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花無多的真面目

  花無多思索片刻,忽而腳步一轉,先回了房去。

  眾人吃過早飯,因公子琪解毒的方法成功了,所以從今日起,其他人也開始重新來排隊解毒。

  因人數太多,花無多一人消耗內力太多,所以一天之內,也只解了四個人的毒,公子琪提出先為他解毒,他恢復後可以幫助花無多,所以,公子琪破例先行解毒。

  公子修知道後,也主動提出待內力完全恢復後,願幫助花無多為大家解毒,唯獨公子翌和小喜,一天也不見人影,不知去了哪裡。

  夕陽西下,花無多四處尋找公子翌,雖然他的武功已恢復了一些,又有小喜陪伴,但畢竟她才是他的貼身保鏢。況且她心裡對公子翌總有些愧疚。

  花無多幾乎跑遍了整個奇峰山,終於在一處山谷處,找到了公子翌。

  山谷中綠草鋪地,野花滿谷,他正躺在草地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咬著一朵野花莖,望著將要落山,大大的可愛如南瓜餅的太陽,不知在想著什麼,而應該跟在他身邊的杜小喜卻不知去向。

  花無多足下一蹬,落入山谷,行至公子翌的面前,低頭望著他,他睜眼看了她一眼,復又閉上。

  花無多蹲下身子,道:「翌,昨晚對不起,我誤以為你……」

  公子翌驀地睜開了雙眼,瞪視著她,她後面將要出口的兩個字:是鬼,硬在他的瞪視下憋了回去。

  花無多清了清嗓子,討好道:「說吧,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公子翌聞言一哼,也沒有裝腔作勢,便道:「你當初簽生死契時,第一條是:兩個月內,本公子在,你在,本公子亡,你亡。」花無多聞言,點了點頭,又聽公子翌說道:「第二條是,兩個月內,如若你毆打本公子,你的月銀全扣,並追加兩個月的保鏢期限。」

  花無多一聽,忙搖著頭道:「當時生死契上沒有第二條,只有……」

  花無多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公子翌打斷:「我今天已派杜小喜回府,在生死契上加了這條上去!別忘了,那個生死契的落款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公子翌這一刻笑得陰險無比。

  花無多聞言一驚,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當初簽生死契時她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如今方才明白過來,就是那個生死契紙張太大,空白太多,而且兩張全在他手裡,天哪……

  「你不講信譽,明明我按手印的契約上沒有這條的!」花無多跳了起來,大聲斥道。

  公子翌哼道:「不知道是誰輸入內力運行了兩週天,不知道是誰半夜把我狠狠踢出了房門,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來跟我說要我原諒她!說我不講信譽?白紙黑字,某人按了手印的!」

  花無多徹底沒話說了。別的倒沒什麼,只是……

  花無多又安靜的蹲了下來,討好的道:「翌,打個商量,月銀還是照常發吧。」

  「哼。」

  「一半?」

  「哼。」

  「要不,我後兩個月表現好點,你再補發給我,好吧?」

  公子翌狀似沉吟半響,方道:「算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就這麼辦吧,你後兩個月表現好些,我全都補發給你。」

  「嗯。」花無多重重點頭。

  公子翌道:「躺下來說話,你這麼俯視著我,我看著難受。」

  「好。」花無多也學他的樣子,躺在了他身旁,與他一樣,雙臂放於腦後,翹著二郎腿看著將要落山的太陽。卻未看見公子翌此刻臉上陰謀得逞的得意。

  公子翌嘴角微挑,心情很好。有時候,人不能被逼迫得太緊,否則會適得其反,尤其像花無多這樣小心眼又貪財的女人,只能逼得剛剛好,這樣子,她就算是為了銀子也會答應留下來的。雖然她長得不怎麼漂亮,但如果往後日子沒了她,該多無趣啊……

  這方,他正在暗暗得意,就聽花無多問道:「翌,昨晚我踢到你哪裡了?現在還疼嗎?」

  公子翌聞言,面露菜色,不答。

  花無多又問道:「翌,昨晚你在我床邊幹嗎?」

  公子翌仍閉目不答。

  花無多便不再問下去了。

  良久,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暗了,山谷內漸漸變涼了,花無多坐起身來,道:「我們回去吧。」

  公子翌點了點頭,起了身,拾起身邊的筆墨紙硯,還有兩幅畫。

  花無多見狀道:「原來你躲在這裡畫畫呀,你畫的什麼能給我看看嗎?」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笑道:「好啊,拿去,全送給你了。」

  花無多聞言笑著接了過來,展開來看。

  第一張,畫的正是這山谷,芳草萋萋,野花隨風搖曳,寧靜祥和,花無多覺得公子翌畫得還滿不錯的。便又展開了第二幅畫,可當下一看,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畫中,有兩人,一人正掐著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面色發青,雙手在空中亂抓,似在垂死掙扎……不用多想,掐人的是公子翌,被掐的自然是自己。花無多嘆息一聲,看來,昨晚那一腳,翌還真是怨恨她啊。

