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強弱之分

  葉田田他們還是很順利的,畢竟武力值不錯,劉禹的異能發揮了很好得作用,只是他只能看得遠,視線是直的不能轉彎,也就不像是透視一樣好用,在末世裡,人的五官的進化是非常常見的,千里眼、順風耳都不再是神話故事裡的角色了,除此之外,還有夜視、嗅覺進化、舌頭辨認等等。

  這是圓圓在所有資料整合的基礎上得出的猜測,葉田田一邊走一邊和她開小差:「夜視是什麼,貓瞳嗎,嗅覺肯定是狗,那舌頭……唔,是蛇嗎?」

  圓圓飛快建立資料庫,葉田田只覺眼前展開了好龐大的數據資料:

  【異能進化——人體篇】

  【耳】:

  順風耳,來源,蝙蝠,初級階段只能接受正常聲波,進化後可接受超聲波和次聲波。

  【眼】:

  千里眼,來源,鷹,可以觀看到千米以外的事物

  夜視:來源,貓,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透視:來源不明,視線可以穿透視物,類似x光

  【鼻】:

  嗅覺:來源,狗,嗅覺可以得到強化

  呼吸:來源,魚,可以進行水下呼吸

  【口】:

  舌頭:來源,蛇,可以利用舌頭來感知周圍環境

  牙齒:來源不明,牙齒強度得到進化,能夠咬碎金屬

  【髮】:

  頭髮:來源,蜘蛛,頭髮的韌度和強度增加,可成為有效的武器

  【指甲】:

  指甲:來源,各種動物,指甲可以隨意伸縮,更為鋒銳,堪比尖刀

  【腿】

  飛毛腿:來源,豹,腿部強度大幅度增加,速度變快

  彈跳:來源,跳蚤,腿部彈跳能力增加,跳躍高度加大

  葉田田看得眼花繚亂:「異能的種類好多啊。」

  圓圓說道:「人體篇說得都是人類的潛能,G病毒對人體進行改造之後進一步強化的,你的力量型也屬於這一類。」

  「還有別的?」葉田田很意外。

  圓圓解釋說:「有啊,其他一些能力來源不明,比如說范聰的火焰,原型應該是人體自燃,但是自燃是不可自控的,他卻可以,為什麼人可以做到這些,暫時還沒有定論,除此之外,沈純的異能也暫時不明顯,初步判定為擬態。」

  「沈純有異能嗎?!」葉田田更驚訝了,她完全沒有發現。

  圓圓已經不想吐槽她的觀察能力了,除了吃,她就沒能把眼睛放到關鍵的地方去:「好幾次她以為你們都睡著了,在那裡練習異能,她的身體可以與背景融為一體,不過也只能做到這樣的擬態程度,利用紅外線就可以探測到,不過騙過人的眼睛就很容易了,除非是眼睛經過進化的異能者。」

  葉田田虛心受教:「那還有別的類型嗎?」

  「有,比如說催眠,如果之前就是催眠師,再進化之後,他就可以輕易催眠旁人——不過不用擔心,不包括你,僅限於大腦,你的大腦和我相連接,沒有人能夠催眠你套出你的秘密的,只要安逸之不說的話。」圓圓安撫了一下心驚膽顫的葉田田,順便又詆毀了一遍安逸之。

  葉田田反駁它:「逸之不會出賣我的。」

  圓圓不理她:「人體自燃如果可以進化成控制火焰的話,那麼人體生電大概也可以進化成控制電光。」

  「那就可以發電了啊!」葉田田浮想聯翩,「好想要那個,可以看電視,用空調什麼的?」

  「我覺得人家用來打喪屍會比較實用一些。」圓圓很誠實地潑她冷水。

  葉田田頭一扭,不說話了,目的地也已經到了。她特地多注意了一下沈純,她一點異能都沒有表示出來,只是靠打鬥的技巧在殺喪屍,如果不是因為圓圓,誰都不會注意到她還有所隱瞞,她到底是從末世爾虞我詐的日子裡過來的,對別人有本能的警戒心,還沒有成熟的異能,也許會是她保命的籌碼。

