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程意聯想到昨天那幾個有備而來的地痞,他抬眼看向鈄沛,「這麼說,你看到拍照那個人了?」

鈄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然後輕輕敲了敲桌面,「那個大眾臉,我已經不記得他的模樣了。」

程意哼了一聲。「那就等到想起來我們再談了。」

這般的囂張讓鈄沛不悅,「你要是敢把那東西抖出去,那你這輩子也就玩完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程意說完就利落地走人。

鈄沛呵斥了一聲。

程意當沒聽見,直直地走出餐廳。

他沒有真的絕了自己的路。他有個需要保護的女人,所以他不會莽撞。

顧以聲找到這視頻時,王辰那邊得到了消息,他主動聯繫了程意。

在電話中王辰嘻嘻哈哈的,「程老闆,我這表弟呢,自小就愛走陰招。可是大奸大惡的事,他還真不會做。我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會對你的老婆有非分之想。所以呢,如果你也只是回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那就罷了。」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在程意看來,這視頻就非常的無傷大雅。而且,知道是王辰幫了周紅紅,程意覺得應該賣王辰一個面子。當然,如果由王辰自己去搞、掂鈄沛,那就最好不過了。

程意現在的心思反而在拍照的第三方勢力上。他回憶起昨天被堵截的事,作為打手而言,那群人的素質太差,應該不會是鈄沛這邊的。

只是有了對比,他覺得,紅窩的保鏢算是中上水平了。

程意去提了自己的車之後,就兜回去店裡。

裝修工人還沒進場,他又去看那扇防火的玻璃窗。這窗戶的開啟究竟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

他聯想到火災前的涉毒事件,給鄭厚灣撥了個電話,交代完後看看時間,就回家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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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在這天被人事的叫去談了話,是關於員工宿舍的問題。

最近一個月,周紅紅很少在宿舍裡住宿。人事部負責人委婉地敘述公司現在陸續有新員工入職,宿舍的安排比較緊張。

周紅紅自然聽出了什麼意思,便主動地表示願意騰出自己的名額。

只是,人事的又說,下週一即將有位新員工報道,希望周紅紅這兩天就遷出。

周紅紅和人事的談完,就給程意打電話。本來早上她和他約好了,今天去吃羊蠍子火鍋,只是考慮到搬遷的事,她就想著如果今天晚上能搬最好,反正東西也不多,免得週末還得打擾黎盈睡懶覺。

程意在那頭的聲音有些混沌,「媳婦兒。」

「吵醒了?」周紅紅聽他聲音就知道他剛才肯定在睡大覺。

「嗯。」他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時間,問道:「去吃火鍋?」

「今天不去了。我想晚上搬出公司的宿舍,明天星期六就不專程過來了。」

程意雖然早就想她退掉那間宿舍,但是搬遷時間確實很匆忙。「怎麼這麼急?」

周紅紅解釋了下人事的話,然後說,「你再睡會吧。我下班回宿舍收拾一下,你晚些來接我就行了。」

「嗯。」程意翻身坐起,回想著先前的夢境,啞著聲音道,「媳婦兒,我剛剛夢到你了。你坐在我的大雕上,那乃子跳得可蕩了。」

「……」周紅紅真想摑他一巴掌,「不跟你說了,我要工作了。」

程意嗯哼幾下,她聽得趕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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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下班回到宿舍後,黎盈不在。周紅紅猜到財務部應該又加班了。

周紅紅之前拎了一些日常用品過去程意那邊,這裡剩下的就是鍋盆碗這類廚具,以及冬天的衣物。她才整理沒多久,程意的電話就來了,說是他已經到了樓下大門。

周紅紅去給他按開門鍵。「你怎麼這麼早過來,我都還沒收拾完呢。」

「閒著也沒事。」

程意走到她的宿舍,進去後看到她的那些鍋鍋盆盆,又調笑道,「媳婦兒,你真是去到哪都這麼勤快。」

她瞪他一眼,指著整理好的那個儲物箱,「把這個搬下去。」

他皺眉,「你一共多少箱東西?」

「衣服就那箱。」她又揪了下手裡的塑料袋,「廚具我找幾個大袋子裝,一時半會,找不到箱子了。」

「那一起扛下去得了。」他自覺地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我這不怕太重,不好抬麼。」

