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沒意識到自己這動作有調情的意味,只是看著她黑漆漆的眸子因為自己變得異常明亮,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悸動。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就鬆開了,心底卻好似燃起了一團火,雖然這裡離幼兒園有段距離了,可是周圍難免還會有孩子和家長,兩人的舉止都沒敢放肆。
到了車裡,萌萌已經笑得像一隻不懷好意的小狐狸,仰倒在後座捂著眼睛:「我什麼都沒看到。」
「臭丫頭。」白沭北笑著系安全帶,心情愉悅地從後視鏡裡觀察小傢伙。
這麼多年來從沒看孩子如此開心過,小巧的嘴角一直翹著,可見是真的高興,見林晚秋上車就興奮地把手裡的獎狀遞到她面前:「媽媽,咱們回家把它掛哪裡好?」
林晚秋頰邊還有些不自然的紅,聽到孩子脆生生地一句句「媽媽」就更加感懷:「……還是問爸爸吧。」
這份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都有些無所適從了。
白沭北看了眼那獎狀,再看了眼萌萌期待的眼神,嫌棄的話還是沒敢說出口:「萌萌來決定。」
萌萌就歪著小腦袋開始冥思苦想要掛在哪裡,對這個獎狀慎重極了。
白沭北發動車子,提議在外面吃晚飯,林晚秋還是堅持要回去自己做,白沭北一想外面的飯的確不好吃,就依言把車開回了家。
程媽在的時候白沭北也極少老實呆在客廳等開飯,這次回家卻被萌萌纏著呆在客廳幫忙裱那個獎狀,小傢伙還一本正經地站在沙發上指揮:「爸爸把它掛起來!」
廚房裡偶爾有飯香溢出,白沭北無意地朝裡邊看了一眼,瞥見林晚秋穿著格子圍裙的纖細背影,溫暖的燈光投射在她身上,好像一副溫馨完美的畫卷。
在某一刻,他腦子裡忽然閃現了「家」這個字眼。
白沭北想,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賴,林晚秋乖巧聽話,而且招萌萌喜歡,她呆在身邊讓他很放心……
這一晃神的功夫相框就掛歪了,萌萌氣的直跳:「老爸你不要偷看媽媽了,專心點!」
白沭北惱怒地瞪了眼小傢伙:「閉嘴。」
萌萌神神秘秘地吐了吐舌頭:「老爸羞羞,偷看還不敢承認。」
他偷看林晚秋?見鬼了不成!白沭北警告性地指了指小傢伙,隨即凶巴巴道:「我只是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萌萌一臉的不相信,直接蹦下沙發就跑去了廚房,一邊跑一邊喊:「爸爸偷看媽媽,爸爸是膽小鬼不敢承認。」
「……」白沭北乾脆雙手插兜,裝作若無其事地上樓了,只剩下茫然的林晚秋和鬼靈精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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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吃完飯,萌萌就守在電視機前面看動畫片,林晚秋上樓換了身衣服,臥室門忽然被毫無預兆地推開了。
雖然這是他的臥室,可是這麼突兀地被人看光,林晚秋還是覺得不適,急忙把套了一半的衣服整理好。
白沭北什麼話都沒說,徑直朝她走過去,直接把人抱起按在了床上。
林晚秋雙眼圓瞠,結巴道:「萌、萌萌還在——」
白沭北繃著臉看了她一會,隨即勾著唇角壞笑:「你以為我做什麼,嗯?」
他說著從身後裡拿出一條藥膏,微涼的指尖緩緩落在了她腳踝處:「給你上藥而已,想什麼呢。」
說完就嘴角帶笑地從她身上下來,心情卻格外愉悅,他發現逗這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她怎麼就那麼容易相信人?