  公子翌看到她的模樣,突然大笑起來,一拂袖,大步當先而行。

  花無多聽到他的笑聲,微微一怔,隨後也笑了起來。突然明白了,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怨恨自己。當下,把兩幅畫全收入了懷中。

  花無多追上了公子翌,看著他一臉笑意,也忽然心情大好,見回去的路上還要爬山,便豪爽地道:「你的傷還未全好,不易勞累,我背你回去吧。」

  公子翌一挑眉,眸中閃過溫暖笑意,回道:「好啊。」

  這是第一次,花無多心甘情願地背起了公子翌。

  回去的路上,公子翌腦袋貼放在她的肩膀上,鼻息吹拂在她的耳際,公子翌忽道:「無多,你果然帶著面具。」

  花無多一怔,停下了腳步,復而點頭道:「是呀,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不久之後,山谷中爆發出公子翌失望且略帶嫌棄的聲音:「你一個女人怎麼長成這樣。」

  花無多委屈無比地道:「我也不想啊,這要怪恐怕要怪我爹娘……」

  晚上閒來無事大家都聚在院子裡,一人忽然問道:「無多,你昨晚臉上黏的是什麼?」

  花無多答道:「是保養肌膚的藥泥。」

  有人道:「保養肌膚的藥泥,你一個男人用那玩意幹嗎?」

  花無多不好意思道:「實話不瞞大家,其實,小弟……小弟平日都帶著面具。」

  什麼?眾人聞言驚訝不已。

  只除了公子琪和公子翌,就連正在擦拭劍的公子修聞言都抬起了頭。

  這時,有人道:「無多,你沒事帶面具幹嗎?」

  花無多道:「這個,小弟實在是有不得已得苦衷。」

  有人道:「摘下面具給大家看看,是怎樣不得已的苦衷。」

  這時,公子翌懶散的接口道:「別看了,看了晚上你們會睡不著。」

  公子語問:「你看過了?」

  公子翌懨懨道:「是啊。」看得他好後悔啊。

  公子修忽道:「看看又何妨?」

  公子琪這時也接口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怎樣的一張臉,會讓翌看了睡不著。」

  這一句話頗為曖昧,大家立刻浮想聯翩,公子翌看著眾人一副都往好處想的樣子,也壞心眼地不吭聲了。

  花無多幽幽道:「給大家看一眼也沒什麼。」便伸手摘下了面具。

  花無多除下面具,一抬頭,大家一看,全都一愣,果然……慘不忍睹,一臉的黑麻子。

  公子爭最先受不了地道:「帶上吧,還是帶上好點。」

  花無多立刻帶上了。

  公子語嘆道:「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

  眾人聞言點頭,是啊,昨晚就沒睡好。

  當晚,花無多正在洗漱,就遇到一同來井邊打水的公子爭,公子爭邊打水邊與她說道:「無多,那藥泥你能不能給我一點?」

  花無多道:「好啊。」

  不一會兒花無多洗漱的完畢,正打算回屋,路上遇到了公子巡,公子巡也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一邊,問道:「無多,你那個藥泥能不能借我用點?」

  花無多正準備上床歇息,就聽有人敲門,見公子翌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便起來開了門,門外站著公子語,公子語訕笑道:「無多,借個步,我與你有些話說。」

  花無多立刻道:「你不用說了,我去幫你拿。」

  還用問嗎?肯定是來要肌膚保養的藥泥來的,不是說這是女人用的玩意嗎?

  大家都來要,花無多的藥泥被要走了不少,現下已經剩下不多了。恐怕支撐不過三日,看來她還得尋個時間下山去一趟。

  第二日,本是公子翌與齊欣相約的日子,花無多本以為公子翌會堅持下山去,正想了無數個義正言辭的理由打算用來應付他,卻不料公子翌只是派了杜小喜去給齊欣送了封信去。

  那一日,公子翌與公子修功力已恢復大半,已可以幫助花無多為大家解毒。

  三日後,攜夫人下山訪友的院長齊然方才匆匆趕回,院長一回來,忙叫了季夫子等數位夫子入內密商了許久。

  現下,公子翌、公子修和公子琪等先行解毒之人,功力均已恢復。毒已全解。整個南書書院只餘少數人的毒尚未清除。

  這日夜晚,四下無聲。

  這幾日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花無多已多日未曾洗澡,現下只覺渾身難受,暗暗等到公子翌呼吸平穩了,方偷偷起身,出了房門。