「能有你重?」他的笑容又帶出一股子的下流意味。「媳婦兒,我抱著你還能一邊走一邊幹,你信不?」

她有些氣,生怕這種話被外邊經過的人聽了去。「你說話都不看場合呢。」

程意還是笑,「你慢慢收拾。」

周紅紅見到他那笑容就不想理他。後來想到萬一黎盈回來,見到程意會尷尬,於是便趕著他去她的臥室。

黎盈回來時,見到周紅紅這等搬家的陣仗很奇怪,「怎麼大晚上的,在這忙活啊?」

周紅紅只好又把員工宿舍名額緊缺的事說了。

黎盈卻更驚訝了,「怎麼可能,這裡七樓到八樓都空著呢。」

周紅紅怔住了。

黎盈想起什麼,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開了口,「我聽我部門有個女同事說起你的事。我是不太相信,但是她們傳得有板有眼的。」

「什麼事?」周紅紅有種不好的感覺。

黎盈把那一女三男的故事簡單地概述了,見周紅紅驚愕的表情,黎盈便猜到,那些應該是添油加醋的謠言。「公司有些個女的對鈄沛有意思,恐怕你這搬宿舍的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周紅紅在消化完這個故事後,覺得可笑之極。她正色道,「清者自清,那輛卡宴,是我男朋友的。我和張樂銘、鈄沛都只是同事關係。」

黎盈點頭,「我就覺得你不像這種人。她們也太損了,這麼污蔑你。」

周紅紅沉默了幾秒,說道,「我男朋友今晚也過來幫我搬東西。」

黎盈眼睛一亮,「真的呀?你那個男朋友我好想見見呢,聽說特別帥。」

「還好。」周紅紅尷尬了,「他在我房間休息呢。等我把東西整理好,他就出來。」

黎盈好奇地瞄了眼那關著的臥室門,然後抱著不平。「我還真不信什麼下星期就有新員工住進來。」

周紅紅扯出笑容,「無所謂了,反正都要搬。」

把所有的東西打包完畢後,她就去臥室叫程意。果不其然,他在睡覺。

程意被她搖醒後,勾著笑要吻她。

她趕緊阻止,「我室友回來了,在外面。」

他悻悻然地下床。

她把床單和被子折疊好,塞進包裝袋。最終她給了他一個吻。

程意拎著被子出來時,黎盈真的很驚艷。她友好地笑了下,就閃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家途中,周紅紅情緒有些低落。她沒想到自己在公司的風評是這般的不堪。

程意趁著等紅燈的空檔,捏了捏她的臉,「媳婦兒怎麼了?」

「沒什麼。」標準式的周紅紅回答。

他便轉到了別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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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對於那些緋聞怎麼想也想不透,晚飯後回到家,她終於問道,「程意……你為什麼說我是昌婦?」

程意未料到她竟提起這話題,他漫不經心的,「都說了這麼多年了,怎麼現在計較起來了。」

「我本來就不是。」她很委屈,為什麼自己會和這種緋聞掛鉤。

「你傻啊。」他攬住她,「我沒說你昌婦,我說你是小昌婦。」

「你個混蛋!」周紅紅氣了。

他賊笑著,握住她的灃滿,「你不就是我的小昌婦?要不,小掃貨?」

她一聽,連連掙扎。

程意抱住她,啃著她的耳垂,「周紅紅,你喜歡什麼稱呼?」

「你叫的都難聽。」她一副要哭的表情。

「好嘛,不哭。」他掐了下她的臉,「那你自己想個好聽的。」

周紅紅也想不出什麼稱呼。程意平時就是「媳婦兒」、或者叫她全名。只是到了床上,他就不乾不淨的。她說道,「我是你媳婦兒。」

「廢話。」程意笑著在她臉上這親親,那親親,「媳婦兒,媳婦兒。」

她聲音還是有些悶,「這樣叫就好了。」

他無所謂似的,應了一聲,然後他的身子越壓越近,「好媳婦兒,你那討厭的親戚是不是走了?」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她去揪他的手臂。

「還有什麼糙媳婦兒更有意義的。」程意迫不及待地扶她躺在沙發上,撩起她的上衣,伸手進去她的內衣裡。

周紅紅在他□住紅端時,輕呼一聲。這一個月來,程意是憋得很辛苦,所以,她也不想再找借口推搪他。只是,她今天收拾了一輪東西,出了汗,她便道,「我還沒洗澡。」

「先扞一會再洗。然後可以邊洗邊扞,洗完了再扞。」程意大力斯她的褲子,見她不若上次那般反扛,他拉著她的左腿擱上了沙發靠背。

她輕輕踢了他,「今晚在宿舍弄得灰頭土臉,身上的汗還粘呼呼的。」

程意急急煣了幾下她的胸,然後把她抱起,「我陪你。」

周紅紅被抱進浴室時,所有的衣物都被程意撤光了。

她以為他會和她鴛鴦御,誰料他丟下一句,「媳婦兒,你自己洗。」就轉身出去了。

再進來時,程意嘴裡叼著煙,他斜倚在洗手台,盯著她的動作。

周紅紅雖然手腳粗糙,皮膚倒還挺白晰,褒滿間挺的一片雪白之間,奪目的兩點櫻紅在水流的沖洗下悄然而立。

周紅紅瞥到他浪宕的眼神,配合著那邪裡邪氣的氣質,就是一個下流呸。

她背過身去,仍舊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於是她轉頭瞪他,「你又不洗,在這看什麼看。」

