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小兩口吵架了

  「我沒見過你這個朋友,人家過生日貿然出現不大好吧。」溫暖下意識抗拒,許盛輝拿了瓶水塞給她。

  溫暖擰開喝了一口,許盛輝見她紅潤的小嘴,染上光亮的水澤,不免有些饞:「小寶兒,我也渴了。」

  溫暖把水遞了過去。

  許盛輝拍了拍方向盤:「小寶兒你男人開車呢。」

  溫暖只能把瓶嘴湊到他嘴邊兒,小心的餵他喝了一口。

  許盛輝吧嗒吧嗒嘴:「嗯,甜。」

  溫暖:「甜什麼?不就礦泉水嗎。」

  許盛輝:「這水過了我家小寶的小嘴,就等於加了蜜,能甜死人。」

  溫暖給他誇張的樣子逗樂了,低頭看了看腕錶,已經三點多了,不禁道:「是不是太晚了。」

  許盛輝:「我這個朋友家裡人多,壽宴辦的也大,晚上才開席,不晚,小寶兒,鄰市名勝古蹟多,這次既然來了,咱們也別白跑一趟,哥哥盡盡地主之誼,帶我家小寶寶好好逛幾天,小寶來過臨市吧」

  溫暖愣了愣含糊道:「嗯,幾年前來過一次。」

  許盛輝:「來做什麼?旅遊嗎?」

  溫暖看向窗外:「來看一個同學。」

  許盛輝覺得小丫頭的表情不大對勁兒,認識這丫頭這麼久了,還真沒聽她提過什麼同學,腦子裡警鈴響了起來:「什麼同學?高中,大學,總不會是小學的吧。」

  溫暖側頭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很霸道,只要注意力不再他身上,就會沒完沒了的聒噪:「高中同學。」

  許盛輝臉色有些沉,高中可是早戀的最佳年齡,自己高中的時候,幾乎三個月就換一個女友,青春少年男女天天在一起上課下課的,能不出事嗎。

  想到此,心裡直冒酸氣:「男的女的?」

  如今兩人好容易順當了幾天,溫暖可不想找麻煩:「女的。」

  許盛輝有些不信:「真是女的?小寶兒你可別糊弄哥哥,回頭要是讓哥哥知道,你說的是瞎話,那咱們有的賬算了。」

  溫暖有些煩他:「你既然不信還問什麼,那好,我說實話,是男的。」溫暖話一出口,許盛輝一腳剎車就踩了下去,伴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車子打了個轉,停了下來差點兒撞上旁邊的隔離帶,不是繫著安全帶,溫暖非撞到前頭的擋風玻璃不可。

  回過神小臉還煞白:「許盛輝你會不會開車。」

  許盛輝卻臉色陰沉:「小寶兒今兒不跟哥哥交代清楚,咱們就甭走了。」

  溫暖見後視鏡裡狂按喇叭的車,知道許盛輝的脾氣,自己要真不說明白,這混蛋真能擋在高速上:「真是女同學,出了車禍,我來探病的。」

  許盛輝傾身親了她一下:「早交代清楚不就結了。」推擋踩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溫暖鬆了口氣,心裡不免覺得自己窩囊,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許盛輝你高中的時候交過幾個女朋友?」

  許盛輝呵呵一笑:「不管以前有幾個,以後就只有我家小寶一個,小寶兒,你要是也跟哥哥這麼說,哥哥保證不倒前賬如何?」

  溫暖說了句:「無恥。」

  許盛輝樂了:「我家小寶就是招人喜歡,罵人都這麼好聽,來,再罵哥哥幾句。」

  溫暖乾脆別開頭,跟這男人耍嘴皮子,自己永遠贏不了,因為自己沒他無恥。

  許盛輝倒高興了,覺得他家小寶兒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可愛。

  進了市區,溫暖才想起自己沒預備禮物,頭一次見面又趕上人家過生日,空著兩手實在不像話,側頭說了。

  許盛輝笑了:「前頭有家店不錯,咱們進去逛逛。」說著,已經停在了一邊兒,拉著溫暖下車。

  溫暖抬頭看了看,頗古香古色的門面,門樓子掛著招牌,知古齋,大概是賣古董的。

  她們剛進去,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迎了出來,很少看見穿青藍長袍的男人,溫暖印象裡就是茶館說相聲的會穿長袍,不過,這個人還真挺適合,跟這裡的古香古色的韻味很搭。

  「剛聽見車響就猜著是許少,今兒是正日子,我估摸你的過來,也是湊巧,許少前些日子剛給我打了電話,就碰上了個好東西,這東西有靈性,就該著是老爺子得。」

  看向溫暖目光閃了閃:「許少難得帶女伴光臨小店。」

  許盛輝笑了一聲:「老高別酸文假醋了,這是我媳婦溫暖。」

  那男人意外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那小店可是蓬蓽生輝了。」說著讓到了後頭。

  後頭是個精緻的四合院,院子裡種著一架爬藤的植物,不知道是什麼,這都秋天了,仍綠油油的,枝枝蔓蔓爬了一架子,綠葉間簪著點點小黃花,不令人驚豔,卻有種淡雅的韻味,花藤下有藤桌籐椅,桌子上擺放著一套精緻的茶具。