  可就在她剛出房門不久,公子翌忽然睜開了雙眼。

  今夜公子修不知為何,始終難以入眠,正盤膝坐在床上運功,忽然聽到有人從他的窗戶旁一掠而去,公子修當即推開房門尾隨而去。

  而與公子修同屋,一向淺眠的公子琪也突然醒了過來。

  後山,泉水旁,四周山巒疊影。

  夜色襲人,月色明亮,泉水似被灑滿了白銀,波光粼粼,誘惑撩人。

  月色下,一人立在泉水旁,迅速解開了身上的衣衫,手一伸拆下束髮長帶,一甩手,髮帶飄落於地,而她輕輕一縱,躍入水中,向泉水中心游去。

  在她身後樹影婆娑中,有三人,先後趕到,相隔不遠。均怔怔地望著水中女子,天空中月如銀盤,水中之人始終背對著他們,正向泉水中心游去。突然,女子消失在泉水裡,半響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靜無聲,一抹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可就在這時,突然,水中躍出一人,長發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那人的容顏這一刻恰好面向三人所在方向,這一刻三人俱是大吃了一驚,那副容顏,竟與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時所見的大大不同。

  就在這時,公子翌忽然衝了出去,目標正是花無多脫在岸上的衣服。

  三人先後尾隨而至,公子翌到時卻見花無多已入了水中,暗道:還說自己不洗澡,果然是騙人的。月下,花無多在洗澡,這情景公子翌看著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便未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而來。

  公子修以為公子翌深夜在追蹤什麼可疑人物,追蹤到樹林裡時,便偷偷躲在了暗處,他順著公子翌的目光向下一看,竟然看到一個女子在水中游泳。立刻明白過來公子翌又在偷看女人洗澡。不禁暗暗搖頭。心中一陣奇怪,要說這書院裡,女人只有院長夫人及她的丫鬟二人,這水中女子看身形不似院長夫人的那個胖丫鬟,難不成是……夫人?公子翌深夜竟來偷看夫人洗澡,真是,太不敬了!他剛想衝出去呵斥公子翌,卻突然被人拉住。

  公子修轉頭一看竟是公子琪,這時,只聽公子琪低聲道:「修,難道你不想知道無多的真面目嗎?」

  公子修聞言一怔,驀地看向水中女子,低聲道:「水中女子是無多?」見公子琪點頭,公子修目光變得越發凌厲,低聲質問道:「你明知道!」公子琪一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公子修換衣被花無多看到的事,便低聲笑道:「修,這回看回來不就全扯平了?」

  公子修面色不悅,心下雖有疑惑,卻沒有再說話,目光重又轉向了山泉那邊。

  天空中月如銀盤,水中之人始終背對著他們,正向泉水中心游去,身姿優美而矯捷,月牙兒色的脊背在水中忽隱忽現,看得三位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只覺心浮氣躁,突然,女子消失在了泉水裡,半響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靜無聲,三位公子恍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快得額頭上幾乎冒出汗來,一抹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突然,水中躍出一人,長發於空中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一起一浮間,那人的容顏恰好面向他們三人,那副容顏,竟與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時所見的大大不同。

  月光灑落,她肌膚如玉,晶瑩剔透,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朝霞,延頸秀項,明眸皓齒,瑰姿豔逸,國色天香。

  月光下,公子翌不禁驚嘆道:「她長得真美……」

  月光下,公子琪喃喃自語道:「她長得竟不輸於我……」

  月光下,公子修猶自不敢相信地問道:「她真的是無多?」

  公子修的話音剛落,就見公子翌側目瞥向了他二人現下的藏身之所,三人越過重重樹影目光相對,可就在這時,公子翌驀地衝了出去,目標正是花無多脫在岸上的衣服。

  見狀,公子琪一聲嘆息:「翌太心急了,反會弄巧成拙,張夫子教的霸王硬上弓不適合無多。」公子琪邊說邊搖頭。

  聞言,公子修立刻明白了公子翌的意圖,不禁驚訝望去,暗道:翌難道想……霸王硬上弓?

  與此同時,水中的花無多也看到了公子翌。

  這時,只見公子翌急迫的從樹林中飛身下了小山坡,小山坡上長滿了帶刺的矮灌木,山坡比較陡峭,公子翌途中踏了一腳在矮灌木上借力,可偏就是這一腳,衣衫恰好被後方稍高的帶刺灌木刮到,只聽得嗤啦一聲,衣衫似乎被撕裂了開來,而後又聽見哇呀一聲,公子翌狼狽地跌進了灌木從中……

  哎呀,公子琪摀住了雙眼不忍目睹公子翌的慘狀。

  公子修也瞥過了臉去。

  花無多自從看見公子翌,大驚之下,「啊……」的一聲潛入了水中,不見蹤影。

  公子翌狼狽地從灌木中爬了起來,衣衫已被刮得千瘡百孔,不禁大罵道:「他奶奶的,本公子今晚怎麼這麼背。」卻仍不忘向水中看去,見水中無人,馬上想到的就是岸上的衣服,一看,還在!忙一躍出了灌木,又向衣服奔去。

