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不過兩天,迫於各方面的壓力,我和傅君顏又一次坐上了去新疆的航班。只是這次我們帶上了顧小安,而且行程也比上一次沉重了許多。
明明是晚上的航班,傅君顏卻在出門之前給我和安安一人帶上了一副墨鏡。最近我越來越嬌氣,戴副墨鏡鼻樑也能發酸,只好拿著手指在鼻樑上對著墨鏡架子頂呀頂。安安小笨蛋看著好奇也學我,小指頭也對著鏡框底下戳呀戳,可是大眼睛卻透過鏡片滿是好奇的望著我,最後就很悲劇的把手指戳進了鼻孔。顧小安自己先是愣愣的抽抽鼻子,抬眼發現我和傅君顏都忍著笑盯著他,大眼睛咕嚕一轉。顧小包子就開始演技性的賣萌,捂著小鼻子嗷嗷叫了幾聲,一把撲在傅君顏腿上就開始瞎嚎:「安安痛痛!姐夫呼呼!姐夫親親!」我很無語的望著傅君顏摟起安安,抱著小奶包子親了又親,再看向滿足的從傅君顏懷裡探出小臉,嘟著嘴朝我拱過來的顧小安,明確認證安安是個嬌氣包,瞧他得瑟的……
墨鏡對我和安安來說,不是用來遮擋陽光的,而是用來防閃光燈的。果然,傅君顏的先見之明再次派上了很大的用場,雖然傅君顏兩次關於閃光燈而『發威』,讓個別記者收斂了一些,但靠你近的記者不開閃光,不代表離你遠的記者也不開閃光。特別是大半夜的跑新聞,記者需要道德操守,也需要職業操守。於是墨鏡,勉強算是我們彼此的退讓和成全吧……
當我們到達機場,整個機場大廳,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藍相間的氣球海洋,大廳裡圍滿了井然有序圍成一個大圈的粉絲們,印著我傅君顏臉的應援巨幅橫幅,也幾乎掛滿了機場大廳的走廊和電梯邊。隨著我們一步步走近,先是三聲高亢的「對不起。」接著,一聲聲整齊劃一的「天下第一顧寶貝。」「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應聲響起。我保險估計,聾子聽這聲音都能震好耳朵……
也許,是我實在太久沒有見到這樣壯觀的場面了,又或許是因為做了母親,什麼事都變得越發小心。見到這陣仗我不自覺的抖了抖小身板,下意識的就往傅君顏身後退了一步。傅君顏幾乎是同時停了下來,抱著顧小安回身望向我,瞭然地拉起我的手,安撫的捏了捏我的手心小聲的說:「不怕。」我點頭,心底強烈的鄙視自己。想想又伸出手想摀住小傢伙的耳朵,怕他也被這陣仗嚇壞。卻見傅君顏淺笑著對我搖搖頭,用下巴點了點懷裡的顧小安讓我看。我低頭瞅過去,只見顧小包子正生龍活虎的伸長脖子往四周瞧,興奮的小腿亂蹬,眼底滿是好奇。順著粉絲們有序讓出的道路走到一半,安安突然拉拉傅君顏的衣袖,滿臉期盼仰著臉賣乖的瞅瞅我又瞅瞅傅君顏說:「姐夫,安安喜歡球球,給安安一個球球好不好?安安可以要嗎?」然後小肉指頭指向一邊一個女粉絲手裡拿著的白氣球,歡喜的點了點。
對於安安突然的要求我奇怪的很,這才順著小傢伙肉呼呼的小手指看向那位女粉絲手裡的白氣球,才發現她手裡拿著的白氣球確實和別的粉絲不太一樣,因為那氣球的側面貼著一張波咯咯的小貼紙!我瞬間覺得很無語,望著安安滿是期待的小臉,不知是該誇小傢伙眼力好,還是該罵他沒出息……
「安安想要氣球?」傅君顏倒是沒什麼表示,只是挑挑眉拉著我停了下來,低下頭認真的問顧小安。
安安豪不猶豫的點點頭,笑得小酒窩亮堂堂,又撇過臉瞪著那白氣球上的波咯咯眼睛都不眨了,張著嘴『哇哇哇!』。
