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溫存之後

一番激情過後,冉之宸就這般壓在洛晨的身上,直到那陣陣高潮到極致的快感漸漸退下,他才饜足般地舒了一口氣,將身子一翻,便讓洛晨轉而趴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洛晨已經虛軟無力,隨著她輕喘的呼吸,那微微起伏的胸|乳一下一下的擠壓在冉之宸的身上。看著她承歡之後一片潮紅的絕色面容,冉之宸伸手理了理她被香汗浸濕,凌亂的黏貼在側臉的幾縷墨發,只覺得才剛釋放的**又再次有了復蘇了苗頭。

半晌,他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才將那股蠢蠢欲動漸漸壓制了下去。回想起之前那欲仙|欲死般的感覺,他攬著懷中的嬌軀暗自一歎,怕是天下的任何男人見了剛才的她,都會心甘情願地神魂顛倒吧。

好在,她是他的小寶,是他的妻,這樣的她也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到。想到這兒,他心中又是一陣滿足,情不自禁的在洛晨的額頭上落下了一記輕吻。

察覺到他動作中的濃濃情意,洛晨的心中驀地一酸,這就夠了,起碼他是真的愛她。起碼在她記憶的最後,她仍是他的唯一。

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後,洛晨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冉之宸的面容。從他遠山般的眉宇,到深邃棕黑的眼眸,再到挺直的鼻梁與刀削般的下巴……她要好好地記住他,記住他曾是她的夫,是她第一次愛,也將會是唯一愛過的男人。

對上洛晨癡癡的,似飽含著無盡愛慕與溫柔的目光,冉之宸怔忪了片刻後,微微瞇起了雙眼,「小寶果然愛我至深。」語氣中,已是萬分肯定。

看著他臉上那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與滿足,洛晨淡淡一笑,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將頭低下,埋在了他的懷裡。半晌,只聽她聲音悶悶的問道:「之宸可也同我一樣?」

冉之宸微微一愣,抿了抿唇,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良久,直到洛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聽他似是漫不經心般的淡淡說道:「不然的話,我娶你作甚。」

聞言,洛晨驀地抬起頭來,而冉之宸卻側頭避開了她熠熠的目光。

看著他微紅的耳垂,一時間,洛晨只覺得心中復雜難言。輕輕一歎後,她似是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道:「是啊,你為何會娶我呢?」

冉之宸挑了挑眉,卻見洛晨重新低下頭去,將臉貼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聲音略帶恍惚的說道:「我一點兒都不好的,你為何會娶我呢?」

她是真的不好,有污點的出身,肯定沒少為他丟臉。脾氣也倔,堅持的事情絕不會改變。不夠聰慧,無法為他出謀劃策,也不夠坦誠,至今還向他隱瞞了好多秘密,還不夠勇敢,做不到不怕受傷,不怕背叛,一直勇往直前地努力和他走下去。

這般想想,她還真是一無是處,就連唯一可以給他的心意,也不夠堅定。是她愛得還不夠深吧,起碼無法愛到拋棄自我。

她有這麼多的不好,只希望分開之後,他都能通通的忘記。今後,她也會只將他的好記在心裡……

看著洛晨怔怔出神的表情,冉之宸不禁蹙起了眉頭。他之前是怕她恃寵若嬌,想要冷冷她,消消她的銳氣的。可此時聽到她這樣說自己,他的心中又隱隱有著一抹不快。

沉吟片刻後,冉之宸似有深意的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只需記住,你是我冉之宸的妻,便已足夠了。今後你乖一點兒,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聞言,洛晨暗自一歎,她最想要的都無法滿足,其他再多又有何用呢。

「之宸明日會做什麼?」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洛晨聽著冉之宸強壯有力的心跳,一邊用手指在他的胸前打著圈兒,一邊聲音軟軟的問道。

