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痕得到肯定回答馬上關了通訊器,准備帶關小珺回去,可兩人路過那個用菜單擋著臉的灰色西裝男人時,那個男人拿開了菜單,一雙深灰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們,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誰。
「奧特萊斯先生?!」沈思痕驚訝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休裡斯緩慢地站起了身,雪白的襯衫纖塵不染,黑色的銀色暗花領帶襯得他肌膚瑩白如玉,那白與黃種人的白不同,不由自主帶著一些天然的洋氣。
他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裡面是涼涼的嫩綠色液體,他斯斯文文地遞給關小珺,神色微微得意卻依舊柔和地說:「靈丹妙藥,需要麼?」
關小珺看了一眼,閃開視線沒有接。
警惕性還挺高,這麼疼都能忍著不接,他還以為她會立刻接過去呢。
休裡斯沒有笑意地笑了笑,情緒看起來很反復無常的樣子,他神色平淡地將那小瓶子交給沈思痕,沒有感情地說:「我還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害你們指揮官的妹妹,喝了這藥會舒服很多,我隨身帶著很多這類藥物,因為聽說最近中華區大部分地區都是高溫天氣啊。」他煞有介事道,「尤其是輔安市,已經持續七天高溫四十度+了。」
沈思痕僵硬道:「您真是博學。」說完立刻朝在門口的便衣看了一眼,裡面懂醫的立刻上前將小瓶子接過去檢驗了一下,隨後確認地點頭還給了他。
沈思痕這才交給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關小珺,關小珺防備地接過來,看起來很不心甘情願地晃了晃,嘗了一口後慢慢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後,她很快就感覺到舒服了很多,說話也利索了,於是抬眼朝休裡斯點了點頭,矜持道:「謝謝。」說完睨了一眼沈思痕,要走的意思很明顯。
沈思痕立刻開路帶她離開,冰淇淋店裡的其他人已經圍觀很久了,他們正搞不懂這些人是何方神聖,店門就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熱風湧進來,走進來的卻是個冰山。
原格負手黑著臉走進來左右一看,對屋裡的人數有了第一個不滿,再看見離關小珺那麼近的休裡斯,這是第二個不滿,最後落在拿著不明液體的關小珺身上,這是第三個不滿。
非常不滿的原格幾步走到關小珺面前,看都不看休裡斯一眼,就好像對方不存在一樣,拉著關小珺就走,兩人一路快速上了車,眾人回過神來發現他們的指揮官大人居然來過的時候,他們已經揚長而去了。只留下了沈思痕在那擦屁股付錢,以及閒閒看戲的休裡斯。
車上,關小珺的舌頭依舊有點疼,她不說話是因為不能說話,原格雖然知道這事兒,卻還是忍不住生氣。
不為人知的隱秘感情的憋屈之處就在於,你只能用你官方的身份要求你在乎的人做這做那,你沒辦法直接表達你的心情,有時候甚至被這種不能說出口的感情壓抑得幾乎崩潰。
不過在極少數時刻,這種感情也會帶起一股奇異而耐人尋味的刺激與興奮。
原格拉起車子中間的隔簾,前面與後面的空間隔開了,關小珺還來不及贊歎他終於懂得掩蓋了,就被他拉進了懷裡,死死地按在車窗上抵著,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壓抑的呼吸以及憤怒的情緒。
呦呵,小哥這是怎麼了,這就忍不住了?關小珺抬手抿了抿嘴角,有點疼,還是燙著了。
關小珺過於淡定的表現讓原格更加不淡定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模式就被變成了現在這樣,他一直在被她打擊和摧殘,他本就可憐的自制力已經所剩不多了。
她是他的劫數,也是他的命數。
「你真是走到哪兒都不讓人安心呢。」他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沒辦法再無視他,賭氣似的憋出一句話,「吶,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
關小珺被他制服上的勳章膈得胸口疼,垂下眼沙啞地說:「脫了吧,疼。」