我囧了,見狀捏了捏傅君顏拉著我的手,微微踮起腳貼在他耳邊說:「傅君顏,安安的波咯咯娃娃包裡有,我現在翻出來?」
傅君顏卻壓著我的手搖搖頭,側過臉對著我耳邊說:「要尊重孩子。」說著又淡淡掃了一眼周圍的粉絲,親暱地和我咬耳朵:「不怕,沒事的。」
說著,傅君顏朝周圍和緩的點點頭,不理會四周漸漸開始躁動的粉絲和狂拍的記者,只是抬腕看了看時間,才垂首溫聲對鼓著包子臉,期盼地盯著氣球發憨的顧小包子問:「安安想要氣球,是這個姐姐手裡拿著的氣球嗎?」說著一手牽著我,一手抱著顧小安朝那位拿著貼了波咯咯貼紙白氣球的女粉絲走了過去。
顧小安聽了狂點頭,看傅君顏抱著他往氣球邊走,更是高興的嘴角流哈喇子。我趕緊拉著傅君顏,從包裡掏出安安的帕子給小傢伙擦,完了還輕輕敲了敲安安的小下巴讓他閉嘴,惹得小包子一個勁地傻笑。
周圍的粉絲見狀漸漸躁動開來,有些穿著海藍色棉襖的『海寶們』為了更看得清楚一些,已經開始往前擠,這時作為『海寶』的『頭』,看著穿著白色衣服依舊不動如山的公子迷們,我不自覺地有些汗顏。卻聽一個站在最右邊,把印著傅君顏頭像的t恤套穿在棉襖外面的女孩往花台上一跳,拿著大喇叭就開始喊:「哎!那個海寶!我是公子團的團長似錦!素質!注意素質!你們頭呢?你們河豚公主懷著小河豚不知道嗎?啊!安分點不要擠!乖乖站著看!你們越鬧公子和河豚走的越快!多看幾眼不好啊!哈!乖哈!」我聽得眉眼一抖一抖,卻見傅君顏眼底滿是笑意,朝那女孩感謝的點了點頭。也只一瞬間,粉絲們又漸漸安靜了下來。我心中不禁感歎,好彪悍的公子團團長!匪氣十足……
這時我們面前拿著白氣球的女孩已經激動得單手捂臉,看著我和傅君顏雙眼發直。周圍的一些粉絲也顫顫的看著我們,有的開始哭,有的手腳開始興奮地打抖。我很無奈,卻只能揚起唇角友善的笑。
只見傅君顏戳戳顧小安的包子臉,讓安安看向自己,才開口說:「安安想要這位姐姐的氣球,對不對?」
「嗯!嗯!嗯嗯嗯!」小奶包子猛點頭,聲調一聲比一聲高,伸出小手在空中亂揚。
傅君顏也不攔他,只是淡笑著抱穩顧小包子,溫和的說:「這位姐姐的氣球是用錢買的,安安想要氣球沒有關係,可是安安用什麼和這位姐姐換?我們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懂不懂?」
小傢伙一愣,眼睛瞪得大大地望向傅君顏,一大一小就這麼對望著。周圍的粉絲漸漸開始嘀咕『安安要哭了!』卻見小傢伙突然聳聳肩,攤開肉呼呼的小手,很無辜地歪著腦袋說:「安安小!安安沒有錢。」
「那怎麼辦啊?」傅君顏循循善誘的問。
小傢伙回頭可憐巴巴的望向那個最吸引他注目的白氣球,又仰起臉嘟著嘴瞅了瞅傅君顏。垂著小腦袋吸了吸鼻子,慢騰騰地伸出小手攬著傅君顏的脖子,小腦袋趴在他肩上就不動了。隨著蔫吧的顧小安,周圍原本屏吸看著的粉絲們也紛紛反應了過來,拿出手裡的氣球都往這邊遞。傅君顏卻擺擺手,對著眾人眨眨眼,我也跟著輕輕搖頭,笑著把手指比在唇上,希望大家安靜。不一會遞氣球的手都接連地縮了回去,大家又都開始盯著撅著小屁股在傅君顏懷裡悶悶不動的顧小安……
安安果然是傅君顏教育出來的孩子,不一會小包子就抬起了臉,沒有哭也沒有難過,精神的點點傅君顏的手臂,嘴裡喃喃的說了一句:「安安在思考。」然後轉了轉身子,小屁股坐在傅君顏手臂上端正地望著那位粉絲,大眼睛咕嚕咕嚕轉。
