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有勢,辦起事來,就可以很隨心所欲。
自己的飛機,可以隨時安排時間走人。
冷陽說要回國,她就得毫無疑義地跟著他走,儘管,她現在根本就不能下床!
原本說好了只呆三五天的路程,因為她,耽擱了許久,估計,他得急著回去處理那些被延誤的事情。
看來,真的是給他惹了不少麻煩。
現在又比較麻煩了是,不知道該怎麼走?她行動不便,開始惴惴不安地擔心這該如何的上下飛機。難道,真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推著輪椅走!到時候上飛機,那個,被人扛著?想起這個情形,她惡寒了一下!
等辦完出院手續,沒發現輪椅,卻被冷陽一把抱起,她忍不住地低呼。
來不及感激,下意識地反應是又羞又窘,然後又想到自己會不會很重,萬一他半路抱不動怎麼辦?想到半路他停下來歇息的樣子,她幾乎是又寒了一次!
「放我到輪椅上吧!」她很小聲說,顧忌到有他人在場,不好讓他失了面子。
他斜眼,幾乎是鄙視的口氣:「你輕的跟個毛似的,還怕我抱不動你?!」
一下子就戳破她的擔心!
她大窘!
隨後釋然!
既然他執意如此,算了,萬了出醜,大不了她奉陪!
只是,這種被人抱在懷裡的感覺,真的是亂七八糟的可以!
心臟也不知道為何,彆扭地撲通亂跳,臉上燒了紅,根本就不敢抬頭看人,覺得有些丟臉,只能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可是,他身上那男性的氣味,卻又太嗆人,她不想聞,很怕會熏倒,可是,又沒法控制地吸入,搞的自己一會兒閉氣,一會兒大喘,好像一個哮喘病病人!
走出醫院大廳門口沒幾步,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她沒在意,光是對付此刻亂七八糟的心緒就夠讓她費神的了!
「葉露!」大喊聲,顯然喚的是她的名子字。
她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感覺抱著自己的雙臂驀然一緊,她看見的是金斯澤急匆匆地下車往她這跑。
有些奇怪金斯澤此刻焦急的表情,下意識地身子繃緊了一下,心裡一突,難道,那個金議員突然後悔,打算公分母扣下她,不讓她走?!
冷陽神色一冷,嘲弄:「還說沒什麼,你看你剛要走,他就來送行了!」聽著有些怪聲怪氣!
她自然不解,但是總算明白了,看樣子金斯澤是打算來送她!
這倒行!
不把她扣下就行!
眼看著金斯澤跑到近前,稍微喘了幾口,平順了呼吸,看著窩在冷陽懷裡的葉露,分外嬌小、可愛。漆黑的秀髮,漆黑的雙瞳,白皙的臉蛋,配著冷陽那黑髮黑眼,極其的合適,所以很礙眼!
抓著冷陽胸口衣角的雙手,也讓金斯澤覺得有些不舒服!
可是,她算是冷陽的妻子,他實在是沒多餘的立場來表達他內心的不舒暢。
看著葉露,他一時間添了無奈!
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悵!
他不說話,葉露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兩相沉默、互相對視,倒是有一種「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感覺!
冷陽冷眼看著兩個,手一抬,葉露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一下,怕被他給摔下。
冷冷地看了眼金斯澤,冷陽乾脆邁開大步,直接走人。剛才停住等金斯澤,他已經哆給他面子了!
金斯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行的目換,立刻急匆匆上前,要追上冷陽。那邊轎車已經在那等待,小弟識相地已經打開了車門,等著冷陽進去。
金斯澤猛地竄到了冷陽的前面,對著他懷裡的葉露,幾乎是很英勇又很挑釁地對葉露說:「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冷陽嘴角微勾,是個冷笑。
葉露不懂他意,禮貌地回他一笑,只是嘴角才微微咧開,冷陽身子一彎,就抱著她鑽入了車裡。
車門不客氣地立刻關上,將她的笑容擋在了車內。
轎車駛離。
金斯澤眼神堅毅,鬥志前所未有的昂揚!
