤裸日光下,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翻上來。
有些睜不開眼,她用手擋在額頭。
面前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說,「我喜歡你,陸音。」
她猝防不及的愣了。
此時,天台上有不少來曬太陽的人。他們聽到了男生的話,都開始起鬨,拍著手吹口哨。
陸音抿了抿唇,低聲說,「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選在這裡表白。」
男生顯然沒聽清她的話,亦或者,沒聽懂。
陸音毫不猶豫的轉身,抬腳離開。
背後的人對她喊著,「你是要考慮一下嗎?」
陸音的步伐頓了頓,可惜沒有回頭。
她離開天台前,聽到了最後一句,「我會等你的。」
陸音回到班級,先看到了沈佑白的課桌。自他轉校後就被搬到了門外暫放,居然連著兩天,都有女生來拍照。
而由沈佑白,她聯想到了徐品羽,在天台和周啟棠相擁的女生。
在她詳細的向陸音解釋,她和周啟棠只是個誤會,陸音淡淡的回應了句,不關我的事時,表情流露出措手不及的女生。
那時,徐品羽湊過來,悄悄的說,「真的是個誤會,他很喜歡你的,別告訴他我告訴你了。」
窗戶玻璃上蓋著層寒霧,倒數第二節課前,老師進門先開了燈。
陸音才注意到,頃刻間,白日最後的天光,已經泯於從大地漫上來的橘霞中。
聽著粉筆節奏清晰的點在黑板上,她放在抽屜里的手機震動了下。
是周啟棠發來的信息——
來琴房,有事找你。
陸音猶豫了下,舉手說,「老師,我有點不舒服,想去趟醫務室。」
周啟棠站在琴房外的走廊,嘴裡似乎嚼著什麼,沒注意到她,盯著天花板。
他再怎麼肆意詆毀自己的品行,當口香糖反反覆復嚼到無味,也會從口袋裡掏出包裝紙,吐在上面,裹起來扔進垃圾桶。
抹殺不掉的習慣,不經意間透露了他曾經是個,多麼美好的人。
那個在友人中笑的耀眼,在年華中揮霍輕狂的周啟棠,是隱於她心尖的秘密。
他回頭看到陸音,招了招手,指了下琴房。
陸音沒有疑慮的走進琴房,聽著他跟進來,關上門落了鎖。
她有絲異樣的預感,轉身看見周啟棠正好抽出皮帶的動作,便愣了一下。
他每走近一步,陸音就向後趔趄一步。
對方沒有阻礙的逼近,她的腳跟抵到了琴,退無可退。
她驚慌的搖了搖頭,周啟棠笑了。
皮帶將陸音的手腕,綁在了她背後的琴腿,她坐在地上掙扎幾番,也放棄了。
周啟棠坐在她面前,盯著陸音看了好一會兒,沒有開口。
陸音咽下唾液,「你把我的手鬆開。」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陸音略帶懇求的說,「勒久會淤血,彈不了琴。」
她這麼冷靜,周啟棠覺得有些好笑,「呵?」
他往前傾身,離她面龐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啟棠扯起嘴角,「真不怕我幹點什麼?」
陸音瞪著他,說,「你敢碰我試試。」
「說得好像我從來沒碰過你一樣。」他立刻接上。
僵持幾秒,陸音低聲吐出,「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會報警的。」
周啟棠斂了笑意,冷著臉說,「少他媽廢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陸音突然被捏住下頜,逼迫自己與他對視。他說,「陸音,我一直在等你什麼時候開心了,然後給我一個回答。」
周啟棠眯起眼,「我就不明白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隔了會兒,他慢慢鬆開手,陸音卻說話了,「都不滿意。」
周啟棠有些怔愣。
陸音直勾勾地看著他,字字清晰,「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滿意。」
周啟棠回過神,低頭避開她視線時,慌張的讓人心疼。
他一邊點著頭,一邊念著,「你行,你可以。」
再次抬眼看她時,有些絕望的狠色,「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啟棠近乎粗魯的扯出她裙裡的衣服,裙邊的拉鏈聲,划過她的神經。
陸音緊張的說,「你要做什麼……」
「這還不明顯?」周啟棠打斷她。
他笑得不明情緒,「當然是強姦你啊。」