「媳婦兒想被高了?」他把煙棄掉,哼笑一聲,迅速地脫下衣服,「我這不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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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和程意在這種事情上,默契十足。他花式繁多,百分之百可以讓她到達雲端,而且保質保量,就是說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她這邊已經幾輪的迷亂過去了,他卻仍舊野馬馳騁.

周紅紅疲乏無力,聲音都啞了,哀求著,「程意哥……我累了。」

「再一會兒,就一會兒。」

程意在即將來臨的一刻,問了句,「媳婦兒,這次我就身寸在裡面好不好?」

她根本都說不出話了,胡亂地點著頭,隨後又是一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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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照例是酸疼得要命。等程意神清氣爽的,出去買了早餐回來,她還賴著在床上。

程意進來捉她起床,掀起被子拍她。

她像趕蚊子似的,「你給我滾。」

他握住她的手,「周紅紅,我伺候你完了,你還就不想負責了吧。」

她吼道,「我不幹了!」

「你是不耐糙,缺乏鍛煉。」他輕笑抱她起來。

周紅紅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我今天不給你做飯的。」

「那出去吃,你最愛的羊蠍子火鍋。」

「可是我就想躺在這。」她真的很累。

「有這麼累麼?」程意攏起她的胸,「賣力的可是我,你軟綿綿的,就一個地方出力。」

她掙開他的懷抱,重新窩回被子裡,轉過身去不理他。

他跟著躺下,從她的背後抱住她,妥協道,「行嘛,你想睡就睡。」

她感覺到他的變化,雙腳劃著踢他。「你管好你那東西!」

他腿一橫,就把她壓住了。「悍婦。」

周紅紅想起什麼,扭頭看他,「你昨晚沒說那三個字。」

聞言,程意勾起笑容,眼裡漾著滿滿的笑意,與她額頭相貼,低聲細語的,「媳婦兒,我最愛你了。」

她怔愣愣的。

最近陰天居多,而且他們房間的窗簾厚實,所以不會有陽光。可是她此刻看著他的笑容,卻真的見到了陽光。

她在很多年前,在鄔山鎮的電影院見到的程意,就是現在這樣的,乾淨,和煦。當時的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未來的某天,他也會這麼笑看她。

這個她愛到了骨血裡的男人,終於不是在床笫之間才說愛她。

她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他看到她的反應,無措了,只能親她抱她。「媳婦兒,不哭。」

周紅紅卻猛地摟緊他,哭得更加凶。

她不知道自己哭什麼,是為自己之前的委屈,還是因為苦盡甘來的甜蜜。可是,她心中有著澎湃的情緒,無處釋放。

「程意……程意……」

「嗯。」程意往床頭櫃的紙巾盒,抽了幾張紙,然後輕輕幫她擦拭。「媳婦兒,我在。」

周紅紅哽咽著叫他的名字,他一句一句應著。

不一會兒,她哭得累了,就膩在他的懷裡,眼睛閉著閉著就睡過去了。

程意和她一起捲進被窩,凝視著她淚痕未乾的臉。

他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賴上了這個女人。她彆扭,她沉悶,她還喜歡打他、罵他,可是她比誰都深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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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在星期天重新下廚做飯,可把程意樂壞了。他在廚房裡端盤子,遞醬料,勤快得很,時不時再偷個香什麼的,就更加滿足了。

飯桌上聊天時,周紅紅的心情舒朗得宛若朝陽,她追著程意問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程意對於這問題,有點愛理不理的,最終在她的不依不饒之下,才回答,「我不知道。」

本來他剛和她一起時,就只是把她當成好老婆的最佳人選。至於後來怎麼愛上的,他自己的確不曉得。

她聽了,似乎遙想了什麼事,然後喃喃道,「我喜歡你好久了……好久好久。」

「我知道。」這點程意很肯定。

周紅紅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看到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就會要哭似的。」