轎車內,想到就這樣要離開的葉露,開始傷感,想想這幾天的事情,再想想金夫人太過出人意料的結局,她微微一歎!
金夫人的死,幾乎沒有任何徵兆的!
她至今不解,她為何要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是因為金?還是小瑞?還是金斯澤?還是國安部?還是……
咬了咬唇,不應該會是冷陽吧?
抬眼著他,卻看見他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兇惡地瞪著她。
「累了?」她很愚蠢地問他,暗想自己這體重怎麼也是在這擺著的,他一直抱著,怎麼可能不累!
換來的,是他猛然低頭,惡狠狠嚙咬她的唇瓣!
宛如發飆的小犬!
身上有傷,加上看他抱她一跑也算不容易,她皺了皺眉,算了,由他去了!
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抱怨了一下!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用力地咬啊!
她這嘴唇也是肉啊,很疼的!
……
乘坐私人飛機,直接送到了閒愛醫院。這醫院,現在對葉露來說非常熟悉了,她幾進幾出,也算是常客了,只是這一次,輪到她成為了病床上的病人!
第一個探望她的病人,意料之外,再一想,也算是意料之中。
冷濤!
為了救她,中了槍,一直在這醫院養傷。
同樣都是中槍的人員,病房也就不會隔的太遠。
「你太逞強了!」冷濤歎息著指責,臉色較之以前,好了很多,可是神情有些疲憊,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心煩費神著。
對於這樣濃濃關心的指責,葉露是無措的,最後只能乾笑。
冷濤在一邊落座,行動起來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的樣子,看樣子,他的槍傷是好了差不多了。
葉露這才想起,她最後一次見他,是在聽到了他暗示性的告白之後,落荒而逃的。
一時間——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於是,沒話找話地再度將話題轉到了他的病上:「你的槍傷好了?」
「已經沒大礙了,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他皺著眉頭,神情有些悲傷,口氣聽起來有些埋怨:「為什麼要拒絕我的幫助?!自己孤身冒險,挨了三槍回來,你以為好玩嗎?」
她莫名心虛,被他越發嚴厲的口氣給嚇到!
看她沉默的樣子,有些可憐,又有些無辜,他只好歎氣。「好在你是跟冷哥同行,要不然,你怎麼死都不知道!我聽說你在M國的事情,都為你擔心死了。如果不是我有傷在身,如果不是顧慮到冷哥,我真想到M國去,直接把你接回來。」
葉露心中一緊,看他神情激動,英氣的臉龐透露毫不掩飾的關心,言語中透著滿滿的真摯,再想想他上次的暗示,不知所措之餘,有愧疚,也有感動!
多麼的不可思議,這樣一個年輕有為、肯定讓很多女孩子為之瘋狂的男人,竟然說喜歡她?竟然會為了她的安危,著急上火,發了脾氣?
可是,冷濤,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不可以的嗎?
英挺的眉,高聳的鼻,情感的唇,帥氣的臉,無可挑剔的身型,沉穩的氣勢,難以比擬的能力,多麼優秀的一個人,多麼令人心動了!
可是——
且不論,她心底已經藏了一個人,不能回應他!
就是她此刻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許的啊!
於是只能不好意思地衝他笑。
他挑眉,為了她此刻的態度,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了:「聽到了沒有,下次,絕對不允許你如此冒險地單獨行動!你不考慮你自己,也得為擔心你、關心你的人考慮考慮吧!」
完了!
聽他的口氣,她更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罪大惡極了!
原本打算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混過去,就當他告白的事情根本沒發生一樣,等時間長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看看現在這情形,她……她要是再不明白的拒絕,只怕要誤人誤已!