「我離府多日,明日要將積累下來的事務處理一下。」

「後日呢?」

「後日怕也是一樣。」冉之宸說罷,又似是想起了什麼,挑眉看著洛晨說道:「莫非小寶有何事,想要我陪你一起?」

洛晨搖了搖頭,她只是突然有些好奇,她離開之後,他會如何生活而已。

卻聽冉之宸想了想後,便溫聲說道:「今日下了雪,想必到了明日,外面的景色定會不錯吧。不如先陪小寶一起去賞雪好了。」

有那麼一瞬間,洛晨真的想要答應下來。反正離他納妾還尚有時日,她或許可以多留些時間,再貪戀幾日他給予的溫暖。

可猶豫也僅僅只是一個瞬間而已,下一秒便又被她生生壓下了。她知道,只要這一刻她動搖了,離開便成了明日復明日的事情。直等到有一天,她懷孕了,她還能離開嗎?到時要她親眼看著他納妾,她能受得了嗎?又或許真到那一日,她已漸漸淪陷在了所謂的愛裡,完全地失去了自我,寧願與他人共侍一夫,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樣的情景,光是想想,便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然而離開的想法雖然沒有動搖,但這一刻,一股熟悉的氣與苦,還是控制不住地,再次湧上了洛晨的心頭。她是真的愛他,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啊,為何他就偏要納妾呢?

但這話她不能說,甚至也不敢多想。她知道這是她的無理取鬧而已,現在說出來,怕是連這最後的溫存也不復存在了。

按捺住心中的波瀾,洛晨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看冉之宸後,便傾身在他臉上胡亂的親吻起來。她的動作急切而炙熱,凌亂又濃烈,似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疏導著心中無處發洩的憋悶感,又似是想以此轉移掉注意力,與他再來一場忘乎所以的瘋狂盛宴。

感受到洛晨的迫切的渴望,冉之宸眼中驀地一亮,仍埋在她體內的**頓時抬起了頭。

察覺到那熟悉的脹滿感,洛晨的動作微微一滯,緊接著卻更加大膽熱情起來。

冉之宸一把按住洛晨的腰跨,重重的向上一挺後,聲音暗啞的說道:「小寶今日,怎會如此熱情?」

「我想你,想你了……」今後,她一定會想他的……

冉之宸朗聲一笑,笑聲中滿是極致的愉悅。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嗎,這段時間,他也想她至極。

「既然如此,為夫定會好好滿足於你。」說著,他一聲低吼,一個翻身,再次將洛晨壓在身下,又是一場極致的歡愛就此展開……

***

翌日,冉之宸直睡到日上三□才漸漸醒來。他閉著眼睛沉沉的舒了口氣,下意識的將手一攬後,卻沒有碰到熟悉的身軀。驀地,他睜開眼睛看向身側,卻發現空空如也。頓時,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然而下一秒,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後,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洛晨與冉之宸剛成親的那兩個月裡,兩人幾乎夜夜纏綿,有時甚至到了早上,洛晨一睜眼,便發現冉之宸又在她身上耕耘起來。後來,洛晨實在是怕了在早上尤為生猛的他,便經常趕在冉之宸起床前,率先出門練劍去了。所以有好一陣子,冉之宸一睜眼,便發現懷中的嬌軀已消失不見了。

因此,今日突然發現洛晨不在,冉之宸也只是短暫的愣怔後,便以為她又是如那時一樣,前去練劍了而已。

冉之宸在床上翻了個身,腦海中卻不自覺的回想起昨日的一切。整整一晚,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他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從傍晚到深夜,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卻仍是總也要不夠般,只想要同她一起飛仙、沉淪,直到地老天荒。他的小寶,當真讓他神魂顛倒。光是這般想著她,他的心裡便又是一陣愉悅滿足。

冉之宸輕撫在洛晨躺過的地方,深深的吸了口氣,似是還能聞到她留在枕側的淡淡體香。貪戀般的躺了一會兒後,他終於睜開雙眼,神清氣爽的坐起身來。他還沒有忘記,他答應了她,今日要陪她一起去賞雪呢。

床榻的一邊,擺放著一摞乾淨的中衣褻褲,都是洛晨親手熨燙平整,又仔細地疊好,整齊地擺放在那裡的。冉之宸將其舀過穿上後,便欲起身下榻。然而他轉頭的瞬間,卻不經意瞥到了一柄熟悉的長劍。頓時,他的心中莫名的沉了一下。

她的劍,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劍在這裡,那她肯定不是去練劍了。最重要的是,她從來都是劍不離身的,就連睡覺也要將其放在身側才能安穩。但現在,她到底是去了哪裡,竟然連劍都沒舀?