周啟棠已經脫下了她的襪子,扔在一旁,看到她愣住的表情,「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攏去陸音臉龐的碎髮,問著她,「真以為我是你養的狗,喊停就停下?」
聽到這句話的感受,就像她小時候削鉛筆時,割到了指腹。
周啟棠的身體壓了過來,她下意識的閉眼,但他卻是在解開束縛她手腕的皮帶。
他抓著陸音的手,掀起他自己的衣服下擺伸進去。
冰涼的指尖,觸及他結實的肉體,和腹間或長或短的疤,一時讓陸音說不出話來。
周啟棠說,「你數數看。」
都是他打架留下的痕迹,陸音微張著嘴,喉嚨很乾。
周啟棠說,「尾巴擺了這麼多年,我也該拿走點回報了。」
她眼眶紅了,他也柔了語氣,抹掉她的眼淚,邊說,「這樣不公平,對不對?」
他滿心溫柔的樣子,促使陸音隱忍的情緒,在瞬間爆發。
她哭著問,「什麼樣算公平?」
陸音低眸,自嘲的笑了幾聲,「即使你是現在這幅模樣,依然有人慣著你,而我呢。」
毀滅他時給陸音帶來的愉悅,是戒不掉的陋習。
她嫉妒般的喜歡著,眼前這個人,就像上癮了。
她在嘆息之後,又抬頭看著周啟棠,「除了讓你得不到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陸音問他,「我只有你了,要是連你失去,我該怎麼辦?」
周啟棠愣望著她,陸音說,「你什麼都有,還包括我,這才叫不公平。」
他深深呼氣,彷彿剛沒有呼吸過般,然後開口,「這樣吧……」
周啟棠說著,「我們重新定規則,我可以繼續墮落下去,但是你必須讓我開心。」
聞言,陸音輕笑了聲。果然不能攤牌,這下好,什麼籌碼都沒了。
她問,「那你怎樣才會開心呢?」
周啟棠擦去她眼睫上濛的水汽,溫柔的說,「你笑的時候,我最開心了。」
陸音胡亂地抹著突然湧出的淚,實在忍不住笑了。
終究還是以她為準,世上居然會有像他這樣,把自己弄得這麼凄慘的人,難道不好笑嗎。
在周啟棠有些困惑時,陸音直腰摟住了他的頸項,「要是被警察帶走,你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吧。」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應該是吧。」
話音落下,周啟棠吻住她。
他捧著陸音的臉,舌尖一點點舔過她的唇,探進她嘴裡攪上她的舌頭。
周啟棠口腔裡有股茉莉花的味道,大概是剛才口香糖的功勞。
稍微分開一會,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鋪在地上,又回頭和她纏吻。
倚著唇舌廝磨的姿勢,周啟棠放倒她躺在自己外套上,像兩個饑渴的人,寸步不讓的吸取對方的唾液。
不舍又急切離開她的唇,矛盾的情緒並不突兀,周啟棠扯下她的內褲。
陸音下身最後的遮蓋還掛在腳踝,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融為一體。
他扶了下慾望,從窄小的穴口緩緩擠入。
瞬間的撐裂感,陸音咬住下唇,擰緊了眉間。
她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脈絡凸現,蜷曲的手指死死攥住身下的衣服。
她鼻音溢出了難忍的聲音,周啟棠一腔慾火如烈焰,叫囂著不夠。
於是他慢慢抵到最深處,緊緻到窒息的空間,讓他胸膛劇烈起伏,呼吸加重,喉結滑動了下。
周啟棠輕吻她的臉,和她的脖子,「別怕,很快就不痛了。」
他又親了親陸音的耳蝸,手臂撐在她腦袋旁直背,扶住她的腰身。開始緩緩地抽送,她的身子幅度不大的前後挪動。
乾疼之後,漫過的濕潤帶來了些許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酥麻的到肌肉緊繃。
周啟棠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放肆的衝刺,撤出再用力戳入。
陸音喘得厲害,聲音輕極了,「救救我……」
周啟棠像懸崖上的枯枝,而她是不願墜崖的人,緊緊的抓住。
他還是聽見了,回答,「相信我。」
速度越來越快,一次比一次深,他握著陸音的腰抵向自己,不讓她離開分毫。
拍打著私處漸漸引出淫靡的水聲,雜亂的夾混她細細的嗚咽。
泥濘不堪的肉體摩擦,熱度節節攀升,宛如閃電閃過腦袋,她痙攣一陣,沙啞的嗓子發出短促的呼吸。
捻轉中的快樂,持續的折磨了她很久。
終於在滾燙的液體,噴薄進身體,狂風暴雨才襲過她,漸漸弱下去。
他低頭伏在陸音頸間,喘息聲就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