這曖昧的詞句與語氣讓原格微微晃神,關小珺看在眼裡,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
原格看起來不太情願地松開了她,一點點解著制服外套的扣子,關小珺看得嫌慢,幫他搭了把手,替他解著扣子,很快便將他的外套扒了下來,又把他的帽子一摘,隨手戴在自己頭上,細長的眉下是大大的眼睛,空閒的手已經很不乖地去解原格銀邊鑲鑽的黑色袖扣了。
「做什麼。」原格超級矜持地拒絕她,「襯衫上沒勳章,礙不到你。」
「哦。」關小珺也沒勉強他,她想坐回自己的位置,但原格卻又攔住了她,她的背貼著他的胸口,他的手臂剛好勒在她胸上,他柔軟的唇瓣在她耳垂附近低聲說,「等忙完了這幾天帶你回去,這兩天就別出去玩了。」
關小珺側首看他,他的唇不可避免地擦過她的耳垂,她輕聲問:「為什麼?」
「……」原格被噎住了,半晌才道,「我很忙,你要照顧我的情緒。」
看,混蛋就是混蛋,不要以為混著混著不好好混了,就可以玩兒去了,還是混蛋。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擅長做的事是什麼嗎?」關小珺轉身跨坐到他腿上,將他的襯衫從褲子裡抽出來,一邊說一邊解著他的皮帶。
原格無動於衷地任她作為,疑惑地揚起眉:「嗯?」他還真沒查到她到底會什麼,她最會的就是對他撒嬌、耍賴。
關小珺笑瞇瞇地拉開他的褲子拉鏈,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從內褲裡解脫出來,每次她見到它的時候它總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激動如柱,她意味深長的表情讓原格有些尷尬地別開了頭,狹小的空間裡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很清楚。
「這簾子不隔音。」原格提醒道。
關小珺抬眼看他:「你會介意?」
「不。」他立刻回答,「問題是你。」
懂得遷就她了,不知道是不是個好的開始,遙想起剛剛見到他的時候,真是天然之別,忽然好有成就感,莫名感覺很蒼涼。
關小珺微笑著說:「回答你上一個問題,我最擅長的事是……」她稍稍坐起一點,呼吸急促地撥開自己的內褲,然後扶著那早已准備好的地方慢慢讓它進入自己的身體,低沉壓抑的呻/吟蕩漾在人耳邊,混雜三個字,「拖後腿。」
同樣心懷鬼胎的人之間有著不可言說的默契,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看出對方想要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沒心情去想開車的司機是否保險,有些事能否讓別人知道了,已經都傳出過宮外孕這種消息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出現的呢?
關小珺這是在變著法地逼他給她的身份作出她想要的解釋吧?
原格不再忍耐,翻身將她壓在狹窄的座位上,發起強硬攻勢,這可是她需要為她想要的東西付出的代價,除此之外,他還需要一個為她這麼做的理由,畢竟這事兒有很大難度。
「原格。」關小珺像是跟他有心電感應一點,雙手捧著他的臉承受著他的撞擊,喘息著問他,「你說你這樣是不是愛我?」
原格皺著眉,不語,看樣子不喜歡這個字,於是關小珺換了個:「那你是喜歡我?」
他還是不說話,大概還是不喜歡,關小珺有些不解外加不悅了,她煩躁地斷斷續續問:「那是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嗯……為什麼對我這麼……這麼熱情?」
原格悶了半晌總算吭聲了,他大概不喜歡在這種時候把時間浪費在說話上,他一點都不理會司機越開越混亂的車,聲音在情/欲中有些沙啞和顫抖:「怎麼區分愛、喜歡和熱情。」
這個問題真愁人,關小珺這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就搞錯方式了,這個男人也許並不是不喜歡她,他只是沒有概念……
正在關小珺苦痛並且快樂著的時候,原格喘了口氣將她拉到自己身上,讓她自己動作,暗啞地又問了句:「怎麼控制占有欲?」
只這一句話,關小珺就了然了他的心,她低頭吻住他的唇,貼近又離開,柔柔地問:「哥哥舒服嗎?」
原格的頭埋在她的胸前,有些不想抬頭看他,這樣的稱呼讓他覺得自己的變態已經升華了,但他還是回答了她。
「……你最棒。」一聲歎息又似是低吟,「你最棒,小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