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哥,金議員來了!」
一人敲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來,衝著冷陽低聲說。
冷陽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換進來鐵四在病房內守候。
金議員看冷陽出來,面色不改之前的陰沉,看得出來,他是懷著怒氣和懷疑而來的,這個懷疑的對象,不用說,是此刻在病房裡躺著的葉露了。
「冷夫人還沒醒嗎?」金議員詢問。「有些事,我想當面問問她。」
「她太累了,正在睡著,你現在不能見她。」冷陽冷冷地拒絕,冰色的眸子,毫無畏懼地給他警告。
有句話,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對於冷陽這樣的態度,金議員平時肯定是不會多說什麼的,但是現在他失去了他珍愛的小兒子,心裡正不舒坦,冷陽的拒絕,讓他自己覺得好像臉上被人打了一個巴掌一般,難堪至極。而這個人,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
「冷哥!」金議員似笑非笑,也絲毫不掩藏他身上的戾氣了,「我尊稱你一聲冷哥,是因為我確實對你表示尊敬,可是,你現在的行為,讓我心裡非常的不服氣。死的是我的小兒子,他今年也才六歲,冷哥刻意為難,如此包庇尊夫人,這……」
金議員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那嗜血的樣子宛如打算要大開殺戒的猛獸一般。如果談不攏,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冷陽鬥爭到底。
冷陽挑了挑眉,正要等待金議員說下去,鐵四卻走了出來。
冷陽微微轉了轉眼,不語卻已經是疑問。
鐵四低聲說:「夫人醒了,讓金議員進來。」
冷陽眸色一閃,看了眼情緒不穩,隱隱洩露殺意的金議員,想了想,點點頭。「金,進來吧,別說我不給你面子!」
進醫院跟著走了進來,他的隨從想要跟進,卻被聰明的鐵四給攔了下來。金議員看了眼自己的手下,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沒查明之前自己不能太放肆了,於是喝令手下在外面守著,獨自一人跟在冷陽的身後,走了進來。
葉露的眼睛睜得不太大,可以看得出她的疲倦,但是她眼中的神采,較之先前,好了很多。
看著冷陽身後的金議員,她眨了眨眼皮,以為自身中槍的狀況,自然沒這個能力起身相迎。
「有什麼事,你就問吧!」冷陽在床邊坐下,冷色的眼,犀利地看著金議員,宛如禿鷹的眼神,讓金議員心中一緊,不敢馬虎!
「冷夫人,我的夫人懷疑你跟我的兒子澤勾搭,用汽車炸彈害死我的小兒子,對此,你有什麼解釋?」進醫院也不含糊,一開口,直接命中主題,給了葉露一個當頭棒喝。
葉露微微一愣,對於金夫人如此的懷疑,她有些驚訝又有些不太驚訝了,她知道事情肯定處於脫軌中了,可是,她不能讓自己也跟著脫軌,因為,她有她要保護的人!
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倒是沒有被金議員的氣勢嚇倒。即使他此刻面色如虎,有些凶獰,但那又如何?
金議員可以是豺狼,但是她身邊有個冷陽這個虎豹,何足畏懼?事到如今,冷陽要是任憑金議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了自己,估計他以後也不用混了!
冷陽在保護她,這是她剛得到的一個認知,雖然來的莫名所以,但是至少可以做她暫時對抗敵意的盾牌!
她輕輕地喘了一下,回答道:「我不承認!」
聲音很輕,但是卻不抖!