  葉田田一貫不是喜歡打聽人傢俬事的人,既然沈純有意保密,她也就不會提起來,沒一會兒就給拋到腦後了,她這會兒正忙著收集材料做炸彈呢:「要碳酸鈉,濃硝酸,濃硫酸,甘油,玻璃杯,硝酸甘油,硝酸鉀,硝化棉,電線,電池,手機……」

  幸好在場的都是理科生,而且是理科生中的學霸,否則來個學文科的,肯定立馬傻眼。

  這些東西都很常見,沒一會兒就收集完畢,他們搬了東西回倉庫去,趙國林正在和他的人改裝車子,這裡都是工廠,最多的就是貨車,在前面加一些鋼板作為加固,順便也幫安逸之他們的小房車做了改裝,葉田田擼了袖子準備開始做炸彈,她躲得比較遠,怕出意外。

  圓圓指揮她做,照說葉田田頭一次幹這種事兒,多少應該有些害怕,但是初生拧≠不怕虎,就好像普通孩子玩兒過家家用泥巴做飯,她是乾脆用化學藥品做炸彈,心情倒是一樣很high,還自己在那裡哼不成調子的小曲兒,自得其樂的樣子。

  安逸之過來看了她幾回,發現一切進展順利,也就沒有再管他,和范聰、趙國林商量起正事兒來。

  「不要傷害無辜。」這是聽說虎幫裡有許多普通人之後,安逸之唯一的要求。

  大家都不是喪盡天良的人,如果可以,誰也不想去傷害別人,范聰就說:「我們要去崇城,路途遙遠,能夠弄些槍來就再好不過了。」

  「他們的槍肯定藏得很好,估計很難。」趙國林和費虎打過交道,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費虎凶狠、狡詐、警惕心強,除了親信的刀疤,他誰都不信任,以前就是這樣了,何況現在,他的武器肯定是掌握在自己人的手裡。」

  范聰也知道:「槍是不容易拿到,不過他們佔了加油站,我們總得弄點兒油出來,還有食物,」他指點著地圖,畫了個圈,「這一片幾乎都是虎幫的勢力範圍,包括了幾家超市。」

  「你想怎麼做?」

  「你們在收費站裡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去搶東西,回頭東西均分。」范聰提出建議。

  沈純面無表情地說:「成功率不高,太冒險了。」她纖細的手指指著地圖,「而且,到時候要怎麼會和,這邊的路雖然短,但是末世可能出現各種意外,我覺得沒有必要冒險,只要能過收費站就行了。」

  「用炸彈強行突破?」范聰說,「那又不是手榴彈!」

  安逸之道:「我同意沈純的意見,安穩為上,明天我們一大清早就去,其他人在後面,我們在前,先放一把火,把他們遣散就好。」

  范聰不同意:「火勢太大,引來其他人怎麼辦?」

  「當然是等救兵來之前,我們就先逃之夭夭了。」沈純白了他一眼,「難不成他們還能來追我們不成?」

  趙國林道:「那是你不瞭解費虎,在西南,他是一狼一虎裡的老虎,性格霸道不講理,他要是發起瘋來,真的沒人敢惹,從前尚且如此,何況現在!」

  不管前世今生,沈純都是良民,對這些黑社會的作風並不是很瞭解,她自以為末世歸來看透了人性,然而殊不知那不過是冰山一角。

  安逸之道:「也不一定,從前他的關係網有用,現在可就未必了,畢竟自身難保,其他地方的人搞不好趁機脫離,或者是自立為王,他可以憑武力以這裡為中心發展勢力,但是除了這個城,他未必會冒險追殺我們,畢竟還有喪屍,誰知道中途會不會有意外。」