他唇角的弧度讓林晚秋尷尬極了,又懊惱又羞赧,垂著頭甕聲道:「壞蛋。」
白沭北指尖微微用力,林晚秋疼的細眉緊擰,慍怒地瞪著他。可這男人絲毫沒有覺悟,一手托起她白淨的腳踝搭在自己膝蓋上,聲音低沉:「有點疼,忍著。」
他先幫著她消毒,隨後藥膏擦上去涼涼的有細密的疼痛感,可是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只是垂頭看著他烏黑柔軟的短髮。
今天這一切好像是做夢,可是指尖用力扣緊掌心的嫩肉,有疼痛感,這的確是真實的,卻依舊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今天讓她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面,他為了孩子可以忍耐一切,在親子活動中一次次拿下第一的那一刻,她甚至產生一種這男人能為她和孩子撐起一片天的錯覺。
他平時說話涼薄冷淡,可是卻依舊有細心的一面,當他溫柔起來,她完全抵抗不了。
林晚秋看著他英挺的眉峰,微微撇開眼。
他的側影安靜地落在牆面上,依舊是英氣的模樣,她眼神微滯,緩緩抬手描摹著他落在牆上的剪影。
影子裡的她溫柔地摩挲他的發頂,似是最親密的戀人,可是現實中,她不敢。
白沭北抬頭就看到她這傻氣又笨拙的舉動,卻沒有出言嗤笑她,只是湛黑的眸子直直睨著她。
「謝謝。」林晚秋靜了靜,嗓子有些啞,「我今天很開心。」
這一整天不僅對萌萌而言是個開心的日子,對她亦然,有些事讓她產生了不真實感,這份微小的快樂,更加顯得彌足珍貴。
白沭北不是每天都這麼溫柔的,也許下一秒這夢就會醒,她害怕卻無能為力,只能這麼惶惶不安地享受著。
白沭北聽到她的話,表明上顯得鎮定淡然,心底卻有些微微的震撼,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太揪心,居然讓他有些難受。
他做這一切並沒有什麼意識,也沒有想太多,她是萌萌的母親,他對她好算是回報她照顧萌萌的情分。
可是她這模樣,他反而有些內疚了。
白沭北喉結動了動,卻沒回答她,只是握住她僵在半空的手按在自己發頂:「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做什麼。」
林晚秋僵硬地看著他,覆在他髮絲上的手無措又拘謹。
白沭北沉吟片刻,緩緩抬頭對上她驚愕的眼神:「……以後叫我的名字。」
林晚秋眼底的震驚更加明顯,呆坐著,良久,忽然有透明液體從眼眶裡溢出來。
白沭北皺起眉頭:「林晚秋你——」
「我喜歡你。」
林晚秋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聲音低啞難辨,可是白沭北還是聽清了,這次換他震驚地看著她,微微抬起眼,有些不可置信。
林晚秋緊緊握著手指,視線與他交匯,卻還是慢慢地說完了心裡的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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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聽到林晚秋告白那一刻的心情,現在仔細想來,林晚秋以前看自己的眼神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雖然膽怯,可是那隱隱的討好和愛慕完全遮掩不了。
可是為什麼卻忽略了這麼久?
大概是以前太討厭她了,以至於不想去思考與她有關的任何事。
「喜歡」這兩個字他聽得太多了,優秀的家庭背景和皮相讓他並不缺少女性的告白和追求,可是他能很清晰地分辨出那份所謂的「喜歡」,真實成分究竟有多少。
至少,林晚秋這句喜歡讓他很受用,而且異常舒心。
林晚秋和萌萌正在浴室洗澡,時不時就會傳來嬉戲和吵鬧聲,白沭北看著浴室門口有些走神,他不喜歡林晚秋和別的男人來往,也不喜歡林晚秋忤逆自己,他喜歡她年輕的身體,更喜歡她對萌萌好的事實。
可是這一切都不代表他就愛上林晚秋了,愛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但他正在慢慢動心,他能覺察到。
白友年現在很討厭林晚秋,並且一直逼他早點結婚,白沭北思前想後,既然如此,倒不如就——
「爸爸,萌萌的睡衣忘記拿啦!」
小傢伙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白沭北的沉思,他微微一頓:「什麼?」
「不用了,我穿好衣服就出來拿。」林晚秋往身上套衣服,一邊警告地瞪萌萌:「媽媽沒穿衣服。」
話音剛落白沭北已經推門進來了,林晚秋嚇得裹緊浴袍,這男人還真是進哪都沒有敲門的習慣啊!