她咬著下唇,「你胡說。」

他不正經地說道,「還有,我不承認你是我媳婦兒的時候,你也要哭。後來我進你洞了,你才得意。」

「你個無恥之徒。」明明那時候她在擔心懷孕的問題。她順著這個話題,倏地想起昨天他沒有做安全措施,「程意,我……昨晚……會不會懷孕?」

「也許吧。」他說了這麼三個字,還是那種事不關己般的態度。

她揣摩著他的語氣,又縮了。她心裡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小孩。

只是,程意的桃花眼忽然亮了,「媳婦兒,我們生個娃吧。」

周紅紅無語。

他笑嘻嘻的,賴到她身邊,「生個娃,像你一樣的。以後不愁嫁。」

她嘴角一抽,「要是不像我呢?」

他笑得更開心了,「一個不行,咱們生兩個。」

「……」

「再不行,生三個也成。總能生出個小小紅來。」

「……」

周紅紅不知道程意是不是因為過年時二姨太的話,才突然想要孩子。她覺得,他似乎不太明白正常的程序,他還是沒提領證的事。她聽同事說過生孩子前是要辦理准生證的,她和程意,現在在法律上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心裡又把這事給念上了。只是如今她不若以往的迷茫。

她想著哪天有機會就給那廝暗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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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紅星期一去到公司,留意起了同事的言談。她現在才明白之前見到同事探究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而且,自上個月以來,張樂銘就不再經常約她一起午飯。她猜測,張樂銘應該也是聽到了那些謠言。

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也只好自我安慰,清者自清。

過了兩天,周紅紅和組裡的一位前輩出外開會。去的途中,因為某個娛樂新聞的延續,前輩問起周紅紅有沒有男朋友。

周紅紅如實回答。

前輩又有些八卦,繼續問,「那張樂銘呢?」

周紅紅明白了,她淡笑,「他是我同班同學。」

前輩也笑了,「別介意啊,我是聽到些話,以為你是和張樂銘談著。」

周紅紅客套地回應。

只是這麼個話題後,前輩又說起了鈄沛,說他是公司的女性殺手,青春亮麗的小姑娘們喜歡他那類型的。試探完周紅紅的反應後,前輩才道,「我上個月聽說你和鈄沛、張樂銘都有貓膩,看來都是假的。」

周紅紅沉默。

前輩則辟里啪啦的。「公司行政部那幫女的,最多這種是是非非。今天誰和誰有一腿,明天誰又被甩了。我就看你挺文靜的一個小姑娘,哪能幹那事呢。」

前輩繼續聊了幾個不知真假的八卦,秘書和某位總又密會啦,某位總的太太和公司男員工曖昧不清啦,誰家美姑娘嫁了個老頭子啦,諸如等等。最後她轉向周紅紅,「對了,你男朋友是不是開保時捷那個啊?」

周紅紅點頭,笑了笑,「他是我老家那邊的,我倆一起好多年了。」

前輩聽了羨慕得很,「馬拉松愛情啊。」

周紅紅唇角上揚。

她以前和人談起程意,都有閃躲的心態。現在她終於有了一種秀恩愛的炫耀感。

她的程意,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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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厚灣把上次「溜冰」的幾個年輕人資料遞給程意的時候,程意正看著手機裡的圖片。

鄭厚灣瞥了一眼,只見樣式華麗。他稱讚道,「挺好看的。」

程意微微一笑,隨後把注意力集中到資料上面。

鄭厚灣在對面坐下,說道,「他們都是為了錢,又加上對方稱那批貨純度不高。他們就抱著玩玩的心態。」

程意臉上的溫情之色全然已退,他拾起資料粗略地過了一遍,「這對方是哪兒來的?」

「北方。」

「北方?」程意勾了笑容,「我們這小店的名氣還能傳那麼遠,真不錯。」

鄭厚灣仍是嚴肅的表情,「具體的說,是山西。」

「嗯,繼續。」

「一個富老闆。」

「然後?」

鄭厚灣視線瞄了下那疊資料,「這幾個人就是想撈一票,他們和富老闆沒有見面,只是聽接頭人說的。」

「這老闆倒不見得是真的富。」程意沉眸半響,又問,「火災那個晚上,附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有。隔著三條街有個公司在那天晚上有個慶典,在火災前三個小時,那家公司有電子煙花的節目。」這煙花和火災乍一聽,有點聯繫。但是因為是電子的,這聯繫又矛盾了。

程意轉著手機,想著什麼。「我還有別的線索。」

鄭厚灣揚眉詢問。

程意笑容漸大,眼裡則冷意湛湛。「跟蹤我女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