小傢伙先是腆著小臉不好意思的甜笑,然後睜著大眼睛搖了搖小肉手打招呼,這才奶聲奶氣地扳著小指頭說:「姐姐好!我的大名叫顧安,小名叫顧小安,顧安安,安安,小奶包子,小笨蛋,嬌氣包。我是一個乖寶寶,我會唱歌,會畫畫,會和啟啟玩,還會拉琴琴。安安喜歡姐姐的氣球,可是安安小,安安沒有錢。安安給姐姐唱歌,換姐姐的氣球好不好?」我聽著再也忍不住地掩嘴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安安的小腦袋。
那女孩愣了愣,然後猛的點點頭,眼底滿是激動欣喜。
顧小安快樂的揚揚小臉,先是說了一句謝謝姐姐,然後張嘴就唱:「一隻小花狗 ,蹲在大門口 。兩眼黑黝黝 ,想吃肉骨頭。肉骨頭,汪汪汪!肉骨頭,汪汪汪!啟啟!嗷嗚!」
顧小安順利的拿到了氣球,還不忘乖乖的說:「謝謝姐姐。」不過說完之後就很熊的抱著氣球猛摸上面的波咯咯貼紙,開心的不得了。
就在我們要轉身的時候,那給安安氣球的女孩突然喊了一聲:「小愛。」我一愣,回過頭好奇的看著她,只聽她顫顫巍巍的望著我說:「小愛,你……你好,我叫一念,我很喜歡你,可以,可以和你握個手嗎?」
我聞言笑了,鬆開傅君顏拉著我的手,走過去抱了抱她,我說:「謝謝你的愛,謝謝你的氣球。」
登機之前,我和傅君顏都用手機登陸了微博,只有兩個字,送給那些愛著我們的人:「謝謝。」
新聞發佈會之前,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傅君顏其實已經找了專業的搜救隊進塔克拉瑪干沙漠搜尋鬼導的遺體和沉沒的汽車。但這搜索的難度實在太大,一直到我們到達新疆,仍是沒有什麼很大的進展。
到了新疆以後,傅君顏也參加了搜救隊的工作,終於在一個星期之後,他們找到了被流沙掩埋汽車的具體位置。傅君顏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抱著顧小安一邊看著波咯咯動畫片傻笑,一邊吃哈密瓜,聽見消息當場激動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傅君顏也被我嚇了一跳,扔下手裡的手機就跑過來摟著我和在我懷裡驚魂未定的顧小安,衝力讓他微微退了一小步,扶著我站穩,把安安摟進懷裡,傅君顏才歎了口氣捏著我的鼻子,佯怒道:「呆寶貝!你要嚇死我,嚇壞安安嗎?」顧小安聽了也湊熱鬧一樣皺皺小鼻子,跟著小聲嘟囔:「姐姐要嚇死姐姐,嚇死弟弟,嚇死姐夫,嚇死安安嗎?唔……安安這麼可愛……」我吐了吐舌頭,沒撤的看著面前對著我裝生氣的一大一小,只好伸出手不好意思地抱著他和安安,蹭了又蹭地撒嬌:「人家錯了嘛……真是的……」
在警察、法醫、記者的陪同下,我們和搜救隊再次去到了那裡,那個奪走副導生命的地方。傅君顏起先是不希望我去的,他說:「傻孩子,天氣太差了,你和安安在房間裡休息好不好?」我卻搖頭,堅決不讓他一個人去沙漠,轉身翻行李箱,裹得像只巨型河豚一樣拱到了他面前,身邊還拎著一隻徹徹底底的『小包子』。
大型工具無法進入沙漠,挖掘完全是靠人力。整個挖掘工作從凌晨就開始了,持續了很久。最初我和安安都下了車,顧小安頭一次見沙漠,好奇的蹲□子抓著沙子摸了又摸,用手指漏著沙子玩,還傻乎乎的問我:「姐姐,海在哪裡?」在小傢伙的腦子裡,有『沙灘』就會有大海。他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絕望而乾涸的地方。我糾結,半天答了句:「在你心裡。」