金議員瞇起了眼,暗想冷陽的妻子,估計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看來,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的,他也只好厲聲追擊:「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帶小瑞到白園去?為什麼要正正好地挑我和冷哥去礦地的這一天?你支開周圍守衛的兄弟,把小瑞騙到了車上,這承不承認?你身上還帶著槍,這是為何?」
葉露平靜地看著金議員:「事情的經過,你的夫人和手下都是看在眼裡的,無需我多說。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得很,我身上帶把槍,又有什麼稀奇!」她四兩撥千斤地淡淡地回應了過去。
金議員沒想到葉露會這麼難纏,頓時有些怒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她。「冷夫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對你開的槍嗎?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把那個謀害你的兇手給抓到呢?為什麼你不配合我,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想,肯定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開槍吧?夫人你肯定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有人急欲要除掉你,是吧?夫人,奉勸你,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我知道,小瑞的事,肯定有你的一份,但是,你要是配合我,幫助我,我看在冷哥的面子上,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金議員果然不是好惹的貨色,言辭犀利,分析事情來條理清晰,次次點中要害,對葉露又是糖衣又是炮彈的威脅利誘著,而且還給足了冷陽的面子。
冷陽緩緩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完全站起來的時候,完全恢復一個黑社會大佬的氣魄和霸氣。他冷著一張臉盯著金議員,一身的煞氣絲毫不下於金議員。金議員似乎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那是只有無數次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身上才會有的。
危險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的盯緊了金議員,冷陽用冰冷的語調,異常清晰的說道:「我的妻子說,她是無辜的,而我,相信我的妻子!」
倨傲的神情,一下子把金議員給壓了過去,踩到了腳下。金議員眼中閃過一絲難忍的凶光,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搭在腰間的手,卻緩緩地動了一下。
電光火石間——
金議員但覺得眼前一花,一隻冰冷的黑色槍支已經對上了他的臉,那僅僅連一秒鐘都不到,冷陽的速度快得彷彿鬼魂一般!
冷陽嘴一歪,咧出一個邪笑:「金,這種內鬥的把戲,我想我們還是不要玩了!」
金議員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不用說,他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被冷陽給看穿。他雖然已經從腰間摸出了槍,但是根本沒來得及舉起來對上冷陽,就已經被他先一步給拿槍逼著了。
冷陽根本就不低頭看金議員握槍的那隻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一般,金看著這樣的冷陽,那笑中,根本就無所畏懼,也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裡,他沉默片刻,最後,不敢迎視冷陽那一邊邪笑,一邊眼神犀利的面龐,不得不感慨他已經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他收了手槍,歎了一口氣,重新在沙發上落座。
冷陽緩緩收手,重新在病床落座,把槍扔在了病床上。
金議員垂頭喪氣,似乎一下子變得蒼老至極,打擊很大。
這不值得冷陽的同情,他本來就是冷血的人,但是,既然這件事把葉露牽扯了進來,他可以跟他結盟。
「金,金斯瑞的事情,我會幫忙的。」
金議員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冷陽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一心包庇他的妻子,現在說幫忙,這是幫的什麼忙?!
冷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一顆子彈,他把它扔了過去,金議員一把接住。
「這是打入我夫人體內的子彈,我想,我們可以從這個子彈查起,應該有些線索!誠如你所說,有人想要殺我妻子,這是我所不允許的,我也希望可以早點把那個幕後主謀給抓出來。」
金議員看了眼子彈,又看了看冷陽,知道自己在冷陽這討不了好,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起身想要離開。
冷陽喚道:「金,咱們是老交情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我們之間鬧得不愉快。凡事講求證據,你要是有證據表明這事是我妻子幹的,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你聽好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動我的妻子。」
說這話,冷陽身上的殺氣濃重了一下,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也漸漸歡騰。
頓了一下,冷陽皮笑肉不笑地繼續:「這句話,煩請你回去交代一下你的手下們,我這人,是極不願意見血的。」但是,嗜血!
金議員心中一凜,知道這既是威脅又是警告。
略微一想,冷陽說的不無道理,萬一證實這件事真的跟冷夫人無關,跟冷陽鬧僵了關係,倒是不值得了。
再萬一……這是有心人士在背後操作,意圖破壞自己跟冷陽的關係,那……
金議員激靈了一下,憤怒的頭腦一時間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這次來的有些魯莽了,但是也不能說一無所獲!
至少,他知道了這位冷夫人不若他原先想的那麼的簡單,至少,冷陽對他的這位妻子,也並未像以前那般的漠不關心!
他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冷陽目送他離開,等門關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回頭,他看著葉露,冷冷的笑了一聲:「女人,你給我惹得麻煩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