歎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頓時覺得開始這樣的話題真是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冷濤……」
頓了一下,咬咬牙,只得繼續,所謂快刀斬亂麻,就是如此。
「我已經嫁人了,你……你那天說的事情,就這樣吧!你看你這麼優秀,還愁……找不到如意的對象嗎?」
冷濤愣了一愣,神色驀然一冷,眼神開始顯得陰鬱,這猛然冷臉的樣子,跟冷陽還真有幾分相像。這兩人,還真不愧是堂兄弟。
他這個樣子,說真的,讓她真的心臟縮了縮,這都是害怕冷陽的後遺症。
「喜歡不喜歡,你以為說說就能放下?」冷濤言辭譏誚,看著無措的葉露,猛然站了起來,那身軀是如此的高大,葉露突然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一時間覺得壓力好大!
他緩慢的走進,宛如一頭猛虎,深邃而專注的眼神,那是看待獵物時才有的。
他輕輕地伸手,很輕易地,就捏住葉露的下巴。
她咬唇,臉龐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冷濤也可以散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勢,這才想到她嫁入的是黑道世家,而冷濤,也屬於這個黑道世家。也算是黑道上打滾的,她怎麼以前會以為他是一個精明犀利、強悍能幹的生意人。
「我看中的人,絕對不會讓她逃!」霸氣的宣稱,不容人質疑和拒絕!
他的眼神異常的認真,太過認真了,讓葉露根本就沒有勇氣反駁。
這兩個堂兄弟,似乎都喜歡捏著人的下巴說話。嬌小的臉龐就這樣被捏在自己的手裡,狂肆地宣示了對她的佔有和追求,如今看著這張明明清秀,但是又令他百看不厭的臉龐,冷濤的神色溫柔了一些,戾氣一掃,看得出來,心情也好了許多。
美麗的眸子,烏黑亮麗,清澈迷人,在她的眼底看見了自己,宛如他已經落入了她的心頭,這令他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於是,他笑了,似乎是很滿意。「你不用擔心你已經嫁人。鳳影可以選擇自己的情人,這一點,冷陽管不著的。」
她怎麼能驚愣?覺得他的話,簡直猶如天方夜譚!
傳入腦袋裡的話,一時讓她有些消化不良。她懷疑自己是幻聽了,但是想想自己這二十年的成長史,似乎還沒出現這個病症。
口氣,不由自主地變得結結巴巴。「你……你是說我……我可以……可以那個……那個,然後……然後毫無顧忌地……給……給冷陽戴綠帽子?」
冷濤點了點頭,嘴角蹺起的幅度更高了!
「所以,別拒絕我!我們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似乎已經肯定了她必定會同意他的追求,繼而跟她在一起。
葉露沒想到這,她只是已經被這個消息給打擊到快發蒙了!
「這……這戴綠帽子,怎麼……怎麼就成天經地義了?」忍不住的喃喃自語,一時間,對於婚姻的忠誠和背叛的涵義,她開始得新審度,是不是自己以前的認知,根本就是錯誤的。
冷濤忍不住地低氏地笑了起來,看她一臉難以接受的樣子,覺得真是可愛無比。尋常人聽到這個,不應該感覺到興奮嗎?她身為鳳影,有了錢,有了權,男人會宛如蜜蜂看到鮮花一般地蜂擁過來,任憑她挑選,這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怎麼到了她這,就這樣讓她的難以接受,似乎還受了嚴重打擊的樣子!
這樣的她,豈能不令人覺得與眾不同?
而手上捏著的這張臉,更顯得熠熠生輝了!
粉嫩的紅唇,宛如色澤最佳的水果,散發一種引人一親芳澤的衝動。她喃喃自語,紅唇一開一合間,更是惹人衝動,明擺著在邀請人的樣子。況且,那甜美的唇瓣之事若隱若現的白牙,也可愛的讓人蠢蠢欲動!
眼神驀然一暗,心裡有了渴望,他也不打算遏制。輕輕地低下頭,暗想,先在上面蓋個章吧!
「卡擦!」
門把被擰動的聲音,好巧不巧地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冷濤皺了皺眉,但還是理智戰勝情感,在第一時間鬆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