  范聰想了會兒:「也可以試試,如果他們不上當,我們再想辦法,不過汽油太珍貴了,用來放火不大好吧?」

  「用工業酒精。」安逸之說著,眉眼含笑,「而且田田的炸彈估計會嚇著不少人。」

  既然已經說定,趙國林和范聰就各自安排去了,安逸之走到外面看到蹲在牆角挽著袖子攪拌的葉田田,她弄得滿頭大汗,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他看了目光一柔,抽了張紙巾去給她擦臉,葉田田翹著尾巴求表揚:「逸之,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嗯。」他應著,細細給她擦汗,青春年少的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味都是生機勃勃的,她的眉眼和記憶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可是感覺卻天差地別,他想,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不會把他們認錯,葉田田是葉田田。

  她是獨一無二的。

  他給她擦了汗,順便又在鼻尖上刮了刮:「你最厲害了,好不好?」葉田田笑嘻嘻道:「那晚上給我加個蛋!」

  「行。」他欣然應允,順便由衷感慨一句,這孩子真好哄。

  凌晨三點鐘,大家被喊起來收拾準備出發,葉田田很不滿意,這個時間點兒她最容易犯睏了,死活喊不起來,安逸之沒辦法,繼續把她扛去車上,丟在後駕駛的位置上,打頭去放火的是他、葉田田、劉禹、范聰,趙國林帶著其他人在後面,如果情況不對立刻開溜。

  車子顛啊顛啊顛的,葉田田愣是沒有醒過來,趁著這個功夫,范聰低聲和安逸之說:「安老師,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姿態放得很低,安逸之有些意外:「什麼事?」

  「我和小雨……」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一起了,我高中的時候就挺喜歡她的,但是那個時候覺得配不上她,以為這輩子也沒希望了,沒想到還能再見,所以我之前和她告白了,問她願不願意跟著我,她答應了,就是讓我和你說一聲,畢竟老師你是她的師父……」

  安逸之心中一動,但是面上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學生的戀情我不過問,這是她自己的事情。」

  這看來是不反對了。范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說實在的,他對於周小雨這樣推崇安逸之,多少行李也有些不舒服,畢竟他現在是異能者,安逸之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如果不是看在周小雨的面子上,又怎麼會對他那麼客氣呢?

  而安逸之現在心裡也在暗自嘆氣呢,他帶了三個學生,孟帆和女朋友是異地戀,郭平和周小雨是同屆的,兩個人一貫走得近,他看得出來郭平對周小雨挺有好感的,周小雨也不拒絕,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說話,末世以後,他也不止一次看到郭平擋在周小雨身前,安慰她,陪伴她。

  可是周小雨選擇了范聰,他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也不能怪罪於她,畢竟是你情我願的感情問題,周小雨她們心裡不安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找了范聰做庇護而沒有選擇普通人的郭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都有為自己選擇的權利。他不會干涉,也無權多嘴。

  只是范聰……真的會滿足於周小雨一個人嗎?安逸之閱人無數,范聰的心思早就猜得七七八八了,他從前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末世之後突然擁有了異能,就自我膨脹起來,自以為高人一等,先是聚集勢力,然後估計就要三妻四妾了。

  這樣嚴峻的形勢下,女人的生存是要比男人難上很多,依附於其他男人也是未來很多人會走的路吧。

  安逸之想,范聰雖然有異能,但是從心理上來說,他是個弱者,所以迫不及待要像從前高高在上的人宣戰,比如說趙國林,趙國林是主任,從前地位比他高上不少,可是末世一到,從前唯唯諾諾的小技術員頓時趾高氣揚,動不動就說「這可是末世,你從前種種算個屁!」

  有這樣心態的,永遠都是弱者,真正的強者是不屑於以欺凌弱小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的。

  他推了推眼鏡,心道,范聰這個人,只能暫時合作,可以作為合作對象,卻不可以作為同伴。事情結束以後,還是和他們早些分道揚鑣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