顧小安皺皺小臉,迷糊的左右晃腦袋。最後乾脆不想了,仰起小腦袋腆著奶泡泡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我:「姐姐,姐姐,沙沙好舒服!安安想在上面打滾!安安在上面打滾好不好?」我看著他雪白的棉襖,和已經蹭得發黃的白鞋子,摁死惻隱之心,果斷的搖搖頭。
顧小安見了抬眼瞅了瞅不遠處正在忙的傅君顏,扁著嘴垂下小臉,知道沒指望了,蹲在沙地上撅著小屁股對著我,小指頭在沙地裡畫著圈圈,可憐兮兮地說:「嗷嗚…姐姐……那沙沙該多難過啊!都沒有安安在上面打滾!」我無語的摸摸鼻子,撇過臉不看他,從口袋裡抓了幾個梅肉扔進口裡。
周圍的工作人員不時看向我們,緊張的氣氛,也因為這個貪玩的小傢伙,多了幾分歡樂的氣息。
天都快黑了的時候,辛苦了一天的工作人員突然興奮了起來,大家嚷嚷著一起用力。然後,完好無損的汽車被拉了上來。這時,我坐在已經做好安全停車措施的車裡,懷裡摟著已經睡著的顧小安,下意識的透著車窗在人群中找傅君顏。
他欣長清瘦的身子就站在我不遠處,在照明燈下落下風雅的斜影,清秀而俊雅。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垂著眸,只留給我精緻而美好的側臉。傅君顏見車子終於被拉上來,似乎輕歎了一聲。然後和所有人相反的,他沒有朝車那邊走去,而是回過身向我走來,身形就這樣擋在窗外,遮擋住我的視線,微微弓著身子,把手伸進車窗摸摸安安熟睡的小臉,又溫和的問我:「寶貝,要不要回去睡覺?」
我揉揉也有些犯困的眼睛,錯愕了一下,才問他:「幾點了啊?」
「快十點了。」傅君顏看了眼手錶,細心地給我拉了拉耳罩。這時,我終於透著那一點點縫隙看見了在法醫監督下,從滿是沙的車裡抬出來的副導。只是一眼我就知道,傅君顏為什麼擋在窗前,為什麼這時候讓我休息。因為這個暖心的男人,他不想我看見,他擔心我害怕。
我閉了閉眼,然後試著勾啟唇點點頭,對他眨眨眼,撒嬌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傅君顏,你真好,我真的困了耶……」
副導的死因,在傅君顏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有些匪夷所思,有些好笑,但法醫鑒定還是那麼明確的告訴我們,副導是因為一口痰堵在了呼吸道,所以導致的死亡。輿論嘩然,但也只是嘩然而已。太多人唏噓,可逝者已矣,入土為安。我只希望更多人可以明白,生命是如此脆弱,所以更需要珍重。
《迷返》又一次中途停擺,副導葬禮的時候,留在的新疆的劇組工作人員也都來到靈堂拜祭。我和傅君顏也去了,或許是因為澀然,我們始終沒有見到副導的妻子。只收到了副導哥哥遞來的一張紙條,那上面一字一畫無比深刻的寫著五個字「對不起,謝謝。」傅君顏看了眉宇間陷入深思,安慰地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找來一支筆,在下面也鄭重地回復了三個字:「請保重。」
離開新疆的最後一天,傅君顏摟著我摸摸我的發說:「我出去一趟,寶貝和安安乖乖在家裡,好不好?」我點點頭,然後抱著顧小安做賊一樣的跟上了他。
好奇地跟著傅君顏走了一路,當他在一家店門前停下時,我終於恍然大悟,因為,那是副導哥哥的店。