冉之宸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燥意,一邊匆匆地穿上了外衣,一邊對著門外沉聲喝道:「來人!」

「是,主上。」守在門外的下人聞聲而入。

「可知夫人她去了哪裡?」

「回主上,主母天還沒亮便起身出去了,可能是去練劍了吧。」

聞言,冉之宸的臉色又是一沉,心中隱隱的不安漸漸加重,「速速將她找來。」

「是。」

……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守門的護衛只說洛晨天還沒亮便出府了,可任憑眾人如何尋找,卻仍然沒有她的下落。

冉之宸坐在寢室中,半垂著眼眸,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沉凝。

正在這時,門外的下人驚喜的喚道:「主上,阿威回來了!」

冉之宸驀地抬頭看向門口,「讓他進來!」聲音中,隱有著一絲壓制的急切。

卻見阿威推門而入後,一見冉之宸,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上,屬下無能,清晨隨主母一起出府,卻在後山將她跟丟了。屬下已尋了半日,仍沒找到她的下落。」

聞言,冉之宸的臉色已低沉的嚇人,「阿武呢?」

「阿武他昨日被主母派去姜國,給姜皇送信了。」

冉之宸將手放在桌上,一下一下地輕扣著桌面,且速度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大,「到底是何情況,你怎會將她跟丟?」

卻見阿威臉上閃過了一抹疑惑與不安,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冉之宸後,才斟酌著說道:「回主上,主母她如今武藝大有精進,若是有意甩脫躲藏,屬下當真難以追上。」

冉之宸在桌上輕扣的手指,在這一刻驀地停了下來,他目光如炬的看著阿威,一字一句的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是有意將你甩脫?」

阿威臉上的不安愈發加深,可還沒等他回答,便聽冉之宸突然發出了一聲低笑,那笑聲低沉沙啞,卻似是有無盡的情緒壓抑在其中。緊接著,便聽他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輕歎道:「她跑了……」

聯想著種種異常之處,再加上他心中若有若無的直覺,冉之宸幾乎可以確定,洛晨確實是故意逃跑了,在給了他那樣一個**美好的夜晚後,又再次從他身邊逃跑了……

「砰」的一聲,他將手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猛然站起,暴喝一聲:「她跑了!」

在阿威愈加恐慌的目光下,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面色愈發冷凝,「召集人馬,挖地三尺,也要速將主母尋回。」

「是!」

房內再次只剩下冉之宸一人,他緩緩的坐下,卻發現腿有些發軟,手也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他的預感很不好,心中滿是一股強烈的不安。這不安漸漸擴大,以至於快要壓過他盛起的怒氣。

他舀起洛晨的長劍緊緊握在手裡,心裡不住的想著,等他將她尋回,等他將她尋回……可想來想去,最後卻只是自言自語的輕聲低歎道:「小寶,你去了哪裡……」

***

離冉府不足十裡的高山上,洛晨靜立於峰頂,看著眼前越來越大的風雪,手心滿是緊張的薄汗。

這時空機的開啟,必須位於失重的環境下,據姜皇說,在那個未知的世界中,時空機是要配以失重機一起使用的,但如今,沒有失重機,便只能用跳崖這般冒險的法子了。她知道,這次的穿越危險重重,稍有意外,怕是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洛晨沉沉的吸了口氣,從袖袍中舀出了一瓶藥,臉上閃過了一抹掙扎。這是她提前準備好的避孕藥,對身體微有傷害,多吃可至終生不孕,但只吃一次倒是無甚大礙。她害怕出意外,更不想生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但直到現在,她還是下不了決心將其服下。

不知過了多久,洛晨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將藥瓶向著崖底扔了出去。緊接著,她閉起雙眼,再次一歎後,終於不再猶豫,縱身一跳,墜落下去……

呼嘯的疾風自耳邊劃過,飛舞的雪花在她周身游走,她簡單挽起的發髻被驀地吹散,長發飄舞在空中,發簪卻墜落於山崖……

遠處的半山腰上,一名老漢帶著孫子在山間打獵。只聽小孫子突然驚叫一聲:「仙子!爺爺快看!有仙子!」

老漢聞聲望去,只見到一名白衣女子墜落山崖的身影,他可惜的歎聲道:「又是個跳崖自盡的可憐女子啊……」

卻見這時,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竟再沒了那女子的身影。老漢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語道:「莫非真是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