  而這一次,樹林中的公子修也突然衝了出來,大喊道:「翌,住手!」

  樹林裡,公子琪看著公子修已衝出去的身影,本已跨出去的半步,又靜靜地收了回來,一聲不響地躲在了暗處。

  公子翌聽見了公子修的喊聲卻根本不理會,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岸邊花無多的衣物,眼看就要到手,可就在這時,兩根銀針突然射出水面,一根射向公子翌,另一根射向了岸邊的衣物。

  銀針出水速度極快,公子翌並未料到,驚見時,忙旋身躲過,而此時,另一根附著絲線的銀針已穿起了岸邊衣物飛向了水中。

  在公子翌躲銀針的一霎那,只見衣服已飛向了水中。

  這時,花無多突然從水裡冒了出來,手掌一擊水面,內力激起了衝天的水花,她同時騰空躍起,轉身間,雖來不及穿戴整齊,卻已把衣物披上了身,幾個縱躍到了岸邊,怒視著公子翌。

  岸邊,公子翌目光發直的看著花無多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脖頸,又看向她的一雙的蓮足,再看她的臉,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

  而隨後而來的公子修很君子的不想直視花無多,但垂眸時卻無意中看到了花無多裸露在外的一雙小腿,便下意識地怔住了,只見其上水珠緩緩滑落,只覺心跳似乎已不受控制,他突然緊張且不知所措起來,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從未。

  花無多又羞又怒,看到公子翌的樣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卻被公子翌攔住了去路。

  公子翌只知道不應該讓她就這麼走了,可又不知道此刻攔住她該說些什麼,只吶吶道:「夜涼如水,我怕你凍著,想拿外衣給你穿上。」這或許是公子翌平生最爛的一句謊話。因為花無多聽後,更加怒氣衝天,大吼了一聲:「給我滾開!」嚇得公子翌倒退了一大步。

  花無多後退了幾步,突然飛身而去。

  公子翌卻並未立刻追去,只看著一旁的公子修道:「修,當初大美女丁巧兒脫光了衣服躺在你面前你都不屑一顧,我們都猜測你是斷袖,怎麼,原來你還是喜歡女人啊。」

  公子翌的話讓公子修眯起了雙眼。

  公子翌一笑,調侃道:「修,今晚月色宜人,美色當前,而且還脫得光光的,的確很方便使用張夫子教導我們的『霸王硬上弓』,你說是不是?」

  他果然是想霸王硬上弓!公子修一掌劈向了公子翌。

  而始終留在林中未曾現身的公子琪卻偷偷地尾隨了花無多而去。

  這時,花無多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無多急返回屋內,如今她真面目已經暴露,再也不能留在這裡了,當下決定立刻離開。心知時間緊迫,忙慌亂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尚來不及梳頭,鞋襪也丟在了水邊,便這樣散發赤足衝出了門去,可剛一出門就見院中行來一人,那人提著個褲子,迷迷糊糊的樣子似剛從茅房回來,一轉頭恰好看到了花無多,此人正是公子琪。

  夜色下,公子琪一看到她,目光中突然爆發出一抹驚豔,然後大張著嘴呆滯在那裡。

  花無多先是嚇了一跳而後突然奇怪起來,一步步試探著走向了公子琪。

  花無多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一隻手來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見公子琪沒有任何反應,目光怔怔地盯著她一動不動,花無多一笑,忽玩心大起,一指彈在他的額頭上,可就在這時,公子琪突然出手,迅捷無比,一把抱住了花無多,先行制服了她的雙手。

  公子琪的笑容尚未爬到臉上,就覺腰間似被什麼東西一刺,疼痛難忍,花無多忽然掙脫了他的懷抱,輕蔑地一笑,足下一踏,飛身而去,夜色襲人,暗香浮動,空中恍惚傳來一句話:「你以為我沒發現你嗎?」

  月光傾城,她只輕輕一踏,如風而去。

  他恍然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我不喜歡比我還美的女人,但你可以除外……」

  那日以後,南書書院再也無花無多此人。

  第二日,花無多失蹤了,夫子詢問公子翌這是怎麼回事。

  公子翌只得據實以告,花無多並不是他的表弟,而是以他保鏢的身份留在南書書院的,她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兒身。

  待南書書院眾弟子得知此事後,無不埋怨公子翌,怨他不夠意思,不早說花無多是女兒身,這樣大家閒暇時不就可以一起偷看她洗澡了?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公子翌有口難言,其實,總共,他也才偷看過一次啊!而且那晚到的時候花無多已經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