  許盛輝攬著溫暖坐在籐椅上,掃了眼桌上的茶具:「得了什麼好茶,連這套汝窯的寶貝都舍得拿出來了。」

  老高笑了一聲:「還是許少瞭解我,前兒得了一兩武夷大紅袍,真正九窠陡壁上的那幾顆千年古茶樹上采下來的,今兒您二位趕巧了,正好品品。」坐下來泡茶。

  溫暖不大懂這些,就是覺得老闆泡茶的手法很美,許盛輝拿起看了看,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果真是好茶。」抿了一口,見溫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不禁笑了一聲,把自己杯子湊到她嘴邊兒上:「小寶兒嘗一口,這茶難得,不是今兒咱們趕上了,估摸老高不捨的拿出來招待。」

  溫暖嘗了一口,沒覺得有多好,就是有股子淡淡的桂花香。

  喝了茶,一個年輕些的男人捧著個長盒過來,放在桌上,老闆打開,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劍:「許少可認識這把劍?」

  許盛輝拿起仔細看了看:「看這劍身的銘文,莫非是古越王所鑄五劍之一的巨闕。」

  老高笑了起來:「還是許少識貨,這是我上個月在國外拍得的,老爺子一貫喜歡收集古劍,這份壽禮倒正好。」

  許盛輝點點頭,拿在手裡,站了起來:「那就謝了,既然禮物有了,我們也該走了。」

  老高笑道:「趕緊著吧,再不到,老爺子又要發脾氣了。」

  許盛輝:「多發脾氣有助於增強心腦血管張力,利於健康。」攬著溫暖走了出去。

  到了外頭,見溫暖盯著牆上一幅百壽字看,低頭看了看她:「喜歡這個?」溫暖下意識點點頭,許盛輝轉身跟老高道:「把這副百壽字也拿下來吧,正好應景。」

  一下做成兩樁買賣,老闆自然了不得,忙叫人拿了下去包好,親自送著兩人出去,看著車開遠了,琢磨今晚上許家可熱鬧,一個私生子,這許少又把媳婦兒帶來了,甭說啊,這都帶到老爺子跟前兒來,肯定是真的了,自己得準備份賀禮,不定過幾天就用上了。

  車子順著盤山道開上去,晚霞映著滿山如火如荼的紅葉,有種絢麗而沉靜的美,遠遠看見一片別墅區隱在山腰間,溫暖不禁道:「這是哪兒?」

  許盛輝:「我家,今天是我家老爺子的八十大壽。」

  溫暖蹭的做直了:「許盛輝你帶我來你家做什麼?」

  許盛輝:「小寶,你不說夫妻才能搬到一塊兒住嗎,那咱們就結婚唄,今兒見了家裡人,回去就去登記,定日子。」

  溫暖腦子都亂了,怎麼也沒想到許盛輝真要娶自己:「許盛輝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兒,你是不是該跟我商量商量。」

  許盛輝:「我這不跟你商量呢嗎,小寶兒你慢慢想,等你想好了正好。」

  溫暖覺得跟這男人完全說不通,許盛輝直接把車開進車庫,剛才溫暖看見外頭的道兒上已經停了不少車,一想到這種局面,腦仁都疼。

  許盛輝下了車打開車門,把她拖了下去,親了一口:「小寶兒,都到這兒了,就別跟哥哥鬧彆扭了,回頭叫人看了笑話。」

  溫暖瞪著他:「許盛輝是我跟你鬧彆扭嗎,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自己說了就算啊,我可沒說嫁給你。」

  許盛輝臉色一沉:「你不嫁我還能嫁誰?」

  「我嫁誰你管不著,反正不是你。」

  噗嗤……忽的一個笑聲傳來,溫暖急忙轉頭,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士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溫暖:「李阿姨說老五的車進了車庫,媽還說怎麼這麼半天不見老五上去,讓我下來看看,原來小兩口吵架兒了啊,這是溫暖吧,我是四姐,我們家老五的脾氣我知道,最不講理,他要是欺負你,就跟四姐說,回頭四姐叫媽好好數落她,咱不跟他生氣,跟四姐進去。」說著話來著溫暖出了車庫。

  沒進前廳,從偌大的花園繞過去,上了二樓,推開樓梯旁邊的一扇門:「人我可帶來了,老五發了話,不能嚇著他媳婦兒。」

  溫暖掃了一眼,不免有些侷促,除了這個帶自己進來的四姐,屋裡還有四個女人,或坐或站的圍在沙發周圍。

  沙發中間做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的女士,雖有了些年紀,卻仍能看出年輕時必然美的驚,即使如今也很美,圍著她周圍的幾個跟這位很像,難道這位是許盛輝的母親?怎麼這麼年輕?

  四姐拉著她走了過去:「你別怕,都是家裡人,這是媽,老爺子在樓下招呼老戰友呢,一會兒下去再見。」

  溫暖雖生氣,卻還沒忘了禮貌,微微躬身:「阿姨好,我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