白沭北直接把萌萌的睡衣扔到林晚秋懷裡,順勢目光玩味地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嘴唇微微勾起:「萌萌可沒你想的那麼多,林晚秋,你成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萌萌好奇地在水裡撲騰著小手:「媽媽你在想什麼,萌萌也要知道!」
林晚秋忿忿地咬牙瞪著白沭北,那男人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笑笑地看著她,話確實對著萌萌說的:「媽媽在想——」
「白沭北你夠了。」林晚秋氣的小臉紅撲撲的,隨手抓過一旁的東西就朝他懷裡扔過去。
白沭北準確無誤地接過,垂眸看了看,居然帶上房門出去了。
林晚秋詫異地愣了幾秒,不知道這男人又在搞什麼鬼,轉身準備繼續穿衣服,這才發現……內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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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哄完孩子睡覺,進門就看到床上的男人正單手挑著她的白色底-褲來回把玩,林晚秋氣的上去就搶:「你——」
白沭北微微一閃就避開了,順勢摟住她的腰將人壓在身下:「你今天好像很想?一直在暗示我。」
林晚秋又氣又好笑:「我哪裡暗示了。」
白沭北已經頂開了她的雙腿,伸手在她浴袍下摩挲,修長的中指直接就落在了幽谷入口,指尖沒有絲毫猶豫就插-了進去。
她微微一僵,一雙眸子在燈光下好似蒙了層薄霧,茫然地注視著他。
「吸的我這麼緊?還說不想要。」他進出著,偶爾碾壓幾下她敏感的嫩-肉,低頭一看便能看到她粉粉嫩嫩的兩瓣,漸漸汨出透明的液體,還在不斷瑟縮抽搐著。
他低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輕聲哄道:「腿分-開。」
林晚秋咬了咬下唇,還是漸漸舒展身體,長腿溫順地彎曲成他滿意的弧度。
她漸漸汨出絲絲潤澤,卻依舊死死咬著他的手指,白沭北看著她身下被浸濕的那一小片床單,眼神愈加沉了沉。
她的小屁股涼涼的,他另一手包裹著輕輕揉-捏,看它漸漸變得粉嫩誘人,這才伸手拍了拍:「轉過去,趴好。」
林晚秋能感覺到他從一旁的床頭櫃裡拿東西,接著,還是那一層橡膠阻礙隔絕了他們。
他明明就在她身-體裡,而且異常強壯,可是她卻依舊患得患失。
不知道被他貫穿了幾次,她最後依舊是昏昏沉沉地在他懷裡依偎著,他側著,從後面一次次頂進來,她抱著他結實有力的胳膊小聲呻-吟。
最後聲音都好像小貓兒似得,低低癢癢的越發讓他心癢難耐。
白沭北握著她的腰,細細密密地啃-咬著她的蝴蝶骨,身下還在強悍地折磨著她,那柔軟的兩片被他肆意撻伐著,不斷帶出再頂進去。
磨得有些火辣辣的,身體裡卻奇癢難耐,林晚秋覺得自己好像被他送上了一個未知的神秘地帶,腦子一片空白,好幾次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高-潮的瞬間,她被他陡然加快的速度給逼的瀕臨崩潰,腦子暈眩的厲害,張著小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伏在她上方,看著她緋紅的臉頰,低頭吮著她的唇,卻依舊覺得不夠,他更加用力地抵進她最深處,不斷感受著她顫慄發抖,繼而湧出更多溫熱體-液。
一切復又歸於寧靜,林晚秋窩在他暖熱的懷裡,和他十指相扣。
她以前怎麼都不敢想這懷抱會屬於她,呆呆看著壁燈灑下的光暈,低聲問道:「你相親的事——」
她其實想向他確定他們現在的關係的,可是又不敢問,生怕他的回答會將眼前的溫情給戳破。
白沭北攬在她小腹上的手緊了緊:「沒事了。」
他沒有說太多,只是埋在她頸間又開始細細密密地吮-吻起來。
林晚秋忍耐著,心裡多少有些失望,白沭北對她再好,她還是摸不透他,而且很明顯地,他喜歡她的身體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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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沭北沒有交代一句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林晚秋送完萌萌回來他就不在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她只是有微微的失望而已。
中午在店裡卻接到了他的短信,是一個餐廳地址。
要約她吃飯?
林晚秋想了想還是去了,挑了件比較正式的衣服去赴約,這大概也算他們第一次約會吧?
白沭北定的是個露天餐廳,在頂樓,周圍的大廈將這裡包圍著,卻別有洞天的感覺。他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安靜地坐在那裡,見她來了,就嘴角微微勾起些許笑意,默默注視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林晚秋疑惑地看著他:「你上午去哪兒了?」
「買了點東西。」白沭北似乎不想多說,雙手交握,□黑的眼沉沉看著她,「喜歡這嗎?」
林晚秋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非常漂亮,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她在盤算著是不是該和白沭北說說工作的事兒,她不想在兩人感情有些許進展的時候再橫生波折。
「沭北,我——」
「先吃東西。」
侍應走了過來,將白沭北提前點好的餐點送上來,林晚秋只好沉默地用餐,想著選個最佳時機開口。
直到吃甜點的時候林晚秋還在走神,小勺挖著慕斯上的奶油,腦子卻在開小差。
直到慕斯里漸漸露出一點金屬光澤,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暈,林晚秋愣了愣,傻乎乎地看著那露出一半的金屬圈。
好像是……戒指?
白沭北的聲音適時響起,低沉磁性,卻猶如畫外之音般不真實:「林晚秋,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