我抱著安安躲在街角也停了下來,看見傅君顏很正式的站在副導哥哥的店門前,敲那扇被鎖住的玻璃門,然後隔著門,對站在櫃檯後的副導哥哥緩聲開口說:「您好,我是傅君顏,不好意思打攪了。副導那時說您留了好酒等他回來,君顏是否有幸,陪您喝下那兄弟間來不及喝的酒呢?」
副導的哥哥似乎愣了愣,才急忙走出來打開門鎖。伸出手就重重的握著傅君顏,半天也沒有說出話,只是眼眶泛紅地盯著他。傅君顏無聲地朝他點點頭,眼底滿是慈悲地拍了拍副導哥哥的肩頭。
心中一股暖流流過,我抱著安安走開,找到對街的一家茶坊坐下,透著二樓的窗子,看著坐在未開張的飯店大廳,和副導哥哥對酒的傅君顏。安安問我:「姐姐,姐夫在幹嗎?」我想了想,一邊餵小傢伙吃水果,一邊說:「姐夫在給人療傷,那個叔叔很傷心,他的弟弟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需要人安慰。」「那姐夫為什麼不親親他?」小傢伙鼓著臉頰疑惑地問我。我笑了笑,輕聲說:「他們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方法。」「就是安安長大會變成的男人嗎?可是,一起喝水安安也會的!」說著,顧小安端著果汁就大大的喝了一口,還討乖的對著我呵呵笑。我看著無奈又好笑,心底卻是欣慰的。摸摸他的小腦袋,蹭著他的小臉說:「安安,姐姐沒有什麼願望,就是希望安安長大了,也可以和你姐夫一樣,溫暖和熙,那就夠了……」
看見傅君顏從副導店裡走出來,我拿著已經結好帳的溫牛奶拉著安安趕緊下樓,就怕傅君顏走不見了。可到了樓梯的轉角,卻見傅君顏站在樓梯口,一身米色的大衣,線條優美的下顎微微上揚,在正午的陽光下,整個人鍍上一層金光,他瞇著眼笑望著我,嘴裡柔聲地朝我喊:「別急,慢慢來。」
當我終於鼓著包子臉走到他身邊,傅君顏瞭然的望著我手裡拿著的奶瓶,笑了笑彎身抱起顧小安,又走過來摟著我,頭埋在我肩上,撒嬌地親了親我的側臉說:「我錯了……不該飲酒,不該讓寶貝擔心。」
我嗔了他一眼,打開瓶蓋插了根吸管進去遞給他,嬌笑著說:「罰你,就這樣!含著吸管喝。」傅君顏挑挑眉,無奈地從我手中接過牛奶,白皙的手指微曲骨節,乾淨的指尖在瓶聲滑動兩下,朝懷裡滿是垂涎地顧小安眨眨眼,才乖乖低頭吸了一小口。
回酒店的路上,傅君顏突然拉著我停了下來,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路邊小店擺在外面的黑白電視機,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我們在蘇州拍攝的宣傳片,來世再遇的陸少游和穆卿卿終於相遇,他們彼此對視,陌生而又熟悉,那一眼,恍然生出了太多的希望與美好……
我不自覺的笑了,耳邊聽傅君顏說:「寶貝,再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
我回過臉,望著他專注的眼點點頭。
「這一次,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
「好啊。」
「我們去打結婚證吧……」
「嗯!」
「從小到老,從生到死,我一直在盼著你……」
一輛摩托車開過,我沒有聽清,鬱悶的皺皺鼻子問:「什麼?你說什麼?傅君顏?」
「我說我愛你。」
「呵呵,我知道啊,我也愛你……」
《親愛的愛情/重生之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正文完